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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今天正月初十,晚上我们三口人围坐在炉灶前吃晚饭。
      我说:我喜欢上了寒月,我想去省城找她。
      我的这句话在经过千万种可能的猜测后还是情不自禁的表达了出来。
      父亲夹菜的筷子突然在空中停住了,严肃的说道:你才多大,农村闲言闲语你还闲不够乱,不准去。
      我沉默了,执拗不过,没有半句言语,也没有心情吃饭了,我起身来到房间,又想起了在住院的寒月,心里默默祈祷: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不是还有共同的理想吗。
      偷偷抽了放在桌上的一盒烟,在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就算父母在反对,我也要去找她,可是钱从哪里来呢,身上所有的积蓄只够有个车费。
      接下来的几天我情绪很低落,每天都在房间里呆着,母亲显然发现了我的情绪不好原因就是父亲没有同意我去找寒月。
      这天母亲来到我房间,偷偷给我塞了200块钱说,你别让你爸知道了,然后就出门了,我显然看到了母亲离去时候眼角的泪。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迫不及待的乘上经过几次转公车的折腾,终于中转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现在这个时节天还是很冷,刺眼阳光的温度显然温暖不了我这颗焦躁的心。
      我身边坐了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姑娘,穿一身城里人才有的羽绒服,披肩的长发不时飘散过来阵阵清香,我既然无意识的用鼻子吸了几下,看着她那阳光的脸容我既然觉得我突然老了许多。
      这个时候,她突然把一个橘子递到我面前,浅笑道:吃吗?
      我礼貌性的回绝道:不用了,谢谢。
      没有想到她还挺健谈。
      从她口里我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情况,当我问她去省城干什么的时候,她说她今天得回去值班。
      我惊讶的说到,值班,值什么班呀?你都工作了?看着你和我年纪也差不多呀?
      她说,回医院值班呀?你看我长得小的吧,别人都说我看起来小,我今年都26了。我今年刚大学毕业,学心理的,后来呢,我就留在了我们学校的医院。
      听她这么说完,真觉得世界就是太巧合了,感觉出门遇贵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寒月说不定就在她的这个医院接受心理治疗。还有就是我真为今天毫不犹豫出门的这个决定感到英明。
      我告诉她,我这次去省城是为了看望一个朋友,也是因为心理疾病,至于在哪个医院还不知道呢。
      她此刻俏皮说道:她是女孩吧?你一定是喜欢她喽。
      听她这么一说,我浅笑,不言语,算是回答了。
      她倒挺热心,说,我叫蓝雨,在省心理医院精神科2病房,万一你要找的她在我们医院的话,我还可以帮助到你。
      此刻心理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我连忙说,我叫水生,她叫寒月,万一寒月真在你们医院,那可就是太好了。
      出站的时候,蓝雨说,要不你现在和我一起回单位,万一寒月也在我们医院,那不就是太好了,再说你都没有弄清她现在在哪里住院,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蓝雨真是个体贴的大姐姐。我说:蓝雨姐,这样也好。
      省城就是省城,人多,车多,小偷也多。
      蓝雨说,哎呀,我出门钱包忘记拿了,寻思回单位还得给他们带些礼物,现在把我给愁得,刚才还阳光的脸上,顿时愁云满布。
      我说我这里还有点,我把身上剩下的都给她,让她先用这个买了再说。
      蓝雨感激的一个尽说:这样有点不好吧。
      我坚定的说道:寒月的事情还不是得你费心。
      她见我这么说,接过钱,说你等我回,先把我这个包放这里,你帮我照看一下,我立马回来。
      我说我和你一起去。
      她说不用啦,先帮我照看这个包,来回折腾也麻烦。
      遂即她就朝不远处的超市走去。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我连忙提起这个包,准备去找蓝雨,可是当我提起包的时候,感觉不对劲,很轻。我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打开包,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连忙向超市的方向跑去,超市里的人很多,也没有找到蓝雨的影子,我意识到我被骗了。
      心里只能够骂自己蠢,觉得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涉世未初就来这么一茬,身上除了几块的零钱,几乎所剩无几的,真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了。
      还是先去找寒月吧,打听到省城最有名的心理医院后,我决定先去省心理医院,一来这样确认一下秋天的真实性,因为我始终相信秋天不会骗人,还有就是寒月可能在这个地方接受治疗的机会会大些。
      注定这次找寻是徒劳的。
      在护理站打听了两个人,蓝雨和寒月,查无此人。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是如此的无助,只想哭,现在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还有就是我还没有找到寒月,我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先找个地方挣点钱。
      我最终在省医院附近找了一家餐馆给老板打工,老板人还不错,不仅包食宿,一个月后还可以拿到300快的工资,每天工作也不忙,也就是洗洗盘子,给端端菜。
      我每天利用晚上下班的时间都会去省会的各个医院去打听寒月的音讯,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好生失望。
      每次出去,霓虹灯铺满的路上,拥挤喧哗的街道,就如同此刻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
      每天都这样毫无意义的寻找,我又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像李丫打听清楚寒月在哪个医院了在去找呢,这样大海捞针的几率就和雷劈的概率差不多。
      这天我正在给顾客传菜的过程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这不是寒月和阿姨吗,让我又惊又喜,我连忙走过去,喊了声:阿姨,寒月。
      阿姨他们是来吃饭的,他们在这里看到我显然有些惊讶。
      阿姨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他们说了这一路的遭遇,阿姨心疼的说,你真是个傻孩子。
      我不时的打量着寒月,现在的状态似乎好多了,能够按时吃饭,话也似乎比以前好多了。我心疼的问寒月:现在好多了吧。
      这个时候我终于见到了她那久违的笑容:我还要准备和你一起考医学院校呢。
      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
      阿姨说:寒月其实一直没有住院,住不起呀,现在我们在这附近租了一个房子,寒月一直在门诊定期复查,按时吃药。
      我说难怪我去病房没有打听到你们的信息。
      阿姨说:过几天我们就回家了,闲来无事的时候,你也可以去我们现在租的地方去看看,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回老家。
      我过来不也就是为了寒月么,看到了寒月,我的心也算放下了。
      水生,你在干嘛,还不过来,顾客都急了。老板远处的吆喝声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阿姨,你们吃什么,我请,我现在先过去帮忙。
      这间房子很简陋,窗户也密闭的不严实,还有点冷。阿姨说,这里也不打算多住,就租一个月,反正要不了多久就回去了,出门在外嘛,将就将就得了。
      我看到了床上的一些课本,显然寒月平时没事的时候翻看过。如果能够看进去书,当然是一件好事。
      我问寒月,现在复习的怎么样?
      寒月说,就是有时候看时间久了头疼,注意力有时候还是不容易集中。
      我安慰道:肯定没事的,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寒月说,早就听说你学习不错,你看看这道题这么做呀,我想好半天还是想不出来,真怀疑脑子像坏掉了一样。
      我接过课本,久违的课本,但里面的习题真的没有把我难倒,我一遍一遍的给她讲解。最后,寒月满意的点头,你明天还来好吗?
      听她这么一说,这还用犹豫吗。这不真是我期待的吗。我连忙答道:当然没有问题。
      阿姨笑笑说,寒月和你还有共同语言,话还多些,这样你可以陪陪她,开导开导她对她也有帮助。
      从阿姨住的地方出来,天边的星星欢快的眨着眼睛,好久不曾有过的舒畅感。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提前支取老板给我的工资,趁着在省城的机会,带寒月出去转转,来了至少留下点什么,不能够只为了看病。
      这天晚上,我既然非常踏实的睡了一个好觉,因为明天或者未来的很多时间,幸福的感觉会包围住我,因为我坚信。
      向老板请了一天假,早早的起床,支出了两百块的工资,路过早点店的时候,给买了几根油条还有豆浆。
      敲门的时候,阿姨过来开门了,见到我说,你等会,寒月还没有起床呢。
      不一会,寒月一副清新的打扮出现在我面前,她接过我手里的东西,俏皮的说道:今天的我可不可爱。
      她这么一问,让我很难和以前的她做一个比较,这么一个突变毕竟是一件好事。我连忙答道:当然可爱了。
      我又看到了她那好看的面容,还有那个小酒窝。
      吃过早饭,我要阿姨也和我们一起出去。
      阿姨说:不用了,你们两个出去好好玩,寒月都好久没有出门了,是该带出去走走了,这么憋着没有病都会憋出病来,不过出门一定得注意安全。
      我们并肩行走在大街上,我问身边的寒月:你想去哪里?
      寒月拉了拉衣领说:这个你说了算,你都把我带出来了,你还要问我。
      我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游乐场吧,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呢。
      游乐场人很多,更何况赶上这个节后的周末。
      看着不远处过山车咆哮而过的身影,我都有点发憷。我说,你要不要座过山车?
      想不到寒月说:这有什么,你敢我就敢,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我说,还舍命陪君子呢,咱今天就舍命陪女子吧。
      我还以为你要说舍命陪娘子呢,寒月俏皮的说道。
      其实有时候感觉是很奇妙的东西,特别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可见寒月已经从晓辉的影子里走出来了,难得她有这么心情。
      当坐在舱里的时候,我问身边的寒月,害怕吗?
      有点,不过不是有你陪着我吗?
      当过山车发动的瞬间,速度太快,我们疯狂的大叫,在经过一个有一个的转弯,上上下下的时候,我们的喊叫声似乎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出来一样,刺激中有惊恐,各种超重失重让身体还真有点受不了。
      车停了,我们彼此看到对方的样子的时候,都忍俊不禁了,头发被吹的乱七八糟,脸上被风刷的红彤彤的。
      她问我:刚才我听到你叫了,你胆子真小。
      我说,那不是害怕,那是对这段情绪的宣泄。
      这里环境还好,虽然寒冬已过,但是不远处的草地上稀稀疏疏的还有些积雪,我说,要不我们走走吧。
      你回去了有什么打算,寒月说。
      我反问道:你呢。
      寒月转过身,走到我面前,认真的说道:我希望我们回去后都认真看书,也不要见面了,在农村里你知道这样不好,所以呢,为了将来的梦想,我们一起加油。
      我不得不觉得寒月是一个有思想的孩子,言之有理,我表示十分赞成。
      我说,你知道为什么选择座过山车吗,我就是想让你把所有的不快都抛之脑后。
      寒月说,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我说,我还差10天才能够满一个月,老板待我不错,我不能够言而无信啊,我也很想和你们一起回去。
      此刻的寒月有点不高兴了,说道:你大不了不要钱了呗,让你和我一起回你都不愿意,不理你了,说完这句话就一个人默默向前走去。
      我连忙赶上去,拉住她的胳膊说,好了,不生气,我们一起回去,还不行吗。
      那你和你们老板怎么说,寒月还是略带些生气。
      我说,和老板说清楚不就得了,你等会。
      我连忙向不远处卖冰激凌的地方跑去。当我拿着两个冰淇淋过来的时候,寒月就觉得我好笑:大冷天吃冰激凌,你牙想掉么。
      我说,嗯,就是要让你记住我们在一起不一样的记忆。
      听完这句话,寒月心情一下舒展了起来,又反问道:那我们之间算什么关系呢。同学关系,可是你又不是我同学,恋人关系,你又没有和我说起过。那我们就是朋友关系了。
      她的这么一问让我真有点不知所措,毕竟年龄还这么小,谈情说爱似乎显得有点不合时宜,反倒觉得实在难为情。
      我憋红了脸说了句:我喜欢你。
      寒月似乎故意没有听见,说,你说什么?
      我看着她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喜--欢--你。
      寒月满脸绯红的说,你个傻瓜,还得我逼你。
      我说,你看不出来么。
      她说,我怎么看得出来,我只不过以为你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嘛。
      今天的我们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了,彼此都表明了心意,我一定要好好对寒月,不能够伤害她,给她我所有的爱。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路手牵着手,这样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此刻,我在想,如果时间可以静止,那我就要它静止在这一刻,为了我们未来共同需要追逐的梦想,我必须努力了。
      送她回了住宿的地方,我说,明天我来找你们,我们一起回家。
      可是当我回到打工的店里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心为之一震。
      因为我见到了蓝雨。
      我见到了蓝雨,正在我打工的餐馆里面用餐,我立马走到她面前,坐在她面前。质问道:你不是省医院心理科的大夫吗,拟不过就是个骗子,快把我的钱还给我,要不和我去派出所。我随即抓住她的袖子,生怕她逃之夭夭了。
      蓝雨那无助的眼神,似乎要掉出眼泪来,着实让我很难和她之前阳光的面容联系起来。
      她此刻既然轻声哭了起来,委屈的说道:你误会我了。
      我不依不饶的问:你偷走了我的钱,还说我误会你?
      此刻,她安静下来,随即从口袋里掏出贰佰块递给我。然后说,水生,你看我像骗人的人吗。
      我接过钱,扔给她五十,说,没有这么多。
      蓝雨不时用手擦拭滴落下来的眼泪,似乎有满腹委屈。
      我反倒心生怜悯之情,语气也平和下来说,算了,我们现在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了,互不相干,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让我长了记性。
      这个时候,蓝雨整理了情绪,说出来的一番话,让我觉得真的我是错怪她了。
      那天,她去买东西,哪晓得真是冤家路窄,碰到了他那纠缠不清的男朋友,本来就已经分手了,按说是没有什么必要继续聊下去了,可是她男朋友不这么想,硬是把她拽到一个公园要和她好好谈谈,本来女孩子都比较瘦小,没有办法,可是中途一直惦记着我还在这边等着她,中途想跑,可是她男朋友都以死相逼,所以就一直没有来找我。
      那我反问她,你不是说你在你们医院精神科吗?我去了怎么没有找到你呢。
      她立马拿出自己的胸牌给我看,说,你看看,这个是什么,我没有骗你,之前你去找我,那会是因为我今年刚入职,也就是说刚和医院签了合同,科里的人对我当然不熟悉了,本来那天是过来报道的,谁曾想到。
      我接过她的胸牌,蓝雨,一张很可爱的登记照,一点也看不出来像个即将要走入工作岗位的人,看来我是真的误会她了。
      我说,对不起,误会你了。
      蓝雨此刻好奇的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给她讲了这段时间发生的经历,她越觉得对不起我,自责的说道: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就找我,我以后就在这家医院工作了,还有,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就直当欠你的了。
      我连忙拒绝到:不用了,我明天就回去了,因为寒月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今天还得收拾收拾。
      她看我这样,心底似乎闪出一丝不快,但仍满怀期待的说,以后要是有时间了可别忘记了我,我始终觉得我在你面前觉得很愧疚,好了,我得走了,下午上班时间快到了,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和我去科里待会。
      我礼貌的回绝道:你真客气,以后万一寒月有什么不适,还不得要麻烦你,我肯定忘不了你的。
      看着蓝雨远去的身影,这个夜晚的夜似乎明亮的许多,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有种很舒缓的感觉,月亮温柔的抚摸让这个城市也变得更加的温柔。
      我得和老板说说我明天回家的事情。
      老板也是个爽快人,晚上还在一起唠了会,看着这位比我长不了多少的大哥,让我一下觉得人间还是好人多,只不过我们有时候让一些现象蒙蔽了我们看问题的标准。
      风依旧,月依旧,人依旧,只不过,这一切似乎来得太美好了。
      那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明天和寒月一起把家还,现在出门也有一段时间了,由于信息闭塞,也不晓得家里头的情景是个什么样子,说实话,还有点想念家里的父母,此刻更加想念的还有我的兄弟晓辉,这次回去,是该去告诉晓辉他寒月现在已经很好了。
      寒月他满早就收拾完毕了,等我到他们门口的时候,就见寒月在门口等我,我说,这么早就睡不着了,都迫不及待的在门口等我了。
      才不是呢,我只是听到有脚步声,我一想肯定是你。她的表情总是能够把我融化,她的话让我浑身顿时舒展开来。
      昨天晚上他们就和房东交接完手续,我们大包小包的就要启程了。
      回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悲有喜,但总体方向却是让我宽慰的。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想普通情侣那样表现的黏糊糊的,毕竟阿姨还在身边,而且对于传统的农村人而言,固然不如城里人观念开放。
      在车上,在路上,我都时不时瞅瞅眼前的这个寒月,想到她心里就暖暖的,她对我太重要了,真不希望她在出什么意外了,相安无事的过我们憧憬的生活。
      可是寒月说,回去就不能够见面了,还得好好复习。说来也是,寒月回去后就得回学校继续最后一年的拼搏了,而我还要继续我那繁重的课程,其实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初春的麦地从车窗外飞速闪过,看到这些土地,总有种不一样的情怀,生我养我的土地,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这片故土,我能够舍得吗,我想我应该会。家乡的一切似乎没有值得我继续留恋和继续待下去的理由,晓辉的离去,让我生活一下失去了太多的色彩,还有就是,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寒月将来可能也会离开农村,而我,也要为了寒月去创造一个更加明媚的未来,在我心里,我深知一个男人的责任,那就是得给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后代创造一个好的条件,把我所有的遗憾在下一代的成长经历中一一弥补,我此刻似乎想的太遥远了。可是现实和理想的距离真的是很难吻合,毕竟事在人为。
      寒月看我发呆的神情,温柔的叫我,说,水生,你在想什么呢。
      我转过望向窗外的头,望着她,说,在想以后呢。
      她说,你就知道一个人想,就不和我说说呀。
      阿姨这个时候插话了,说,就你会贫嘴。
      我们三个相视而笑。
      这段不在家的日子,不知家里会发生什么事,我想寒月肯定会很少在去我们村子了,因为那里有晓辉,有晓辉的父母,我也不想她在受到什么刺激了。
      几个钟头的时间过得也不算慢,到了市里我们就转乘了回各村的公车。
      我们的心情一下阴了下来,难道就这样分道扬镳,就这样在思念里煎熬到六月各自奔赴考场吗,似乎有点遗憾,很想给寒月一个温暖的拥抱,当着阿姨的面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
      相互诉说了彼此珍重,努力的话,还是依依不舍的惜别了。
      这个时候农村信息闭塞,最快的传递信息的方式莫过于信件了。
      送寒月和阿姨上车后,心一下空荡荡的了,似乎缺少了点什么。寒月在我心中的分量因为此刻短暂的离别愈发的表现的明显。
      寒月不停的给我挥手,我在外面凝望着即将远去的公车,在最后,寒月透过玻璃,拼命的比划着什么,我看出来了,那是写信的意思。我给她示意了一个OK的姿势,车就在灰尘的飘舞里消失在不远的尽头。
      此刻,我开始担心起来,担心起那一次出来找寒月,是在父亲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偷偷跑出来的,如果村里人知道了,真不晓得别人会怎么想我,这种像瘟疫一样的流言蜚语让我毛骨悚然,我是一个注重名声的人,何况,我还是接受过相对高中教育的人。
      在等回我们那个地方的公车时,我突然发现在车站里头有个人,特别面熟。我定了定神,这不是马东吗,翠花的前夫。我很好奇的朝他喊了声:马东。
      果然是马东。他显然看到我了,也很好奇,我朝他走过去,他还是没有变,只不过看起来比以前精神多了,那个给马东带绿帽子的翠花,突然我觉得翠花真是可惜,失去了眼前这个中规中矩会过日子的马东。
      我问他到市里干嘛。
      他说,现在他在市里一家汽修厂学汽修呢,寻思着这两天回家看看,所以提前来看看票,那你又是干嘛呢。
      我说到市里有点事。
      他也没有继续在追问下去,客气的说,要不去我那里坐坐。
      不用了,我现在得回去了,以后有机会的,我说你去买票吧,我等的车来了。
      转身上了开往回家的公车,看着还未驶出这座城的公车,小地方毕竟是小地方,没有大城市的喧闹,也没有大城市的拥堵,更没有那种无家可归的感觉。
      这里的一切还是让我觉得亲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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