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先养恬素》印苍苔

29、在一起？

　　“我要去英国了。”突兀的男生骤然想起，打破了一室安静。

　　杨素一愣，纤细的手指捏着手上的书，慢慢地把书合上，指尖泛着苍白。

　　“哦，是吗？”杨素的声音很冷静，心里想说的话却如洪水一样不停的翻滚。

　　程惟先定定的看着看似无所谓的女生，“是的，过了十五就走，跟安妮一起；已经联系好了学校。”

　　杨素把合上的书抓在手里，紧紧地捏着，“那很好啊，去英国，很不错！就是吃的东西好像很奇怪。”

　　程惟先感觉不到女生的情绪，声音似乎很不在意，面上突然带了烦躁。

　　杨素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发酸，手指捏得有点痛，杨素伸长了手，把书端正的摆在茶几上，凝结的空气因为杨素的动作，流动了起来。

　　程惟先也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看着女生把书放在茶几上，然后把手收回来，一句话没说，一股名为失望的情绪渐渐涌上来。就在他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一直没回头的女生慢慢回头看着他；程惟先一怔，因为眼前的女生就这么娇弱的仰着头看向自己，眼眶红红的，没有眼泪，但是眼珠润得发亮。直勾勾的仰头看着自己，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勾得程惟先不由自主弯腰，再弯腰……然后触上一片柔软，自己只有不停的靠近再靠近，用尽力气，这片柔软才不会离开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惟先轻轻地放开杨素，手还放在在杨素的后颈，杨素的眼睛还黑亮亮的看着他，身体还是半转的姿态。程惟先有点不好意思的拿手挡住杨素的眼睛；被自己吻得红艳艳的小嘴在眼睛挡住以后愈发明显起来。

　　程惟先轻叹了一口气，再度覆了上去，轻佻慢捻，慢慢的碾磨，一下一下地。

　　杨素被这慢节奏磨得心慌，再加上老是保持这个姿势，腰有点痛，虽然很想这样天荒地老，杨素还是偷嘴说了句，“停一下，我腰疼。”

　　程惟先听着这娇娇糯糯的声音，不舍的放开女生的柔软，拿开挡着女生的眼睛的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杨素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在程惟先一放开的时候，就赶紧站起来，转过身，揉揉有点小痛痛的腰。

　　程惟先眼睁睁看着女生一番折腾，然后就看到女生就跨坐在自己身上，还没来得急感受身上的温香软玉，女生就主动把刚刚自己一直掌握的柔软奉上。

　　杨素内心OS：好不容易碰个小嘴，不亲个够本怎么行。

　　一阵疾风骤雨过后，杨素气喘吁吁地靠在程惟先怀里，拿手抵着男生还想凑过来的嘴，喘口气先。

　　杨素听到了程惟先原本加快速度跳动的心脏慢慢恢复平静，静静地享受了一会两人相拥的感觉，觉得自己这么主动，亏大了，所以不忿道：“你都要走还亲我是什么意思？”

　　程惟先下巴抵着杨素的脑袋，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黑长的头发。听到怀里娇软的女生看似质问其实是撒娇的质询，说道：“没什么，想在走之前找个女朋友，省的以后回来国内没人等我，挺可怜的。”

　　杨素努力压下到嘴边的笑，“你不是有朋友？有爸妈都在国内吗？还需要女朋友等你干嘛？”

　　程惟先低头亲一口杨素的后脑勺，满意地感受到怀里的小姑娘一个激灵，淡淡道：“国内有个女朋友，我爸妈就不用担心我带个国外的女朋友回家了，回国的时候可以直接带国内的女朋友见家长了。”

　　杨素实在压不住嘴边的笑了，只好小小声说：“那国外的女朋友不是更好吗，生出来的孩子还可爱呢。”

　　程惟先把怀中小小个的女生往上抱了抱，把头埋在女生肩窝里，声音嗡嗡的传出来，“我是为了自己安心。”

　　杨素愣愣的抱着埋在自己肩窝里的男生，呼吸时的气息喷在肩窝里，胳膊上泛起鸡皮疙瘩，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为了自己安心，也是为了让我安心是吗？杨素抱着程惟先的脑袋，慢慢把头靠上去，如交颈鸳鸯。

　　等两人再松开的时候，杨素从程惟先身上下来，坐到了他身边，任由旁边的男生把玩着自己的手。

　　杨素垂眼看着程惟先一会拿着自己的手跟他的手比大小，一会比肤色，仿佛碰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小女生的情绪来了，有点闷闷的不服气，“程惟先，你怎么这么笃定我会答应你？”

　　程惟先得意的一挑眉，“因为你喜欢我啊，我也喜欢你，所以我有恃无恐。”

　　杨素更气闷了，明明自己想要享受一下青春期的小躁动，结果就这么快搭进去了。

　　感觉到杨素的不开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程惟先试探性的拿起她的手，轻轻一吻。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看着杨素的脸一点一点爆红，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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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素扑到床上滚来滚去很久，不敢相信程惟先就这么变成自己的男朋友，怎么这么轻易，而且两个人才高中生，这么早定下来，不好，这样子早恋了都。算了，杨素抛开各种思绪，再度陷入滚来滚去的怪圈中。

　　第二天一大早，杨素就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瞪瞪的接了电话，被那边一句“开门”炸醒。

　　火速的把头发整理好，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就冲到门口，换上一副温婉的笑意，“早上好。”

　　“你先进来，你来得太早了，我才刚醒呢！”杨素一边把门打开，一边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还没走两步，就被门口的人拉回来，一个吻印在额头，然后放开。杨素手捂着脑门，迷迷糊糊的往卫生间走。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眼含秋水，面若桃花的人，杨素才有点真实感。哪来的撩妹技巧，MD，明明也是个没谈过恋爱的，技巧怎么这么熟练。

　　把自己打理好，杨素又在卫生间想了会才走出来，程惟先正在往餐桌上摆着盘子。走过去一看，才看到桌子上摆了两碗白粥，几个包子，还有几个菜饼。

　　“辛苦你啦！”杨素惊喜道，不等程惟先招呼自己，主动地走过去坐下来，端起白粥喝了一口，“是街口老王家买的啊。”

　　程惟先淡定的享受着女生的小惊喜“恩”。

　　因为是喜欢吃的那家早餐店的早餐，杨素一顿饭吃得特别开心。等吃完了，男生特别眼明手快的没让女生收拾，而是自己去厨房拿垃圾桶抹布把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

　　杨素坐在沙发上，看着男生忙里忙外，满足的情绪涌上来，等男生收拾完，刚走到自己身边准备坐下来的时候，杨素主动伸出手，求抱抱。

　　程惟先顺从的把杨素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杨素的手臂，杨素也安安静静的靠着程惟先的身上。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杨素故意嗲着声音说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程惟先相处起来就这么没有距离感。

　　“想跟你多相处会。”

　　话一落，杨素就想到了这个抱着自己的男生过了十五就要走了，未来可能好几年都见不到面。想到这里，两人坦诚关系的喜悦感瞬间降低，杨素什么也没说，只是更用力的抱着程惟先，努力闻着程惟先身上的气息。

　　杨素没有想让程惟先就在这里读书，不要出去，现实不是偶像剧，程惟先又素来是个有主见的人，既然决定出去，就一定是有原因的。仅凭自己的一句话，还是在这种冲动的时刻交往，感情基础薄弱得不行的时候，自己说什么，其实也不会改变他的主意。杨素看得很轻，程惟先有他的生活，而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

　　好在在他离开前，主动挑破了两人之间朦胧的情感。说明程惟先对自己有感情，而且还不浅，不然也不会如此冲动。表明了程惟先想在离开前栓牢自己，想让自己成为他的所有物。

　　而这个局面虽然出乎自己的预料，但只不过是超出了计划，结果还是一样的。

　　像程惟先这样的男人，只要自己不主动提出分手，那么他就一定不会跟自己分手，更何况两人相互喜欢，杨素就是这么有自信。

　　那么，现在最困难的就是，如何在几年都可能见不到的时候，把感情加深。杨素不惧怕异地恋，只害怕两人像上辈子一样，从此分道扬镳。

　　一片安静中，杨素说道：“那你要常常跟我联系，现在网上联系起来很方便了。”

　　程惟先明白杨素话里的意思，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做错了，如果自己没有表白，那怀里的女生其实还是可以跟其他能陪在她身边的男生交往的，而不是与一个不在同一半球，时常见不到面的人交往。

　　只是想到怀里的女生不属于自己，“不允许”这三个字出现在脑海，自己绝对不允许这个女生不属于自己。

　　程惟先把杨素搂得更紧了，“你放心，一有空我就会联系你的，我会争取早点回来陪你。你有不会的题目，可以直接去问老师；放学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面瞎逛，晚上睡觉前房门窗户都要锁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去找邹远航或者余飞，我都跟他们说好……”说着说着，程惟先就不说了，怀里的人良久也不说话。

　　把人抱起来一看，才发现女生跟昨天一样，眼眶红红的，没有眼泪，眼珠润得发亮。程惟先受不了她这样，像个被欺负的小动物，还没人帮她出头一样，有委屈只能自己受着。程惟先沉默的看着杨素，终于忍不住像昨天一样，轻轻吻上去，像羽毛一样触碰，再慢慢加深，两人抵死纠缠着；谁也不愿意先放开谁，杨素的鼻息间发出小小的哼哼声，刺激得男生更用力纠缠。

　　良久，程惟先才慢慢放开杨素，杨素如脱了力一般，靠在程惟先肩膀上轻轻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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