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世很嚣张》君无故

31、秋家那伙人

　　沈姨娘见她不说话，神情呆滞，以为她想起之前的事吓魔怔了，唤道：“大小姐？”

　　季無言率先反应过来，莞尔一笑：“姨娘有所不知，表妹中毒至今未愈，言语尚有障碍。”

　　“中毒？这……怎会这样？那，那她以后还能说话吗？”她一脸关切焦急，表情自然，全然不似装模作样。饶是寇小荞也瞧不出她有半点惺惺作态之相，心道：“演技精湛啊！奥斯卡小金人非你莫属啊！”

　　季無言只是微笑着，一派温文尔雅，“姨娘不必担心，这种症状只是暂时的，家母说她可能受过严重的刺激才会如此，兴许什么时候就自然好了。”

　　沈氏拿帕子再次擦了把眼角，看向寇小荞，眸光在她脸颊上那几道浅浅的疤痕处停留片刻，“如此妾身便放心了，”转向季無言时泪中带笑，“季公子远道而来，哪有站在外面说话的道理，还请随管家入府休息，妾身这就派人去知会老爷。”

　　她身后的余管家忙上前行礼，欲带着季無言先从大门进去，而季無言扭头看了一眼寇小荞，婉言谢绝，说要与她一同进府。

　　余管家为难，去看沈姨娘，见她亦是一脸难色，忙恭谨对季無言道：“公子您这是与小的们为难啊。”

　　季無言心有计较，面上仍旧一脸浅笑，“余伯何来为难，表妹既是贵府的大小姐，由大门进出也是合礼数的，不知晚辈想与表妹一同进出有何不妥之处？”他早已察觉其中古怪，大约猜到了几分，心知寇小荞此次到秋家必然要遭受一番委屈。有他在，如何能让她遭受委屈？

　　被他如此一问，余管家暗暗叫苦，他家大小姐发生了那等不堪之事，放她从侧门入府就已经很冒险了，更遑论让她走大门，季公子不知其中因由，偏又要与她同行，委实令人作难。

　　沈氏更加为难，抬眸四下一扫，生怕周围有旁人瞧见，略一权衡，心想自家老爷气上头来未必还想得起这茬，遂匆匆给管家递了个眼色，赶紧上前亲自去引他们入府。

　　失踪了一个多月的大小姐突然回府了，还带回来一位貌若天神的年轻男子，府里老老少少的一众下人们瞧见了，无不惊诧稀奇，忍不住狠狠打量了一把那年轻男子。

　　沈氏素来驭下严苛，一个眼神扫过去，便没有人再敢放肆打探了。这一切皆被寇小荞看在眼里，她又不傻，当即明白原主摊上了大事，兴许事关清誉。究竟会是什么事能让大家如此讳莫如深？她惶惑，并时刻注意着沈氏，见她此刻也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忐忑。当然，她是怕自家老爷诘责。

　　如此一来，寇小荞不免更加忐忑，不禁伸手拉了一把前方季無言的衣袖。季無言警觉，回过身来时也不避讳在场的其他人，挽起她的手柔声问道：“还在难受？”

　　她不明所指，却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季無言微皱眉，流露出些许担忧，“别怕，有我在。”

　　在场的人瞧见这情状，纷纷移眸回避，神色诡异。就连沈氏的神情也古里古怪，启唇欲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管家原本是要引着季無言到正厅去的，可碍于被他拉着的大小姐，迟疑了半晌心里也没个主意，又拿眼去看沈氏。得了沈氏的授意，这才直接把他们往偏厅的方向带。

　　几人入座不多时，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人，先是其他几房的姨娘相携而来，说是听闻大小姐回来了，她们前来探望。说是来探望，实则是来看戏，府里的风声走得快，她们先后听闻大小姐带了个男人回来，心想可有好戏可看，这才相邀前来。不料来了一看，便有人认出那俊俏公子是老爷连襟家的二公子，但凡认识的，都晓得季公子年少成名，在老爷那儿是颇有分量的，尽管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敢随意探询。

　　有了季無言适才那句话，寇小荞果真不再害怕了，很快适应了当下环境，一边品着茶一边端详着在座的各位美人，一边还暗暗感叹秋老爷果真是艳福不浅。环坐在屋子里的七八个美妾，环肥燕瘦，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不比明星差，一个赛一个的年轻妩媚。

　　古代男人们的X福生活真真儿是让人羡慕啊，就连她一个女人都艳羡不已。

　　“二表哥！”

　　一口茶刚入口，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略带稚嫩的声音，寇小荞抬眸一瞄，一口茶险些喷出。

　　但见门口有一名粉裳少女提裙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名婢子。这少女螓首蛾眉，明眸皓齿，身姿如柳，一身藕粉色的褶裙随着她的步伐漾起簇簇粉浪，来人不是秋芙又是谁。这位可是季無言前世明媒正娶的娇妻，寇小荞在他那段破碎记忆里见过的唯一一位女性，由不得她印象不深刻。

　　现如今所见的秋芙年纪尚轻，堪堪及笄。尽管年纪小，某个部位却一点也不小，足足比她姐姐秋葵大了起码两个size……偏偏这位美女又喜欢穿抹胸（宋抹），那两个雪球呼之欲出，连女人都忍不住要瞅两眼，更何况男人。

　　寇小荞从那波涛汹涌处收回视线，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费了好大劲才把含在口中的茶水咽了下去。比起秋老爷，似乎前世的季無言更加X福呢！

　　她不经意地往旁边一瞟，不禁皱眉，心道：“你不看你老婆的大波浪，看我做什么……”

　　正嘀咕间，秋芙已到了二人跟前，看到季無言，她眼里哪还有别人，唇间含了蜜一样，“二表哥，芙儿可把你给盼来了。”

　　她这话一出，立即引来场内一阵轻咳，众人移眸，发现竟是沈氏以帕子遮了口在咳嗽。秋芙自然也看见了，面上的喜色褪了两分，这才想起礼数来，微微屈身，一双美目却顾盼生辉，“芙儿见过二表哥，一别两年，表哥可安好？”

　　寇小荞放下茶盏，饶有兴致地看着前世的夫妻二人，她实在想知道这人会如何应对，先前他可不止一次因为秋芙给他戴绿帽的事恨到发狂。然而此刻在她眼前的季無言，不仅毫无恨色，平静如常，而且还不吝给秋芙一个暖如三春的笑容，“谢表妹记挂，为兄尚安，倒是你姐姐有恙。”说着竟把视线投了过来，同时还引来了秋芙的视线。

　　寇小荞一愣，迎上秋大美女投来的复杂目光，有些无措，心想自己要不要跟她打个招呼。

　　而秋大美女看着她的目光倏地闪逝一抹哀怨，低下头不情不愿地福了福，唤道：“长姐。”

　　这头，寇小荞有些反应不过来，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正不知要说些什么话合适，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能说话”，便随便摆了摆手，随美女自己体会去了。

　　那头沈氏有些看不过眼，忙招呼自己的女儿到自己身边去，“芙儿，你过来。”

　　秋芙的目光在季無言身上流连片刻，这才不情不愿地朝沈氏走去。

　　有眼尖的，已瞧出些端倪，视线在堂上来回穿梭，想从几位当事者脸上寻些蛛丝马迹。而沈氏素来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季公子神情怡淡，更看不出什么；二小姐倾慕季公子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她就更没什么可看的；唯有她们家大小姐，从刚刚露面到现在，全然一副无所谓的神态，时不时还毫不避讳投来玩味般的打量目光，着实与往日那个寡言柔弱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们不禁暗叹：大小姐以前真是装得一副好姿态，要不是被人捅出，她们哪里晓得看起来端庄淑仪的大小姐竟是那般淫/荡……

　　寇小荞继续晃着茶盏饮茶，直接忽视那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公子，您慢点跑……”

　　门外又响起一道声音，引得众人不禁朝外望去。

　　寇小荞一口茶入喉，也跟着抬眸看了过去，这一看，险些被茶水噎住。门外一近一远两道身影先后跃入眼帘，赫然是两位年纪相仿的少年，前头那个衣饰华丽，趾高气昂，脚底生风很快到了门口。后面那个两手各拎着一个看似沉甸甸的布袋子，服饰简单，明显是前面那少年的侍僮。

　　前头那少年甫一入内，便陆陆续续有人向他行礼，唤他“大公子”，就连秋芙也在他靠近之后走出来颔首一福，“兄长。”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秋家的小霸王——秋茗。寇小荞见了鬼似的瞪大眼睛盯着秋茗，内心震惊：这什么情况？长相不都是遗传基因决定的吗？为什么秋茗这小子简直就跟她弟弟寇钧天长得一摸一样？

　　秋茗也看到了她，十分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哼！懦弱鬼！”

　　他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季無言跟前，立即喜笑颜开，全然两副嘴脸，唤道：“二哥哥，”竟还不忘礼数，对季無言行礼如仪，“小弟一回来便听说二哥哥你来了，这便直奔此处来见礼。此次你可要多玩几天，小弟还想着请教你剑术呢！”

　　季無言素来不愿招惹这位小祖宗，见他对寇小荞如此不敬，顿生了几分厌恶，面上不显语气却冷淡得很，“为兄要陪你姐姐，恐怕抽不出时间来。”

　　他倒是直白得很。一听被拒绝，还是如此堂而皇之的理由，秋茗觉得很没面子，忿然瞪了仍在震惊中的寇小荞两眼，嗤道：“本少爷才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姐姐呢，小弟奉劝表哥，你还是赶紧离她远点吧，爹一会儿回来会打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