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离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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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冷漠寂静的夜，交错着扭曲的狂风，空气中满溢的湿冷似针一般无孔不入。
一声雷响似从云层深处传来，仿佛被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有一种掩盖的沉闷。
今夜的湿冷，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空气中似是带着不安的因子使人烦躁难耐。
“不开眼的老天爷。”
衣着破烂的老乞丐粗鲁地乱翻着堆放垃圾的箱子，语气恼恨的骂骂咧咧。
“喵呜——”一旁瘦骨嶙峋的猫儿携着幽幽的叫声，那双有些圆凸的幽绿色眸子定定的盯着老乞丐。
“行了别叫了，饿不死你。”
老乞丐烦躁的撇了撇嘴，随手拎起了一个袋子，看过之后又不耐地扔到了一旁。
“这个也不行。”
那只刺满赃物的手还在四下摸索着，一旁脏乱的猫儿也难得没有再出声捣乱。
而终于，摸索的手停了下来，老乞丐的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
“嘿小家伙，有着落了。”
他伸手将那袋子拉了出来，嘴角还带着几丝喜悦。
皲裂脏污的手指麻地的打开那黑色的袋子，感受到那不同寻常的重量，老乞丐脸上褶子一扯，将身子微微凑过去，还未散开的喜悦登时僵在了嘴角。
“啊——”
遽然一声尖锐的惊叫声撕裂的这似乎平静的夜晚。刚被抓在手中的袋子被直直甩到了地上，老乞丐满是褶子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惊恐之色，恐慌到极致的身体抖若筛糠，转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里。
开口的袋子里漏出的，那是扭曲着的头颅，似要爆裂出来的双目里满是渗人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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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性别男，因目前没有可证明身份的类似证件，暂时无法确认身份。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以前”
山崎手中拿着笔记，声音略显沉重的一旁蹙眉的黑发男人汇报着。
“死/者面部残余皮肤瘀血发绀肿胀，有瘀点性出血和玫瑰齿，以目前找到的残肢情况并排除其他死亡产生的改变，粗略判定死/亡原因为窒息死，其他可能的情况需要在做过血检后下结论。
“现在搜集到的残肢部分都处于刚解冻的状态，分尸是在肢体彻底冷冻之后进行的。”
鼻翼间充斥着的浓烈腥臭几乎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黑发男人瞟了一眼一旁的小路拐口，又转首望向了小径直直通向的山路，黯青色的眸子闪过几丝冷凝。
“你刚才带着人找到这里的时候觉得费劲吗?”
“是有点的，因为接到报案确实是这个位置，但我们还是转了几次才找到这儿。”山崎如实回答道。
“尸检报告大概什么时候出?”
“大概三天。”
三天。
然而，三天还未过，这片街道便又发现了两起碎/尸案。
死/者同样是是窒息/死，残肢被分装在了各个塑料袋中，死/状惨烈更胜之前。
——真选组屯所
山崎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栗发少年。
从刚才进了和室起这人就径自坐到了他一旁的沙发上，手中捏着半空的矿泉水瓶，接着就垂着头不发一语。
可是对面周身明晃晃写着不对劲，他也不好冒然开口询问。
倒是沉默也没有继续太久，没过一会，少年开口，声音却意外的有些嘶哑。
“山崎君，这种案件在这里很常见吗？”
山崎瞄到少年微湿的下巴，听着这人明显也很不对劲的声音，回话也不自觉轻了许多。
“也并没有，像这种级别的案件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碰到的。”
“哦这样。”
接着又是长久的沉默。
少年人手里一下一下的捏着半空的矿泉水瓶，刺耳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不去。
像是一种隐晦的焦躁。
山崎心下微怔。
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可还没等到他开口，面前的栗发少年就又站起了身。
“打扰了，山崎君。”
最终他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又一次目送了少年离开。
刚拉开和室门的冲田总悟有些诧异的瞥了一眼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步履急促的栗发少年。
冲田总悟朝少年离开的方向浅浅抬了抬下巴，眼神询问。
“好像是近期身体不太舒服，所以状态有些差。”山崎干笑了几声，冲田总悟轻嗤。
“怕不是受不了这种事件吧。”
少年人悠悠的感叹，语气却带了几分恶意的讥诮。
“大家里面出来的公子爷，见到这场面没当下尿出裤子也算不错了。”
“毕竟上任也并没有很久，对这种情况不适应也是很正常的。”
山崎小声着帮忙辩解。
况且身为观察栗发少年最久的人，他自认在组内他对细川参谋的了解还是比较深的。
虽然平时行踪飘忽不定的，但从大体的行事上来看，并不是那类懦弱胆小的人，相反因为对什么事情都比较淡定，反而年纪轻轻有一种什么事都撼动不到的坚定感。
甚至几次出任务也没怎么见到过这人有什么波动，他还以为已经没什么事能让这人有起伏了。
还是这次事件太过残忍了些。
“而且还有不少年轻组员都直接吐了呢。”
棕发少年的红眸凉飕飕的扫了过来，山崎当下就很是识时务噤了声。
果然不是错觉，冲田队长对细川参谋是有些不明原因的怨念在身上的。
“您果然在这呢”
山崎缓步走近，眼镜少年意料之中在天台搭着栏杆吹冷风。
“山崎君。”
“哈哈因为很明显嘛，天台除了副长会常来之外，剩下的就是参谋您了。”
“很明显吗？”
“如果说是状态不对这件事的话，大概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
“我以为我表现的还算冷静。”
“冷静什么的，要是来个什么人头一回碰上这类案件就这么平静的话那不冷静的就该是我们了好吧。
“虽说有不适应，但是更多的应该是一种见到这类场面的迷惘吧。‘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是我做的还不足够吗’什么的，忍不住就会这样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虽然不是参谋，但是我感觉参谋的心情应该也是和我一样的，我这个人直觉还是挺准的。”
是会觉得还是自己做的不足够啊。
“但是啊。”山崎说着微微笑了笑。“‘早该认清自己是个废物，你是把自己当成了神吗？哪怕是神你向他祈祷也不一定能听到，所以在想什么少年漫一样的好事，每天这样想迟早有一天干不下去’有人这样说过。”
“有时候认清并且接受自己的无能，多少会好受些。这次没有做到，但谁知道下一次我们会不会在某个瞬间阻止了事件的发生呢？”
——其实也并不是一直都这么淡定的。
她犹记得第一次跟着出任务的时候，握着刀柄的手都还有些颤抖。回去后她足足清洗了三遍才将周身的血气清洗干净。
这也是第一次，得以窥见这份工作的冰山一角。
不过，‘早该认清自己是个废物’这种话，除了那个人，也没有人会说了吧。
“副长，出事了。”丘三队长蓦地拉开门沉声道。
“什么事？”
…
短短几天冒出的三起碎/尸案的消息，像是病毒一般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恐慌像是片乌云般笼罩了整个歌舞伎町，一时间人人自危，触目所及皆是人们惊疑惧怕的眼神，与此同时，关于对真选组的质疑声也被瞬间拔高。
“有没有查出是谁放出来的消息？”
“目前还没有，第一位报案人那名老者这几天都有人观察，他没有能接触到内情的途径，不大有可能传出如此准确的消息，我们内部近期的出勤率大幅提高也不能判定是不是我们内部泄露。”
“这么精确的消息，除非刻意为之不然不会这么精准。”
传言之所以成为传言，是因为根据本来事实的传播之后总会出现大幅的失真，只要细细深究就会发现与事实根本大相径庭。可目前四起的消息，却是完全且精准的，除了知情人的刻意为之意外不存在第二种可能。
“查，必须查到放出消息的人是谁。”
“是！”
推门进来的山崎看到的就是他们鬼之副长捏着眉心的烦躁模样。
“情况还好吗？”
山崎回想到出天台门时候看到的角落里的烟蒂。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看起来已经有神了很多。”
“……我没问你这个。”
呵：）
“目前法医鉴定结果和我们初步推断的差不离，几人的身份信息也已基本确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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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
“喂”
“请问是真选组细川参谋吗？我是月咏”
电话那头是女子清冷的声线。
“这么晚打扰了，我是从晴太那边要到的您的电话。”
“没关系，月咏SAN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关于这些天传闻的碎/尸案的死/者。
“不出意外，这些人极有可能都是之前来过吉原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离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