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古穿今]》乐蜀

8、四十元

　　不得不说，林金凤推荐给赵世杰吃的豆花和猪头肉真得不错，豆花白嫩，蘸水麻辣，猪头肉卤得很入味。连菜带饭一共才一块二毛钱，赵世杰就着这些下饭的菜，连吃了三碗饭，吃得心满意足。

　　吃饭的时候，他不时看向柜台那里，看林金凤招呼客人，算账，招呼店员上菜等。越看越觉得这个年轻女人漂亮能干，招人喜欢。

　　赵世杰暗暗想，这样的女人，喜欢她追求她的男人一定很多，她的丈夫真有福气，能找到她做老婆。

　　为啥赵世杰都没问过林金凤结婚没，林金凤也没向他说过自己的婚姻状况，赵世杰就一定认为她结婚了呢？

　　一是年纪，二是体态。

　　林金凤怎么看也有二十五六岁，在当时的乡镇上，这个年纪的女人绝大多数都结婚生子了。至于体态，林金凤一看就蛮成熟的，胸高臀圆，这也是已婚女人的体态。

　　因此他判断林金凤是已婚女人，至于生没生孩子，他暂时还看不出来。因为林金凤的体形很好，腰挺细，不像一些生过孩子的女人腰会变粗。

　　胡思乱想了一阵儿，赵世杰把饭菜都一扫光了。

　　打了个饱嗝，他站起来，走去柜台结账。

　　没想到，林金凤却对他说：“饭钱记着吧，等下次你来卖野味再扣。”

　　赵世杰：“这怎么行？”

　　林金凤微微一笑：“我说行就行，再说了，你给我钱，我又要找你零钱，刚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这店里缺零钱。”

　　“……那好吧，多谢林姐，那我先走了，过些日子我打到了野味再给你送来。”

　　“嗯，对了，你把钱放好，别掉了或者被小偷偷了。”

　　“好的。”

　　赵世杰朝着林金凤点点头，接着转身提着自己的空背篓走出了林家饭店。

　　他按照刚才林金凤的指点，去街尾找到严老头的草药摊子。

　　刚吃完一碗面回来的严老头问清楚赵世杰要抓什么药之后，就给他配了两大包草药，交待他一包用来吃，一包用来擦。这两包药要管一个月，假如赵世杰坚持在他这里抓满二十四包药，保管他母亲能够甩掉拐杖走路，能干些煮饭扫地的轻巧活儿。

　　虽然说这些土医生给人的感觉是吹牛的时候多，但赵世杰还是想要买药回去给母亲试一试，不说能够像严老头说的这样，但最起码不再严重下去也是好的。

　　两大包草药，严老头要了赵世杰两块六毛钱。

　　赵世杰也没压价，给了他钱，把两包草药装进背篓里，接着去买一些调料。什么辣椒花椒胡椒八角以及木耳等，凡是严老头小卖部里没有的，他就在镇上买。另外，他又买了一些白糖还有一些冰糖，到肉摊子上买了五斤猪油，几斤猪骨头。这些东西花掉了他差不多十块钱，加上抓草药的钱，他一共花了十三块左右。现在，他的手里还剩下二十七块钱。

　　想到下次进山去打猎要多做准备，他去找了镇上的铁匠铺，问他们可不可以给自己打一些铁箭头。

　　“铁箭头？什么样的？”

　　“就是……”

　　赵世杰一边比划一边说。

　　结果铁匠说不能打，不过他建议赵世杰买一些铁皮回去，包在削尖的木箭头上，拿到镇上的焊工那里给焊一焊，再把铁皮顶端磨尖，也能好使。

　　赵世杰一想，这各法子可以试一试，就花两块钱在铁匠那里买了一些铁皮。

　　从铁匠铺买了铁皮出来，赵世杰去向卖牛肉的屠户打听有没有牛筋卖。他运气好，这屠户这里还真有牛筋，赵世杰花掉三块钱买了一根。

　　有了这些东西，赵世杰就可以回家做出一张硬弓还有一些足够尖锐的箭来，到时候他要是再碰到豹子，也可以从容地给它点苦头吃了。最关键的是，有了这些好使的武器，他进山去打猎才会更有效率更安全。

　　走在回家的路上，赵世杰盘算，还了吴老头的五块钱，再去买五十斤米回家，还能剩下七块。把向马婶子借的五斤米还了，家里有四十七八斤米，够吃一个月了，就算每天吃一顿干饭也行。剩下的七块，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面可以买些菜油和杂货。反正，在一个月之内，赵家人是不会饿肚子的。

　　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也能够再进山几次去打些野味。地里的庄稼，说实话他不会种，看来还要请二妹多帮忙，自己可以尽快的上手。谁让自己是大哥呢，说什么也得会种地里的庄稼才行。除此之外，他还要再看看，有什么挣钱的路子。毕竟打猎是要靠运气的，有时候进山去几天，说不定什么也打不到，还会空手而归。因此，不能完全指望着那个改善家里的生活，慢慢把欠人家的钱都还了。

　　想着这些，不知不觉，赵世杰走了二十几里路，回到了旗山村。

　　他先回家，把自己今天去镇上卖野味卖了多少钱说给母亲听，还把自己买回来的东西给她看。

　　赵母听到他卖野味竟然卖了四十元钱，高兴得合不拢嘴。等到看到儿子给自己买的草药，又激动得不行。她虽然嘴巴里责怪儿子不该乱花钱给自己买药，可是脸上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在外面疯玩儿的赵世华回家看到大哥买了不少东西回来也是乐得直蹦，尤其是看到了白糖和冰糖就吵着要吃。赵世杰给了他一大块冰糖，其余的糖他收起来放进一个粗瓷罐子里。赵母执意让他把罐子放到家里柜子顶，就算是赵世华搭个凳子也拿不到。

　　农村里的人家，家里有时候待客喜欢给客人端一碗白糖水来喝。

　　赵母让儿子把糖放在小儿子拿不到的地方，就是想着家里来个客，有一碗糖水待客，比端一碗白开水出来好。还有就是，糖水也可以补身体，生活差没有油荤吃的时候，喝点糖水可以补充营养。

　　当然，这是农村人的说法，到底是不是这样也没科学依据。

　　赵世杰依照母亲说的做，但回过头来，他还是说家里的弟妹想吃糖就给他们吃点儿，吃完了自己再去买就是。

　　“那怎么行？你还要进山去打猎是不是？我可听老四说了，他说你昨天进山去打猎遇到了一只豹子，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豹子回了家。老大，你不要再进山里去打猎了，我们宁肯饿肚子也不愿意你去冒险。”赵母切切地说。

　　“妈，我特意买了牛筋还有一些铁皮回来，我会做硬弓，有了硬弓，我就不会怕山里的熊和豹子。还有啊，妈，我会小心的。其实，您也不想一想，山里现在有了豹子出现，那附近村里的人敢去打猎的就少了。他们不敢去，我去了就会打到更多的东西。俗话说，艺高人胆大，我是有这个本事才能挣来这个钱，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好了……”赵世杰侃侃而谈，看上去相当有信心的样子。

　　赵母听了一想，觉得儿子说的也在理。

　　但她这个当妈的还是絮叨，让儿子能不去就不去。

　　赵世杰不跟母亲说这个，而是说自己去熬猪油，还有把猪骨汤炖上，晚上吃干饭。

　　嘴巴里包着冰糖块的听见大哥要熬猪油，就跟着他去了厨房。

　　一看见这个贪玩的四弟要主动到厨房里来帮自己打下手，赵世杰就晓得他想干嘛。果然，很快他就涎着脸笑着说：“大哥，一会儿给我吃点儿油渣嘛，热的油渣可好吃了……”

　　“行啊，不过，你得帮我去咱们屋后的地里挖几个萝卜，扯点儿苋菜来。”

　　“好！我这就去！”

　　赵世华跑去外边墙根儿下，提起一个竹篮子，拿起一把锄头跑去了屋后。

　　赵家的土屋后有一块菜地，种了一些应季的菜。

　　赵世华拿起比他还高的锄头挖起萝卜来，这个时候的萝卜是一些红皮萝卜，比冬天的白皮萝卜要辣些，但切了放猪骨汤里炖还是合适。

　　在四弟跑去挖萝卜扯苋菜的当口，赵世杰把五斤猪板油洗了切成块放进大铁锅里面。在灶里点上火，倒一些水进大铁锅里，火越烧越旺，铁锅里的猪油慢慢发出滋滋的声音，猪油的香味也弥漫开来，老远都能闻到。

　　赵世杰又把猪骨洗干净，用菜刀的刀背拍破，再把米淘洗干净。

　　干完这些，去挖萝卜扯苋菜的赵世华回来了，他把手里的萝卜和菜交给赵世杰，就去灶台面前踮起脚，脑袋凑到铁锅前嗅了又嗅。一边嗅嘴巴里还不断说好香啊好香啊，赵世杰看他那样忍不住笑了。

　　熬好猪油，赵世杰把那些金黄色的油渣捞起来，盛了一小碗给弟弟。

　　赵世华端着这碗油渣，用手指夹起来一个放进嘴巴里，吃得一脸陶醉。吃了几个之后，他又凑到赵世杰跟前，小小声说：“大哥，你能给我在上面撒点儿白糖吗？”

　　“你这好吃鬼！”赵世杰伸出手指点了点他脑门儿，“等着！”

　　他走去母亲的屋子里，踩着一根凳子，从放在柜顶的瓷罐里舀了半碗白糖出来，盖上盖子，他端着半碗白糖回到灶房。

　　给四弟的小碗里撒了一些白糖之后，赵世杰又用一个小碗装了些油渣撒上些白糖，他拿了筷子端上这碗油渣去了母亲跟前。

　　“妈，刚捞起来的油渣，趁热吃，香着呢！”赵世杰把碗递向母亲道。

　　赵母把碗推开：“给你妹妹们吃吧，一会儿她们就该放学回家了。”

　　赵世杰固执地把碗筷塞进母亲手里，道：“还有不少油渣，不差你这份儿，她们吃的，我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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