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先养恬素》印苍苔

27、过年

　　外面传来鞭炮声声，今天是大年三十，杨素今天正呆在客厅里，厨房里杨爸和杨妈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年夜饭，一阵阵飘香从厨房传来，杨素甚至能从这味道里闻出宫保鸡丁，糖醋排骨，粉蒸肉丸等一系列自己爱吃的菜，杨素盯着电视里主持人声情并茂的讲着：“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里，在这全家团聚的时刻……”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回来呆在家也已经有半个月了，在放假这一块上，一中对高一高二的学生还是比较宽松的，至于高三嘛？不好意思，作为国家栋梁的他们，据说也就一个星期的假，而且这一个星期还有一堆试卷要做；毕竟，他们马上就要高考了。

　　距离元旦晚会已经过去一个多两个月了，元旦晚会过后就是紧张的期末考试。那天晚上程唯先和夏依依聊了什么，杨素没有兴趣知道，准确来说，从夏依依红红的眼眶也就可以看出来，那天程惟先只有可能是再度拒绝了她。

　　明白程唯先解决了自己一个小情敌的杨素，心情非常好，对余飞的各种打趣都觉得无所谓。手里抱着程唯先给的热水袋，心里也暖暖的。

　　“素素，来吃饭啦！”杨妈端着一盘菜放在餐桌上，扬声叫杨素，打断了杨素心中涌上来的温暖，

　　杨素听话的走过去，把碗筷都拿出来摆好，然后给爸爸倒上一杯啤酒，给自己和妈妈倒上橙汁。

　　等厨房所有的菜都弄完，一家三口坐在位置上，在杨爸的提议下，举杯庆祝今年一年的成果。

　　要说杨素家，谁也没有想到会走到现在，当初在乡下的时候，杨爸和杨妈守着一家岌岌可危的小店，守着几块耕地，日子也算过得去，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充足和潇洒，就准备这么过一辈子。

　　要不是杨素当初的一个提议，加上杨妈的给力助攻。依照杨爸的性子，可能现在还很安心的呆在乡下，守着那点家产，过得扣扣索索的。

　　杨素吃着自己喜欢的菜，边吃边仔细打量着杨爸杨妈。杨爸当初是比较瘦的，自从生意越做越好以后，就开始渐渐发福了，整个人都富态了起来；原来的杨爸说话神态都是那种典型的老实人样子，但是现在说话大声，举手投足之间都不是原来那个小店老板的不自信状态，处处显着大气。

　　往年过年杨爸跟杨妈可能是几年才会买一次过年穿的新衣服，现在家里经济宽松了，杨妈也没有在这一块上给杨爸吝啬，给杨爸买了一件挺括的大衣，专门还去订做了一身得体的西装。

　　把杨爸给美的啊，下午时杨爸就特意把新衣服穿上，还很骚包的给自己的头发打上定型水。杨爸给自己做造型的时候，差点没把在旁边指点的杨素笑死，从来没想过自己老爸还有这么追求时髦的时候。

　　杨妈也笑得不行，但实在看不过去自己老公糟蹋自己的定型水。只好走过去，给杨爸打理被他糟蹋得不行的头发。

　　其实杨爸闲麻烦，都是把头发剃得短短的，头发都刺刺短短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来喷定型水，除了多了点定型水的味道，什么变化也没有。

　　杨爸现在自信了，穿上这一身杨妈给挑的的衣服，整个人气质都上升了一个档不止。

　　杨妈还特意跟杨素说，现在她要把杨爸看牢了，免得杨爸膨胀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杨素很赞成杨妈的说法，要知道，在前世，杨素可见多了有点钱的男人抛弃糟糠之妻的桥段。不是说杨爸会做这样的事，但是人膨胀了确实有时候可能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未雨绸缪，把杨爸看牢一点总没有坏处。

　　现在的杨妈虽然不老，但比起外面的小姑娘肯定是不行的。不过杨素了解自己妈妈的手段，对于她能把杨爸看住这件事上绝不怀疑；而且杨妈只是看看店铺，算算账，没了原来在乡下的操劳，再加上杨妈本来也是个会打扮的，就算比不上小姑娘，那也是半老徐娘一枝花，韵味上可是小姑娘比不上的。

　　一家人聊着天心情愉悦的吃过晚饭，等杨爸把碗洗了，照例是杨家的休息时间，一家人都窝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烤着电炉子，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别提多惬意了。

　　这个时候的春晚节目也好看，因为不像后世那样小鲜肉扎堆，所以质量上还是很过关的。像那些小品，可把杨素乐坏了，一家三口一时之间倒是都被节目吸引了。

　　只是三人的手机短信都响个不停的，杨爸和杨妈的当然是客户和好友发来的贺年短信或者是电话；杨素的则是这么些年的同学发来的。

　　一家三口认真看了几个节目，就被打扰得静不下心看了，都拿着手机编辑贺年□□了。杨爸还特地打电话给杨素的小叔，让杨素给小叔家的奶奶问好，杨素当然乖巧的照做了。

　　等到十二点，杨爸搬着几箱烟花爆竹下楼放烟花去了。杨素跟杨妈待在阳台上等着看。现在的县城还没有没禁燃放烟花爆竹。所以外面的烟花爆竹跟不要钱似的一发接一发，整片天空都要被点亮了。

　　影影绰绰间，杨素忽然想到，程唯先也不知道怎么样？是不是现在也在放烟花？今天晚上也没有收到程唯先发的短信，自己还特意为他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居然连回信都没有。

　　程唯先当然不会烟花了，他跟程爸程妈到外公陆国平家过年，吃完晚饭。作为最受宠的外孙，程唯先自然要在外公身边待着。

　　坐在外公旁边的程唯先坐姿端正挺拔，跟自己外公一起聚精会神的看着春晚。

　　陆家人丁单薄，陆国平也就程唯先的妈妈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每年过年，程唯先一家都是到陆国平这来过年的。陆国平知道这是女儿女婿的好意，人年纪大了，自然喜欢这么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感觉。在知道亲家没有想法后，也就安心的接受了。

　　杨素发来短信的时候，陆国平正试图指使着外孙继续给自己剥桔子。已经给陆国平剥了好几个的程唯先拒绝了，担心外公吃多了上火。

　　刚巧杨素的短信发过来了，看到短信的时候，程惟先干脆不理陆国平无理取闹的样子，拿着手机看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往年程唯先会收到自己亲戚好友的贺年短信，也会收到不知道号码的贺年短信。一般好友发来的，程唯先回个“新年快乐”也就算了；至于其他不认识的人发来的，要么删除、要么无视。

　　程唯先对着手机思考了很久，觉得这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发过来的，如果只是会“新年快乐”，感觉太单调了，这样可能不利于以后的发展；每年收到自己老大回“新年快乐”能高兴半天的余飞要是知道程唯先现在的想法估计能哭出声来。

　　所以，杨素小小的一条短信把程唯先难住了。导致到了0点程惟先都没想好，怎么措辞才会显得自己没有太期待，但是又能隐晦的表达自己的心思。

　　有点小不开心的杨素看完烟花，跟父母道晚安后就回房间了，闷闷的盯着手机的杨素靠在床上，确定程惟先真的没有回自己短信，杨素这个心跟被猫抓了似的，翻来覆去半天；实在是没忍住，手一抖电话打过去了。

　　拨出去的一瞬间杨素就后悔，觉得自己这是什么呀；发了短信没回，没准是没看到；现在打电话过去，好像显得自己多不矜持似的。

　　不过杨素来不及后悔，因为电话刚拨通就被接起来了，好像是专门等自己的电话一样。

　　“喂？”男声的呼吸声伴着低沉的腔调让杨素烦躁的心陡然平静了下来。

　　杨素手无意思的扭着被角，红着脸，小小声的说：“那个，新年快乐！”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下，低沉性感的男声再度响起，“杨素，新年快乐！”

　　被角都快被杨素拧出花了，心跳越来越快，一股冲动不知道从哪出来，“那个，程唯先，晚安！”一把挂断电话的杨素扑腾在床上，拿枕头捂着脸扭来扭去。

　　差一点，就差一点，差点就表白了，那句跟我在一起吧都到嘴边结果换成晚安了。杨素把捂在脸上的枕头丢开，一张精致小脸憋得红红的，发丝凌乱的黏在脸上，眼睛亮亮的；发育良好的胸脯因为大喘气正一起一伏。只是这番情态没持续太久，越想越觉得害臊的杨素又一个翻身，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半天没动。

　　被莫名其妙挂断电话的程唯先，此时心情却特别好，嘴角带笑的跟外公还有爸妈道晚安以后，就上楼准备睡觉了；

　　多少年没见过自家外孙（儿子）笑脸的陆国平和程爸程妈，都一脸见鬼的表情。

　　如果程唯先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可能就不会这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