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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   别人的故事,多可笑,一切好像只是五十几年后的重演。真正的故事也从这里开始了。
      大多时候,战争爱着有经济价值的城市,却欺压着有利用价值的农村。在老汉家的老屋墙上有张穿着军装的人的照片,时间过去了太久,模糊了相片上的容貌。但在某个不知道地方,却写满记忆和所有的遗憾。不论是痛苦,还是悲伤,最后会有一个叫“过往”的词语来祭奠消失的一切。
      凌晨,黑压压的村里只一家亮着,昏暗的煤油灯左右轻轻摇摆。“来了!”“嗯!”“这么一大早叫你过来麻烦你了呀!”“说的这是什么话,自家姑娘出嫁,那有麻烦不麻烦的。”任家老汉和姑娘的三婶说着。“三婶,来了。”“嗯,起来了呀,那先去洗把脸。”“嗯这就去。”三婶乘着姑娘出去洗脸的功夫,整理好了红袄子。“丫头,提前买的东西放那了?”三婶冲着门外喊了声。“在下边柜子里放着,用饼干盒子装着”“奥,好好,找到了!”三婶拿出一盒没用过雪花膏,一只眉笔,一小盒胭脂,摆在镜子前面。又拿起放在桌上的红梳子,朝着煤油灯数起齿数来。数了两遍后,自己说道:“还好,是双数!”“三婶那是娘昨天专门买的,数过的,双的。”“我就说嘛,你们年轻人那懂这些。”三婶一边说,一边招呼姑娘过来:“你去把红衣服穿上,然后我来给你梳头。”说是梳头,就是,编一根麻花辫,再带上一朵布做的红花。对于结婚来说,化妆就是使用奢侈的雪花膏,打点红红的胭脂,在用墨黑的眉笔画一对柳叶眉。三婶有儿有女,那家结婚都愿意请她过去梳头,撒帐,只要是关于吉利事儿老人们想到的都是她。等任二丫头穿好衣服,化完妆后,三婶在屋里点了几根香,又朝四面拜拜了拜。过后拿起梳子,又让任二丫头坐下来,比划着将梳子从头梳到尾,一边还大声念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梳完头,也是该出门的时候了。
      任老汉家在山上,对于住在山的人来说把自家姑娘嫁到山下就算是嫁的好了。任二丫头命还不错不但嫁到了山下还找个家有田有地的主。老汉自然高兴,但和其他婚姻一样,16岁任二丫头根本不认识山下的那个男人。
      新媳妇出门前要穿一双新鞋,鞋一般由自己的母亲自来做,再由母亲看着自己的姑娘穿上。任二丫头人长的漂亮,一双脚也缠过,在周边几个村里也算的上漂亮。“二丫头一看就是命大的人,你看那双小脚,多好看。”三婶看着穿上新鞋的二丫头不停的夸。也是,在任老汉这样的老农民家里,决定给女儿裹脚就是一件奢侈的事。在大家伙的眼里,裹了脚就干不了重活,自然不用受太多苦。
      临出门了,任老汉和任老婆子站在正房门上,二丫头跪下来磕头。三个头磕下来,娘的心也磕碎了,任老婆子一把扶起二丫头,“快起来,快起来。”说着任老婆子就哭了出来,二丫头也抱住任老婆子,娘两儿抱在一起,“到了婆家了勤快点,能做的就做,有啥苦就咽下去,别逞强……”任老婆子一边说一边给丫头擦着脸:“不哭了,孩子,咱不哭了,今儿是好日子,不哭,不哭。”“对嘛,好日子,别哭了,都别哭了。”一旁的三婶急忙说到。
      门外传来鞭炮声,三婶带着二丫头回屋,进到屋里后,给丫头盖了一块红布,又交给丫头一只油瓶:“丫头,拿紧了,到婆家了再放下。”“嗯,知道了。”“一会儿,你牵着我走就行,按我说的做就行。”“嗯。”
      在正厅里,女婿已经坐下来了,叫了声爹,喊了声娘,接着又磕了三个头,就算是改了口了。女人家唠叨,不免给女婿说道几句。长长短短的说了一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婆家娶亲的人就跟着新郎去接新人了。三婶牵着丫头,走出了房门,穿过正屋,从正门一行人走了出去。等女儿出门了,任老婆子端起一盆水泼了出去,任老汉又点了串鞭炮,老两口站在门口看着迎亲的人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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