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郐国虎

7、第 7 章

　　我又转到了那个小亭那里，而这次我算是正式的与程倩第一次见面了吧，因为她就在这个小亭里抬头看着天空。
　　现在回想起来，那晚的夜色真美，小亭旁边倒影的月光安详的在吹动的湖面上欢快的舞蹈，耳边的知了声也奏响了这个夜晚最宁静的乐曲。
　　我没有想到程倩也会在这里，我显然是看到她了，虽然想过去打个招呼，但总觉得似乎有太多故意了。
　　我这个时候只能绕过小婷。踏着皎洁的月光，一个美丽的声音就这样打破了宁静，水生同学，看到新同学也不打个招呼。一个俏皮的声音就这样化解了我内心的拘谨。
　　我路过小亭的脚步就这样停了下来，我回头，就看到了她那俏皮的神情，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脸皮薄，不太好意思。
　　这个时候她笑道：我从来都听说女生脸皮薄的，没有想到你个大男生还这么害羞，真是不多见哦。
　　我知道她是开玩笑，说实话，对于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看到美女打招呼，自然会有些紧张的。
　　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时候我想到的就是，她性格好，善于交朋友，何况也是个干部，联络广大群众是不可避免的。我说，我真是这样的，不过熟悉了就好了。
　　她原来是在这个地方一边看着天空，一边听着随身听，她摘下耳机，说，同学，你喜欢听歌么？这是刚出来的小虎队的新歌，很不错哦。要不我放外音，一起听听哦。
　　随身听在我们这个年代一般人还买不起的，看来程倩的家里条件不错，不过也可以想象的出来，她这样一个爱好舞蹈的女孩子，音乐是肯定成为她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一部分。
　　我说，嗯嗯。
　　歌曲是小虎队的，叫你一声My love。歌词听得让人些许尴尬。
　　程倩笑道，你别老站那么远啊，你过来坐下啊，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我就这样坐到了离她不远的板凳上，听着音乐，望着远处，其实，这个时候我的思绪是不安的，不安的原因无法道明。
　　她问我，水生同学，你最大的爱好是什么啊？
　　我说，我喜欢写作，也喜欢骑自行车到处转转。
　　她笑道：啊，真的啊？回头让我看看你写的呗，我啊，就是喜欢看别人写的，不过自己写起来不咋地。骑自行车我也喜欢呐，回头看有没有机会，大家一起骑出去转转吧。
　　我不知道她说的这个大家指的是很多人一起，还是我们单独两个。我说，好啊。就看你到时候有没有时间了。
　　这个时候程倩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看了看时间，说了句，哎呀，不好，我得赶紧回宿舍了，急匆匆的和我说了声拜拜就消失在远处。
　　我还没有回过神，但这个夜晚对于我而言，是注定值得留恋的，我来学校的第一个晚上，也是她来学校的第一个晚上，这样的偶遇，注定是美丽的开始，我希望它是美丽的相遇，就如同程倩那美丽的笑容一样，干净，明朗，阳光。
　　回到宿舍，果不其然，卧谈会的主题自然和今天的班会有关，而最关键的主题当然就是班里的女生。
　　我想我的猜测没有错，程倩果然是晚上频率最高一个名词了。
　　田野躺在床上，使劲锤了下床铺，仰天大声说道：我呀，算是没有机会了。卧槽，恋爱谈早了。
　　王二讥讽道，你就扯吧，吃着碗里还得要着锅里，你什么人。
　　田野继续道：你看看，那个叫程倩的，真他妈漂亮。这个时候，他故意把漂亮这个漂字说的很响亮，对于他的这种以貌取人的思想真是可见一斑。
　　王二自认为自己有着不可比拟的优势，家境相对优越，还单身，这个时候他到很自信的说道：那就看我的了吧。
　　听到王二这么说，心底倒泛起一丝的不爽，仅仅是今夜的相逢，任凭他们怎么说吧，这个和我并不相干，因为我有我的寒月了，专一是我思想里最根深蒂固的。不过怎么样，我只是希望程倩能够幸福，就直当是朋友的祝福吧。而且，我得牢记辅导员孙梅老师的话，我是来学习的，家里的父母也给予了我太多的期待。如果程倩真的那般轻薄，仅仅因为一张好看的容貌，于我心底也不那么重要。
　　胡思乱想的一晚上，什么时候睡着的既然不知道了，半夜起来上厕所，见王二的台灯还亮着，后来才知道，他是在给程倩写情书。
　　大学生活，你如果想把它过充实，可以每天时间都填的满满的，如果你想懒散，那更加容易。田野的大部分时间是比较固定的，睡到自然醒，很少上课，经常打篮球，剩下的时间就给他的女朋友吴诗涵了。张俊是个典型的学习达人，他就是两个地方：教室，图书馆。王二就有点漂浮不定了，有时候很长时间不来学校，是个很神秘的人物。而我，除了呆在教室，为了给自己赚足学费，偶尔会出去找个零活，或者做个家教什么的。我们虽然是一个宿舍的，但是都各自很独立的生活在自己的生活里。
　　开学后没有多久，中国的情人节就来了，这个时候大家有的愿意彼此熟悉的已经熟的不能够再熟了，最快的开学1个星期就有牵手成功的，我有时候想不通，这群年轻人是怎么了，是因为高中被压抑的冲动上大学后就被彻底释放了么？对于那么容易就被牵手成功的女生我心底是不喜欢的。像那些从高中走过来的那就另当别论了，比如田野和吴诗涵。他们是为了爱情才到一起的。其实这个时候，都是一群刚刚成年的孩子，对于爱情谁又真正懂得呢，只不过是因为寂寞才借爱情的名义相互排遣罢了。
　　卢伟的举动的确很夸张，在程倩宿舍楼下摆了999颗蜡烛，心形环绕，那天好多人都在围观。他那天把自己打扮的一丝不苟，白衬衣，西裤，皮鞋，就差领带了，手里拿着个扩音器还有他的那本诗集，朝程倩宿舍方向大声的喊：程倩，做我女朋友吧。正因为他的这很夸张的行为，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观。而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卢伟反倒越来劲了。然卢伟喊了半天，楼上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时候，卢伟说，在场的同学，你们帮我一起喊，就直当帮帮忙了，如果成功了，请大家吃饭，而且免费赠送大家我一本出的诗集吧。
　　其实，年轻人是最乐意起哄的，而且对于这样大家看来还算浪漫的示爱。大家当然都是心怀好意的愿意帮这个忙。
　　程倩的宿舍在操场的另一端，而我这个时候就坐在操场的边上抽着烟。看着卢伟的这一幕，我只是希望他的这次表白能够以失败而告终。
　　程倩，程倩，程倩，程倩……程倩的名字在起哄声中一遍一遍的在空中开始回荡。
　　远远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从一楼的门口走了出来，径直朝卢伟的方向走去。那一刻，我一直在心里默念，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很轻的声音在喊我，水生，终于找到你了。
　　我回头，原来是寒月,寒月又瘦了，我过去紧紧的把她环抱住，说，你怎么来了,想给我惊喜啊。
　　寒月抱着我，只是哭，哭了好一会才说：水生，你不是说送我上学的么？开学这么久了，我一直在等你，你怎么就不过来找我呢，你是不是又喜欢上别人了。如果你要忘记我，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寒月的这句我永远不理你了，我实在低估这句话的分量。我仔细想想，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出去打零工，真的把寒月给忽视了。
　　我看着寒月那委屈的表情，摸着她的脑门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最近不也是忙自己的事情吗？我没有去找你，是我的错。我错了还不行吗？
　　寒月依然一副很忧郁的表情，说道：以后有时间你就得去找我，要不我就以为你把我忘记了，也为认为你喜欢上其他人了。而且，今天我去你宿舍了，没有找到你，我是准备一直等到你回来的，可是我也想感受下你生活的环境，就到你们校园里转转，还是老天有眼，让我还是把你找到了。
　　我拉着寒月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了，我有时间就去找你好了，来，不生气了。
　　寒月依然一副表情很凝重的样子，我知道她就是太敏感，很容易胡思乱想，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的病情是怎么样，对于她这样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而言，需要最多的就是我的关心。
　　远处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第二天我听说卢伟和程倩牵手成功了。我知道这晚在一阵嘈杂声中，我和寒月走了很远很远，走累了我们就坐下来歇会。因为在我骨子里是非常保守的。依据寒月的性格，今晚回学校肯定是不可能的，而对于我，去外面住也是不可能的，我喜欢彼此就这样相互依偎的感觉，哪怕什么也不做。寒月的出现，让我的生活似乎又拐向了另外一个岔道口，生活里除了学习，打零工就是寒月。而关于身边其他的事情已经不再是那么重要了。
　　这一夜的行走，我把寒月送到了他们学校门口，因为我还要赶回去上课，与寒月告别的时候，寒月又哭了，说道：水生，不许和其他女生说话，要想我，想经常过来看我。
　　我说，好的，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上车的那一刻，寒月望着我远去的方向，我给她挥手，我似乎又看到她在擦眼泪，她总是这样的缺乏安全感，而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卡着点进了教室还好没有迟到，张俊已经给我占好了座位，他倒细心，把我的课本也拿来了。
　　眼神还是不经意间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确，看到了那一幕，卢伟的旁边就是程倩，预料之中的结局还是发生了，不知道为何，心中的醋意开始翻腾，只因为对程倩的那个小亭的一次偶遇，还是因为觉得卢伟这个人和程倩在一起根本不配呢，这分明是在嫉妒，抑或是在庸人自扰，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尤其对于爱情，也是一样。
　　课间，程倩那个方位传来的声音，确切的说应该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母的卢伟关切的话语，还有卢伟讲的笑话，都能够让她的笑声被我小心的捕捉。这个时候，全世界的吵杂都不能够去打扰一个思绪对一个声音的捕捉，我知道这种情愫很不对，至少在这样一个年龄，春心的懵懂是可以理解的。我想不仅仅对于我而言，大众情人的概念或许就是如此。
　　中午和张俊聪食堂回到宿舍，自己的心情倒有种难以言说的压抑，张俊一路上问我，咋了你是？难道和你对象吵架了？
　　我说，哪有，我们感情好的不得了。这个时候其实我在想，真的如我说的这样，好的不得了吗？或许，只是个假象，对于我和寒月之间，我倒觉得目前的这个状态如果用爱情去形容，可是我心里却没有达到那种成天都要与她联系，想见她的感觉，更多的已经是由最初的爱情转变成了当今的怜悯了。如果说心情有些低落，真正的原因，就是因为看到程倩与卢伟的那副画面。
　　果不其然，回到宿舍的时候，王二坐在椅子上抽烟，看到我们回来了，他就问张俊，听说程倩和卢伟好上了？老子真是觉得一朵鲜花就插在牛粪上了。你看卢伟那副德行，就是一副爱显摆，爱张扬的嘴脸，老子打心底瞧不起，要是他做了对不起程倩的事情，老子非宰了他。
　　此刻，我怎么觉得和王二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说道，如果你真要宰他，算我一个。
　　王二此刻苦笑道，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哦，你还嫌我欠你的不够啊。
　　王二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他觉得亏欠我的，我知道，2年前的那次作弊对他不仅是个阴影，对于我，也是。其实，在这段时间里，他并不是那么坏，还是有点人情味的。至少，和他心里一直存在着一定距离而已罢了，在我看来，仅仅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向不善言语的张俊突然反问道：水生，今天你的情绪低落不会也和程倩有关吧，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我狡辩道：你就尽给我胡扯。其实他那里在胡扯啊，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因为下午没有课，学校门口的那个紫萱火锅店的生意尤其的好，来消费的基本都是本校的学生，这里还设有单独的小包间，当然也是情侣们谈恋爱好去处。为了挣足生活费，上周开始就利用业余时间再这里做个钟点工，至少可以解决每天的生活费。
　　我还是看到了这么一幕，程倩和卢伟在这里吃火锅。老板让我把菜送到五号房间的时候，隐约在门外就听到那熟悉却又不敢靠近的声音。果真是她？推开门，程倩就坐在向着门的方向，就这样，我们瞬间的对视，让我心莫名的紧张起来。
　　她惊讶道：水生，怎么是你。
　　我很尴尬的说道，打打工，这个很正常啊。
　　坐在程倩对面的卢伟扭过头说，水生，一起吃饭吧。我心里想，你会不会说话啊，老子现在是在工作，在工作。
　　这里的气氛瞬间让我觉得凝重，赶紧把他们点的菜放在了桌子上，此刻，我并不想逃离，因为靠自己辛勤劳动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在我看来，花父母的钱一味享受那才是可耻的。比如，眼前的这位。看到眼前的程倩，只是觉得自己也是一厢情愿的把她想的太美好了。她除了漂亮，其他各方面，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在骨子里，我是比较欣赏那种比较有原则的人。我所指的原则就是女生不应该那么轻浮。再说，别人之间正常的交往管我屁事，老子真是自作多情，咎由自取。想到这里，反倒轻松了。我礼貌性的说道，你们慢用，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叫我。
　　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吃饭时他到底有没有给她夹菜，有没有说情话，有没有一些的可能，此刻在我看来，似乎不那么重要了。其实在生活里这样的事情常会发生，比如，我们羡慕别人买的起别墅，豪宅，可是当我们得知是通过非法途径挣来的钱时，这个时候羡慕就成了咒骂。当一件美丽的事物呈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刚开始总会把它想的很完美，可最终我们发觉它只是镀了一层金，当随着时间的推移，露出本色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眼光是多么的肤浅。可是，程倩毕竟不是一个肤浅的人。
　　从火锅店回到宿舍都快夜里十一点了，各自都在忙碌着，张俊在看书，田野在打游戏，王二的床铺还是一如既往的空着。田野看我回来了，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一边说，水生，明天我对象生日，晚上一起吃个饭呗。还有就是，班上的美女程倩上周搬到我对象一个宿舍了。明天她也会去。
　　我说，明天我还得去火锅店帮忙呢。
　　田野说，卧槽，你就差这一晚上啊。
　　说的也是，我难道就差这一晚上，别人好心叫我，自己哪能这么不识趣。今天的确累了，心累，身体也累。我说，那我明天等你通知。
　　明天的晚餐，自己又忍不住多想了，卢伟会不会去呢？我问这个显的是比较多余了。这个晚上或许我真应该去，因为毕竟从程倩的口中亲自得到了一些让我觉得些许宽慰的东西。
　　这是一家农家菜馆，装修的倒很精致，四周昏黄的灯光让这个餐馆倒多了些许暧昧的味道。我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台边座位上的他们。还是不经意间就触碰了我内心敏感的神经。仅仅是程倩那阳光般的一个笑容。或许，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笑，其中似乎蕴含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一袭蓝色的连衣裙，头上扎个浅红色的头花，面容依然这般可人，程倩是第一个看到我的，面若桃花的向我喊道：水生，过来，我们在这里。
　　我应着声音追寻过去，这个声音熟悉而陌生，我突然觉得脚似乎灌了铅似得，很不自然的走过去，口里说道：好的。
　　田野也嚷道：卧槽，你就不能正常走道么，磨磨唧唧的。
　　我说，就你他妈话多。
　　吴诗涵插嘴道：一个宿舍的还这么贫。水生，快来坐下。
　　一个长方形的桌子，除了程倩，吴诗涵，田野，张俊还有我。
　　田野自然和吴诗涵坐一起了，我和张俊一边。程倩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桌子中间放了一个大蛋糕，蛋糕的做工比较精美，心形，上面的字自然就不用说了，生日快乐，亲爱的诗函。不用说，肯定是田野的杰作了。
　　刚一坐下，我就问田野，就我们几个么，没有再来的了？
　　田野说道，这几个人还不够？差不多就行了。诗函宿舍的都到齐了。咱宿舍也基本到齐了。王二那小子不知道又去哪里潇洒了。不管他，先上菜。
　　遂即，田野扯着嗓子喊道：老板，菜单呢，点菜了。
　　轮到程倩点菜时，程倩说道，我呀，不爱荤，但是呢，鱼还是可以吃的，素菜我就爱土豆。那我就点个酸菜鱼，再加个土豆丝。她爱吃的这个菜，第一次吃饭我就用心的记住了。
　　席间，张俊本来话就不是很多，只顾自己吃饭，偶尔安静下来听大家说话。我呢，自然关注的就只有程倩了。
　　我总是不经意或者是有意的问的吧，我说：这么奇怪，你们宿舍怎么就你们2个人呢？
　　程倩接过话去说，你还记得第一次那个小亭么，那天晚上我不是说着急回宿舍吗？是这样的，本来是因为我报道晚了，所以呢，把我分到别系的宿舍了，那天我突然记起，我还没有去宿舍管理员那里登记领钥匙。后来呢，学校考虑本市的学生不安排宿舍，所以，这样又空出来一些，刚好，诗函他们宿舍有空地方，加上我们又一个系，这样不是好很多么。
　　我点点头，席间有说有笑，好不热闹。田野的确是个好男朋友，嘴巴虽然各种风流快活，但是在吴诗涵面前还是情意绵绵，疼爱有加，吃饭的时候就一个劲的给吴诗涵夹菜，倒水，很细心。
　　田野这个时候八卦的问了句：程倩，你和卢伟发展的怎么样了？大家都觉得你们在处朋友呢。
　　程倩笑道：你这是扯得哪门子话哦，你觉得我们合适么？他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听到程倩这么一说，我自己不知道她这是善意的谎言，还是不好意思的隐藏。不过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开心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那不对吧，我可是看到他在你们楼底下给你表白，而且上次在火锅店还看到你们在一起的啊。
　　程倩这下表情似乎认真了起来，说道：就你们喜欢八卦，思想都这么狭隘哦，你说一个大男人，我是不是得给他面子，当着那么多人让他下不了台，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啊，再说，他的确对我比较好，比较细心，但是对于我而言，我只是把他当做我的大哥哥。当时他在我们宿舍楼底下的时候，我就悄悄对他说，你不要这样，如果这样，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但是呢，你有才华，我很欣赏，希望你可以向大哥哥一样引导我。后来，他答应了，说那我以后就向大哥哥一样对你吧。
　　卢伟那点心思作为男人我太懂了，狗屁的大哥哥，身边经常有个美女陪伴，脸上自然有光，还不是为了讨好程倩，最终还不是要把她追到手，还说自己有才华，自费出的那个诗集，无病呻呤的文章我算是看不出来哪里有才华。
　　不过听到程倩这么一说，心里的乌云不知在何时已经艳阳高照，这个艳阳就是程倩。
　　田野说，卧槽，原来如此，你这制造的假象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程倩倒没有接过田野的话，而是转过头问我，水生，马上要搞国庆演出了，你上次不是说爱好文学么，要不你到时候给写个节目串词？
　　我这个时候当然得答应，不过我还是很谦虚的说道：就怕写不好啊。
　　程倩笑道：什么叫写不好，你不试咋知道呢。
　　这的确是个让人惬意的晚餐，至少这个时候是，从餐馆出来，星空稀疏的繁星把这个夜晚点缀的静谧而安详，路旁的柳条被洒下的灯光映寸的婀娜多姿，田野说要和吴诗涵单独相处一会，年轻人单独相处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罢了。张俊说还要回去温习第二天的功课。我喜欢只剩我们两个，喜欢整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的感觉。虽然程倩不知道我的心思。
　　这个餐馆离学校倒没有多远，踩着细碎的月光我们就这样慢慢前行，这个时候程倩说，幸亏你们宿舍那个王二没有来。
　　我说，这个还有什么讲究么？
　　她说，你不知道，她还给我写过情书，要是他来了，那多么尴尬。
　　我终于明白之前王二那个晚上开着台灯写了一晚上的原因了。这个时候我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是默默的走着。
　　这个时候，程倩突然停下来，看了看天空，幽幽道，我特别喜欢夜空里的星星，他们就如同天使一般给人指引前进的方向。
　　我说，是啊，我也特别喜欢静谧的夜晚。让人可以去想什么，也可以不去想什么。
　　程倩说，对了，水生，我看到你发在咱校报上了那篇《北方，南方》了，文笔细腻，感情细腻，我很喜欢你的文笔，你写的那个故事我还得记得呢，讲的大概是一对恋人在大学里恋爱了，后来呢，由于各种原因，最后他们分手了。但是，她一直有一个习惯，就是坐在那颗梧桐树下面数星星，很多年后，她的这个习惯一直没有改变，悲伤也好，快乐也罢。很唯美。
　　我说，这些只不过是对美好爱情的一种憧憬罢了，理想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
　　程倩这个时候问我，你有对象没？
　　这个时候寒月的影子突然浮现在我的眼前，对啊，寒月要是知道我这样，肯定会不高兴。但是我又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违心的笑了笑，然后说了句：你认为呢？
　　程倩笑道说，能够写出这么唯美的，一定是爱情的理想主义者，那么你肯定一直是在寻觅中了，那么说，你就是没有了。
　　我只是笑，程倩也轻轻的笑，我多么喜欢这个夜晚我们就被笑声一直包围。
　　这个夜晚我失眠了，心底复杂的思绪犹如陷阱了深深地泥淖。让自己无法呼吸，那未知的未来犹如一张天网，想冲破，最终却是遍体鳞伤。有痛有忧伤也有甜蜜。
　　日子就这么平淡有序的向前滑行，各自按照既定的轨迹按部就班的学习，调情，八卦。程倩自从上次聚会后似乎也卢伟刻意保持了距离，更多的时候总是可以看到她独自一人穿梭在图书馆，偶尔回去学校艺术队练练舞蹈。她的这样的生活方式让我反倒觉得心里踏实。此刻，她不属于任何人。最终的一件事，让我还是愤愤不平。
　　程倩从图书馆出来，穿过操场，就在宿舍底下的路上被卢伟拦住了。
　　卢伟不由分说不仅拦在了程倩的面前，说，程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干嘛对我不理不睬的，我受不了你这样。
　　程倩一惊，说，卢伟，不要这么说好吗，我都说过把你当哥哥看了，不过后来我觉得闲言闲语实在太多了，这样对你我都不好，所以我就刻意保持了距离，希望你能够理解好吗？
　　你让我理解，你让我这么理解，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起初你拒绝了我，后来你说把我当哥哥，我也认了，我还想通过这些日子对你的关心，你至少应该明白我的心思啊，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卢伟说完这句话，不顾程倩的反对，一把上来搂住程倩就想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