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于归》叙傩

19、街市

　　离开数日，钱氏几人过来回话，几人各司其责，倒一切稳妥。赵彦依旧忙碌，两人难得说上几句话，好在无论多晚，他总是会回去歇息。择了一日天气凉爽，云阳与如馨换了衣衫，一个穿着浅紫色的对襟襦裙，一个穿了水蓝色的半臂，坐了马车往街市上去。
　　街市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桥和桥头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大桥南面和大街相连。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洛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云阳和如馨均是第一次逛街市，只觉眼花缭乱。如馨给了驾车的小厮一些银两，让他自己去买些吃食，午后来接即可。两人走在街市上，才觉物品琳琅满目，应接不暇。只好边走边看，不多会竟买了一大堆东西。
　　两人走得累了，却听前面锣鼓阵阵，循着声音走到跟前，才知道是杂耍卖艺的。只是人群攒动，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云阳四周看了看，便见旁边一家匾额写着如意楼的店面，二楼的窗口正好对着这边。遂拉了如馨，一起进了店里。小二笑盈盈迎过来，见她二人手上提了许多东西，又是一副新鲜好奇的模样，早猜了个大概。问道：“两位姑娘二楼雅座就坐吧，那里正好能瞧见外面耍杂的。”
　　两人在窗前坐下，外面街市景象尽收眼底，果然是好位置。小二问道：“两位要吃些什么？”两人也一时没有主意，只好道：“拣你们这儿招牌的来几样。”
　　小二应声去了，不一会儿摆了几样吃食，有莲汤肉片、牡丹燕菜、不翻汤、烧鸡、烫面儿饺等，与宫廷中讲究的膳食完全不同。两人食指大动，边瞧着外面的杂耍边吃东西，好不快活。
　　正瞧着外面杂耍的就地连翻了十来个跟头，便听小二过来问道：“两位姑娘，今日客人实在多，不知道是否可以让这位公子与你们同桌？”
　　云阳闻声望去，果然店中满满当当坐了人，遂点了点头。便见一个男子走了过来，青衣俊目，高挺身形，端的一副飘然出尘的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