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拾忆》杀受证道

6、第六章

　　没意识跑了多久，当完全摆脱那群血蝠后，我们停了下来，每人身上都有伤口。
　　小花黑眼镜放开我，小花拍我肩膀说道：“不会有事的，他的命不会结束于此的。”
　　我恍恍惚惚地扯了个笑，笑得多僵硬我自己知道。
　　想的全是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他就那样一个人承担一切，而我永远跟不上他的脚步。感觉他就是一个随时会消失的人，谁都抓不住，想找也找不到。
　　“大侄子，你……”三叔欲言又止。
　　“没事，三叔。你们不都说他很厉害的嘛，那他一定会回来的。”我弯腰拿起装备包，“我们去瀑布那里等他吧。”
　　其他几个伙计以为我们只是担心闷油瓶，都安静地没说话。三叔站着，满脸无奈，招呼大家继续走，转身时似乎小声说了句：“还是躲不过……”
　　天色接近早晨。耳边是瀑布一泻千里的湍急声，空气里是飞洒的水雾，走在其中就像淋着毛毛雨。
　　我们到了盆地的北面，就如走在碗口边沿，前方二三十米就是那条瀑布。磅礴的气势只有亲眼看到才能体会出。
　　我们处在瀑布右边较下方的断崖层上，可以看到水流在下面形成一个幽深的水潭，然后顺着尾端的缺口流入密集的森林绿洲，再看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了。
　　在地上一个小水坑旁我们简单处理了伤口，冰凉的水沾到伤口有些疼，手臂伤得最严重，一道道血口触目惊心。最后擦干净脸上的血迹。那几个伙计都应该下过斗，不然此刻不会那么镇静，三叔也不会叫没经验的人来。
　　不知道闷油瓶怎么样，那么一大群血蝠，伤口说不定比我们还多，而且手臂先又被他重重划了一刀，会不会有影响……
　　“天真！想什么呢？走啦！”胖子的手在眼前晃。
　　我迟钝地回道：“什么？去哪？”
　　“这里太湿了，我们退到森林边生火休息。”
　　我站起身，开始不觉得，现在放松下来身上和手臂的伤口有些灼痛。
　　天慢慢亮了。我们烤干了衣服，吃了东西后，三叔说先休息再想接下来的事情。
　　当时我们丢掉帐篷只带其他的装备就跑了，四周都是密林，只好靠着树休息。
　　所有人都很安静，清晨的阳光照在脸颊很温暖。让人暂时忘却那些血腥。
　　小花坐在我旁边，翻来覆去盯着手指看，肯定是伤口包扎得很丑，最后也不看了，想到什么，问我：“你怎么会跟你三叔来？”
　　他一问，我想到了来的目的，“寻找答案，把我忘的找回来。”
　　小花听后有些惊讶，正要开口，我又说：“小花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你们都知道，我问过，三叔他是不会告诉我的，那你呢？”我瞟一眼三叔，隔得有点远，他没听到。
　　小花沉默了，安静半天，他说：“小邪，你三叔不告诉你也许是为了你好，毕竟有些事，不知道更适合。”
　　我嗤笑一声：“这话我在以前就已经听过了，好不好该由我自己判断，因为有关于我，我有权了解真相。最痛苦的就是别人都知道的事而当事人自己完全毫无知。”
　　“那或许真相你不能接受呢？”小花认真问。
　　“我说了，好不好该我自己判断，小花，告诉我。”我慢慢道。
　　“你真执着。”他侧过身，仰头靠在树下，呼了口气，想了片刻说：“是和张起灵有关。”
　　“我知道。”
　　“而且都是关于他的，”黑眼镜突然走过来，“你现在这样，也是因为他。”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眼镜坐在小花旁，“唉，我还本来答应他不让你知道的……可花儿看来不想瞒你。”
　　“小邪的确有权知道，既然你知道全部事情，你给小邪说吧，不然他不会罢休。”小花说。
　　黑眼镜苦着脸，“哑巴会杀了我的。”
　　小花听后直直看着黑眼镜，挑了挑眉，黑眼镜更是脸愁了，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好吧……”然后看我一眼，“你失忆了，唯独只忘记了张起灵，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么，其实你现在和当时一样了……”
　　心里一跳，一样？是指什么？
　　“说明白。”我顿了顿道。
　　黑眼镜和小花对望一眼，肯定地说：“你喜欢他。”
　　我愣了愣，难道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我承认，我喜欢闷油瓶，早就已喜欢，只是人家对我没感觉吧……
　　“我是说你以前也喜欢他，没想到失忆了还是逃不过啊，看来那家伙魅力还真大，”黑眼镜似无奈地笑了笑，“连我都不得不承认，拜倒在……啊哟！”黑眼镜捂着手臂痛叫一声，然后看向小花，“不过当然，我那是以前了！”
　　小花“哼”了一声。
　　这两人……有情况！
　　话说回来，“后来到底怎么了？”
　　“他为身世之谜不断寻找答案，他要找到与这世界的联系，所以习惯了一个人的旅途，而你的出现改变了他……他当时和我说不想连累你，”黑眼镜缓缓道，“没想到他会和我说他的事。”
　　竟是这样，我以前也喜欢他，怪不得我为什么对他有感觉，因为从没忘记过……我问出最重要的问题：“我为什么失忆忘记以前的事了？”
　　“这个……他……”黑眼镜吞吞吐吐，在我死盯着下，终于妥协，“他不想连累任何人，可你真的很执着，所以……你失忆和他有直接关系。”
　　我努力控制住情绪，控制住身体不颤抖，真的不敢想那个答案……
　　“有种很罕见的蛊，叫‘百爠’，它可以让人忘记一些重要的东西，越重要越容易忘记……”黑眼镜顿住不再出声。
　　呵，已经提醒得很明白了，我当然知道我怎么失忆的了。狠狠攥紧拳头。
　　“他告诉所有知道的人，让他们别说出真相，让你从此忘掉他。”黑眼镜继续说。
　　真讽刺，到头来一切是这样……
　　“不过‘百爠’有个副作用，就是虽然越重要的越容易忘掉，但也会很容易想起来，忘记的事会在潜意识留下深刻的印象，不注意就会想起某些或者模糊的印象……因此他决定不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你就没有想起来的机会，只是没想到这次你会来。”说着，黑眼镜看了看我，我尽量平静，示意继续讲下去，“所以那时我听到你问我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他，说有模糊印象时，我就总算知道了你对他多执着，所以很惊讶。”
　　难怪，对我那么冷漠……
　　张起灵！你个死闷油瓶！会忘记最重要的，独独忘了你，小爷我那么在乎你，你居然……小爷等你回来亲自告诉我！擅自做这种决定，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脑子突然一阵顿痛，我捂着头，像要被劈开般，无数片段一闪而过，每次都带着撕裂的痛感。
　　“小邪！你怎么了？！”
　　最后黑暗覆来，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