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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降龙英雄传 ...


  •   三十九
      这时雪下得更大,降雪已完全将慕容训和金羽婵身子覆盖上了。突然项印鸣一指天空,大声道:“看哪是什么?”在场所有人顺着项印鸣指的方向仰头向天空望去,连金羽婵也睁开眼晴也顺众人望空看去。就在慕容训翻眼向上看时,项印鸣倏得一纵跃,一脚拨开慕容训握剑的手,同时将他手腕踩进了雪地里,左手抓住金羽婵前胸衣襟猛一提,将她拽起,然后抱着雪人似的金羽婵飞身向后掠回,交到金草虫身边。这一过程,完成得干净利落,只是一瞬间的事,项印鸣就把金羽婵解救回来了。
      谁也没想到项印鸣会突施惊钟鸣耳之计分散人们的注意力。等众人回过神来,项印鸣已将金羽婵救回金草虫身边。项印鸣将金羽婵放到地上,对金草虫道:“前辈,金姑娘因晚辈遭劫,晚辈将她救回了。”金羽婵呜得一声扑进金草虫怀里抽噎不止。金草虫先向项印鸣答谢道:“多谢,项少侠相救!”然后用手轻轻拍打金羽婵后背劝慰道:“别哭,乖孙儿,没事了。别哭……”
      这时慕容训也已被慕容器扶起。慕容父子三人,气得怒目相视项印鸣。刚才本可用金羽婵相挟崆峒山的人废除第二局的结果,如今第二局再无法挽回败势。慕容训恨死项印鸣了,他挣脱慕容器的手,手举那把断剑,一声不吭的猛跃过来向项印鸣后背刺来。龙古风等人一见,惊叫道:“项少侠注意身后?”可这几字的话说完已是不及,慕容训也已到的项印鸣身后,眼看短剑已抵住项印鸣后颈上了,在危急时刻,只见飞虹子飞身跃前一抖袍袖,便将慕容训抽翻在雪地上。
      金羽婵正趴在爷爷身上哭泣,忽听有人喊道:“项少侠注意身后。”她“啊”了一声,顿时一惊,抬头扭看项印鸣。时慕容训执剑已到他身后,更是惊魂,疾出手向项印鸣身后一指,道了声“他……”
      当飞虹子一袖将慕容训抽翻在地时,金羽婵心里还咚咚直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抹了抹眼泪,有点怒气地嘟着小嘴儿看着转过身去的项印鸣后背,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气什么……
      慕容训从雪地上又一跃而起,双臂乱舞转圈蹦跳嚎叫着:“我没输,我没输……”做为男人谁都不想在情人面前丟人现眼。慕容训对金羽婵爱慕的近似痴狂;对项印鸣憎恶的近似切齿。龙古风见慕容训似疯了,向慕容易一抱拳道:“慕容前辈,令郎这等状态再比无益,开局前,前辈也当众说‘认赌服输’以在下看,这局您就认了吧?”
      慕容易叹口气刚要说话,慕容器走向前,冲众人道:“诸位请看?”说着一指蹦跳着嘴不停嘟嘟囔囔地叫道:“我没输,我没输……”的慕容训接道:“我这兄弟他己有疯癫之疾了,请问他有恙在身,这局还能算数么?”慕容易一听哦了一声道:“侄儿说得有理,第二局应废除,由器儿再挑选你方一人,再进行比式才妥当。”
      葛明怒道:“慕容易你甭想打歪理,哦!你们输了找歪理邪说废除第二局结果,请问,假如你们赢了第二局,你还会说不算数么?”崆峒山的人齐声遣责道:“葛门主问得对,如他们赢了绝对不会否定这一局的。这真是小人图谋有失君子道义!”在众人声讨中慕容叔侄自知理亏,无言以对。
      慕容训的激怒心情这时也平静下来了。他一挥断剑,冲项印鸣,怒道:“我们俩还没比完,好,咱接着比?”说完呼喝一声,持断剑向项印鸣猛扑过来。众人也只好看着二人如何将这第二局比完。
      项印鸣哼了声,向左一闪,慕容训扑了个空。慕容训疾转身回剑削向项印鸣的左肋,项印鸣只微一侧身,手中匕首横向一扫,梆啷一声又将慕容训的断剑削掉一寸。这时人们才明白项印鸣手中握着的原来是一把削铁如泥吹毛立刃的宝刃。想是刚才慕容训从后突袭项印鸣时,见他未转身只是右手往上一撩,就将慕容训的宝剑斩为两断就是这把宝刃的作用了。
      金羽婵瞪着明亮的大眼,盯着项印鸣手里那把匕首,咋看咋像自己的那把匕首。可她的匕首早已叫慕容易给没收了,不过金羽婵也看见那日慕容易将匕首连同一封信件叫大老鼠从鼠洞驮出二郎石外了。由于雪花纷飞遮挡了视线,金羽婵也不敢确认项印鸣手中的匕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由于慕容训近似疯狂的与项印鸣玩命的打拼,项印鸣只得东闪西躲寻机踢踹慕容训,慕容训像个疯狼不顾生命之忧向前猛攻项印鸣。项印鸣实是承让慕容训,见慕容训以死相拼,顿生火气,心道:“我一再承让,而你苦苦相逼,如不将你制服,这局如何了结?”想到这,转守为攻,手持宝刃刷刷几下又将慕容训手里的短剑削得直至剑柄。
      慕容训一见,将剑柄向项印鸣面门猛力掷出,同时飞拳跟进。项印鸣急低头躲让,剑柄嘭得一下将他发髻打开,头发散乱的迎风飞舞。砰又一声左颊上又重重的挨了慕容训一拳,打的他口鼻冒血,倒向雪地。慕容训大叫一声,双臂一展,蜷缩双腿跃在空中向项印鸣身躯猛蹬下去。众人一见,无不惊恐!如叫慕容训踹中项印鸣必肚破肠流不可。正在人们惊恐不已时,只见项印鸣左脚抬起横向一扫,将慕容训双腿一拨,使慕容训身子模向一转,项印鸣右脚飞起踢在悬空中慕容训左肋骨上。慕容训一声惨叫摔出三丈多远的雪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慕容训躺在雪地里捂着左肋痛苦的哀嚎,应是肋骨已断了几根。与此同时项印鸣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将匕首揣入怀中,用手一抹口鼻上的血迹,向雪地上一甩,斜目瞪视着躺在地上哀嚎的慕容训。
      崆峒山的人见躺在地上的慕容训再也站不起来了,心中甚是高兴,知这回慕容叔侄再也无话可说了,只得认栽。慕容叔侄赶忙跃到慕容训身边将他扶起,叫道:“训儿,训儿,你怎么样儿?兄弟,你没事吧?”慕容易伸手向慕容训左肋摸去,发现断了三根肋骨。慕容训始终冲着项印鸣大喊大叫道:“我没输,我没输……,我不服,我不服……”
      慕容易喝止道:“训儿,你已断了三根肋骨,不能再打了?大丈夫认赌服输!”说着他冲飞虹子道:“虹道长,这回我们认输了!”飞虹子,点了点头道:“好,这么我们两派之间成了平局,那就看第三局了。”龙古风等一听,呼啦一下将项印鸣围住,众人欢呼雀跃的抬着项印鸣回归本队为他擦拭鼻血。金羽婵挤在人群中殷切地观望着项印鸣,心中甚是喜悦!
      双方稍坐休息一会儿,飞虹子向慕容易一拱手道:“慕容居士,你准备好了吗?”慕容易冲飞虹子一抱拳道:“准备好了,虹道长,老夫有一事相求?”飞虹子问道:“慕容居士有话请讲?”慕容易回头看了看两个晚辈后转身道:“老夫在这局打斗中,如身遭不测,请道长不要难为两个小辈,放他二人离去吧?”慕容易说出这话,显然以决斗方式要对阵金草虫了,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飞虹子一揖道:“这个请慕容居士放心,老夫绝不阻拦他二人的去向。”
      金草虫一听,知他心意,话说到这种地步,一场急风暴雨般的决战不可避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金草虫对阵这穷凶极恶的慕容易自己就得拼出老命全力以赴应对,否则要赢他还实属不易!
      金草虫转身将白社渠和金羽婵叫过来,对飞虹子道:“小虹兄,第三局定是一场凶杀恶战。如小弟身遭测,就请小虹兄去黄山一趟,主持降龙帮帮主接替大事。黄见夕是我帮天龙堂堂主,为人中正仁厚,小弟又将降龙掌悉数传给了他,等他伤好后叫黄见夕接替帮主大位。”说着扭头对白社渠道:“你记住,你要全力支持你虹师伯的主见?”白社渠哽咽道:“是,师父我记下了。”
      飞虹子叹了口气道:“小虫弟,为兄真不忍叫你为我崆崆居所冒此大险!要不这局我们就认了吧?”金草虫一听忙伸掌制止道:“不可,事已至此,怎可前功尽弃呢?只有拼死一搏,才能挽回全局。你我情谊重如山,亲如兄弟,现兄你大敌当前,小弟我怎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了?况且小弟新创的降龙廿八掌也不是击猫打狗之路,正好今日拿慕容易这只猛虎相试。老夫誓与他一决雌雄,见个高低不可。小虹兄,你不要再多想了,我意已决不可更改。”
      飞虹子见金草虫决心已定,也不再阻拦。冲金草虫点了点头,郑重地道:“好,你的话为兄记住了,但愿小虫弟得胜而归。”金草虫又拉住金羽婵的手对飞虹子道:“小虹兄,还是那句话,我如有不测,我这孙女儿就交给你了,就叫她留在崆峒山吧?”金羽婵一听扭头趴在爷爷肩上哽咽起来。金草虫拍着金羽婵后背对飞虹子道:“小弟只两个孙女儿,她们父母十八年前死在白发魔姑毕眼瞎手里。她姊姊金羽越十年前已许配我帮天龙堂属下弟子姬振兴为妻了;剩下这小婵女还未许字人家,小虹兄前时你我商定哪桩事到时就请你多费心了。”金羽婵也不知什么事,由于他在悲痛之中,也末多想。飞虹子点了点头,道:“小虫弟,你放心吧,为兄一定为你谕成此事。”
      慕容易等了良久,很不耐烦了,把外衣一抛,紧身小打扮,踢了踢腿脚又展了几展胳膊,面现烦躁之气。慕容器叫喊道:“喂,金老帮主你的遗言说完了没有啊?”崆峒山的人众一听慕容器说出这种不祥之话,无不愤慨,回敬道:“慕容父子,不要猖狂过头,你们可知骄兵必败,焦躁必输么?”众人齐声道:“慕容必败,慕容必败……”
      慕容兄弟二人也不示弱,二人高喊:“我方必胜,我方必胜……”双方众人叫起号来,一浪高过一浪,声震四野。
      飞虹子将手一举,众人立马止口。金草虫也将外衣脱下,昂首来到场地北侧一站。慕容易也阔步走向场地南侧一站。二老先对目相盯,一语不发,雪花随着风吹,回旋飘舞。二老胡须也伴风雪飘荡来回飞展。众人摒稳呼吸,心里怦怦直蹦,瞪大眼目观瞧。
      首先慕容易抱拳,发话道:“金帮主,四十多年前的旧账,今天老夫要讨回。请问阁下,你有何感想啊?”金草虫也一抱拳,哈哈大笑,问道:“慕容居士,四十年前,那本不是账。请问阁下,皇帝的封赏,也能算账么?”金草虫抬出皇帝封赏的事将慕容易压得一语皆无。慕容易转了转眼珠转话题说道:“好,咱们就说适才虹道长的承诺吧。三局定输赢,前两局你我双方战平,这一战是关键的一局。你有信心战胜老夫吗?”金草虫一笑道:“哪得问问你自己,有没有能力战胜我吗?”慕容易双目一瞪,大声道:“当然有,老夫隐居二郎石内三十于载,潜心研创‘闭月行空掌’今时得已达臻,正好与你相拼斗,誓跟你一决雌雄。”金草虫哈哈一笑道:“那老夫要恭贺你了,呵呵!可巧老夫也苦心研创了一套‘降龙掌’今日倒要拿慕容兄试掌了!”二互不相让,先力争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慕容易见金草虫老态龙钟,甚不放心上。哈哈一笑道:“那就请金兄先出掌了,小弟自让三掌以示尊重!”金草虫笑道:“恐怕慕容兄一掌也不敢相让。”说着金老双掌在胸前上下左右划出几条龙光,猛一推掌,两道如闪电光线直向慕容易击去。龙光还末到慕容易眼前,他就觉呼出的气被顶回口里,心里一惊,忙出掌迎阻,这才将推进口里的气吐出。果然不出金老所料使出降龙掌第十四招“损则有孚”慕容易就不得不还招了。紧接着金老又使第九招“双龙吸水”双掌猛收慕容易只觉吸气不得,他猛一转身脸朝后才吸回一口气。金老再施第廿五招“据于蒺藜”双掌从下往上一兜,立马将地上雪布成一道雪幕,然后猛一推,雪沙向慕容易飞溅而去。慕容易赶忙用双臂捂住眼目,雪沙将他衣服击了无数小孔,如若击在眼目不瞎也得带伤。金草虫施了降龙掌中的三招,慕容易无一招不还,他刚才大话让过三招,也自觉话说得太过头了。
      三招过后慕容易大喝一声,推动闭月行空掌向金草虫猛攻过来。金草虫也不敢轻敌舞动降龙掌奋力相迎。一霎间飞雪逆转,冷气化作风浪,混沌的雪花猛烈旋拧在战场中间,二人拳掌并击,嘭嘭作响,身形飞旋如轮,见影不见形。雪近之处全已化作水气,脚下雪地全成泥浆。
      在场众人,从未见有如此打斗场面,全都提心嗓梗,瞪目难闭,心惊胆破,无不为已方捏把汗。二人斗了一百六七十回合未分胜败。慕容易毫无回旋余地,暗中佩服金草虫的功力实出己之上,只能使出闭月行空掌中的“七星北斗”绝技了。金草虫也敬畏慕容易武功高深,比四十年前大有进益,所以处处提防,小心攻守。慕容易身形疾飞如燕抢点北斗方位,金草虫一见立马飞身跃到北斗方位两端,就是不近“天权”中星方位。慕容易一见只得重布北斗方位,可金草虫见他布好一阵,又飞跃两侧的“天枢或摇光”星位,使他不能首尾结合兼顾。这样一来,慕容易始终困不住金草虫。
      慕容易见七星北斗阵难困金草虫,还枉费疲累,不得不放弃七星北斗阵。慕容易的七星北斗阵要困龙古风这样等级高手也许有成效,但要困金草虫和飞虹子等级的高手却难上加难。慕容易只得又施以闭月行空掌向金草虫进攻。金草虫见慕容易不再飞抢占七星方位,立施降龙掌与其相接。
      金草虫双掌自外向里转了个圆圈,猛得向慕容易推了过去。他掌力未到,慕容易已感胸口呼吸不畅,顷刻之间,金草虫掌力如怒潮般汹涌而至。慕容易双掌猛力还招,两股掌力相交,嗤嗤有声。“嘭嘭嘭”二人连撞三掌,二人均退了三步。慕容易一霎时只感全身乏力,向后又退了七步,用力一提真气,立时便又精神充沛。金草虫的内力太过雄浑,降龙掌又太过刚猛。不等慕容易疾步向前,金草虫又已飞身逼近,而这次出掌势如排山倒海般不可挡。慕容易节节败退,攻势已衰。
      只听得砰砰砰三声大响,二人又对了三掌,两人均感膀臂麻痛,慕容易死挺没往后退。紧跟慕容易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缩回,又加在右掌的掌力之上并力齐发比他单掌的掌力大了三倍。金草虫一惊,忙斜身闪出,右掌勾拿慕容易手腕,不料慕容易突然变招,双掌一开,上下夹击金老右掌。金老见撤掌已是不及,忙化掌为拳,与此同时慕容易双掌合并“砰”得一下差点把金老右拳拍碎。金老哎呦一声,左掌忽得使出降龙掌第七招“震惊百里”向慕容易左臂拍下。慕容易也哎呀一声,左臂显些断裂。二人都向后跃退,自此二人均受了臂伤。
      飞虹子为武行高手一直全心贯注的观注二人比拼,起初二人武技还在博中之间,后来小虫弟略微居上,这时知金草虫右拳受伤不轻,崆峒山的人都已看清,众人心颇沮丧。金羽婵最为担心爷爷的伤情,只是急得心如油煎,也不能上前相助。
      金草虫与慕容易相息一会儿,慕容易一声暴喝,探右臂跃空向金草中攻来。金老向右下一矮身,疾出左手嘭得一下抓住慕容易左脚脖子,慕容易本应就近探左掌出击才对,而他却扭身探右掌拿来。明眼的人一看便知慕容易的左臂刚才被金草虫拍伤了,众人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因为这样二人同时伤了一臂,比拼起来才公平。金草虫见慕容易探手来拿,出右伤手相杭不可能,情急之下抬左腿一蹬之下连同他的右臂蹬踹在慕容易左肋上,慕容易啊了一声向前栽倒在雪地上。
      金羽婵先还是心急火燎的为爷爷担心,这回见慕容易摔倒,高兴得拍手叫道:“爷爷赢了,爷爷赢了……”崆峒山的人自然也跟着一同喝彩。
      慕容易倒进雪地后,金草虫刚要向前用脚踏上他后背时,突然见鸡蛋大小的雪球,如钢珠般向金老身上击射而来,有三枚正砸在金老肩头,金老啊的一声,疾身跃后闪避。慕容易趁机一跃而起,右手上还托着七枚雪球,猛然以七星阵列抛向金老。金老一惊赶忙一哈腰让过,只听身后啊啊几声惨叫七人倒地身亡,崆峒山人众向前搀扶一看乃是醉拳门门主王海和六个仆众。
      慕容易一见七星北斗威力巨大,猛然醒悟:“七星北斗必一时同发可显威力。适才自己一人以七星北斗阵难困金草虫,实因七方位难同时并进,故而金老匹夫应对自如。”想到这,慕容易一哈腰,右掌在雪地上一滚滑七个雪球又在雪上形成,他刚要用内力将雪球吸附在掌上时,金草虫怕他又施七星北斗技法伤人,一个箭步跃了过去,左掌砰得一下压在慕容易右掌上待发的七个雪球上。众人只见噗的一股热气在二人掌中散开,七个雪球立时化作无数滚烫的水珠散落在雪泥地上。
      众人一见无不骇异,均知金老用内力吹化雪球所至,所耗真气想是颇巨。慕容易再想捻捏七雪球已然不及,只得出单掌向金老击来。金草虫也只好出单掌相迎。金草虫左掌向雪地一转兜起一片雪粉向慕容易前胸一推,降龙掌第十三招“密云不雨”雪花刷得糊在慕容易满身尽是。
      慕容易一扭身斜出右掌“啪”的击中金老左肋,这一掌劲力更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将金老推出三丈开外。慕容易紧跟不放飞跃欺身又出掌拍向金老头顶,掌风威猛将金老头发吹得脱飞不少,飘荡的雪花当中。金羽婵见慕容易掌已挨金老头项不过数寸,吓得她惊叫声:“爷爷!”刚要跑过去,被飞虹子一把拽住。只见金草虫刺溜一下坐在雪地上,左手往头顶一捂,食指直竖。慕容易见机会难得,全凭此一拼将满身内力全都灌注在右掌之中,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金草虫全力拍下。力到终结本应着力点,忽见金草虫矮下身去,实他以站姿掌上威力应在腹部之上。见金草虫头顶在臀部之间,慕容易一怔间掌上力道已散失大半,刻不容缓他即刻催动一半掌力躬身向下击打“扑哧”一下慕容易右掌摁在金草虫头顶之上,只觉手心一麻,忙撤掌一看,手心出了个血窟窿。立马有了痛感,扭头一看金草虫还坐在雪地上左手捂着头顶血淋淋的食指还在竖立着。
      金羽婵见慕容易一掌拍向爷爷头上哇得一声哭喊道:“爷爷,爷爷?”要不是飞虹子拽着她早已奔了过来。众人都以为金草虫被慕容易一掌击毙了,确实金老爷子挨这一掌感觉头晕脑胀,眼前金星乱窜,昏厥一时。还是金老内功深厚,一个喷嚏醒转过来,身子一翻站了起来,左手食指红红血色。金羽婵一见立刻转悲为喜了,众人也是如此。先是慕容器和慕容训见叔父一掌将金草虫击坐于地,二人大为高兴,欢呼雀跃的为叔父喝彩。在这瞬间又见叔父手上鲜血直流,而金草虫又一跃而起,二人又大为扫兴,精神登时萎挫不振。
      慕容易举着伤手冲金草虫怒斥道:“金老匹夫说好的了,你使“降龙掌”对阵我“闭月行空掌”,你为何使出望姑家族的‘金钉穿木指’与老夫对阵?”
      金钉穿木指乃鬼不知师父望姑龙家族内传的一种武功技艺,这种武功不传外姓弟子。这种武功施以方法颇多,多以气柱催发送暗器或隔空点穴以及隔空聚气袭人。当然也可以指为器直接攻击了。望姑龙以旋风剑最为著称,毫不逊色武当高道的神通大剑法。望姑龙已死六七十年了,因望姑龙没有子嗣,所以这“金钉穿木指”得传于其侄后辈向下延传。现今其后辈许州副督统望姑祥弟弟望姑凉最擅长此技了。
      金草虫情急之下使用了类似于望姑家族遗传武功“金钉穿木指”将慕容易的右掌穿透,至此慕容易双手带伤,不能再战。金草虫听慕容易斥责自己脸一红道:“慕容兄,我这哪是望姑家族的武功呢,老夫从未结识过望姑家族的人,我怎么能会他们的武技哪?不错老夫这招‘神龙吐须’甚似望姑家族的金钉穿木指,可这确实是老夫自创的技艺。”
      慕容易哼了声怒道:“金老匹夫休要狡辩,神龙吐须应以二指,怎么你出一指?你也是名满江湖的人物,竟编造谎言说独创技艺,你不觉得有失大师风范嘛?以掌对掌,而你却以指对掌,请问你的降龙廿八掌,有以指代掌的么?”金草虫被慕容易问得很是为难,只得道:“这,这样,这……”一时无以应对!
      金羽婵一见,兴冲冲拽着飞虹子向前奔了几步,问道:“慕容前辈,比武论技艺,比文论才学。我爷爷明明胜于你。你技不如人,你想找歪理邪说抵赖不成?如果你不服,可跟我爷爷继续比拼呀?”慕容易嘿嘿冷笑几声道:“小丫头倒精明得很呢!看老夫双手造伤,再比必占下风,所以督促再战了。”实金羽婵的确有如此想法。
      金羽婵见慕容易识破自己的想法。哼了声问道:“既然慕容前辈不愿再比,那你是认输了呗!”不等慕容易回复,金羽婵便争脱飞虹子的手,拍手蹦跳着高呼:“嗷,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在她的欢呼带动下崆峒山的所有弟子都举臂高呼:“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声震山谷,声传数里。
      慕容易父子三人,气得连忙晃臂摇头,大声道:“我们没输,我们没输?”怎奈人少声稀,怎能压得住崆峒山尽二百人的声浪。慕容易气得一跳多高,大声喝道:“我不服,我不服啊!”飞虹子举手一摇,全场立时鸦雀无声。
      飞虹子走向前问道:“慕容居士,你因何不服,说来听听?”慕容易一举伤手道:“开局前说好了以老夫的‘闭月行空掌’对阵金帮主的‘降龙掌’是以掌对掌,可金帮主化掌为指伤了老夫,所以我不服气?”不等别人说话,项印鸣向前躬身一揖道:“慕容前辈?以晚辈看,比武不应局限在一招一派武学之上,应以广博技艺高低而论。说句公道话,慕容前辈在比斗中也使了掌外之法,‘滚雪钢珠’么?而且伤了七条人命!”
      金羽婵一听,马上附和道:“对呀,请问慕容前辈,你的滚雪钢球是什么掌呀?而且你伤了七条人命,还想施以第二次,第三次,一次次的很多次往下实施呢!多亏我爷爷及时阻拦扎伤你的手,不然你还会伤及多少人命呢?”金羽婵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慕容易的确有此心,以七星雪球投掷飞虹子等人处,多伤敌方人员,如击杀了飞虹子和龙古风等一干人,哪这场比拼输赢都无关紧要了,崆峒山就会垂手得回了。
      在事实面前,慕容易百口难辩。崆峒山一方人众,有人出来问道:“那个说话的哑三怎么不出来评一评,你适才所说的‘道义’二字呀?你叔父为何不想认赌服输啊?请问这也是道义么?”也有人问道:“自己使掌外之技‘滚雪钢珠’伤人,却不容别人化掌为指技,这简直是强盗逻辑!”还有人问道:“不想认赌服输可以接着比,金老爷子右手不也受伤了吗?伤人斗伤人这也公平。慕容前辈自己落败去找无稽之理,甭管怎么也难自圆其说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慕容父子三人奚落一番。金羽婵走向前一指慕容易喝问道:“慕容易,晚辈应尊称你一声前辈示以敬重,可是你为尊不重,出尔反尔,自毁诺言,不肯认输。你把你自己的胡须端在眼前看看?”说着咬着后槽牙接道:“都白花花的了,呵呵,说话还不算数呢!哦,晚辈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厚颜无耻?什么叫死皮赖脸?什么叫贪婪无厌?什么叫死不要……”
      听道这,慕容易被损的脸面早已由红到紫,由紫到黄,再由黄到白。只见他举起带伤的手掌,高叹了一声:“唉!”将头猛一扬,冲天悲凄得哈哈惨笑不止,慕容器和慕容训赶忙过来搀扶。慕容易惨笑着身子一晃向前迈了一步,崆峒山的人众肃立在风雪中注视着慕容氏叔侄三人在雪地里迎着风雪一步一晃,又一步一晃,再一步一晃的向崆峒山外一步沉似一步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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