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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莲子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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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大雪,白雪皑皑。
整日里与邻居们嬉闹,萧陌说到春天云倾儿你都不要来我的院子,我已经把仙鹤藏起来了,你就是来了也找不着。
地上有只鸽子,仙鹤吃不成,不如来一只小一些的?有信,原来是湄儿去了西境,让豆然帮忙看家,豆然性子温和,总是软言好语,反倒让倾儿使不出性子,摸摸鼻子,这只鸽子怕是吃不上了,看那鸽子总感觉鸽子像是在看笑话似得。
挽棠因为叶尘大夫的事心情不好,要罚倾儿吃素,还吩咐四糖做白菜豆腐包,连糖都不许放。
悦如故至今为止都没有开过火呢,倾儿整天不是蹭饭就是去找食材烤串,不然就是晚上在春江花月夜里用一些饭菜。
咦,前面的女子好面生啊,可是新邻居?上前看看。
“姑娘可是新来的街坊?”
“是。及笄之年,你可是那个怂恿大家吃仙鹤的小姑娘?”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怎么出名,只是吃了几只萧陌家的仙鹤,姑娘也喜欢吗?下次大伙篝火烹肉时定当叫上你,这几天萧陌戒心重,想必是抓不到仙鹤了。”云倾儿讪讪道。
“你还想吃?怪不得邻居们都让我小心你,我是鹤妖,你可别想吃我,别过。”
挽棠原本的画舍重新布置了,挂上了顾氏食肆的招牌。
“阿棠,阿棠,我在路上碰到一只鹤妖,你说她会不会是萧陌家的仙鹤啊。”云倾儿愁眉苦脸道。
“云倾儿,我们再烤串一定会被邻居赶出去的,你快点给我吃素听到没有。”顾挽棠暴跳如雷道。
“我不要,阿棠,吃糖醋排骨嘛。”
“云倾儿。”“嗯?我在。”
“我现在想吃糖醋皮冻。”“我这就去给你拿猪皮。”
“我看你的皮就挺好。”“阿棠。”
“嗯?我在。”“你为什么烤串的火候控制的那么好啊?”
“因为我是一只会喷火的鸟啊。恩?云倾儿,你给我出去。”
离开食肆,云倾儿想着,做为悦如故的掌柜,春江花月夜的代掌柜,要是被传出去饿死在一个冬天里,是不是太丢人了。
今日就做个素食去讨好一下挽棠,说不定阿棠明日消气之后,会做一桌子好菜。
会喷火的鸟?那阿棠一定也喜欢吃莲子酿吧。
记得第一次吃到莲子酿,还是在十方集市时,是个叫毕方的女子做的,世人都说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他的胃,照怎么看她若嫁他为妻,两人一定能举案齐眉到老吧。
墨烬看着香炉道:“怎么样,在凤韵炉里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忽然屋外传来冷冷的女声:“我以为,你终于想开了,收集怨灵渡化,积攒功德。”话音刚落,来人刚好进屋,重重的把一个食盒放在案桌上,震得凤韵炉的盖子一阵好响。
“呵,堂堂赤狐族长,整日与妖物为伍,现在又养了怎么一个靠怨灵为食的晦气东西。”眼里满是挑衅。
“她是濯涟。”
毕方的瞳孔猛地一缩,面若寒霜道:“莲族人在地狱,你想他们就去地狱找啊,你没过门的妻子万年前就死了,为了濯清,她在万年前就死了。你以为自己醉生梦死,时间就真的停留在原地不会动了?”
“地狱吗?那我就去地狱弄清楚。”话音一完,手掐一诀,消失于原地。
看着墨烬离去,毕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打翻了带来的食盒,里面的汤羹在案桌上流淌,慢慢地滴落到地上。
云倾儿,刚吸收完炉里的怨灵,精神了许多,闻着案桌上的甜香,口水直流,这个漂亮的姐姐,好像不喜欢我,嗯,可是他们好像是认错人了,我是云倾儿啊,那我不是她讨厌的人,是不是可以问她要吃的?
去或不去两个小人儿在云倾儿的脑子里打了三息的架,去的小人儿就完胜了。
倾儿从香炉里轻轻地飞到她面前道:“漂亮姐姐,我想吃你带来的羹。可以吗?”
毕方瞟了一眼,默不作声,动手从食盒里取出了,只剩下一口的羹,递了过来。
没想到那么简单,就要到吃的了,看来要讲礼貌啊,丝丝甜香扑面,倾儿早就按耐不住,飞到碗里,深吸一口。
噗嗤,好苦,眼泪汪汪的看着毕方道:“漂亮姐姐,好难吃,怪不得黑衣服的哥哥不吃就走了。好苦,闻着怎么甜,怎么吃起来怎么苦。”若倾儿不是个光球,有脸的话,这时的五官一定都拧在一起了。
“苦么,他喝了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说过苦,都说甜淡正好。呵,他的心从未见到过这莲子酿吧,又或者,他的心比这汤羹更苦,这莲子酿加再多的糖也没有用吧。”
看着空空的汤碗道:“你就是濯涟吗?这是赤狐族的信物,我细心照看了这万余年,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就由你保管吧。莫要再为他人负了他,不然我毕方一定把你烧成灰烬。”说罢,伸出右手五个指尖上都有一个小火苗在跳动,像是云倾儿若是不依,她就打算放火烤了这团雾气。
毕方离开之后,去找了孟婆,讨要孟婆汤,孟婆不给,道只有轮回的鬼魂才能喝。你若只为了忘记那个人,你去忘川河边,从瀑布的上头往下跳,自然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墨烬从地狱回来,心情似乎是很好,笑道:“云倾儿,你想不想快点修成人形?你若是想变成人很简单,只要剥下别人的皮,吃掉那人的心就可以了。”
毕方真的去跳了那忘川的瀑布,再醒来便忘了这万余年的情仇过往,到也过得逍遥,她做得一手好菜,却再也没有做让人苦的掉泪的莲子酿。
“阿棠,我做了莲子酿你尝尝。”
“怎么这么苦,你是不是没有加糖啊?”
“不会,我加了好多,你要是嫌不够,我去找小白糖来。”
“等等,云倾儿,哪有人做莲子酿不去莲芯的啊。那你加多少糖都没用啊。”
今日,阿棠来尝倾儿做的莲子酿直道好苦,还问道是不是没有放糖,没去芯的莲子,加再多的糖又有什么用呢。
去莲芯吗?云倾儿又怎么舍得挖出莲心呢?
阿棠曾说,人终会发现,自己始终是靠回忆活着的。
莲心苦相思苦,不得苦得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