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传——义妁》黄亦不留行

19、【第十九章 小有声名】

　　商陆药铺来了个女大夫，一手医术更甚商陆的事没多久就被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城中百姓本就将商陆视作神人，知道了此事后更是纷纷前来医馆。
　　有看热闹的，亦有抱着希望而来的。是以这小小地医馆根本不足以接纳这么多人，二人合计了之后就将边上的两家商铺盘了下来，中间打通并为一家。
　　幸得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只在门口望上两眼，不会挤进内堂来，倒也不打扰商陆与义妁看诊。
　　有了义妁的加入，以往很多棘手的病症也能水到渠成药到病除，一些受过义妁恩惠的病人更是私下将义妁称作活菩萨。
　　半月多的时间，义妁手下的第一批患者多数都已痊愈。他们看着或困扰自己多年、或折磨自己许久的病症终于治愈了，对义妁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本就是淳朴的边疆百姓，便想着为义妁奉上最诚心的谢礼，却无奈义妁推辞，怎么都不肯收下。然而也正是义妁的这一举动，让大家更觉其乃是菩萨心肠，不求回报。
　　这一日，药铺内仍是有着许多的病患，秩序井然地排着队。这是当初药铺定下的规矩，来问诊的患者也都牢牢遵守，遇上急症患者时也都不用多说会主动谦让，没有一人会心含不满。
　　此时，桌案旁坐下了一名年轻男子，义妁抬眼望去，此人一身华服锦衣，一看便知是个富家子弟，看他面色红润的样子倒不像个生病的。
　　“把手放上来吧。”
　　男子不做声响，依着义妁的指示将手放在了布枕之上。皓腕轻抬，义妁将指尖搭在了男子的脉上。
　　片刻，义妁收回手直截道：“公子请回吧。”
　　男子闻言一愣，回到：“姑娘此话怎讲？你还未替我断下症来怎么就开口赶人了。”
　　“公子身体强健，无病无痛，并未生病不是吗？烦请让上一让，后面的人可都等着看病呢。”义妁冷冷地反问道，对于装病来耽误看诊时间的人无需给好脸色。
　　男子闻言还想开口，却见义妁目光冷凝地看着自己，挠了挠头起身让出了位置。不过他人未离开，只是走开几步站在一旁看着义妁为他人诊脉开方。而只要他没妨碍到义妁，她也懒得管他，便由他去了。
　　鹰不泊见眼前女子姿态落落大方，面对病人时全然不是方才对自己的态度，心知自己可能坏事了。
　　义妁看着落座的妇人，只觉有些眼熟，倒是妇人先开了口，“义大夫，我之前来看过病，今天是来复诊的。自从吃了你的药，我感觉身子好了很多，人都变能吃了，而且如厕也正常了。噢对了，这是你之前给我开的药方，我听你的带来了。”说罢掏出了叠得齐整的药方交与了义妁。
　　每日经义妁之手的病人有那么多，也不能每个都能记住，此时看到自己开的药方后，头脑里倒是有了几分印象。“你把手伸出来，我再给你把把脉。”
　　妇人心中欢喜，急忙照做。
　　“从脉象看，确实好了很多，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义妁不放心，又问了一声。
　　妇人想了一想，回到：“别的地方都没什么，就是胃里头还是有点不舒服。”
　　“那这样吧，我再加两味药，你回去再喝十剂，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说罢提笔在药方上续上神曲三钱、麦芽三钱，然后交与妇人。
　　妇人接过药方，连连道谢，还说若自己病愈定来好好感谢义妁。义妁一笑置之。
　　一个上午，义妁就这样不断地看诊，一个个对症下药，毫无懈怠。一旁的鹰不泊竟也就这样看了一个上午，心中赞叹义妁的心思细腻、心性坚定。
　　直至中午休息时，鹰不泊才有机会再次与义妁交谈。
　　“义大夫，先前小生失了分寸还望姑娘见谅。”鹰不泊此时确是心怀歉意，诚心道歉。
　　义妁也不为难，只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公子不必如此，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若无事公子便回去吧，我还要午休片刻。”
　　心知义妁的辛苦，鹰不泊本也不想占据她过多的时间，但奈何自己此番前来有事相求，无奈拦住义妁说道：“姑娘且慢，我今日前来是想请姑娘为我的祖父看病。”
　　一听是要请自己看病，义妁止住了离开的念头，“若要看病，你将人带到医馆来便可，无需提前知会我。”
　　“祖父行动不便，不方便出门，所以我才想请姑娘随我回去。”鹰不泊似不好意思，又挠了挠头解释道。
　　义妁思忖着老人家行动确实不便，而若自己出去一会儿倒也不影响药铺，便问道：“公子家在城中何处，不若我们现在就去吧。”
　　本想趁着午休去一趟，可无奈鹰不泊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义妁的念头。“我家不在这座城池之中，我是慕名从边上的城镇来的，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如此，我只怕不能答应公子了，离这儿最近的城池来回也需要两天时间，况且还未算上看诊施药的时间。而相信你也看到了，这药铺里的病人如此之多，我不能为了公子祖父一人置他们于不顾，公子还是另觅高人吧。”
　　“姑娘，我何曾没有寻过啊，只是那么多名医前来却没有一人能将我祖父治好，最近听说这里出了个女神医，我这也是无法才来寻姑娘，想请你一试啊。若姑娘愿意随我回去，我们鹰家一定重金酬谢。”眼见义妁拒绝自己，鹰不泊着急解释道。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万般都是命，公子还是请回吧。”非是义妁不近人情，正是义妁分得清大我与小我，才不能为了一个人而舍了其他人。
　　鹰不泊闻言，心里有些恼火，自己这般求她竟然无动于衷，拉不下脸面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义妁摇了摇头回内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