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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看着铁制栅栏里套着不合身的囚服的男子,阳子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量阳子再怎么想也决想不到庆国州府的囚牢里关着的,竟是大名鼎鼎的——延王。
“呦,景王亲驾,风汉可是受宠若惊。”嘲弄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讽刺。
这回阳子真的是苦笑不得了,只得命州府手下打开牢门,引延王入迎宾室:“不知是延王大人来庆,多有冒犯,我亲自赔罪了。”
迎宾室里令尹是根本大气也不敢出,跪伏在地上瑟瑟发着抖。他的仕途算是完了,当知道今早的红发少年乃是景王扮的时他的小命就已悬于一线,现在可好,原来昨夜押于牢中的是雁国国主,治世已有500年的延王,连主上也要礼让三分的大人物,他仿佛已经听到悬命的线断裂的声音。
“没想到里我最近的首都竟然治安这么差,还有如此恶劣的州府任员。”听到阳子的话,伏在地上的令尹只觉得全身一阵无力,“是我任人不贤,在这方面怠惰了。”
风汉,此时应该叫小松尚隆了,轻放下整个州府里最好的茶具:“没什么,无论在哪个国家哪个时代都会有这种官员,只是多少而已。”
“但让延王您在牢里待了一夜实在是很过意不去。”阳子仍觉得尴尬,自己的手下竟把对庆有大恩的延王送到大牢里。
“算啦算啦,”尚隆雍懒地摆摆手,“谁让我不声不响地跑到庆国来了呢?偶尔坐坐牢就当是丰富阅历吧,穿着那种白衣服还挺有意思的。”
白衣服?!确实,囚服是白色的,而且特意做得十分宽大以便每个人能穿上。要是忽略衣服前后两个大大的“囚”字,半夜穿出去难说会不会被当作鬼魂出没。阳子一想起一下子看到尚隆穿着囚服时滑稽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和尚隆洪亮的笑声混在了一起。
“你是射士吧。”阳子虽说是在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叫什么名字?”
“下官姓梅名观浪字渐海。”在堂上唯一说过公道话的年轻人深鞠一躬回答道。
阳子点点头:“很好,现在任梅观浪升射士为令尹,执掌璎州州府。废原令尹王卫处官职,谪为平民,终身不得再入官场。州府官员要去要留全权交任新令尹。以上为王命。”
“下官不能担此大任。”渐海立马跪在地上。
“怎么不行?”像是料到般,阳子反问道。
渐海没有抬头,只是跪着答道:“下官明知州府内腐败已深,令尹不为民不为国,却助纣为虐,同流合污。”
阳子轻笑了一下:“这是我听到最有意思的回答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官员说自己腐败的。在这种州府里你的表现已经很突出了,要是在出格一点恐怕你在就被排挤出去了,你能留任到现在可谓奇迹,而且虽然你不能完全阻止州府的堕落,至少在最大限度上帮助了百姓。所以我相信你的能力,如果你再推脱就表示你怀疑我为王的眼光。”
渐海没有再推脱,但也没有表示接受,只是跪着。
“州府的工作很繁忙,望你早日上手。”不顾新令尹是否同意,阳子转身便向门外走去,反正王命已下由不得选择。
“喂,”尚隆没有跟上阳子的步伐,“中岛,就废了这个王卫处的官位会不会太便宜啦?”
刚刚还在为自己捡回一条命的原令尹身体瞬间僵硬起来,阳子盯着几乎趴在地上的王卫处没有立刻答话,而后者的冷汗已在几秒内淋漓而下。
“这种没用的家伙只要离开这个位子他还能干什么?”阳子冷眼看着王卫处,显然对他的愤怒尤存,“杀了他根本没意义,让他过过平民的生活体会体会民众的愤怒就是最好的惩罚。如果延王仍不解气,我可将他发放于雁任您处置。”
“不用不用,我才没那么小鸡肚肠呢。”其实尚隆是对王卫处的反应感到有趣,几言几语对方就怕得颤栗。这种没骨气的人到底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
阳子对着尚隆微微作揖:“延王的坐骑我一定在全国范围内加紧寻回。”
“玉虎啊,”尚隆的眼神稍有点暗淡,“确实很舍不得呢。”
“阳子啊,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啊?”重新扮演起百姓的阳子和尚隆正走在璎州明晃晃的街道上,经过一个下午的折腾,时间再次接近了黄昏,余晖下的石板路和青屋梁都像纸泛黄般。
阳子扶了扶包裹:“我要去巧国。”
“巧国?!”尚隆有点惊讶,“巧国现在有了新国主,好像是山客哎。怎么,你想拜访她?”
“恩,可以这么说,”阳子点点头,“好歹是邻居,以后有的是交道要打,先行认识认识也没什么不好。”
“还真稀有,每个国家大多都自顾自,你这么主动的国主千年难有。”
“呵呵,”阳子轻笑道,“大概是关系太好日后容易意气用事反而引起出兵造成觐面之罪吧。不过庆和巧的关系并不好,现在可以说是恶劣,与其与临国交恶不如大家做朋友,这对彼此没有害处吧。”
“不过我听说巧国的新国主有点特别,传言她根本没有麒麟,六太也说蓬山上巧国的卵果还没诞下。”尚隆低语道,“而且现在巧国西部正面临着史无前例的旱灾。”
阳子摇摇头打断了尚隆的话:“现任乔王不是假王也不是伪王,巧与庆接壤的地方妖魔已经完全没有了踪迹,而且我们不都受到凤凰的通知了吗?”
“我也没说她是伪王啊,只是觉得这个王很有意思。”尚隆漫不经心的耸耸肩,“不过民众之类的是收不到凤凰的吧。”
阳子无奈地勾勾嘴角:“你倒是消息灵通。”
“哈哈,”尚隆大笑道,“这也算我的爱好之一。不过论游历消息,还有比我更精通的呢。”
“那你接着干什么?回雁吗?”阳子问道。
“好不容易出来了,才不会那么轻易回去呢,”尚隆摆摆手,“回去有得听他们罗嗦。哎,我原本也是想去巧的,正好经过庆,没想到就遇上了这种事,之后竟又见到你。”
“你也想去巧啊,”阳子顿了顿,“我们同行吧。”
“你是打算用王的身份直接拜访的吧,和我同行就变成暗访了,说不定还遇不上乔王。”
“你的玉虎在庆国丢失了,想去巧会很不方便,至少我应当将你送到巧国。”阳子又顿了顿,“我身边有使令。也能帮你再找到像样的骑兽。”
尚隆愣了一愣:“真的呢。不过用使令在大街小巷行走很显眼。“
“在晚上行路就不会招人视线了。”阳子早想好了对策,“骑兽反而会有点麻烦呢。”
“和我同行在到巧之前可得隐藏身份。还是让景麒帮忙吧。”
“景麒?!”阳子连忙否定,“他绝对会通知雁国的,以他的性格。”
“那现在就得住店啦,否则在夜行前休息就不足了。”尚隆轻松地笑道,“这回可得好好找店。对吧,表弟?”
表弟?!阳子在心里默默惊讶了一下,这延王恐怕一开始就想借用自己的使令了,要是自己没主动开口,他大概也会旁敲侧击直到自己答应带他到巧吧。500年,果然自己还有很长的路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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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阁的灯光昏暗,四处都立着高高的书架,书本层层叠叠整齐而紧密地排列着,看似随时会熄灭的火光打在架子上,影子似活了一般扭动着。一个人坐在这样的环境里,总有中说不出的压抑感。
凤桑从进入阁后已不知过了多久,这阁没有窗,只有几个可开闭的通气孔,门一被关上便丝毫分不出白天黑夜。不过想必时辰没到,否则祥见一定会来通知她的。玄武阁是巧最大的藏书阁,隶属后宫,一直由天宫的人负责打点。因为是书本,最惧的便是火,所以取名玄武,意在借水制火。其实细数十二国,也没有再超过玄武阁的藏书地了,这里的书籍记载了分天地以来几乎所有事情,即使是治世长久如奏,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不过凤桑来这里不是为了历史,暂时也没什么兴趣去了解其他国家的事情,她是为立法来的,她希望借鉴一些过往的典例。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风被撕扯着进入这个封闭的空间,烛火歪歪斜斜地倒向一边,瞬间暗了下去,但片刻之后又重新恢复了光明。
“时辰到了吗?”凤桑头也不抬地问。
“没有。”一个温柔的女声从门口响起,“还有半个时辰。”
进门的女子慢步走到凤桑身边,手上还拿着件紫皮大衣,即便是在黄昏的烛灯下依旧闪着动物皮毛特有的光泽:“属下是怕主上万一睡着了,待会儿起来要是迷迷糊糊那可糟糕了。”
“放心吧,睡惯了大床在这里我可睡不着。”凤桑轻笑道。
“还说呢,主上哪次不是在案上枕着手就睡着了?这次您已进这玄武阁一宿有余,身体哪能吃得消呀。”祥见边说着边侧侧身,刚好站到凤桑身旁。
“一宿了呀,还真快,这里不见天日,我还以为没过多久呢!没想到这里藏书甚多,光是典章法例就有好几书柜,我记得有一朝的吏法很完整,那个我刚才还放在这里的。”凤桑转身在桌上翻起来。桌上放着大摞大摞的书籍,最薄的也有一寸来厚,“叫什么王啊……”
“是籍真王朝。”祥见温柔的提醒道。
“对对对。”凤桑像孩子一样高兴地嚷嚷起来,“就是籍真,你怎么知道?”
祥见不忙着回答:“在翠篁宫所有人都知道籍真帝,他是有史以来最长久的王。整整治世千余年。”
“那么久。”凤桑惊叹道,“我一点都不知道。那么久的王啊,现在奏王也只有600余年吧。”
“是啊,那时的巧国比现在的奏和雁还要富裕,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和巧国相提并论,甚至当时有‘宁在巧国为平民,不愿升山当仙人’的言论,足见当时的繁荣。”祥见微笑着描述道。
凤桑边听边点着头:“是语言无法形容的富足吧。”
祥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那时的巧终日灯火辉煌,百姓丰衣足食,一派歌舞升平。”
“这样啊。”听着听着凤桑忽然沉默下去,流露出哀伤的神情,“即便那样的伟帝,最后也失道了吗?”
“没有永远的王朝。”祥见摇摇头,“但籍真帝没有失道,也不能这么说,最后是失道了的。”
“什么意思?”凤桑有点不解。
祥见稍微踱开了几步,目光停顿在眼前的一排书柜上,但神情却迷离不清,她缓缓开口,像是沉浸在很遥远的回忆里:“籍真帝在末期时脾气变得相当古怪,他不允许别人忤逆他的意思。刚开始时只是进谏不取,后来渐渐的变得暴躁,不知哪一句会开罪主上,很多忠义之士都被处死,日后再无人敢有异议。而那些口蜜腹剑的小人倒非常得宠,和所有末期君王一样,籍真帝爱上了听恭维。可悲啊,明眼人都知道籍真王朝已不远,但老百姓哪里知道,还和平常一样说说笑笑地生活,失道什么的根本想也没想过。小人得志后整个翠篁宫里都弥漫着恐惧,宫中的尔虞我诈愈演愈烈,终于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好在千年来根基还很扎实,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什么明显的迹象。这样的时期整整过了十年有余,籍真帝又忽然不想听甜言蜜语了,那些小人中几个出头鸟也惨遭灭门,剩下的都躲了起来,离主上越远越好。除了贴身照顾籍真帝五百余年的一个女侍处,主上身边没有一个人了,连麒麟也不能接近他,既不上朝,也不外出,经日蜗居在寝宫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至此籍真王朝处于停滞已经近二十年,但奇迹般的,王还没有失道。主上在宫中封闭了不知多久,有一天他一声不响地走出寝宫,失神般穿过整个宫殿,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还有着斑斑血迹,长生不老的王看上去像老去了几十岁。所有人都感到惊异甚至连跪拜都忘了,也不敢上前只是目送着他们的主上跌跌撞撞地走出大门。籍真帝最后停在了宫殿西面万丈高壁面前,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一跃而下,没有给士兵们丝毫挽救的机会。从此籍真帝再也没有出现过,登上王位后便入仙籍不老不死,除非被斩首或腰斩,只要麒麟不死,王是不会死的,所以王就算是跳下深渊也不会死,更何况二声宫里的百雉也没有啼鸣,王尚在人间。后来人们冲进籍真帝寝宫,发现唯一的宫女已经死了,头颅滚落在玉榻旁,神情却十分安详,血流了一地,把厚重的地毯全部染红了。之后宫中的执政者派了不计其数的士兵找籍真帝,还派了术士占士等等所谓能人异士,但找了整整一年,仍旧毫无音讯。此时,麒麟病倒了,大概连天也看不下去了,不久巧麒死去,王位悬空,籍真王朝崩溃。虽然有之前20多年的伏笔,可是千年王朝一夕间倾塌还是让所有人乍舌。宫中也就算了,民间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整个巧陷入思维上的真空期,这段时间持续了很久,人们才开始接受籍真王朝结束了这个事实。可是因为末年时籍真帝杀了很多有才华又忠诚的臣子,却留下了一帮小人执政,之后的巧王再无那样的伟帝,治世没有超过百年的,王在位的时间也比王位空留的时间多不了多少,天灾遍地,把巧国千年的基业荒废了,到了上一代错王,更是违了天道,失了槁姓。可笑的是,历史上第一的伟帝死后连尸体也没有留下。至于籍真帝为何跳崖也许永远也没有答案了。”
祥见的话讲完了,房里被沉重的气氛充盈着,只有烛火发出“卜啪”的声音。沉默停滞了也许几秒,也许几分钟,凤桑叹了口气,低声开口道:“大概是寂寞吧。”
祥见一愣,从沉思里惊醒一般;“寂寞?!”
“是啊,被捆绑在王座上千年任谁也会寂寞吧。”凤桑接着说,“做了王,便离开了亲人,也失去了所爱的人们。时间实在太久了,足够磨断一个人的耐心。籍真帝说不定在驾崩前20年已经厌倦了,杀忠臣宠小人,都是想失道吧,最后把自己深锁宫中也无法死去,他的神经恐怕已经绷得无法再承受了。”
“寂寞的滋味,一千年,一千年啊……”祥见呢喃道。
“但是,还是有很多的疑问。”凤桑习惯性眯了眯眼睛,“想要失道的方法还有很多啊,比起杀忠臣宠小人,直接杀掉麒麟不是更方便吗?只要麒麟死了做王的绝活不过一年。还有如果出兵他国也会立刻被夺王位甚至连国姓也一同失掉。更何况,只是不想做王了,最简单只要升山退位不就可以了?拖拖拉拉前后折腾了20多年还把巧的千年根基也给撼动了,实在让人想不通。籍真帝身上的谜太多了。”
“是太多了……”祥见咬咬嘴唇仿佛沉入了更深的思绪里。
“哎呀,我们都在说什么呀,不是说立法嘛,怎么说到那么沉重的话题上去了呢?”凤桑如梦初醒般说道,“我也该去上朝了吧。”
祥见连忙欠下身:“是奴婢不好,扯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要是误了朝时就是大过了。”
言语间已走到门旁,门一打开便有微亮的晨光射进昏暗的玄武阁,天空透着浅青,烛火在撕扯进阁中的风下摇曳了几下,祥见走到烛台旁,轻吹灭了烛火,还留着余温的最后一缕烟气飘摇着指向阁顶。
凤桑刚要提步,忽感到肩头一重,回头一看,是祥见把带来的紫皮大衣轻搭在她身上:“主上,清晨风寒,当心着凉。”
“王才不会生病呢!”凤桑玩笑道。
在清晨的风中,两位女子相视而笑。
虽然本文的阅读率很低,虽然本文的收藏率更低,虽然评论的数量准确解释了成语“屈指可数”
但我仍认为我有义务有必要来说明一下:
本周某墨的学校开始期中测试了,要交两篇论文啊论文,写得我手也痛了。
所以这周的更新要么有了,抱歉了。
不过下周开始又正常了,大概一直到期末测试都不会有事了。不过只是大概……
但某墨保证这个大概的几率很低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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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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