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先养恬素》印苍苔

25、彩排

　　天气越来越冷了，大家也早早的把棉服什么的都穿上，一个个看上去生生胖了十多斤。没办法，J市处于北不北、南不南的位置，没有暖气供应，现在空调还没有后世那么普及，大家也只能在家烤烤电炉啥的。但是学校又是限电又没哟暖气，学生们只有穿得多一点才行，不过教室里人多，把门窗关好，也就没有太冷

　　但杨素一向是比较怕冷的人，穿了几层衣服不算，还买了好几个热水袋。只不过现在没有充电的，万分怀念充电式热水袋的杨素只能往热水袋里装着热水。

　　杨素每天早上都会带一个刚装好热水的到学校里去，为了保持热水袋里的温度，杨素还特意给热水袋做了个外套。安妮看到了以后，羡慕得不行，缠着杨素非得给她做一个。为了讨好未来的小姨子，杨素只能做啦。没想到班里的其他女生看到了，也喜欢得不行，第二天都给暖手袋套个外套带到学校里来。没过几天，杨素走在校园里，就发现全校都用上了，感觉到了某个发财之路的杨素炯炯有神。

　　杨素也给程惟先买了个热水袋，虽然他家装了空调，平时在家也都开着。但是学校里没有啊，在教室里坐着，有时候冷起来也难熬啊。虽然程惟先看到暖手袋外套上笑得一脸花痴蜡笔小新的时候，脸上的嫌弃的表情都快爆裂了，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就收下了。

　　杨素想到程惟先在看到蜡笔小新的时候嫌弃得不行的样子就想笑。而余飞在看到自家老大居然有一个这样的热水袋时，更是毫不客气的笑出声。然后整一个星期抄不到程惟先的作业，只能求着杨素和邹远航了，还因此被韩音指责老跟自己抢邹远航。

　　天气变冷，也就说明元旦快到了，在学校里过元旦是学生独有的传统。一般学校都会有一个元旦晚会什么的。市一中也不例外，尽管没有假期，但是晚会还是要给同学们的。

　　早在两个月前，班主任孟丽就在班会上说了，每个班级要出一个节目。命令一下达，文娱委员也就只能照办了。当时班里就一番讨论，没耽误多大时间，就定了全班大合唱，顺便还定了合唱曲目《我和我的祖国》；提出这个建议的是余飞，当时振振有词，说唱这首歌校领导肯定喜欢，绝对高兴；全班人都觉得很有道理，最关键的是大家都会唱，练习方便，不耽误时间啊。

　　其实据杨素观察，班里有才艺的人还是很多的，比如文娱委员得过民舞比赛全省第一，班长会吹萨克斯，吹得还贼好听。像余飞会跳Poping，偶尔露一小手是杨素这个见多了世面的人都会鼓掌叫好的。但是这些人都表示还是集体合唱有氛围。

　　所以大家就选择了大合唱，在回去的路上，杨素还跟程惟先讨论这个问题，结果程惟先说，“咱们班估计是不想出风头，这样也挺好的，校领导也喜欢看一个班级团结的样子。”

　　安妮也在旁边连连点头，羡慕的说道：“还是你们班好，大家都有商有量的，不像我们班，夏依依不是文娱委员嘛，直接就定了她跳舞。哥，我怀疑又是冲着你去的。”说罢，还偷偷冲杨素挤挤眼。

　　杨素只当没看见，心里觉得好笑。夏依依哪还算得上是自己的情敌，没见人程惟先压根没在意。既然程惟先能在她军训唱歌表白的时候拉着自己跑，也就能在元旦跳舞表白的时候拉着自己走。

　　果然，程惟先听到安妮这样说，冷冷的看了安妮一眼，吓得安妮打了个抖，都不敢说话。然后又看似很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低着头走路得杨素的后脑勺，见她没搭理自己，只能默默转过头，面无表情接着往前走，气势上虎虎生威。

　　班会定节目的时候大家还穿着单衣，元旦到的时候大家已经穿上了棉袄。期间整个一班也就练了没超过五次。好在大家都会唱，默契度也都不错不错。文娱委员就负责站在前面打手势，孟丽老师过来看了一次，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没管了。

　　到了元旦晚会这一天，尽管大家很努力想要静下心认真的读书，也难免受周边环境的影响，情绪上都有些躁动。而打一开始大家就订好了表演的时候统一穿白衬衫黑裤子，所以这一天整个一班如出一辙的在外面套着大棉袄，里面穿着颜色统一的衣服。

　　下午第二节课刚上课的时候，守在礼堂等彩排的文娱委员急匆匆过来通知轮到一班彩排了。上课的是历史老师，一个脾气很好的小青年，听说一班要彩排合唱，大手一挥，把作业一布置，就干脆拿着书施施然走出去不上了。

　　班上的人嘻嘻哈哈的都往外洲，杨素和葛桂华手挽着手小兴奋的跟着班里的人走向礼堂。

　　“我还是第一次上台表演呢，到时候我紧张唱不出来怎么办啊？”葛桂华凑到杨素耳边，小声害羞地说道。

　　杨素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集体性的活动，觉得很新鲜，嘴上说道：“放心，这么多人，你就算唱不出来也不差你这一个。“

　　葛桂华一想，还真是这样，就算自己紧张到没唱出来，班里还有这么多人呢！一下子就安心了。

　　跟在后面的程惟先听到杨素的回答，嘴角就开始微微勾起，连后面余飞跟韩音拌嘴的声音都不觉得吵闹了。

　　学校大礼堂在操场旁边，是一个很大的全封闭式的建筑，里面其实跟篮球场一样，周围全是看台。杨素上辈子读的县一中，其实也很大，但是里面的设施跟市一中一比就差远了。光礼堂这一块，县一中压根就没有所谓的礼堂，就操场边上一个看台，元旦举行一个元旦晚会，还得自己带着凳子，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看着表演。想想那场面，简直是不堪回首。

　　还没进礼堂呢，就听到里面主持人深情的念着稿子。也不知是话筒质量不好，还是什么原因，杨素什么也没听清，走到里面了，才听到里面说了一个熟到不能再熟的名字。

　　“表演者，夏依依。”

　　杨素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程惟先一眼，结果没看到人。稍一寻找，才看到程惟先跟邹远航在门口靠着不知道聊什么，压根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夏依依是不足为惧，但好歹也算是在程惟先面前露过名号的女人，有喜欢干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表白的事，看着就心烦。

　　夏依依跳的应该是古典舞，听音乐是一首中国传统乐曲。因为周围都隔了人，杨素在外围也看不到。要不是夏依依追求的是程惟先，这么有才华的女人，杨素还是蛮喜欢的。

　　等夏依依跳完，下面主持人又出来念了一段词，恰好是杨素这个班的。

　　本来散开的一班同学很迅速的在舞台边上站好队伍，排着队往舞台走去，后面已经摆好了木质台阶，班里的同学按照队列井然有序的站好。

　　结果一个应该是负责表演的老师说道：“你们准备就这么穿？”

　　文娱委员赶紧上前解释，有专门的服装，不顾天太冷了，全部穿在里面。然后就见那个老师皱着眉，也不知跟文娱委员说了什么。

　　文娱委员回来站在前面大声说道：“咱们班同学全部把外套脱掉，老师说要把这次彩排当正式演出看，穿着演出服表演。”

　　虽然很冷，但是一班作为乖乖牌好学生，还是都把衣服脱了放在旁边，再重新列队进场。

　　穿着衣服还没觉得有什么，把衣服一脱，杨素才觉得“真尼玛冷啊”。

　　按照老样子唱完以后，杨素看到负责的那位老师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笑了下。心中知道自己班这个节目还是很招老师们喜欢的。

　　按照顺序一排排地退了场，刚想去拿自己衣服的杨素手里就被塞上了自己的衣服。对帮自己拿衣服的程惟先说了声“谢谢”。杨素就赶紧穿上了，总算一口暖气回过来了。

　　程惟先看着杨素冻得青白的小脸，不满意的问道：“你里面就没穿上保暖内衣。”

　　缓过劲来的杨素不明所以的看着程惟先臭臭的脸，糯糯地说道：“穿了啊，还是觉得冷啊。”

　　程惟先眉头皱得更紧，站在远处的文娱委员好不容易暖过来的身体又是一寒，心里想：难道感冒了，回去泡杯感冒灵喝。

　　彩排完，班里的学生三三两两的站在礼堂里面，台上的主持人念着台词；杨素裹着棉袄看着台上的女主持光着膀子穿着一件礼服，努力的声情并茂的说着‘谢谢校长，谢谢表演的同学们’这样的话，漂亮是漂亮了就是看着都冷。

　　因为不知道是不是还需要再彩排，所以文娱委员说了让大家等会，自己跑去跟负责晚会的老师沟通去了。

　　没多大会，文娱委员就一溜小跑的回来，大声喊着，“一班的同学们，我们可以回去啦，大家都回教室吧！”

　　于是被冻得够呛的同学们，赶紧往教室跑去，还是教室那个小空间的地方围起来暖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