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先养恬素》印苍苔

26、夏依依

　　元旦晚会是晚上7点半开始到9点半结束。

　　大家彩排完才知道，原来自己班这个合唱节目放到了最后，也就是说大家得守在礼堂，等到最后上台表演。

　　回到教室第二节课还没下课，估计是被上台表演弄得有点兴奋，所以回到教室以后大家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杨素甚至还看到了几个女生拿着粉底等化妆品画起来了妆来。

　　旁边有男生在起哄，那几个女生羞红了脸，但还是接着打扮自己。

　　余飞看到那几个女生化妆，凑过去打趣了几句，被那几个女生嗔怪了回来。

　　杨素看着有点愣愣的，多青春啊，感觉那才是高中小姑娘的样子。会为了一点小事争争吵吵；会拉着小姐妹逛街逛到天昏地暗；会偷偷摸摸打扮自己，画个眉都能羞红了脸。

　　哪像自己，就算已经尽可能装成高中生，但原来的沧桑应该还是会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显露吧。

　　杨素不知道后面的程惟一直看着她，虽然只是背影，但怎么都觉得前面女生在难过。

　　出神的杨素被后面扔过来的小纸团打乱了思绪，打开一看，愣是瞪圆了眼睛。

　　我……男神居然给我扔纸条，问我要不要讨论题目。要怎样回头才能显得自己不那么急切？

　　反正杨素的一点愁思被程惟先扔过来的纸条扔没了，拿起自己不是很明白的题目，就转身放到了程惟先面前。

　　程惟先施施然接过，觉得自己安慰人的手段很不错。

　　一班的学生不说全是热爱的学习的，但是至少大部分都很注重成绩，所以第二节课也就都收了心思，开始认真上课。

　　因为是7点半开始，所以杨素跟程惟先安妮余飞等都去程惟先家里吃了晚饭。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七点，走到礼堂的时候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

　　在礼堂门口杨素还看到了一个认识人，江陵跟邱知群站在门口，也不怕冷。旁边还有好几个漂亮的学姐站在一起。

　　看到杨素一行人，江陵也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冲杨素点头微笑。

　　杨素觉得好歹也是见过几面的人，还是学长，也回了一笑。

　　一中元旦晚会的的传统就是所有节目都是高一高二准备的，高三负责看就行。

　　找到一班的位置，杨素就看到葛桂华冲自己招手，旁边是她给自己占的位置。

　　虽然挺想跟程惟先坐一起的，但是小姐妹给自己占了位置，不过去不好意思。于是，杨素抬头对旁边的人说道：“桂华在叫我了，我过去了。”

　　程惟先也看到葛桂华在叫杨素了，温声说道：“你去吧，我们就坐在这！”

　　杨素刚坐到葛桂华身边，就听到她小声的说：“杨素，我真的挺紧张的，本来下午彩排还是有点，现在我一想到人这么多，我就害怕。”

　　杨素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人确实挺多的，拉着葛桂华的手也感觉她在发抖。只好安慰道：“没什么的，反正咱们班这么多人，隔得又远，没人会看那么仔细。”

　　“可我还是害怕。”

　　杨素都听到葛桂华声音在抖了，真的害怕惨了。

　　杨素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只能侧着身体抱着她，小声说道：“别担心啦，反正你站在我旁边，到时候我拉着你的手，你站好后就别睁眼，干脆眼不见为净。”

　　葛桂华虽然紧张但还是被杨素说得有点想笑，只能说：“真的啊？”

　　杨素感觉到葛桂华没那么僵硬了，神秘兮兮的说：“是的呀，我跟你说，到我们节目，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葛桂华虽然不相信等到自己班里的节目人都走光了，但想到人减少确实松了一口气。拿出自己带来的小零食小瓜子跟杨素分享起来。

　　杨素回头看了看程惟先他们坐的位置，距离自己三四排，灯光有点昏暗，只看到程惟先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感觉到杨素的目光，抬头精准的看着杨素的方向，杨素居然看到程惟先嘴角带笑。

　　被这笑迷了眼的杨素猛的回头，手捂着胸口，心砰砰直跳。

　　其实一中的元旦晚会确实挺好看的，不要看一中进来的门槛高，往往能进的学生家里除了对教育的重视，对其他兴趣的发展也是很看重的，所以一中有才艺的人还是很多的。

　　相声小品京剧街舞等等一个个高水准的表演让全场爆笑嗨起来了，连主持人的功底现在看起来都是相当深厚的。

　　葛桂华还特地告诉杨素说，上面的主持人有两位小时候就在少儿频道主持过几档节目。

　　等到倒数第三个节目的时候，杨素整个班就开始往后台准备了，一整个班往后台走去目标有点大，旁边的班级都在窃窃私语。

　　走到后台准备的时候，倒数第三个才进行到中段。还没走到里面，杨素就听到自己班里人凑在一起聊什么。

　　葛桂华现在放开了，开始凑热闹，觉得里面肯定有好戏看，拉着杨素就往里挤，杨素挣都挣不开。

　　等到里面，杨素才看清是坐在靠墙壁的休息椅上的夏依依。

　　其实今天的各种群舞京剧什么的，表演者的扮相都很精致。但是眼前的夏依依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只见她穿着一身水红色水袖古装，有点类似杨素上辈子看过的一个很火的电视剧里面女主角跳舞的样式。头发一部分做了仿古的样式，另一部分直接披下来，额间还贴了花细。往那一坐，确实还挺好看的。难怪一个班的人都围着站在这里看了。

　　不过大家也就这么看个新奇，后台人来人往。各种扮相的人都在，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分散了。

　　杨素也没那个心情去跟夏依依打招呼，但是葛桂华还跟夏依依一个宿舍呢，就走上前说几句话。

　　刚看到夏依依的时候杨素被拉得也没注意其他的，葛桂华一走，杨素就开始找程惟先。

　　程惟先跟余飞他们站在刚刚进门的边上，旁边一整面墙都是镜子，镜子里还照出了这一伙人。

　　杨素往程惟先那边走去。结果就看到余飞冲自己挤眉弄眼的，“怎么样啊，杨素，你看看人家多好看，你再看看你，清汤挂面的。”

　　杨素笑盈盈的看着他，看到余飞不敢再说了，才开口，“什么清汤挂面的？你这个意思就是咱们全班女生都清汤挂面咯？”

　　余飞被挤兑得一咯噔，果然旁边的几个同班女生都怒目而视。

　　杨素笑眯眯的看着余飞去求爷爷告奶奶的道歉，冷不丁旁边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很好看。”

　　杨素回头，就看到程惟先勾着嘴角看着自己，眼睛里星光点点。

　　杨素被撩得脸红彤彤的，又不好抬手捂着，只好不看他，头往旁边偏着，觉得太犯规了。

　　余飞回来的时候，还诧异道，“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杨素瞪他一眼，都怪你。

　　夏依依的节目已经开始了，曲子很熟悉，是西游记里的《女儿情》，杨素和程惟先就呆在后台，也没到前面去，到是余飞和葛桂华溜到舞台边上偷看。看到一半被文娱委员赶回来了，招呼着大家排好队，把外套都脱了。

　　杨素把衣服一脱就觉得冷，坐在看台上人多，还不觉得有什么，后台本来就比较空旷。穿着外套都冷何况是脱了，但没办法，只能忍着。

　　后面的程惟先看着杨素单薄得很，皱着眉，恨不得把外套给她套上。

　　好不容易等主持人说完，一班就排着队往前走上舞台，站好后，杨素握着葛桂华的手，让她不那么紧张。但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灯光打在舞台上，压根看不清舞台旁边的场景，更别提人了。

　　文娱委员背对着舞台，摆好架势。

　　等唱完了，收获了一片掌声，大家也就准备下台了。

　　下去的时候，葛桂华还在杨素边上说，“杨素，你不知道，我都没敢睁眼，我吓死了。”

　　杨素握着葛桂华的手的时候确实冷得吓人，现在看她除了脸色苍白了点，其他也都还好，稍放下了心。

　　杨素脱的外套跟程惟先的放在一起，过去准备穿的时候，就看到程惟先手里拿着自己的衣服，旁边还站在一个熟悉的水红色的身影。也不知夏依依怎么想的，一个节目都过去，她还没有穿外套，这身裙子确实好看，只是杨素都替她冷得慌。

　　杨素走近，程惟先把衣服抖开给她披上，杨素清楚得看到夏依依脸色骤的变苍白。

　　程惟先温热的气息打在杨素脸上，从来没跟程惟先这么亲密的杨素僵着身体任由程惟先给自己整理衣服。把衣服穿好后，杨素手里抱着也不知道程惟先从哪弄来的热水袋，愣愣的。

　　程惟先觉得杨素愣的可爱，没忍住把手放在杨素头上拍了拍，弯腰在杨素耳边说道，“你等等我，我去跟夏依依聊一会，待会一起回家。”

　　杨素乖巧的点点头，表示您说啥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