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传》葱蒨

52、第 52 章

　　桑山派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桑山，留在桑山的人们听说掌门回来，一早就等在了大门前，见到姜敬，以姜恪为首的弟子们齐声道：“恭迎掌门！”
　　热闹了一阵，弟子们互相寒暄，朱涛默默退至一旁。
　　姜敬照例询问了门派内有没有什么事，姜恪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朱涛。朱涛心里一紧，难不成是发现她的身份了？还是说发现她夜入姜敬的房间？
　　姜恪说道：“没有。”
　　“那就好。”姜敬让大家散去，所有去惊浪派的弟子可以休假一日，其余弟子如往常一样。
　　朱涛回到宿舍，许余成不在，她换了身干净衣服，还没有坐多久，就听见敲门声。
　　打开门，年浮站在外面，说道：“师父找你。”
　　“师父有说什么事吗？”
　　年浮幸灾乐祸地说：“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师父心情很不好。”
　　一定是姜恪，朱涛心里不安起来，可是她完全没有头绪，因此也无从下手，只能心里念叨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朱涛惴惴不安地朝姜敬的院子走去，年浮也想知道什么事，跟在一旁。到了院门口，姜恪让年浮先回去，随后“砰”的一声关上门，朱涛心里为之一颤。
　　走进屋，姜敬脸色铁青，还喘着粗气，看来是气得不轻。朱涛低下头向他行礼道：“师父。”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抹水蓝，似乎是个姑娘的裙子，朱涛微微侧头看过去，就看见姜恬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她。
　　朱涛不由得怀疑是自己进入姜敬房间的事被发现了，还是被姜恬供出来的，如果有证据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姜敬厉声说道：“跪下！”
　　朱涛跪下，急忙说道：“师父，请听弟子解释！”
　　“解释？你还要解释什么！朱涛啊朱涛，自你进入桑山派，我对你悉心教导，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生性风流就算了，毕竟男人嘛，可是你不该把主意打到我的女儿身上！”
　　朱涛懵了，“什么？”
　　姜敬见状，更加生气，怒道：“我是江湖中人，但我也是一派掌门！我的女儿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若你想娶，就应该三媒六聘，若你不想娶，就应该和她保持距离，而不是去招惹！你把她当什么人了？你把我又当什么人了！”
　　一连串的话语砸下来，朱涛终于回过神来，忙道：“师父！我和姜小姐之间是清白的。”
　　“清白？我问你，上元节那天，是不是你和她在外玩耍，半夜才回桑山？”
　　“是，可是那天是姜小姐想要去看灯会，我只是保护姜小姐，真的什么都没做！姜小姐，你快跟师父解释啊！”
　　姜恬却别过头，好似没有听见一样，她瘦削的身体瑟缩在一起，轻轻颤抖着。
　　朱涛心急，说道：“涛没有说谎，请师父明鉴！倘若师父不信，可以去请婆子给姜小姐验身。”
　　姜敬冷笑一声，失望地看着朱涛，说道：“恪儿已经请人给她验过，非完璧之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验过了？”朱涛茫然地看向姜恬，又从姜恬看向姜恪，突然大声说道：“是姜恪！他一直和我不和，一定是他从中做了手脚！”
　　姜敬朝姜恪看去，姜恪忙道：“爹！我是不喜欢他，但是我不至于拿姜家的名声开玩笑！”
　　姜敬思索着，两人的样子都不似在说谎，说道：“那就再请人验验吧。”
　　听到姜敬的话，姜恪虽然不满父亲不信任自己，但是也没有异议。只有姜恬身体猛地一颤，道：“不，不要。”
　　“为什么不要？都是你自己做的丑事，孤男寡女外出，成何体统？！”
　　姜恬被他一吼，什么话也不敢说，小声地抽噎着。
　　朱涛担心姜恪又使坏，提出自己去找婆子，姜恪又怀疑朱涛想暗中收买婆子赖账，也要跟着一起去。姜敬觉得头疼，挥挥手让她们两个一起去了。
　　当朱涛和姜恪带着婆子一起回来时，姜敬已经做其他事了，姜恬仍跪在地上。朱涛绕过姜恬，走到姜敬身边道：“师父，婆子已经请来了。”
　　婆子大概五十岁左右，头上长了些许白发，满脸皱纹，她看见姜恬，问道：“就是这位姑娘吧。”
　　“是她，”朱涛说道：“请婆婆仔细看看，还我一个清白。”
　　婆子心里觉得好笑，怎么是还这个男人一个清白，而不是还姑娘一个清白，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回道：“我会好好看的。”
　　“姑娘，请跟我走吧。”
　　姜恬看见婆子，就像看见青面獠牙的鬼，倒在地上，直往后退。
　　婆子皱起眉，伸出粗糙的大手想要抓住她。
　　一根弦猝然绷断，姜恬发出惊恐的叫声：“不要碰我！”婆子被她吓了一跳，姜恬站起来，一边跑一边叫道：“我是不洁之人！我早就被人玷污过了！我……”她喊叫着，活像一个疯子。
　　姜敬本不想张扬此事，抬手就是一巴掌。
　　姜恬一个没习过武的弱女子，被他扇倒在地，她的脸上是鲜红的手印，嘴角渗出血，脑袋嗡嗡的，她痛苦地揉了揉头，眼前重新由黑色恢复原来的场景。
　　姜敬站在她面前，冷漠地问道：“冷静了吗？”
　　姜恬颤颤巍巍地扶着椅子站起来，说道：“是。”
　　“跟婆子进去。”
　　“是。”
　　两个女人进去了，三个男人等在外面，姜敬揉了揉太阳穴，回来第一天就发生了这种事，姜恪坐在椅子上，朱涛焦急地来回踱步。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婆子走了出来，朱涛赶紧迎上去，问道：“如何？”
　　婆子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怎么可能呢？”
　　婆子是她请的，姜恪总不会提前收买。既然这样，答案只有一个了。
　　“师父，我真未和姜恬行苟且之事，和她有夫妻之实的另有——”
　　“朱涛！”姜敬喝了一声，朱涛闭上嘴。
　　姜敬让姜恪给婆子一笔钱，叮嘱她关于今天之事，一个字也不许对别人提起。婆子得了银两，欢欢喜喜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