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欧阳锋的嫂子》少年十四

3、尊严

　　我和他竟然少了话。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还是先开了口，尽管我此时已经虚弱地一个字都不愿说，可我怕我家跟欧阳家离得实在很近。

　　欧阳锋看着我，终于艰难地说出了口。

　　“孩子是我的吗？”他脸色那样难看，却又那样羞涩，斑驳复杂远超任何一位名师画家的手笔。那才是我生平见过最精彩的一张脸谱。

　　“不是。”我飞快地说完，闭上眼睛。

　　我怎么会允许一个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成为我儿子的爹？

　　我听见了他终于松口气的声音。

　　我说过，“下流”这个词只有我胡桃花一个人担得起。而你，欧阳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你也够资格和我胡桃花的名字放在一起么？

　　你这辈子都没这个资格！

　　“这次回来，还准备不辞而别么？”我问道。

　　欧阳锋摇了摇头，他的脸色终于缓过来一些，不再那么难看了。

　　“可能明天，也可能过两天。”欧阳锋渐渐放松了下来，虽然艰难，但终归是被他挤出了一丝笑来。

　　他说道：“等亲侄儿长大了，我亲自教他武功，一定让他成为一个少年英雄！”

　　他把“亲侄儿”这几个字咬的特别特别重。

　　英雄么？我嗤之以鼻。

　　这世上已经有太多的英雄了，我只愿让我的孩子健康长大，不管他今后的人生是辉煌富贵，还是如欧阳烈一般平庸惹人厌，我都想他可以一直在我身边。

　　就在我身边吧。虽然你娘是个烂人，但是她总是你的娘，你也总归是她的儿子。

　　第二天，鸡刚叫第一声，我便找不到欧阳锋了。

　　可能是因为我给他生了个带把儿的，能给他传宗接代的缘故，欧阳烈对我比以前更好了。

　　“娘子，这是我刚刚向许大娘那儿讨的鸡蛋做的汤，你快喝了补一补！”欧阳烈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鸡蛋汤，憨笑着走过来。

　　“放下吧，等会儿我就喝。”我冲着我的丈夫欧阳烈笑了下，说道。

　　我怀里的儿子在用他还未长出牙齿的嘴巴吸我的奶，进进出出，温热湿润。说实话，有些舒服。

　　可是我真的没有刻意去引导他，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是从我亲身把他生出来的，虎毒还不会食子呢！更何况我还是个人！即使我是个名副其实的烂女人。

　　我很怕他长大以后，到十六七岁了，依然这样——所以我决定给他起名一个“克”字。

　　“不会的，我们的儿子又不傻，等他长大了自己就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你就是喜欢瞎想。”欧阳烈拥着我，一面揉我的头，一面笑我的傻。

　　他当然不懂我在想什么。我想的是我的儿子，而他——欧阳烈，和我的儿子并没有任何关系。

　　就像欧阳烈说的那样，我的儿子欧阳克并不傻，他3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断了奶。我的儿子欧阳克非但不傻，而且聪明过人。

　　这聪明，在一年以后欧阳锋回来的时候终于现形了。

　　我记得那天下大雨，瓢泼大雨每每砸落在地上，都会带起一阵肮脏的泥灰。雨下得久了，那地面就完全成了个泥坑。

　　那天快要傍晚，太阳已经快掉进深渊大海里，整个世界已经快和泥坑一样的地面连成一整片。

　　他回来了。

　　我当时正在屋前铲泥排水，正要用铲子铲掉箍在门槛的漆黑恶心的淤泥时，就听到了一个男人高声喊着——“大嫂”。

　　他喊得已经比一年前自然很多。

　　我没有回头，进了屋。因为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娘！”我的儿子欧阳克用他那还稚嫩动听的声音叫着我。

　　我十分喜欢他这纤细好听的声音，要知道，一旦变成了男人，这么干净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了。

　　男人好像是从内到外的浑浊。很奇怪，好像他们越长大，身体内浑浊不堪的东西便越多。

　　不过也幸好他们体内有如此多的浑浊不堪，那些最浑浊不堪的精华部分冲进了我的身体，竟赐予了我一个孩子。

　　欧阳锋进来时就见我抱着我的儿子。他站在门口，似乎有些不敢认我，过了好久，才终于笑着叫了一声“大嫂”。

　　他的迟疑让我有些莫名的害怕。

　　明明才一年啊。

　　“我哥呢？”欧阳锋走了进来。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的裤子几乎整个湿了，外边一层黄黑色的泥水印迹箍满了大半条裤子。

　　就连□□那里都由于黄泥的托起，显得格外肥大有劲儿。

　　“叔叔好，”我一手抱着我的儿子，一边欠身行礼，说道：“你哥他出去了，马上回来。”

　　“谢谢大嫂，家里近来一切可都好？”欧阳锋坐了下来，他这一坐，湿透的裤子勒的更紧了，那里更是被生生凸显了出来。

　　我不信他那个色痞会真的不知道。

　　我笑，“多谢叔叔关心，家里都挺好的。只是叔叔这裤子湿了，贴在身上怪难受的，不如脱下来另找一条相公的换上，反正你们都是亲兄弟，不碍事的。”

　　欧阳锋装作一副很犹豫的样子，看看我说道：“这，这好像不太好吧？”

　　“我们心里没鬼，怕什么鬼敲门？”我笑着答。

　　我承认我不想再后悔了。反正胡桃花就是个贱女人，再烂一些、再贱一些又有什么要紧？

　　可是我还是后悔了。因为当我再一次拥有欧阳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想要他了。

　　他如今身体依旧挺拔，肌肉依旧有力量，种子也依旧滚烫如注。

　　可他不是了。我知道。

　　所以我后悔了。

　　我后悔自己抛却了在欧阳锋面前的尊严，却没有如愿获得自己想要的那一具□□。

　　也许是心中的愧疚，也许是莫名其妙的不安，那一晚，我又让我的傻丈夫欧阳烈要了我两次。他说我那晚叫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好。

　　第二天鸡鸣，我不再去看欧阳锋在不在了。

　　但是这一次，他竟然没有走。

　　“我要留下教我的亲侄儿武功。”他说着这话，目光却是望向我的。

　　我发誓我看到了他眼睛在笑。

　　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