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于归》叙傩

18、日子

　　回府后云阳先去看望了老夫人，老夫人见到她十分高兴，拉着她问长问短，倒比那亲祖孙还要亲近。自惠夫人去世，便只有温卿待她最亲，只是到底隔着一层主仆关系。云阳心下一暖，只寻了那逗趣的事儿说来与老夫人听。
　　两人说笑了一阵，老夫人才正了神色，对她说道：“之前你说要去西郊避暑，我也未多想，看你久不回来，我这才寻思着是不是你们小两口闹别扭了？”
　　云阳也觉得之前太冲动了，便道：“叫祖母忧心了。只是西郊风景秀丽，我一时贪玩了。”
　　老夫人笑道：“你年纪小，就是要爱玩爱闹才好，我看你呀小小年纪的这般端庄持重，让人看了心疼。”
　　深宫里十多年，人情冷暖感受多了，方觉真情可贵。云阳只觉鼻子有些酸涩，强忍了扑到老夫人怀中。老夫人拍着她后背，慈爱道：“彦儿面上清冷，其实最是有心的，日后你们恩恩爱爱的，给祖母生上一堆重孙，祖母便高兴了。”
　　云阳又红了脸。林氏笑着道：“老夫人也别心急，瞧公主脸都红了。”
　　老夫人也笑道：“不说了。”又对云阳道：“我们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你若待的闷了，带着丫头出去走走就是。”
　　云阳听了很是心动，活了这十多年，出去的机会极少。老夫人这番话，实在说到心坎里去了。回到鞠柳阁，赵彦正坐着看书，难得他有空闲。两人一同吃了午饭来到院中，墙角几棵槐树葱葱茏茏，底下置了一张竹榻，风一吹过带来阵阵清凉。
　　赵彦在竹榻上坐了，如磬端来茶水、水果放在旁边的案几上，转眼院中便静悄悄的只剩两人。赵彦看了她一眼，云阳顿了顿，才走到竹榻另一边坐下。赵彦枕着胳膊躺下，另一手带过她，她便窝进了他怀里。
　　夏日的午后，宁静安详，只闻蝉鸣与微微的风声。云阳微红了脸，侧头瞧着他闭着眼睛养神，也放松了身子，昏昏欲睡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去挠，却被人抓住了，猛地便醒了过来。却见赵彦一张脸近在咫尺，见她醒了，索性吻了上去。过了半响两人分开的时候，云阳才发现自己胸前衣服凌乱，扣子解开到了胸口，瞬间脸上大红。云阳忙推开他站起身整理好衣服，抬头去看，却见赵彦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望着她。云阳一愣，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
　　赵彦也起了身，两人坐在树下，取了水果来吃。云阳想起老夫人的话，便对赵彦道：“我想出府转转。”说完侧头瞧着他，等了半响，方听他道：“也好，只是需得谨慎些，多带些人。”云阳心道带那么多人还怎么尽兴，只是嘴上应了。
　　两人又坐了片刻，赵彦便有事去前院了。云阳心情舒畅，这半日时光，他们倒真正像是一对平凡夫妻。日后便也用了心，偶尔便亲自去小厨房煲一些汤，让如馨送去前院。两人日夜相处，倒比新婚时融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