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传》葱蒨

29、第 29 章

　　清晨，桑山派众人将遇难的弟子尸体火化，从惊浪派回去后再下葬。自那之后，每人身上都要携带信号弹，加强戒备。
　　桑山派的帐篷围城一个大圈，圆的中心是赵晖如的帐篷，隔所有人都有一段距离。
　　即便如此，在离开前的那个晚上，还是有个黑影偷偷溜到她的帐篷旁，撩开帘子。
　　郑新年本是重欲之人，已经近一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早就饥渴难耐，营地突然来了个姑娘，还是个“随便”的女人，便想去碰碰运气。
　　绳镖射了过来，从他的两股间穿过，擦破了皮，只差一寸，郑新年就成无根之人了。他直冒冷汗，心道：“该死，受伤了还这么厉害！”赶紧提起裤子，连滚带爬地跑了。
　　天亮后姜敬阴沉着脸把郑新年找来，郑新年看到一边的赵晖如，知道她已经跟姜敬告状。旁的女子为了名声多是忍气吞声，他哪料到赵晖如真会告诉姜敬。
　　在姜敬的注视下，郑新年哭诉道：“师父，我冤枉啊，昨晚我睡下后就没起来过，真的没有去过赵姑娘的帐篷啊。”
　　赵晖如气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喽？”
　　“我可没这么说，说不定是其他人呢？又或者是你做梦了呢？我爱女色不假，但是我只爱美女。恕我直言，赵姑娘的姿色实在一般。”
　　赵晖如气笑了，她对姜敬说道：“姜大侠，我有证据，昨夜我出手打伤了那人，大腿之间会有痕迹，把他裤子扒下来就知道了。”
　　郑新年指着赵晖如说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想扒男人的裤子？真是恬不知耻！”
　　赵晖如抓住他的食指道：“你不敢？”
　　郑新年嚎道：“我，我才没有。快放开，疼！”
　　姜敬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才保证过他们都是正派人士，不会欺侮妇女，立马就被打脸，他呵斥郑新年跪下向赵晖如道歉，还表示会好好教育徒弟，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姜敬不想把事情闹大，没有告诉别人这件事，只特意说了赵晖如武艺高超，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以后放尊重些。
　　到了镇上后，打打杀杀的阴霾好像过去了一般，桑山派的人们住进客栈，由于大多数人都受了伤，姜敬决定休整三日再继续出发。
　　东方姝和赵晖如坐在客栈偏僻的角落里，享受这宁静。自赵晖如来了后，她一直和她呆在一起，除了睡觉。
　　东方姝问：“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那里。”
　　赵晖如叹了口气说：“我是专程到关月山赏月的，可惜月还没有看到，反落得一身伤。”
　　东方姝愧疚道：“对不起。”
　　赵晖如笑道：“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把我打伤的。”
　　“可是你是为了救我。”
　　“救你是我自愿的。那个魏囚，杀人就杀人，非要虐杀，能坏了他的‘好事’，也算痛快。”
　　东方姝也跟着笑了起来，似乎只要赵晖如在，她就会安心。
　　“这一年你过得好吗？”
　　“很好，去年夏天我去看海了。虽然平静的海面也很美，一望无际，非常壮观。但我还是更喜欢汹涌的波涛，像巨兽一样拍打着岸边。危险，但也人着迷。那些场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赵晖如诉说着海边美景和见闻，东方姝盯着她的脸道：“真好。”
　　“这把软剑也是海边的一个铁匠送我的。”
　　“原来如此，难怪我之前没见过。”
　　东方姝也告诉了她这一年的经历，从一个人在外面什么信息也没有搜集到，到后来加入桑山派，再到习武，还有她关于东方府的新发现。
　　“我本来以为魔教会拉拢资历深的人，可是昨天我说我是那个人的私生子后，魏囚立马识破我的谎言。所以我猜叛徒可能不是我的叔伯，而是我的堂兄弟，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我这么大的私生子。”
　　“是有这种可能。”
　　两人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有说不完的话，畅谈到很晚。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从傍晚聊到半夜，原来是有人起夜如厕时看见了她们。
　　当东方姝等赵晖如一起吃早饭时，他们对东方姝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东方姝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一人挑了挑眉，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东方姝，说道：“别装了，你和赵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儿？”
　　“孤男寡女，半夜三更不睡觉在那聊天，不对劲哦。”
　　东方姝急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赵姑娘只是朋友，许久未见，所以才聊到很晚。”
　　“是嘛？”
　　“当然，我为什么要骗你们？”
　　他们自然不信，再好的朋友也男女有别，怎么可能互看身子？东方姝又不能说她们都是女子，支支吾吾解释不清，在别人眼里这坐实了她们关系不一般。
　　“不愧是朱师弟，也只有你能和她说得上话了。上次大师兄不过是叫了她一声‘赵女侠’，你猜怎么，她竟然回了个‘竹男侠’，还说什么：‘如果你不叫其他男人为男侠，就不要叫我女侠。’你说说这算什么啊。”
　　朱涛想起之前赵晖如偏要叫“师父”为“师娘”，笑道：“她在称呼上确实和大家不一样。”
　　“赵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为什么师父说她很厉害？”
　　另一个人说道：“是啊，上一次得师父夸赞的还是紫玄派的武叶，难道她一个姑娘家，比得上紫玄派大弟子？”
　　东方姝回道：“她是钟灵谷的弟子。”
　　“钟灵谷？那是什么门派，听都没听过。”
　　“你们没听过正常，这个门派世代隐居，不掺和江湖纷争，但其实是个很厉害的门派。”东方姝说道：“门下弟子皆为女人（这是真的），有近两百年历史（还没有二十年），现有弟子三百人（其实只有两个），掌门更是不世出武林高手（曾经是）。”
　　师兄们将信将疑道：“真的吗？”
　　东方姝面不改色道：“当然，能在魔教护法手下过招还活着的人，岂是等闲之辈？而且她的武器还是新得的，没有用熟，才会被魏囚找到破绽。”
　　“有道理。”
　　东方姝说话时，没注意到赵晖如就站在她身后，直到有人地叫道：“赵姑娘。”
　　东方姝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敢回头，
　　赵晖如也没有拆穿她，对打招呼的人点点头。
　　赵晖如问道：“去吃饭？”
　　“好。”
　　私下里，赵晖如找到东方姝，不解道：“你为什么要骗他们？”
　　“这些人都看人下菜碟惯了，只有说你是大门派出来的，他们才会尊重你。”
　　赵晖如说道：“真的吗？我才不稀罕他们的尊重呢，反正他们打不过我。不过还是谢了。对了，是我技不如人才被魏囚打伤，和兵器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