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套路深》芝麻汤圆十一娘

5、胖和尚的鸽子

　　竖日清晨，温酒浓伺候相爷上朝后便去寻安心，特地给她带了鸡蛋羹。她的房内空无一人，下人院里正有几个小丫头兴高采烈的讲着昨晚发生的大戏，其中一个小侍女说的眉飞色舞，酒浓靠近也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吧，昨夜孙姨娘被发现时，啧啧啧，死的可真是凄惨。把齐管事也惊出来了。”

　　“陈姨娘居然从她房里居然找到了安心姐姐的食盒。”听到这温酒浓心下一跳，食盒掉落在地上。小丫头瞧了她一眼，上下打量看她也是个丫鬟，毫不在意的继续道：“安心姐不承认是她的东西，还扯出相爷身边的温姑娘。”小丫头眉头一抬，卖了个关子，惹得周围小丫头急忙追问。

　　“陈姨娘当然不信，派去问情况的小丫头还被齐总管轰了回来。”几个小丫头见她说话吞一句吐一句说的实在不得劲儿，便准备散了。温酒浓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问：“那安心呢。她怎么样了？”

　　见还有人感兴趣，小丫头接着说：“看见那儿了吗？”她手指庭院中间，那里赫然留有干涸血迹。温酒浓不安的点头，“昨夜后头齐总管也来了，见宗管事问不出什么话，气的他拿了鞭子将她打个半死，啧啧啧安心姐被打的浑身血痕，可吓惨我们边上一群人。”说着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温酒浓看着地上点点血迹有些无神，连小丫头何时离开都没有发现。眼前隐隐浮现出昨夜烛火通明，所有人围在这里。安心跪在中间，惶惶不安的看着两位管事。温酒浓胃有些疼，缓缓蹲下身子。离泥地近些，隐约还能闻到未消散的血腥味。

　　安心后来一定很害怕吧，鞭子打在身上该有多疼。安心给她的感觉那么像十七，爱撒娇，孩子气，不知人间疾苦。想到这，温酒浓有些心疼。无论如何，那个食盒是她拿的，有嫌疑的是她不是安心。她准备去找齐明飞说清楚。

　　见到齐总管，温酒浓请求查看孙姨娘尸体，却被齐总管满口回绝，说已经妥帖安葬。无论温酒浓如何为安心辩解，齐总管都一口咬定是安心毒害孙姨娘。

　　“温姑娘，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她干的，她都得死。”见她不依不饶，齐明飞干脆挑明了和她说。

　　温酒浓惊愕：“为什么？”

　　“府内最好少说多做。”轻飘飘一句话将她顶了回来，酒浓不好再问，抚眉道：“那我能见见她吗？”

　　见一面也坏不了什么大事，齐明飞一抬手下人就将她带到柴房。

　　柴房冰冷，门外守卫松懈，只有两个小厮再看守。温酒浓打开门，见到安心蓬头垢面躺在地上，陷入昏迷。脸上有条从左眼到嘴角的刀疤，十分吓人。温酒浓倒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愧疚从心底蔓延上来。赶紧掐她的人中，安心才缓缓睁眼。

　　一见到她，安心仿若见着救世主。饱满的泪水从眼眶里掉出，可怜道：“姐姐，救我。”温酒浓透过安心好像见着十七，张着嘴无力地朝她喊：“阿姐，救我。”

　　那一瞬间，两人影像重合。温酒浓眼里的泪落了下来，心里一片苍凉。她扶起安心，抓着她的手，沙哑着嗓音极有力的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的说：“我来了。”我来了，你不要害怕。我来了，这一回我定能护住你。我来了，这三个字是对安心的承诺，又像是对曾经十七的回应。

　　温酒浓借口回老宅拿东西，齐总管点头同意，还让她带了四个小厮，美名其曰保护她。温酒浓一路带着这四个小厮从大门进了屋，屋内布满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她把四人留在前门庭院中，寻了些样式精致但内里不知坏没坏的糕点给几人，交代几人在此等候。又拿了几吊钱请他们沽酒喝，乐得几人连连答应下来。

　　温酒浓在屋内乔装打扮，脸上抹两把灰，活脱脱又变回原先走街窜巷的温九。她利索的从后门狗洞钻出去。一路往药店狂奔。

　　善仁堂在京都开了许多年，因着一身摸玉的本事，温酒浓曾帮药店老板赢得一大笔钱，故她与这店十分相熟。

　　店里正是热闹的时候，每个伙计都忙的脚不沾地。她一路窜进店，拉着伙计阿柳咕哝两句。阿柳先听她要迷药，摇头不同意。温酒浓从兜里掏出一块银子，阿柳见有钱收，拉着温酒浓就往后院去，自己跑去拿药粉。

　　药粉虽然有些下三滥，但却最是好卖。每三个月店里便会囤上些锁在柜子里。阿柳心术不正，又会开锁。也曾私下里偷拿几包出来卖。

　　阿柳偷偷摸摸把药拿给酒浓，嘱咐她：“这药剩的不多，只给你拿了两包。近来迷香卖的好，前些日子城东赌坊买了好些走。你拿了药可得给我保密。”

　　“赌坊买去作甚？”见阿柳要走，酒浓急忙拉着他问。

　　“唉，赌坊买去能干嘛。这香闻多了神志不清，越输越想赌。听说城东那家好像是为了摆个和尚一道，我也没听清那俩买药人随口聊的。”说着推搡着温酒浓让她快走，别给人发现。

　　城东那家赌坊是和尚最常去的，和尚栽在那儿原来是被这见不得光的手段所害。相府留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温酒浓撇嘴，心里十分唾弃。

　　愤怒吗？现在已经不愤怒了。和尚着了人家的道，现在还被看管起来，让酒浓抛弃胖和尚独自离开是不可能的事。与其让徒劳的情绪影响自己，不如好好设计该如何离开。

　　回到老宅，一羽鸽子踱步在酒浓房内来回走着，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见到温酒浓，鸽子就迫不及待的飞到她肩上，歪着头嘴里咕咕叫着。她鸽子喂了把苞谷，拆下信件。纸上赫然被胖和尚大大的写了一个字，“逃。”

　　哈哈哈哈哈，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胖和尚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温酒浓决定救出安心后便离开。胖和尚曾答应带她回静谧的江南小镇。

　　她在房内随手收拾几件衣服回相府的脚步都轻快许多，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从后门回府，却见后门热闹异常。平日里后门冷冷清清，只有卖菜老头和挑货郎偶尔会上门。今日一见，却有许多官员齐齐跪在那儿。温酒浓不识得人，但却认识他们身上的官袍，一时有些讶异。

　　身后的小厮看到这种场景也兴奋的窃窃私语，“看那个身上有云雁补子的不是门下侍郎嘛。”一小厮戳戳另一个“那个那个，可是官阶和相爷一样的右仆射。”“他们来做什么。”

　　几人的热烈讨论也未持续多久，后门就被齐管事打开。众官员俯身高呼：“跪请相爷回朝。”齐管事不卑不亢，弯腰回道：“诸位大人请回，相爷身体虚弱，太医特地嘱咐相爷需多加休息。诸位趁早起身，省的被御史台抓到把柄。”说完，阴测测的威胁道：“免添无妄之灾。”

　　“明飞，怎么说话，”齐管事移开身子，李丞相一身清贵从他背后缓缓走出。面色苍白不似常人，薄唇也毫无血色。一身温润如佛的气质让相爷冷清的话语添了几分神采。

　　他走下阶梯，扶起满头花白的右仆射，疏寒道：“王大人，李某受不起这一拜。您不如先回府上准备王小姐的入宫之事如何？”

　　王大人听见相爷说起自家姑娘的事，一双手握着相爷颤颤巍巍，抬头要说些什么，见相爷面目温润，想起他佛手杀□□声，终是忍下了恳求的话语。“罢了罢了，老朽叨扰相爷了。”

　　皇帝爱玉好色，这几年愈发耽于美色，无心朝政。王大人老年得女，双胞胎正是十二的年纪，娇花似的惹人疼。今日却被当众宣入宫内，气的他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过去。

　　相爷如今把持朝政，风头正盛。思前想后只有来求老对手这一条路，被拒绝后，再无后路。

　　王大人带着官员浩浩荡荡的来，又灰心丧气的离开。温酒浓分明见着那花白头发的二品大人老泪纵横，佝偻身子仿佛压着千斤重担。几日后听闻王大人全家吊死房梁上，死前高呼，“王室糜乱，国将不国，奸臣当道啊。”含恨归去。

　　“你过来。”冷不防，相爷朝她招手。

　　温酒浓头回在大白天里看见相爷，这也是她头次发现相爷耳垂边那点如珊瑚红般的小痣。望着那儿，一时有些微怔。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只晓得愣愣的往前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红痣，要把那红似朱砂的点映在心里。

　　看着相爷的俊脸慢慢靠近，清冷地檀香扑面而来，温酒浓呆立在那儿。他伸手霸气一搂，薄唇猛然印在她的衣领上，温暖的呼吸在酒浓脖子上细爬，突如其来的吻撩乱酒浓心底一潭平静湖泊，扬起阵阵波纹，渐渐漾开。

　　一阵濡湿从脖颈润开来。再抬头，相爷已经搂着她往府内走去。薄唇嫣红，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檀香萦绕在鼻尖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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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相：你就这样给我加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