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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朝鲜使团 ...

  •   离无殇回来的时候,苏寻几人正在院子里品茶。
      “回来了,我们先吃了,给你留了饭。”
      “嗯。”
      “你是为了什么。”苏寻却在他走的那一刻,又突然叫住他,“看你举手投足,尤其是今日宫中你熟悉地形,还蒙皇上召见,想来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可你却在铁叔身旁甘做个探子,我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打动了你。”
      “那你呢?”离无殇回头反问,看了看严如玉吴惑,又问,“你们又是为了什么?”
      “我?你们知道的啊,躲我老爹呗,出来见识见识啊。”吴惑先开了口,打破沉寂,无谓的耸耸肩。
      “我为了找一人,此人是有罪之身,需要一个合理身份查看大理寺和刑部所有档案,这也是,铁叔允诺我的。”苏寻端起茶杯,却并未喝,只是看着杯中的茶水,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我叫严如玉,我是严知贺的女儿,如此,够了么?”严如玉虽在笑,可是在场之人都看出了她眼中的悲凉,她在怒。
      严知贺,惠帝时的兵部侍郎,靖难之变时的又一个铁游方罢了,只不过,已死。
      “抱歉。”离无殇对着如玉道歉,复说道,“我是明皇暗卫。”
      “暗卫?”
      闻言,几人都是一惊
      “不论你们先前各种身份,遭遇各种经历,自愿供职也好,被迫屈就也好,从今天起,你们都只是我门下四大神探,天字号神探苏寻,地字号神探离无殇,玄字号神探严如玉,黄字号神探吴惑。”铁游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也不知听了多久。
      众人齐应了一声“铁叔。”,独离无殇默然。
      “怎么,还是坚持叫我先生?不过一个称呼,随意吧。”
      “铁叔。”今日这一声,算是几人对铁游方的一个郑重许诺,一个无悔交代,只是,离无殇尚未想到,这一声“铁叔”便真的叫了一生。
      “皇上的旨已经下了,我暂领按察使一职,过几日朝鲜使团来我朝觐见,皇上命我随行招待,你们这几日也安分些,等一切都妥当了,我们便换个地方住,你们的身份文牌也会发下。”
      “朝鲜使团,有的热闹了!”吴惑最激动。
      “铁叔,那朱门……”苏寻心有疑虑。
      “暂且不管他,等闲下来定要去领教。敢用皇族姓氏做牌匾,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燕然,看身量应该是苏州的那人。”离无殇想起打手,不知为何那人给他的感觉不同常人。
      “又是你的直觉?”严如玉冷笑。
      离无殇沉默,自觉严如玉对他有敌意。
      “行了,该吃饭的去吃饭,该喝茶的继续喝茶,该练功的练功去,该,呃。”铁游方看了看吴惑,“你还是就在这站着吧。”
      众人又是一阵嬉闹,离无殇在一旁看了许久,最后还是默默走开,面上依旧无甚表情,只是在那无人的角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小心的展开,里面包着几个小糖块,取了一个,放入口中,唇齿之间都是甜味。

      朝鲜使团来的那日,铁游方众人卯时就开始守在城外十里的东郊等候,直等到了巳时初也未见到使团踪影。
      “唉。”吴惑打了个哈欠,站了许久,腿都麻了,是又困又累,还饿啊!
      “站好咯。”铁游方身为按察使,只是个正三品,此刻站在队列的第三排,吴惑等人在他旁边,一举一动也算显眼。
      “叔,咱这还要等多久啊。”吴惑往前瞟瞟,左右再看看,见没人注意,才挪了挪步子,凑到铁游方身边。压低声音,活像个小贼。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好歹你也是个黄字号神探。再说,来之前,我可再三问过你们要不要随行,你可是咬准了非要来看热闹,如何,看的可满意。”
      “叔,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不是小地方人没见过过世面么,跟着看看呗。再说,又不是我一人要来,他们三个不也有份么。”
      闻言,众人都朝吴惑的方向送了个眼刀子,如玉还补了句:“至少我们没抱怨,这会功夫,你都把这话说了不下十遍了。”
      吴惑嘿嘿笑,刚想再说点什么,离无殇一句“来了。”瞬间让吴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勾着脖子朝前看。
      待又等了一会儿,那浩浩荡荡的使团总算显了身影。
      立在前排的皇太子忙上前与使者寒暄。
      使者身后的一辆精致马车里伸出一只芊芊玉手,一看就是个美人,旁边的侍从忙上前扶着那女子下了马车。
      吴惑正想好好看看那个姑娘,不过可以,皇太子体态比常人略显富态些,而那姑娘估计也是个瘦弱的,反正吴惑是连根毛也没看见,也没听见那姑娘开口,急得吴惑都准备蹦起来看了,没能蹦起来的原因是因为身后的苏寻及时按住了他“别胡闹。”
      吴惑再打量四周,无不是正襟危立,面容肃立,顿时像蔫儿了似的垂下头去。
      过会那姑娘又上了马车。周旁的官员分分退到两侧,中间开了一条大道,使团从中慢慢向前走去,吴惑不死心的侧着头望,姑娘坐的马车前帘子被风吹着上下翻动,露出车中一点天地,是个穿白裙的姑娘,只是此裙与我大明的样式布料也大大不同,依稀可以看见是件斜领、长长飘带打结的长裙,腰间有细褶,看上去宽松飘逸,该是朝鲜的一贯服饰。
      吴惑心里默念,再高点,再高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车帘子上下翻动,风在吹高点,就能看见了!
      突然,吴惑感觉自己的衣领子被人往后一拽,马车也在此时驶过去,吴惑有些懵,听到四周有些偷笑声,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何时把头侧着,因为打量那个姑娘,头越伸越低,也越来越往外,差点就要和那个马车的车轱辘来个亲密接触了,顿时脸一阵红,对着离无殇道:“哥,能把我领子放了么。”

      晚间,皇上在宫中设宴,为朝鲜使团洗尘,百官作陪。
      这次,吴惑很自觉的说什么也不去了,实在是早上那个人丢大了。
      严如玉向来不喜欢这些个场合,自然也不去了。
      离无殇也直接撩了一句“不去。”
      倒是苏寻听说朝鲜会在宴上献上歌舞,想去见识见识,便跟着铁游方进了宫。

      次日,吴惑起了个大早,但如玉已在院内练功。
      一道鞭子“唰”地打在吴惑身侧。
      “姐,温柔点。”吴惑呆在那,丝毫不敢动。
      “哼,怕什么,我的鞭子一向很准。”如玉收了鞭子,笑道,“保证每一下都能打在你身。”
      “嗯咳。那什么,我去看看铁叔他们起了没。”吴惑准备开溜,却又听的身后严如玉道“别看了,苏寻跟铁叔昨晚压根没回来。”
      “没回来?一定是宫里美人在怀,珍酒玉食的,他两乐不思蜀了吧,早知道我也去了。”吴惑回头,满脸的不高兴的。
      “行了吧你,你也为他们都跟你一样。”
      “食色性也,有什么不好。”吴惑满不在乎。
      “哟,怎么,在这迎接我呢。”铁游方与苏寻此时回来了。
      “铁叔,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宫里美食美酒美人如何?”吴惑坏笑着凑上去。
      “还美食美酒呢,我跟苏寻忙活了一夜,什么都没捞到。”铁游方顺手拍打了下吴惑的脑袋。
      “铁叔,我去厨房看看可有什么吃食。”如玉体贴的去为二人准备饭食。走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离无殇倚在门口,略一点头算是示意了。
      “铁叔。”离无殇叫了一声铁叔,也对苏寻点头示意了下。
      “走,进里屋去说。”
      苏寻向着几人道尽昨晚之事。
      昨夜,觥筹交错,鼓乐齐鸣,美酒佳人轻歌曼舞。
      酒正酣时,那朝鲜使团的使者起身,满脸醉意,向皇上敬酒:“皇帝陛下,贵国歌舞果然好,我王也为皇帝陛下准备了一舞,希望您喜欢,请皇帝陛下恩准我们献舞。”
      “好,朕准呐。”皇上举杯,对着使者一饮而尽。
      十二个女子穿着朝鲜样式的青绿色长裙,双手端举一把花扇,乐起,十二女子两两相对,对执花扇、手牵裙角,翩翩起舞。
      一个穿着同样款式确实乳白色长裙的姑娘,两手各执一把花扇,挡在面前,款款在十二个女子的引导下从后走到前面。
      乐声一顿,那白衣的女子将舞起手中画扇,露出清丽容颜,在场之人皆被吸引。
      继而乐声想起,比之前更为欢快,而舞中含蓄婀娜与刚劲跌宕相结合,更衬得那白裙的姑娘秀雅绝俗,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柔弱美人却又有一股英气,冷傲灵动。
      舞毕,皇上大悦。
      使者趁机道:“皇帝陛下,这位是我国国工曹典书权永钧的爱女,她对皇帝陛下甚是仰慕呢!”
      “小女权香雅见过皇上。”白裙的姑娘跪倒在地,行了大礼。
      “果然人美声也美啊。”皇上起身,走到权香雅面前,扶起她,“如此妙人,若是穿上我大明宫裙定也是极美得。”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久伴君王,自然知道皇上是起了什么心思。
      随侍已久的太监福公公机灵的上前道:“皇上,制衣坊新做了件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样式上佳,奴才想着,嘿嘿。”
      “哦。”皇上赞赏的看了一眼,道,“那就赐给权香雅,再取了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缠丝玛瑙盘一并赐了。”
      “奴才遵旨。”
      “谢皇上隆恩。”

      “可惜了,我应该去的!那权香雅就是昨天那马车里的姑娘吧。”吴惑感叹,错失良机一睹美人芳容。
      “怎么,你还嫌昨晚不够乱。”苏寻冷眼一撇。
      “乱?怎么就乱了?”吴惑摆出一副想听故事的样子,还讨好的倒了杯茶给苏寻润嗓子。
      苏寻喝了茶,才慢慢开口道:“乱就乱在了那权香雅上。皇上赐了件裙子,她便换上了来谢恩,可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权香雅便浑身起了红疹子,瘙痒难耐,她为保仪态,不敢妄动,硬生生晕了过去。”
      “什么?怎么会起了红疹子,难道中毒,不对啊,天子面前,谁敢动手?”
      吴惑一惊一乍的,吵的苏寻抬手堵住耳朵,“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您说您说,我闭嘴。”
      “召了御医查看,发现是裙子上沾染了些消石粉。而那权香雅偏偏对此物过敏。”
      “消石粉?裙子上为何会有消石粉?”
      “所以,皇帝大怒,连夜彻查。最后制衣坊一个绣女说自己染了女劳疸,所以需要日日服用消石矾石散,制衣时不小心沾染上去了。”
      “那绣女也是该死,自己染了病,还不多加注意,让那姑娘平白的也生一场病。”吴惑很为美人抱不平。
      “已经死了,杖毙。”苏寻淡淡开口,只是想起昨夜那个手握生杀大权的人杀伐果断,没有一丝怜悯之心,依旧心有余悸。
      “什么?”吴惑也是惊到了,他也只是随口说说,谁曾想,唉。
      离无殇倒是对比无意,毕竟看的多了,只是,“制衣坊?”
      “你可是想到什么了?”苏寻望向离无殇,眼有深意。
      “只是觉得很巧。”离无殇越想越觉得奇怪。
      “巧?”吴惑倒是没反应过来,苏寻无奈提示道“张启明。”可惜吴惑还是没反应过来张启明是何人。
      严如玉倒是想到了,“你是说张家老爷张启明,就是我们入京时遇到那起命案?”
      “嗯。”
      “那个看着中毒死结果是被打死的那个?”吴惑总算想起来,“是哎,那个张启明不就是因为想当制衣坊采办而死的么。这么看来,确实有点巧。”
      “看来你们要跑一趟顺天府咯。”一直听着的铁游方突然插嘴,抹了抹嘴,起身,走了,只是对他们说,“好好查吧,算是给你们的试炼。”
      几人一愣,苏寻最先反应过来,朝桌上一看,趁着他说话的时候的,铁叔居然把严如玉端来的饭菜吃完了,一口都没给他留!
      不等苏寻说话,吴惑先炸毛了,“铁叔,我们也都没吃早饭呢!”
      “哎呀,你们去顺天府随便在路上吃点吧,没事别吵我,我要好好睡一觉咯!”铁游方闻言走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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