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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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出了逍遥镇，一路向北，走到一个狭隘的山口。
明心说：这里好阴森啊!
我说:是天亮的缘故，已经是秋天了啊！
明心说：这儿的路不好走，你拉着我的手，跟在我后面啊。
我说：还是不要了吧，我不喜欢被人牵着。
刚说完，我就听到一声动物兴奋的嘶叫。是小黑!
明心说：这不是你的马吗？它很通灵性啊，竟然找到这！
我说:那当然。它现在可是我的全部财产。
明心说：你要不好意思让我拉着你的手，就让我牵着马，你拉着马尾巴吧？
我在心里权衡了半天，觉得拉着她的手损失可能小点，要是小黑一个不高兴还不把我踢翻了。
没等我反应。明心说：你还是坐在马上吧，我给你引路。
这里的一切真的很特别。虽然看不到，但却能感受到这里有股很特殊的味道，有腐烂的气味，酒的味道，甚至还有还有脂粉的味道。我在暗自琢磨这几种气味组合在一起可以得出什么结果。明心说：前面的路被什么给挡住了。
我们停下来。我问：路两边是什么？
有好多树，还有好多大石头。
我说：看来我们要浪费些时间了。
明心不解，问：什么意思？
我说：你看，路中间的东西要么是石头，要么是树桩。上面肯定还有一行字，也就是那棵树是别人栽的路也是别人开的我们要想过去就得把钱留下来。
明心说：不明白。这路看上去应该已经开辟出来上百年了啊？
我说：很多事你是不需要明白的。有时候即使你明白了你还是免不了被真相愚弄。因为世上很多人的想法不统一，大家都依自己的意愿行事，都坚持自己的想法。比如这条路，你可以说是你的，别人也可以说是他的，你说怎么办？
明心说：那我就让给他好了，他又不能把它带在身上。
我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从路两旁的石头后面窜出七八个人，听他们的声音可以断定都是壮年，膂力不同常人。应该是惯犯了。
为首的一人说：这小妞挺不错的，怎么就看上了一个瞎子？还不如跟着我，我保你......
没有等他说完，我的手一扬，一个明晃晃上午东西飞了出去，那个人顿时就成了哑巴。其它的人一拥而上。我迅疾地飘过去，抢过一个人的武器。就那么随便几下，他们都倒下了。
明心说：你的情绪很激动，我感觉到了，你的杀气很重。
我丢掉剑，说:是么？
明心说：小黑都有点怕了.
我说：走吧，天黑之前我们一定要找到师父。
我在思考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为什么我的情绪会那么难以控制。虽然他们是强盗，但我也不至于一下子将他们全部杀死。师父说过，做一件事之前要仔细考虑。尤其是做一个剑客。这很好理解，比如我是一个屠夫，如果我杀错了一头猪，后果是不会很严重的。如果错杀了一个好人，我岂不要自责半生？师父曾经错杀了三人，这对一个剑客来说已经是不可原谅的了。他不想看到我也出现类似的情况。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觉得猪也是不可以错杀的。
明心说:你师父凶吗肯定没有我父亲那么英俊，要不然我母亲也不会......
我反问她：你觉得我和你父亲谁跟好看呢
我想她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复杂。想了很久，她说:你们两个怎么比啊？年龄相差太大，但我想父亲年轻的时候肯定比你英俊！
我笑了，真是小孩子。说话也不懂的委婉。不过，我喜欢不正是真实的她吗。
已经到了师父所在的那个山头。我决定戏弄她一下。
我说：心儿，你见了我师父怎么称呼他啊？
明心：当然也叫师父拉，还能怎么叫？
我说：你看，我师父是从不收女弟子的。而且，他这个人有点小气。他要知道你是莲花和心剑的女儿还不......
明心说：那怎么办？
我说：你看这样好么？我就说你是我的老婆。师父最疼我了，他肯定会收留你的。
明心一拳打过来：你想的美！我闪躲不及，硬生生挨了她一拳。
“啊！”我应声落马。倒在地上装死尸。
明心轻轻踢了我两下，说：木头！起来啊！装的挺像啊！
我没有反应。
她伏下身子捏我的鼻子。我依然没有反应。摸我的胸口，没有心跳。这下她才慌起来。哭这说：木头，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吓我啊？我不想你死，你快醒来啊！
她抱我在胸口。我闻到了少女身上特有的馨香。我想闹的也差不多了。正准备起来时，忽然被人在腰间点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后面发生的事是明心在很久之后告诉我的。
一个神色凝重老人走过来。明心抱紧我说：你也是来杀我的吧？
老人摆手说：姑娘误会了。老夫是这个年轻人的师父。
明心：恩？您就是“烟追云”烟前辈啊？可您为什么还......
师父笑道：这小子不学好，我要惩罚他一下。
师父对我的眼睛失明毫不知情。他只以为，我不过是贪玩伤了眼睛罢了。在为我把脉之后才相信我确实是患了一种罕见的病。
师父问我：你眼盲有多少日子了？
我说：六七十日。
沉默良久，师父说:我听闻古代有种眼疾，名曰白日盲。发病毫无征兆，百日内视力日渐衰退，盲后百日内可医，逾百日则神仙也无着，看来你应该是此症。
我听师父说的如此悬乎，但不由不有点相信。
师父说：但医治需用的药材十分珍贵。是一种长在千年溶洞里的七色花，气味微香，难得一见。距此五百里。有座天华山，绵延六十里，其间溶洞无数，你们仔细寻找，或许在一月内可以找到。
师父问我明心的来历。我据实以告。当师父听闻莲花已死时，突然转身走入自己的房间，半日未出。黄昏的时候，师父走出来，见我们二人仍在门外，疑惑道：你们怎么还未起程？
我说：徒儿放心不下师父。
师父说：有何放不下。为师已年过半百，虽为习武之人，但近年也感到老来的困惑。他们夫妇二人的仇是要有人报的。你们目前还没有这个能力。你们找药要紧。我还有事要做，不能陪你们同去了。
师父又说：明心，你是莲花和心剑的遗孤，我自当对你视如己出。你陪木儿去寻药，日后他若敢欺负你，我定不饶他。
明心此时早已哭的梨花带雨。我记得，自逃出山谷以来，我极力不谈她的父母，以免勾起她的回忆。但今天是避免不了的。明心是个不太敏感的人，不会自寻烦恼。都是烦恼自己找上门的。
师父那出那把青锋剑，说：心儿,这把剑跟随我大半生，木儿又不习惯用剑，就传给你吧。
当天，师父将平生最得意的神游剑法传授给明心。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只听到外面沙沙的声音。师父说过，剑法招式是随意的，重要的是你的目的。剑尖所指，无外乎一个信念。要明确心中所想，才能剑中目标。明心的悟性比我高，肯定比我要领悟的快。
一个多时辰，师父已将心法全部讲与明心。神游剑法重要的是悟，不在招数。
我对师父说：徒儿想再陪师父一宿，天亮再起程也不迟。
师父沉吟片刻，说：也好，我们师徒二人多日不见，应该好好聊聊。
我和师父在房间里。我跟师父将我杀强盗的事，我问师父：为什么我当时会突然失控呢？
师父说：那是因为他们的话触动了你心里的弦。明心在你的心里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你自己并不知道。
我说：可是，我怎么没有感觉？
师父说：越是坚定的信念自己越是不容易察觉。你自己不知道，但其实在心剑将明心托付与你的瞬间，你的心里有了很神圣的使命感。
我说：徒儿愚笨。不明白师父所讲的深意。到底我对明心的关心是出于使命还是爱慕？
师父说：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
我带着这个疑问回到自己的房间。明心在为我整理衣物。
明心说：你和师父在聊什么啊？
我微微一笑，说：没什么。心儿，你能帮我拿一件黑色的长袍吗？我明天要换的。
明心说：你为什么不穿白色的。我觉得你很适合白色。
我说：是你自己喜欢白色而已。不要将你的思想强加给我。
明心就不再说话了。我能察觉到她此时心里的失落。她应该是对我抱有希冀的。总希望我成为他想像中的男子。
第二天起身和师父告别。敲了半天门也不见开门。推开门，才发现师父早已离去。师父的行踪一向很诡秘。小时候，我比较贪玩。有时候在半夜爬起来到师父的房间去。常常发现他并不在房间内。被子也异常地整齐。这是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