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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侠女妈妈 ...


  •   王锦柏、陈锦树和佘敏,两个风华正茂的青年男子外加一个水汪汪大眼睛的姑娘,穿着白大褂,组成一个医疗小组,在《昆云王氏中医诊所》穿梭忙碌,宛如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有人架着一个三十多岁昏厥的男子来了,那男子叫邓未敦,是个瘦子。王锦柏赶紧上前,给他作人工呼吸。邓未敦苏醒了,王锦柏询问发病原因。
      家属说:“咳嗽几声,栽倒地上,醒不过来了。
      王锦柏说:“这是猝死,如果再迟一会,就无法救活了。然后对佘敏说:“人一旦猝死,要赶快恢复其生命特征,否则,再过几分钟,就真死了。”
      家属跪下,说:“王医生,他能救活下来吗?”
      王锦柏说:“暂时是没事了。”对病人邓未敦说:“把嘴张开!”
      邓未敦张嘴。
      王锦柏说;“舌头伸出!”
      邓未敦伸出舌头。
      王锦柏用手按住邓未敦的下颚,观察了一下,说:“再不改陋习,就别来王氏诊所了,在家猝死掉吧!”
      邓未敦低下头,家属则不解道:“医生,博士医生,怎么回事?”分明很了解王锦柏。
      王锦柏说:“抽鸦片,造成呼吸道障碍,咳嗽窒息而猝死!”
      家属大惊,问邓未敦:“你抽鸦片?难怪家里钱越来越少,难怪整天咳嗽,委靡不振。博士医生,如何才能救他?”
      邓未敦突然哭道:“我也知道错了,也想不抽鸦片,戒掉,可我试了几次,戒不掉啊!”
      这时,王西淮和静泉也到了。
      家属向王西淮求道:“王老医生,你是中国民间四大名医之一,你要帮我们戒毒呀!”
      王西淮问:“真想活命?”
      家属和病人邓未敦都说:“想,怎么不想?”
      王西淮说:“买根三丈长的麻绳,上你家去吧!”
      众人一起到了邓未敦的家。这是一个家境还不错的家庭。
      王西淮严肃地说:“把邓未敦五花大绑在椅背上,坐在地上,绑个五天,可以喂饭和喂水,但不许松绑,拉屎撒尿都在身上,人也睡在地上;如怕受凉,夜间盖个被子。五天之后,再松绑。如若仍不改之,仍要吸毒,就依此复来五天!
      家人果真把邓未敦绑住。
      王锦柏在邓未敦的胸前点了一下,说:“我已点了他的穴位,他将昏迷六个小时,待其醒来,实际上已熬过了最难熬的时候。你们看着他,他无论如何求饶,也不能松绑,不能帮助他继续吸毒,而要劝导他戒之。”
      家人应允。
      佘敏问王锦柏:“五天就一定能戒掉?”
      王锦柏说:“轻微的吸毒,五天可戒,重一点,就得十天。如十天再戒不掉,就只有用其他的方法了!”

      赵县长、赵太太和一位护士用担架把赵小源也抬到了王氏诊所。
      护士对王锦柏说:“赵小源的伤口疼得很厉害,头上一直冒着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王锦柏见了,惊愕住。对护士说:“把小源抬到手术台上,解开腰间纱布。”
      纱布解开,王锦柏把手伸进小源的腰间,发功感悟着。
      王西淮问:“锦柏,莫非弹头仍在腰间?”
      王锦柏点头,说:“不仅没取出,有两颗子弹呢!佘敏和锦树,准备手术!以为国军的野战医院已取出子弹,原来被战斗耽误了时间,他们只包扎一下,没有来及取出,唉,我太大意了!”
      王锦柏换上手术服,亲自手术,把两颗子弹头,取了出来。
      王锦柏不放心,抱住赵小源,去进行了透视,见赵小源的腰间的确已无异物,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小源的手搭在王锦柏的脖子上,一直在端详抱着她的王锦柏,一直在流泪。
      王锦柏说:“小源,手术很成功,忍住痛,过几天会好的。”
      小源的泪流得更多了,她并非仅因腰伤的痛而流泪的呀。腰伤之痛流的是汗水,她流的是失恋之泪水啊。

      邓未敦的家人又来到王氏诊所,向王锦柏告之:“我们依你所言,把邓未敦绑住,但他尿屎一身,拖着椅子来到门口,求叫着要给他洗尿屎的身体,说如不松绑,放他去冲洗身子,就一头撞到墙上,死掉算了。”
      王锦柏、佘敏和陈锦树三个年轻人赶去。
      王锦柏解开绳子,邓未敦迫不及待地冲进里屋,拉开抽屉,去寻毒品,被王锦柏一把拽回。王锦柏和陈锦树把邓未敦架到卫生间,替他冲洗了发臭的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复绑了起来,然后严肃地说:“脱胎换骨,当然要痛苦。邓老兄,克服一下,再坚持数日,你就能重新做人了!”
      邓未敦低下头。
      王锦柏严肃地问患者家人:“毒品还留在家中?”
      家人说:“怕他控制不了,没敢烧毁,的确还放在抽屉里。”
      王锦柏说:“当他的面烧毁掉,让他失去吸毒的念头!”
      于是,家人取出毒品,当邓未敦的面焚烧了。
      换一身干净衣服的邓未敦,重新绑在了椅上。
      邓未敦流着眼泪,淌着鼻涕,拖着椅子,来到门口。
      家人焦急地说:“这种现象,已出现多次了。”
      王锦柏走过去问:“你有妻子吗?”
      邓未敦点头。
      王锦柏又问:“有儿子吗?”
      邓未敦复点头。
      王锦柏说:“勇敢些,把艰难挺过去!闭上眼睛,想想家人,想想妻子,想想儿子,想想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至于毒品,抛到脑后吧!”
      邓未敦闭上了眼睛。

      瘦子邓未敦在家人的搀扶下,来到王氏诊所,对王锦柏说:“好了,终于脱胎换骨,不再想毒品,谢谢王医生。否则,三十多岁,就要把命送了。”
      王锦柏笑道:“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真心悔改,方能真正戒之。”

      这个邓未敦,其实是个有心机之人,对昆云县的传闻极为留心;十年之后,他终于恩将仇报,讹诈了王家的财物,此乃后话。

      《昆云王氏中医诊所》门口停了一辆挂日本旗的轿车,一个日本少尉下来,找到木林子,递给她一份请柬,要她参加案戒六郎五十大寿寿诞。
      木林子已身怀六甲,问丈夫能否同去?王锦柏不愿去给这个残害过中国人的日本人祝寿,但又不放心怀孕的妻子木林子一人前往,就请佘敏跟去。
      佘敏说:“要我去祝寿?没门!他杀害过我们中国的同胞成千上万!”
      王锦柏求她:“也不是要你去祝寿,是陪同木林子,她行动不便。帮个忙,好佘敏,好妹妹。”
      佘敏被难住了,她并不想去,却不知如何拒绝。
      静泉说:“小佘敏,你就去吧。”
      佘敏无可奈何:“好吧,既然静泉妈妈要我去,我怎能拒绝,去就去吧。顺便看看日本司令部是什么样的。”
      佘敏和木林子钻进了轿车。

      耿山来王氏诊所告急:“根据老鹰密报,案戒六郎祝寿是假的,他见王氏诊所不能为日军所用,并与抗日的新四军有联系,假祝寿之名故意把侄女支开,明天派一个中队的日军和部分伪军来血洗王氏诊所,把王氏诊所夷为平地,为樱枝子复仇。我将率两个县大队和一个武工队在昆云古城外打个伏击,把这个日本中队干掉!”
      王锦柏和陈锦树跃跃欲试,要求参加这次伏击行动。
      耿山忙阻止,说:“不用你们,上级说了,你们一个人都不能去,特别是锦柏博士,你千万不能去。你要做的不是打仗,而是医病,为整个苏城地区的人医病!放心,我们新四军有个支队已经开来,要给小鬼子狠狠一击!”
      静泉说:“那我和大头阿三配合你们吧,你们是为了保护王氏诊所不被血洗而去伏击,我们王氏诊所不能一个人也不去呀。”
      耿山连忙摆手:“嫂夫人,你别提了。上次因为我邀你帮助新四军杀日本女特工樱枝子和叛徒,王氏诊所才成了小鬼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们新四军首长一直在责怪我呢,我到延安时,连弼时先生也在责怪我,说我遇到再大的困难,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动用你们王家人去打小鬼子,只让你们不受外界干扰地帮助百姓医病和帮助新四军医病,以避免可能带来的血灾之祸。我这次来时,首长还一再关照,不许你们王氏诊所的任何人参与。”
      静泉说:“别听首长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对吗?”
      耿山:“不行就是不行!我们是纪律严明的队伍,不许你们去!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是要你们明天不要留人在王氏诊所,全部离开,到其它地方先躲蔽一下,预防万一。等我们打退了日本鬼子,确定安全了,你们再回到王氏诊所。”

      第二天清晨,在县大队和武工队埋伏的阵地上,出现了一位挂佩剑的女子和一位扛大刀的男子,正是静泉和大头阿三。
      总指挥耿山见了,眉头皱起,说:“嫂夫人,快回去,这儿很危险。”
      静泉问:“我们危险,你们就不危险了?”
      耿山说:“我们是抗日救亡的战士,你们不同,你们是老百姓!”
      静泉说:“国家兴亡,匹夫有则!”
      耿山说:“你不是匹夫,你是医生!”
      静泉说:“医生同样也是抗日救亡的战士!”
      耿山说:“那你俩就蹲在后面吧。”
      静泉说:“我俩来,就是到前方战斗的!怎么能蹲在后面?”
      耿山没有办法,只好说:“那赶快埋伏好,准备战斗!”
      一大群日本鬼子和伪军来了,耿山一声令下,两百多支枪吐出仇恨的子弹,打得敌人晕头转向。
      鬼子向后退去。
      新四军支队从后面杀来,火力更为凶猛。切断了敌人的退路。
      日本鬼子一下就死了三十多人,他们见县大队和武工队这边火力薄弱一些,就又折回头往这边逃窜。三挺机枪开路,压得县大队和武工队的人抬不起头来。有两个县大队的队员端枪射击,被机枪击倒,又有一名队员欲抡手榴弹,还未出手,又中弹倒下。
      静泉见了,抡出一把飞刀,把一个机枪手击毙。
      不一会,县大队的防线被日本兵攻破了,双方绞到一起,展开肉搏之战。有一群日本兵端着刺刀冲到阵前。静泉拔出雕虹宝剑,迎了上去。只见剑光闪处,一群日本兵纷纷倒下。
      三个日本士兵组成一队,端着刺刀,齐刷刷刺来。
      静泉一招仙鹤飞翅扫阴霾,将三个人头全部取下。
      大头阿三与县大队的队员一起,和日本军混战。中国的败类伪军狗腿子则在为小鬼子卖力,杀声一片。
      一名鬼子少尉军官叫嚣着挥军刀冲入阵地,同静泉决斗,静泉三个回合之后就震掉其军刀,一剑刺中其胸膛。
      这是,有个胸前挂了个黄牌子的少佐军官手握指挥刀冲了过来。这个家伙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为日本军《樱花勋章》的获得者,杀死过中国人民和新四军战士无数,显赫日军一时,为最耀眼的一名军官少佐。他亲自率一个中队的日本兵前来血洗王氏诊所。这会,他见自己的部下被静泉一个个用剑刺死,直朝静泉扑叫而来。
      静泉见其胸佩勋章,是个人物,并不打话,持雕虹宝剑迎了上去。
      日本少佐还真厉害,两人相斗了十个回合,不分胜负。静泉使出峨嵋的夺命剑绝学,一剑插入其心脏。然而正置此时,站在后面观战的鬼子的一排子弹,击中了静泉。
      静泉又飞出一把飞刀,杀了一个鬼子,自已却身中了十几枪。一代女侠,将手握的雕虹宝剑插到地上,支撑着负伤的身子。然而,她支撑不了,她的手从雕虹宝剑的剑柄滑落。雕虹宝剑在地上抖动了几下,依然竖立着。静泉则松开了手,身子顺着立于地上的雕虹宝剑倒了下去,倒在地上,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大头阿三发疯似的挥大刀朝鬼子和伪军狂砍,砍死了六个敌人。
      然而,一代女侠,却没有睁开眼睛,不再苏醒。她年仅四十岁。
      整个战场,消灭鬼子一百二十人,消灭伪军二百八十人。我军伤亡只有七十二人。尽管如此,女侠静泉的壮烈牺牲,让人们再也欢乐不起来。

      四名新四军的战士,抬着静泉的遗体,默默地抬到了王氏诊所。
      王锦柏扑到母亲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当场哭晕厥过去。母子连心啊!
      灵堂就设在《昆云王氏中医诊所》大堂。
      挽联横幅为:民族英雄一代女侠静泉永世长存
      左联是:治病救人唯有之一片丹心
      右联是:相夫教子王氏之三世楷模
      静泉的遗像,依然是明眸皓齿,英气逼人。
      锦纶率十几个晚辈,跪在静泉的灵柩下。
      九旬老人王泰然更是老泪纵横,叹道:“静泉儿媳妇一走,王氏当家人不在,谁还能撑住王氏产业这一片天?”
      木林子拖着六甲身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家。她留下两封信。
      一封给王锦柏:
      丈夫,我走了,六叔的凶残,妈妈的去世,使我没有脸面再留在王家。我如果生下儿子,将把他送回王家;如果生下女儿,就让女儿陪我度过后半生。 爱妻木林子
      另一封信给赵小源:
      小源妹妹:锦柏能冒九死而去华北战场救你,可见你在他心里情深意重。我把锦柏交给你了,拜托你一定要好好地爱他,照顾他,温暖他痛失了母亲的一颗寒透的心。
      愚姐木林子
      王锦柏跪在母亲的灵柩前,遗像下,三天了,不吃、不喝也不睡。
      赵小源在父母的搀扶下也来到灵堂。她推开父母,迈着重病的身子,一点一点移到王锦柏身旁,也跪下。她倒了下去,王锦柏忙扶。
      赵小源把他推开,坚强地直起腰,跪正。
      王锦柏问:“你来干什么?”
      赵小源说:“我来陪你。你不喝一滴水,我也不喝一滴水;你不吃一口饭,我也不吃一口饭;你一直跪着,我也一直跪着!”
      赵县长和太太来劝:“女儿,你重病在身,不能这样的。”
      赵小源说:“女儿重病乃小事,能帮女儿把赵昭堂姑喊来吗?”
      县长太太忙去喊赵昭。
      赵昭来了,赵小源从口袋拿出一张纸,递给赵昭,那是木林子写的信。赵昭一见信的内容,就拿着信去找王西淮和王红花了。
      王西淮这这两天一直沉浸于悲痛之中,嘴里一直在说着一句话:“我比静泉大二旬,大二十四岁,我一直担心自已会早早死在她前面,她一个人会孤单,没想到她会死在我前面,死得这么早!”
      赵昭把信递了过去。王西淮和王红花一起看木林子写给赵小源信的内容,王红花刚想开口,王西淮却哭出声来:“这种事我从来不作主,这种事只有静泉作主的啊!”
      王红花拍着王西淮的后背,说:“木林子因为叔叔杀害了静泉,无脸面留在中国,已回日本了,她把锦柏托付给赵小源,要赵小源帮她照顾锦柏,做锦柏的妻子。”
      王西淮说:“小源配不配做儿媳妇,静泉一眼就能看出,叫我哪会看啊?”提到静泉,他又哭了。
      赵昭忙帮堂侄女说话:“静泉生前就夸小源聪明,说小源用平生所学发扬着王氏诊所,如果有两个儿子就好了。”
      王红花说:“妹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赵昭把王西淮和王红花拉到赵小源的面前。
      王西淮扶赵小源起来,说:“小源,你重病未痊愈,不要一直跪着。”
      赵小源扑到王西淮的怀里哭了,然后问赵昭:“堂姑,我要你办的事呢?”
      赵昭说:“我替你办了,把木林子的信给锦柏的爸爸和大妈妈看了,还把他俩拉来了。”
      赵小源说:“谢谢堂姑,我其实要堂姑办的是另一件事。”
      赵昭问:“什么事?侄女儿讲。”
      赵小源说:“给我穿上丧服,我要给妈妈披麻戴孝!”
      赵县长犹豫地说:“女儿,你这决定是不是早了点?”
      赵小源问:“爸爸,你不是曾说过,在昆云古城,甚至整个苏城,只有一人才配当你的女婿吗?”
      赵县长说:“是的,的确只有锦柏一人!”
      赵小源说:“我也这样认为,昆云古城,只有王锦柏才配做我的丈夫!我西南联大的女子赵小源,给妈妈披麻戴孝。从今天起,我赵小源就是王家的媳妇,静泉妈妈的儿媳妇!”
      说完话,赵小源体力不支,已昏厥过去。

      王锦柏把昏迷的赵小源抱入自已的寝室。
      王锦柏从抽屉里拿出两把驳壳枪,装满子弹,插入腰间。
      赵小源已经醒来,问:“锦柏,是去报仇吗?”
      王锦柏说:“不杀了案戒六郎,为妈妈报深仇大恨,我誓不为人!”
      赵小源说:“报仇可以,得找几个帮手。最少得找佘敏和陈锦树帮忙。”
      佘敏和陈锦树来了,他俩也备好了驳壳枪,助王锦柏为妈妈报雪海深仇。
      佘敏说:“送木林子到日本司令部,案戒六郎的办公室和寝室我已摸清,只是要不要和耿山说一声,找新四军帮忙?”
      王锦柏回绝:“不能找,找了耿山,他不会让我去的,只会率他的部队代劳。”
      陈锦树也说:“我看我们三人够了。我已经会开驳壳枪了。”
      赵小源躺在床上,激动地劝说:“陈锦树,你们千万不能开枪,只可悄悄地行动。如果惊动了日本鬼子,要赶快撤出,全身而退。一次不行,再来第二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王锦柏说:“不行!这次我一定要杀了案戒六郎,为妈妈报仇!”
      赵小源说:“锦柏,这是偷袭,是冒险,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成功最好,不成功,下回算我一个,好吧?这次如果你一去而不复返,不能回来,死在苏城,我也不活在世上了,我赵小源将为你殉情,陪你而死,将是两条生命!”说完,美丽的脸宠上泪如泉涌。
      王锦柏替赵小源擦了一下泪,说:“好吧,偷袭不成,我们就退回来,我听你的!”
      佘敏对王锦柏和陈锦树说:“你俩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说完跑走。

      一行三人,配六把驳壳枪,骑马驰骋。到了苏城,黑幕已经往下拉。三人将马牵到日本司令部后院外的一偏僻处,拴到树杆上,然后休息等待。渐渐的,天完全黑了。三人翻进后院围墙,摸了进去。
      由于日本人在中国骄横惯了,目中无人,司令部后院子竟没有守兵。
      案戒六郎的寝室就在二楼。三人悄悄摸过去,见寝室门口有两个守兵,锦柏和锦树一人一个,把守兵干掉,拧开门进去。
      案戒六郎已被很轻微的动静惊醒,从床上撑身子而起,王锦柏一把飞刀飞去,被案戒六郎躲闪开了;陈锦树一掌劈去,也被他用掌架开。可见他武功不弱。案戒六郎去取挂在墙壁的东洋刀,人被佘敏一脚踢倒。王锦柏已取下东洋刀,把刀拔出,虚晃几刀后,一刀砍下案戒六郎的脑袋瓜子。不可一世的日本侵略者,顿时身首异处。
      王锦柏撕开一截床单,缠住案戒六郎的脑袋。
      案戒六郎临死前按下了警报器,日本司令部顿时警报声一片。
      三人翻身出墙头,向拴马处撤去,日本兵已经追来。三人拔出驳壳枪,进行还击。司令部后院外枪声大起。王锦柏一手持枪,一手提头,说:“你俩顶住,我去牵马!”
      日本兵越来越多,火力也越来越猛。
      佘敏和陈锦树四把驳壳枪拼命抵抗,虽然击毙数名日本兵,但日本兵前仆后继,人数增加,不断开着枪冲来,火力太猛。佘敏和陈锦树已难以阻拦,只能且战且退。渐渐的退到拴马处,无路可退了。
      正值关健时刻,有一队人马杀出,为首的是大头阿三和耿山,他俩手提机关枪,后面跟着一大群持枪射击的新四军战士,把日本兵的火力压了下去,打得日本兵往后退缩。王锦柏三人赶忙翻身上马,逃出苏城。
      原来,佘敏来苏城之前急令大头阿三去通知新四军,赶来援助,以防备不测。
      不一会,大头阿三骑马追来,说:“佘姑娘,我没误事吧?”
      佘敏说:“任务完成的很好!”
      王锦柏道:“还是佘敏考虑周到,去请新四军,不然,真难突围了!”

      第二天,苏城又发生了一场火拼事件。
      是老鹰借机用了一个反奸计,并大获成功。
      老鹰前几天看到案戒六郎狠抽皇协军司令魏莽的数个耳光,怒不可遏地骂他跟新四军打仗尽吃败仗,就对一个亲眼目睹案戒六郎抽魏莽耳光的日本中佐军官说,偷袭的人中有一个就是皇协军司令魏莽,援助的也都是皇协军。于是,日本兵包围了皇协军司令部,把这些不当中国人当汉奸的皇协军统统消灭掉了。

      案戒六郎的头扔在地上。
      用侵略者的人头来祭祀母亲,王锦柏心里舒服了许多。
      几乎半个昆云古城的人都来参加静泉的葬礼。
      赵县长参加了,并致悼词。
      耿山这时已不再担任新四军参谋,而是就任新四军团长,他和沧城县委书记沈其斌也来了,只是将带来的部队布置在城外防守。两人穿便衣参加了静泉的葬礼。
      有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在父母的携带下也来了,在人群中睁着大眼睛东张西望,还用小手指着,向父母问这问那。
      静泉的灵柩就安葬在果树山西边的王氏墓园,雕虹宝剑也随同烈士静泉入柩。

      等静泉的遗体安葬后,佘敏向王锦柏告别,她决定回老家山东一趟,看望一下父母,然后奔赴延安。
      王锦柏听了,心里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于是叫陈锦树开出藏匿在西山庵的那部日本轿车,他要送为他付出很多的包括生命危险的佘敏一程。不然内心真的说不过去。
      陈锦树坐轿车前面驾驶,他早已学会开车。
      王锦柏和佘敏坐后排。
      一会儿,王锦柏闭上眼睛,嘴巴却笑出了声。
      佘敏推他:“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王锦柏说:“不是做梦,是想起妈妈逗我的话。”
      佘敏问:“静泉妈妈逗你什么呀?”
      王锦柏说:“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哟?”
      佘敏说:“行,我不生气,你说。”
      王锦柏说:“有一天,妈妈问我:傻儿子,如果将木林子、赵小源和佘敏三位绝世美女排队站好,你只许选一个当老婆,你究竟会选谁?”
      佘敏问:“那你选的谁?”
      王锦柏说:“我想了老半天,也不知挑谁?”
      佘敏笑道:“你这小子,都想要呀,想一男占三凤啊!”
      王锦柏说:“不,不,我是真没主张。”
      佘敏道:“好啊,说你胖,你真喘起来,真把自己当成皇帝,把木林子、赵小源和我三人当成妃子了?”
      王锦柏说:“瞧你佘敏,乱说些什么呀?”
      佘敏笑道:“你分明都想要吗。”
      王锦柏说:“不,我真是一点儿也没有这个想法,可妈妈却开口了。”
      佘敏说:“你这小子,还卖起关子,欲言又止了,静泉妈妈说什么呀?”
      王锦柏说:“妈妈说:木林子痴情一片,忠肝义胆,把情看得很重,她是个好妻子,但过分率真的她并不熟悉中国的风土人情,不适合做王家的当家少奶奶;有几次交她管理事情,她都不会处理,没有一次完成。赵小源呢,聪明伶俐,才华很高,她留在王家当少奶奶可以;当当家媳妇,对内对外,能否处理摆平好王家产业的大事小事,还娇嫩了点,也难以适应。妈妈说到你时,说你文化尚可,与事沉稳,反映敏捷,见识也广,又有妈妈的侠义之风,妈妈说心里看好的人是你!”
      佘敏狠狠捏了王锦柏一下大腿:“好啊,拿我开涮!”
      王锦柏“哎哟”一声,揉揉大腿:“我说的是真的!”
      佘敏说:“你当我猜不出呀,你当时就选择了,你选的是小源!”
      王锦柏问:“你怎么知道的?”
      佘敏说:“你当我傻啊,你虽然已娶了木林子,但看小源的眼神,却有点儿不自然,有点儿羞涩!”
      王锦柏说:“不,你冤枉我了!”
      佘敏说:“我才没冤枉你呢,否则你也不会要我和锦树陪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华北抗日战场救小源了,你只是不敢面对妻子木林子,有点理智罢了!”
      轿车在驰骋。
      佘敏说:“这里离我家------”
      王锦柏问:“离你家什么?”
      佘敏说:“不说这个了。”

      突然,一声巨响,轿车被炸翻,三人皆被炸晕了过去。醒来后,都被绑了起来。原来遭受到土匪的袭击。土匪中为首的是个大胡子司令。再一看,王锦柏挂了彩,胳膊在流淌着血。
      大胡子开心地说:“好哇,太好了,三人中还有一个水汪汪大眼睛的漂亮姑娘呢!大姑娘,做我的压寨夫人如何?”
      佘敏立即敏感到有戏了,问:“做压寨夫人,娶我?”
      大胡子说:“当然娶你!不娶你,难道娶这两个男人?”
      佘敏问:“你有钱娶?”
      大胡子笑道:“别的不好说,钱吗,多的是!”
      佘敏又问:“真要娶我,今天就得操办婚事,你行吗?”
      大胡子说:“今天就今天!”
      佘敏说:“那必须得有我的大红婚服,还要杀鸡宰羊喝老酒,你能办得了?”
      大胡子哈哈大笑:“这些,还不小菜一碟!我马上差人去办!”
      佘敏说:“那还不给我们松绑,给我这小哥包扎伤口?”
      土匪替他们松绑,送上山去,王锦柏和陈锦树紧跟佘敏身后。陈锦树想要动手,佘敏见土匪人太多,知机会未到,喝道:“你这穷鬼,还不服气,想娶我?你能跟人家司令比票子吗,比排场吗?晚上到洞房门口或者到洞房的窗下偷看两眼吧!”
      土匪皆开怀大笑起来。大胡子更是笑得眼泪溢出。
      到了山寨子,大胡子开心地要往房间里走。佘敏说:“既然娶我当压寨夫人,不陪我到处走走,看看你这山寨子有多大,什么样的?”
      大胡子:“好好,陪压寨夫人你看看。这儿是伙房,这儿是马厩,这儿是弹药库,这儿是他们的窝,还有这两个地方是岗哨位。”
      大胡子把手往佘敏肩上搭。
      佘敏把大胡子的手推开:“这么猴急呀,怕到时你受不了!”
      大胡子拍着胸脯:“我身体棒着呢。”
      佘敏说:“到夜里别喊我娘就行了!”
      大胡子认为是讲他同床时身体不济,开心地笑道:“我夜里只会喊小心肝小宝贝,才不会喊娘呢!”
      进了土匪山寨的大堂,佘敏问:“绕了一会就完了,你这寨子就这点小?”
      大胡子说:“这么大,你还嫌小?”
      佘敏说:“我还以为你寨子很大呢,就三十多号人,几十条破枪?别的东西就没有了?”
      大胡子说:“我钱多,值钱的东西多,来,我带你去看。”大胡子把佘敏领到自已的卧室,显耀着抢来后收藏起来的东西。
      晚上,山寨办起了娶压寨夫人的婚庆大宴,土匪划拳猜掌,把酒么喝;王锦柏和陈锦树更是一个劲地劝酒,还把站岗的土匪也喊来喝,土匪个个喝得酩酊大醉。大胡子醉醺醺地跨进洞房,却被佘敏一掌击倒,绑了起来,嘴里塞满布巾。佘敏取了十根金条,用布包好。
      王锦柏和陈锦树已经在门外等候。
      三人从马厩牵出马,骑马下山。
      王锦柏问:“你要那么多金条干什么?带到延安?”
      佘敏说:“不是带到延安。是静泉妈妈告诉我,你想在大都市天平设王氏医院总部,她一直在要大妈妈积蓄钱,为你筹备款项,为你买地和建医院做准备工作。我是在为妈妈,为静泉妈妈做她未做完的事啊!可是,妈妈,妈妈已经不在了!”说完,佘敏伤心地哭出了声。
      王锦柏听了,心里一阵难受,又是一阵感激。
      佘敏一人在前奔驰,王锦柏追上,问:“我们去哪里?”
      佘敏说:“再行二十里,就到我家了,到我家休息一天,我们就分手吧。”
      王锦柏听了,有点难舍难分,眼睛湿了,说:“能在你家多留几天吗?”
      佘敏说:“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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