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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大眼睛佘敏 ...


  •   却说王锦柏医好田长官的病,和一家人从天平市回到昆云古城。还没过几天,那个双目炯炯有神的新四军参谋耿山又来了,来找王氏诊所当家人静泉。
      静泉虽说曾经和新四军有过一次很漂亮的合作,除掉了日寇女特工樱枝子和中共叛徒,救活了脑部受伤的沧城县委书记沈其斌,但自已这边的损失也太大了,损失了儿媳妇木林子的一条活生生的胳膊啊!而且今后再与新四军合作,与伪政府和日本人作对,还可能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不愿意理采耿山,不想再与新四军合作了。她在诊室里头都没有抬,对大头阿三说:“把耿山赶走,说我不在!”
      耿山却已厚着脸皮进了诊室,来到静泉的面前,说:“嫂夫人,别赶我,不是我找你,是你的老朋友弼时先生派人来了!”
      静泉跟随耿山走出诊室,来到《昆云王氏中医诊所》大门外一看,来人是一个农妇打扮,大眼睛的姑娘。
      姑娘笑着说:“你就是王氏诊所当家人静泉妈妈吗?静泉妈妈,弼时先生要我问你,你们的千年人参还有吗?”
      静泉打量了一下来者,虽穿一身农妇装,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却活灵活现,显得格外动人,是一位美丽的姑娘。但静泉见了,仍没有好话回答:“还千年人参呢,连个根须也没有了!”
      姑娘拿出一个长方型盒子,说:“弼时先生也认为你们在那场医治温疫中将千年人参已经用完了,所以命令我送来一棵长白山参王,交给静泉妈妈!”
      静泉一看,大吃一惊。盒子中的人参呈蜡黄色,个粗大而根须齐全,的确是一棵难以见到的参王。与千年人参相比,竟逊色不了多少。
      姑娘说:“这是一位友人送给恩来先生的一棵长白山参王,立马被弼时先生讨了过来,说要送给老朋友昆云王氏诊所当家人静泉的,以示对你们救百姓的补偿和谢意,恩来先生马上就奉上了!”
      静泉眼睛湿了。她知道恩来先生和弼时先生是延安何等的大人物!
      静泉说:“这么重的礼,真叫我们王氏诊所有点受宠若惊了!”她有点怀疑,说:“这么贵重的礼品,在这动乱的时局,弼时先生就差遣你这小姑娘一人送来的?”
      姑娘行了个军礼:“报告静泉妈妈,本姑娘并非是弱不禁风之辈,本姑娘有些武艺,乃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的学生,兼武术教官。叫佘敏。”
      静泉说:“姓佘的姓极少,莫非是佘老太君的后裔?”
      佘敏说:“是佘老太君第三十三代子孙!”
      静泉说:“巾帼老祖宗之后呀,难怪弼时先生敢交给你一人送来。”静泉怀疑道:“慢点,佘老太君不是独女儿吗,哪来的佘姓子嗣?”
      佘敏说:“佘老太君是独女儿不假,她在家中排行最小,上面有四个同胞哥哥呢,她的佘家刀与佘家拳其实都是她大哥传授的。后来说书的为何把她编写成佘家唯一的独女儿,就不得而知了。”
      静泉说:“原来如此,我也想,佘姓之家怎会无后呢?”静泉一时兴起,喊:“儿子过来,和巾帼老祖宗之后佘敏姑娘比试一下!”
      王锦柏已站在一边,听妈妈一说,脱去白大褂,就和佘敏在王氏诊所门前过起招来。
      见两人比武,王氏诊所走出不少医生、护士和病人,围成一个圈儿观看。
      两人拉开架式,拳掌相加,腿脚互击,打斗了三十个回合,没分胜负。静泉在一旁暗暗惭愧起来。她已将正宗的峨嵋派武学悉数教给了锦柏,锦柏却难以施展,豪无胜算。反而是佘敏动作洒脱,张弛有度。
      一会,佘敏跳到场边,说:“锦柏哥哥武艺高超,力量雄浑,他并没使出全力,本姑娘就难以招架了。佘敏认输了!”
      静泉说:“佘敏,你没输,还没尽兴呢!”
      佘敏说:“静泉妈妈,我不敢打了。我来,弼时先生交给我两项任务,一项是送长白山参王,一项是要我弃武从医,跟锦柏哥哥学医,当医生!”
      耿山在一旁证明:“弼时先生要佘敏改行当医生,到王氏诊所学会本事,过一段时间再回延安去!”
      佘敏说:“我来是跟锦柏哥哥学医的,怎么敢跟他一直打斗下去呢?”
      静泉说:“这儿懂医的成把抓,你也不见得非要和锦柏学呀。”
      佘敏说:“不,跟锦柏哥哥学医,是弼时先生要求的。我二十岁,弼时先生点名是跟比我大一岁的王氏诊所医学才俊王锦柏博士学医。弼时先生的钦点,小女子怎敢违抗?”
      静泉道:“这个小鬼头,拿弼时先生当挡箭牌了!不过,也许是真的,否则,怎么连年龄都说得这么清楚呢,佘敏二十岁,锦柏确实是二十一岁呀。”静泉心里在祈祷,小佘敏呀小佘敏,你这大眼睛的美貌姑娘可千万别天天跟紧了锦柏,粘着锦柏,恋起锦柏,千万别和小源一样,再生出扯不清道不明的情怀!因为近日,小源已来王氏诊所,找锦柏单独约会好几次了。
      王红花过来,对静泉说:“妹妹你看,一个是双眸清澈的木林子,一个是美玉一般楚楚动人的赵小源,现在又加上个水汪汪大眼睛的佘敏,三个绝世美女,都聚在了昆云县的王氏诊所,好象都对锦柏有意。”
      静泉说:“姐姐,你又乱开玩笑了。她们三位确为绝世美女,但小源是来采访的,佘敏是来学医的。木林子才是锦柏唯一的妻子!”
      王红花说:“我才不信她单单来学医。我看啊,她对锦柏乃情有独钟。她的话,你没听清吗?她从延安过来是专门跟锦柏学医的,而拒绝跟其他人学医。”
      静泉说:“放心吧,她以前根本就不认识锦柏。跟锦柏学医,是我们的老朋友弼时先生告诉她的。”
      王红花说:“以前不认识,不代表今后不恋锦柏。”
      静泉说:“姐姐,别人还没意识到,却被你想到了。你如果看到他们在一起,可要帮我拉开哟。”
      王红花笑道:“妹妹,这有何不好?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她心里在想,锦柏完全可以像他老子一样,娶大房、二房甚至娶三房嘛,但她没有说出口。心想,待找个机会和静泉好好商量。

      赵小源露面了,一身戎装,腰间别个小手枪。
      赵小源向静泉行军礼,说:“静泉妈妈,我这身怎么样?”
      静泉端详着,说:“小源换上全副武装的军人衣着打扮,有气派,英姿飒爽,真女中之凤!”
      佘敏问:“你就是写《一场没有战火硝烟的大胜利》的赵小源?”
      赵小源已来了一会,见这个姑娘和锦柏打闹,又有一双水汪汪的美丽的大眼睛,有点妒忌,带点讥讽的口吻说:“你这小村姑也看了我的文章?写的如何?”
      佘敏本欲赞她几句,见她出言不逊,说:“不怎么的!”
      赵小源不服气,说:“哪儿写的不好?说来听听?”
      佘敏笑而不答。
      赵小源见她答不出来,就来劲了:“说呀,哪儿不好,你说呀?我不信你这小村姑能挑出毛病?”
      佘敏说:“那我不客气了?”
      赵小源不服道:“你说说看?”
      佘敏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是想写情却不见情,想叙爱又写不出爱。”
      赵小源还真被说愣住。
      佘敏则大声说:“小源的文章,乃全国近几年来难得一见的佳作,所以受到全国各地各大报刊的转载,连延安、重庆甚至南京的报刊都转载了。文章感人肺腑而又令人痛快,让人在动乱的时局见到了希望,见到了一颗在中国大地冉冉升起的医学希望之星!”
      赵小源拍拍佘敏的肩膀,心想:这个衣一身农装的女子,原以为只是个村姑,没想到看问题倒挺尖锐,肚子里竟也有一些学问。
      赵小源不再理会佘敏了,走到王锦柏的面前,说:“锦柏,我已是国军少校战地记者,将赴前方华北抗日战场,此番前来,特向你道个别!”
      王锦柏听了,忽然感到心酸和不忍,关切地说:“小源,华北战场乃抗日主战场之一,战火纷飞,一定要注意安全!”
      赵小源听了,点点头。
      王锦柏又说:“不要光顾着采访,埋着头写啊写的;还有照相,不要站在高处,不能显眼。每到一处要多看看前后左右,防着炮弹和子弹。防着随时随地冒出的敌人。”
      赵小源听着,竟伤心地流下了两行热泪,说:“谢谢锦柏关心,如果我到前方战场,被打死了,你会去为我收尸?”
      王锦柏听了,不是滋味:“你不会死,你不会死的!”
      赵小源哭道:“那我受伤,你会赶来?”
      王锦柏眼睛湿了:“小源,别说伤心的话好吗?你如负伤,我保证就在你面前!”
      默默地与泪眼婆娑的赵小源对视良久,王锦柏独自把赵小源送走了。

      到了赵小源的赵府家门口,赵小源双手抱住王锦柏,抱了一会,捧着王锦柏的脸,热吻起来,吻后,她动情地说;“锦柏,我赴前方,是因为我虽然爱你,可你已有家室了,不能嫁给你了,就想从此见不到你,逃避你,可是我的心却怎么也逃避不掉,还留在你这儿。”
      王锦柏不知如何回答,他的手接触到赵小源炽热发烫的身子,他多么想抱紧这美丽的,身上散发出一缕飘香的姑娘,紧紧地抱在怀里,抚摸她,亲吻她。但他的理智占了上风,他轻轻推开了赵小源,与面若美玉的姑娘,保持一点距离。
      赵小源则拉住他的手,说:“我爱你,我走了,也会一直想你爱你!”
      王锦柏被情爱缠绕着,如同打碎了五味瓶子,各种滋味难以分辨,断也不行,爱也不行,娶也不行,真不知如何是好?
      赵小源说:“进赵府吧,到我的家里去,到我的闺房去,陪我度过最后一个夜晚吧,我要把我初女的初夜权赠送给你!”
      “不,不去,我不进去了。”王锦柏推开赵小源的手,喃喃地说。
      赵小源问:“为什么,为什么呢?”
      王锦柏认真地说:“我是结过婚的男人,我怎忍心沾污你白玉一般纯洁的姑娘,去和不可能婚配的你同床?”他用仅存下的一点点理智控制着自已。
      赵小源说:“这是我心甘情愿,你是我的初恋!”
      王锦柏挣扎道:“不行,我如进入你的闺房,与你同床,那就是轻薄了你,伤害了你;也对不起娶为妻子的木林子,轻薄了木林子。我不能那样做,我做不出来。”他默默地离开,头也不敢回。
      赵小源不动了,望着王锦柏离去的背影,一脸的绝望。

      王锦柏回到王氏东一进的家,木林子问:“小源真的要到前线了?”
      王锦柏点点头。
      木林子说:“前线很危险!”
      王锦柏仍点点头。
      木林子说:“她为什么非要去呀?”
      王锦柏说:“她说是因为我已有家室了,为了不见我,逃避我才去的。哎,我真不知该对她说什么话。她还,她还------”
      木林子问:“她还怎么了?”
      王锦柏没有坦白出她还“亲吻他”的话,也没说出“要他陪她同床过夜”的话,说:“她还,她还说明天就走了。”
      木林子问:“那你明天送她走吗?”
      王锦柏摇摇头。他不敢送,他怕送她去很危险的华北战场的时候,会忍不住伤心地哭出来;会忍不住抱住心爱的小源,不让小源走。
      木林子见丈夫不去送,也就松了一口气。

      过了两天,赵小源来信,说部队已行到华北来县,日寇只退却而不抵抗,全线无战事。
      又过两天,赵小源来信,说部队开到未县,仍无战事。
      再过两天,没信了。
      突然,赵昭将王锦柏喊到赵府。原来,部队急电,日寇大举反攻,国军溃败,赵小源身负重伤,不能动弹,与一百多名伤病员在一个叫宏村的村里,暂时躲藏。
      王锦柏一看地图,暗叫不好。地图上显示,宏村乃在华北日本人占领的敌战区内,附近根本就没有国军和八路军,躲藏那儿迟早要出事!何况赵小源还身负重伤!怎么办?
      王锦柏在赵府的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思索着,考虑着,他承诺过赵小源,如果她死了,他要去为她收尸;如果她负伤,他保证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王锦柏终于拿定主意了,他要冒险去营救这位深负重伤的姑娘,这位才华横溢文采斐然的姑娘,这位自已对其爱也不行,娶也不行,又难以弃舍的、情感上有点亏欠的绝世美女!
      王锦柏征询陈锦树和佘敏能否配合一同前去营救,两人二话没有,同意前往。
      于是,王锦柏要赵县长取来六把驳壳枪,并备足了子弹。三个年青人骑上快马,奔驰而去。

      宏村已被日本兵包围,村里到处是被炸毁的农屋,农民的尸体遍地都是。守卫伤员的国军士兵正与日本兵激战。
      王锦柏三人闯进村去,伤病员住的房子也中了炮弹,好几张病床被炸翻,不少伤员已经惨死。呻吟声一片,尸体也一片。王锦柏在病房到处寻找,终于在一张病床上找到了赵小源。赵小源睁大美丽的眼睛,含泪绝望地目视着苍穹,重伤的身子无法移动。佘敏己找来一付担架,王锦柏急忙把赵小源抱到担架上。
      这时,一群日本兵冲来。王锦柏和佘敏同时拔出驳壳枪,一连击倒七、八个敌人。王锦柏双枪开路,佘敏和陈锦树抬着担架,向外撤退。
      他们出了病区,往村口逃去。还没逃几步,就有一队鬼子迎面而来,他们只有向村里退避。
      退到一堵墙边,日本兵两挺机枪压了上来。佘敏赶紧把担架放到墙后,与王锦柏一同还击。后面是一片开阔地,王锦柏说:“不好,枪弹太密,过不过去!”
      佘敏说:“我冲上去,把敌人引开?”
      王锦柏按住她:“不行!冲过去必死!”
      佘敏一边还击,一边说:“陈锦树,快给我们按子弹!”
      陈锦树不断地在装子弹,换枪。
      佘敏大喊:“糟糕!敌人的援兵越来越多,还有一辆小汽车开过来了。
      王锦柏一看,压过来的日军黑鸦鸦一片足有四、五百人。
      王锦柏大脑里一下闪出樱枝子混入沧山县委的事,说:“停止射击,有办法了!”
      王锦柏用日语大叫:“别打了!自已人!是自已人!”见对方停止了射击,就把双枪一合,举过头顶,走了出去。
      王锦柏走到日本兵的队伍里,操一口流利的日语说:“我是案戒旅团的特工部队,你们是?”
      对方说:“我们是左左旅团的先头部队。”
      王锦柏说:“请用电台接案戒旅团最高指挥部!”
      报务员弄了一会,说:“接通了。”
      王锦柏说:“电文:案戒木将军:王锦柏率特工人员四人已抵达宏村,女特工木林子身受重伤,并怀有身孕躺于担架上,生命垂危。现被左左旅团抓住,请求让左左旅团放行并能支援小汽车一部。”
      案戒旅团旅团长案戒木看了电文,思考片刻,复文:“左左长成将军:王锦柏、木林子等四人确系我部人员,请予放行并援助小汽车一部。案戒木。”
      小汽车内走出一个中佐,拿着电文看,怀疑地问:“你们是案戒的部队?”
      王锦柏行个军礼:“案戒旅团特工,已打入中国军队最高指挥部,被贵部冲散,现准备借机再入中国军队!”
      中佐指着躺在担架上的赵小源又问:“她怀的是谁的种?”
      王锦柏说:“名为中国最高指挥官的种。实是在下王锦柏的种!她就是忍辱负重的女特工木林子!”说完,王锦柏亮出案戒玉牌。
      中佐这才相信,笑道:“大大的好!怎么能让我们的女特工怀东亚病夫的种呢?”把小汽车交给了王锦柏。
      这时,佘敏和陈锦树已将赵小源抬入小汽车内,王锦柏驾驶着小汽车,扬长而去。

      王锦柏开车行了一段路,问佘敏:“你会开车吗?”
      佘敏说:“会开。”
      王锦柏说:“我俩换一下,我看看赵小源的伤。”
      佘敏开车,王锦柏检查赵小源的伤。
      赵小源问王锦柏:“你干吗要说我怀孕呢?”
      王锦柏说:“我是把你扮作木林子,说木林子怀孕了,案戒木将军才能看懂电文。他只要心疼女儿,知道他女儿已同我结婚并怀有身孕,才有可能帮忙。不然,我们死定了!”
      陈锦树说:“真是险啊。”
      王锦柏说:“还险呢,你这笨瓜,一枪都不敢放!”
      陈锦树说:“我还真有点怕。”
      王锦柏说:“记着,对自已人要心慈手软,对敌人要心狠手辣!以后见到敌人再不敢开枪,小心我揍你!”
      陈锦树说:“是,下回见到敌人,我第一个开枪!”

      轿车行至昆云古城,停下,王锦柏取下轿车上挂的日本旗。车行至赵府,三人把赵小源小心翼翼地托进赵府,托到床上。
      县长握着王锦柏的手,久久不松,说:“锦柏博士,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救小源,真是罪过。”
      王锦柏笑道:“县长叔叔,言重了。救小源,是我心甘情愿的。”
      县长说:“大恩不言谢,我记在心里。”
      王锦柏说:“县长叔叔,不用记在心的,我和小源是好朋友!她也帮助过我,写过非常好的文章!”
      县长太太烧了很多的好菜招待他们。饭桌上,陈锦树眉飞色舞地演绎着他们的战斗情景,王锦柏与日本人的交涉。
      佘敏插话:“你知道锦柏举枪走入对方阵营,对日本鬼子说些什么话吗?”
      陈锦树说:“这谁知道呀,叽哩咕噜的?”
      佘敏开玩笑道:“他告诉日本鬼子,说你的外号叫大头阿四!”
      众人皆大笑起来。
      王锦柏也拿陈锦树开涮了:“爸爸给我俩取名柏树,一个柏一个树,可你这个树老和我这个柏配合不好,安个子弹呀,慢吞吞的,我都快睡着了。”
      陈锦树也笑了:“你睡个鬼,你直在那鬼嚎!”
      佘敏逗道:“以后啊,你这个树靠一边站,还是我来和那个柏配合吧,你看我双枪打得多神气!”
      陈锦树说:“不行,不行。还是我来配合,柏和树是分不开的!以后你们看我的!”
      赵小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眼睛里噙着泪水。她对救命恩人王锦柏又增添了一层爱意。不能与所爱的人朝夕相处,结为夫妻,却又舍不得离开他。她不仅身体受伤,这层爱意让她的心里也受着伤。
      夜已深,三个年青人与赵小源告别,离开了赵府。他们把轿车开到西山庵藏好,就回到住处。

      清晨,绿色灌草木覆盖的药山之下,佘敏在向静泉学峨嵋武功。
      佘敏已能打出一套仙鹤十八式。
      静泉赞叹:“小佘敏才学三天,一套仙鹤十八式,已打得出神入化。”
      佘敏说:“哪里,是静泉妈妈教得好。”
      静泉说:“小佘敏的悟性,竟不比傻儿子差出多少。”
      佘敏说:“静泉妈妈,我怎么能跟锦柏哥相比呀。我只能望其项背,而不可能出其左右。锦柏的学问,我学一辈子,也步不上后尘的。”
      静泉说:“锦柏毛病也极多。”
      佘敏好奇道:“锦柏哥还会有毛病?”
      静泉说:“有一天,有个编草绳草鞋姓秦的男子和妻子吵架,开玩笑地把草绳在脖颈上绕了几圈,结果就绕死了。他们用木板把那男人抬来,却早就断气,根本抢救不了。锦柏取下绕那人脖颈的细细的草绳,只轻轻一拉,草绳就断了。锦柏为这事就一直想不开,认为男人粗粗的脖子,怎么被草绳子一绕就死掉呢?一整天都在想。我告诉他,死因要不是血脉不通身体缺血供应而死了,要不就是气管不通窒息而死了。他就是听不进去。”
      佘敏说:“真是死脑筋!”
      静泉说:“所以呀,我担心他在干某一件事中会一直傻愣愣的,出现这种死脑筋!如果遇到敌人,他还傻愣着,那不糟了?”
      佘敏问:“静泉妈妈有没遇到过这类想不开而又一直在想的事呢?”
      静泉说:“我?怎么会呢?对了,我也遇到过一次。”
      佘敏问:“那是什么事呀?”
      静泉说:“讲出来,怕你这孩子笑话呢。那是王西淮救了中蛇毒九死一生的我,我就一直想,怎么报答他呢,没机会报答呀。根本就没机会呀。就天天这么想,白天想,晚上想,直到嫁给了他,才不想了。”
      佘敏叫了起来:“静泉妈妈,这是遗传!”
      静泉说:“有可能真是遗传。”
      佘敏说:“静泉妈妈,这件事我要向锦柏挑明,也要让木林子知道,好防患于未然,免得遇到事情后,锦柏头脑又傻愣愣地钻进死胡同里去。”

      静泉和佘敏并不知道,锦柏的头脑钻进死胡同,是锦柏通过对草绳造成人死亡的原因,对人体部位特征进行因果关系思考。他在思考的过程中,找到了一条超越千古的中国中医的医病方法。

      陈锦树和王春晖结婚了。
      证婚人是静泉和王红花。
      王春晖缝了一件咖啡色的上衣送给锦树,问:“相公,喜欢吗?”
      陈锦树说:“喜欢,喜欢。”
      静泉逗乐:“外甥女呀,怎么做的不大不小,刚刚好啊?是不是偷偷摸摸约会过啦?”
      王春晖满脸通红:“我没约,是他约我的。”
      锦柏也开玩笑道:“好哇弟弟,读书慢慢腾腾,约会却神速无比。”
      陈锦树笑道:“比哥哥差一大截呢。”
      陈锦树送给王春晖一个头饰,那是静泉交给干儿子锦树的。
      王锦柏起哄:“锦树给春晖插上,锦树插上!”
      陈锦树刚欲插,却被王锦芍夺了过去,说:“好哇弟弟,长这么大了,还没给姐姐买过一样东西呢,你欠姐姐一个头饰哟!”
      陈锦树只有说:“是,是,欠姐姐一个头饰!”
      王锦苓说:“那大姐的呢?”
      陈锦树说:“是,也欠大姐一个。”
      王杏花见一大家其乐无穷,不由落泪。
      王红花问:“大喜日子,二姐怎么了?”
      王杏花说:“我后悔呀,恨自已呀。恨自已以前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静泉说:“二姐,大喜的日子,以前的事就别提了。我们还等孩子叩拜呢!”
      拜堂开始。
      老祖宗当然又坐主位子了。
      静泉要王杏花坐下。
      王杏花不肯,说:“我是仆人,我不配。”
      静泉说:“你是妈妈呀!”
      王杏花却说:“给女儿第二次生命的是小小姨和小姨,不是我啊。没你们,我和春晖只能乞讨度日,哪有我和春晖的今天!”
      后来,三人并排坐下。
      新房着落在西一进第一间房。
      大头阿三没参加拜堂仪式。他摩拳擦掌站立新房门口,不让那个破落的大诗人亲家翁进新房,只要敢进,大头阿三就要让他尝到拳头的厉害。
      那个破落大诗人没敢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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