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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飞刀与快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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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为原文内容,()中为听众的反应,为了流畅性就不把阅读停下来了。
李寻欢一脸复杂地停了下来。
“此间主人……似乎是想让我们一起听这本书?”上官金虹用食指敲击着桌子,“这又有何意义呢?”
天机老人探过身子往李寻欢手里看了看:“似乎确实如此……风云第一刀……风云第一刀……”
孙小红一拍手:“那可不就是小李飞刀吗!”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李寻欢身上,他苦笑一下,摊手道:“看起来真是这样,你们瞧第一章:飞刀与快剑。快剑,可不就是阿飞?”
“那……这是什么呢?”阿飞时常像狼一样的眼睛里难得射出一点迷茫,“难道是说书人给你做的传么?”
大部分人都像他一样茫然,而天机老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一章……第一章……”他喃喃片刻,“这不像传记,也不像说书人常用的口吻……”
“这更像本演义,或者说故事。”李寻欢接口道,“我们被困在这里不能动,你们看不到书上的字,而只要我不把那上面的字念出来——”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它就不肯让我看到后面的内容。”
孙小红道:“这倒奇了,此间主人用这大神通将我们聚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们听听你的故事?”
上官金虹沉默片刻,开口道:“李兄不妨试试,毕竟我们现在无事可做,不按部就班的话,也没有闯出去的法子。”
李寻欢摇了摇头:“那我便念了,”他忽然一笑,“亲口念自己的故事,倒也十分新奇。”
他说完,便用他特有的那种温柔而满怀感情的语调将书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第一章, 飞刀与快剑。】
【第二章,
书本于是又乖顺地翻过一页,将后面的内容显露了出来。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雪将住,风未定,一辆马车自北而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李寻欢停下来,颇新奇道:“这文字的风格倒是闻所未闻,白话得很。”
“不错,”谁都没想到,竟是上官金虹兴致勃勃地接住了他的话头,“虽是白话,却一点不显粗俗,反倒有一种浩大的风骨在里头。”
天机老人眯着眼睛,道:“这便显然不是说书人的风格了,李探花继续念吧。”
李寻欢点点头,再次开口:
【李寻欢打了一个哈欠,将两条长腿在柔软的貂皮上尽量伸直,车箱里虽然很温暖很舒服,但这段旅途实在太长,太寂寞,他不但已觉得疲倦,而且觉得很厌恶,他平生厌恶的就是寂寞,但他却偏偏时常与寂寞为伍(铁传甲在旁边对他家少爷露出常有的那种痛惜的神色)。
人生本就充满了矛盾,任何人都无可奈何。
李寻欢叹了口气,自角落中摸出了个酒瓶,他大口的喝着酒时,也大声地咳嗽起来,不停的咳嗽使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嫣红,就仿佛地狱中的火焰,正在焚烧着他的□□与灵魂。】
李寻欢又一次停了下来。
“呃……”他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们知道,这些挺让人难为情的。”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本书竟描写地这般深入而详细——这让他们有了一种窥探了李寻欢隐私的奇异感,这感觉说不上坏,可若是由当事人念出来的话,实在有让人坐立不安的难堪。
孙小红把下巴托在手上,咯咯笑道:“不知这作者是谁,他写得可真好,比我爷爷编的有趣多了。”
天机老人笑眯眯道:“爷爷当然是自愧不如啦……”他转向李寻欢,“李探花,你可以尝试把那书给旁边人瞧瞧,也许它并不会仅仅限定你一个人念呢?”
李寻欢耸耸肩,没说什么,顺手将手里的书递给右手边的铁传甲。
——他不难从这章节的名称中想到,书中定还是有不少关于阿飞的描写的,因此自然不会让自己的朋友也陷入那种尴尬的境地。
他总是这样体贴而周道的。
铁传甲把书接到手里,不禁“咦”了一声。
李寻欢侧脸一看,发现自己也看不见那书上的字了。
“看来这书并不限定谁来读,”他显得若有所思,“它只是规定只有阅读者一个人能看到那书上的内容,至于其他人,便只能用听的了。”
铁传甲点点头,粗声粗气地接替了阅读的工作。
【酒瓶空了,他就拿起把小刀,开始雕刻一个人像,刀锋薄而锋锐,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
这是个女人的人像,在他纯熟的手法下,这人像的轮廓和线条看来是那么柔和而优美,看来就象是活的。
他不但给了她动人的线条,也给了她生命和灵魂,只因他的生命和灵魂已悄悄地自刀锋下溜走。】
“啊……”坐在对面的林诗音忽然发出一声惊呼,虽然她很快在别人的目光中惊慌地捂住自己的嘴,可那一双美丽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定定地盯到李寻欢脸上。
李寻欢的面容变得有了一丝苦涩,他摸出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大口,闭目没有出声。
【他已不再年轻。
他眼角布满了皱纹,每一条皱纹都蓄满了他生命中的忧患和不幸,只有他的眼睛却是年轻的。
这是双奇异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绿色的,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灵活,又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也许就因为这双眼睛,才能使他活到如今(孙小红把支着下巴的手放下来不自觉冲旁边的铁传甲坐直了身体)。
现在人像终于完成了,他痴痴地瞧着这人像,也不知瞧了多少时候,然后他突然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赶车的大汉立刻吆喝一声,勒住车马。
这大汗满面虬髭,目光就如鸷鹰般锐利,但等到他目光移向李寻欢时,立刻就变得柔和起来,而且充满了忠诚的同情,就好象一条恶犬在望着他的主人(铁传甲在李寻欢不赞同的目光中咧开嘴笑了笑)。
李寻欢竟在雪地上挖了个坑,将那刚雕好的人像深深的埋了下去,然后,他就痴痴地站在雪堆前。
他的手指已被冻僵,脸已被冻得发红,身上也落满了雪花。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冷,这雪堆里埋着的,就象是一个他最亲近的人,当他将‘她’埋下去时,他自己的生命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林诗音这次止住了自己的呼声,可她的手还是捂在嘴上,眼里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龙小云瞥了她一眼,那一双故作天真的眼睛有些掩不住其中阴鸷的光。
“李大侠真是……用情至深啊。”郭嵩阳听得甚是专注,可他慨叹了这么一句之后,却是摇摇头,显露出丝不以为然。
在他眼里,李寻欢这样的英雄,这样在兵器谱上排名第三的人物,实在是不该为了这些小家子气的儿女私情而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的。
女人嘛,还不到处都是?
只是郭嵩阳直爽是真,却并非真正鲁莽没有脑子——那样的人武功再高,怕也排不到兵器谱第四的位置——他只是在心里想着,并未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倒是上官金虹摇了摇头:“情之一字,误人至深。”
李寻欢听着他们的话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反驳,只是又饮了一口酒水,叹道:“其中冷暖自知。”
他始终没有再朝林诗音那里看上一眼,他怕这一眼看过去,便再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
林诗音却看着他,久久不曾移开目光。
方才是他瞧着她,她不愿看他。而现在她看着他,他却不敢再看他。
铁传甲再开口,已不知不觉代入了书中的情感——那书中记载他们言谈一字不差,便像是真正回到了那条风雪交加的官道一样。
【若是换了别人,见到他这种举动,一定会觉得很惊奇,但那赶车的大汉却似已见惯了,只是柔声道:“天已快黑了,前面的路还很远,少爷你快上车吧!”
李寻欢缓缓转回身,就发现车辙旁居然还是一行足印,自遥远的北方孤独地走到这里来,又孤独地走向前方。
脚印很深,显然这人已不知走过多少路了,已走得精疲力竭,但他却还是绝不肯停下来休息。
李寻欢长长叹了囗气,喃喃道:“这种天气,想不道竟还有人要在冰天雪地里奔波受苦,我想他一定是很孤独,很可怜的人。”
那虬髭大汗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暗暗叹息:“你难道不也是个很孤独很可怜的人么你为何总是只知道同情别人却忘了自己……”
车座下有很多块坚实的松木,李寻欢又开始雕刻,他的手法精练而纯熟,因为他所雕刻的永远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不但已占据了他的心,也占据了他的躯壳(林诗音又发出一声低泣)。
雪,终于停了,天地间的寒气却更重,寂寞也更浓,幸好这里风中已传来一阵人的脚步声。
这声音虽然比马蹄声轻得多,但却是李寻欢正在期待着的声音,所以这声音无论多么轻微,他也绝不会错过。
于是他就掀起那用貂皮做成的帘子,推开窗户。
他立刻就见到了走在前面的那孤独的人影。
这人走得很慢,但却绝不停顿,虽然听到了车铃马嘶声,但却绝不回头。他既没有带伞,也没有戴帽子,溶化了的冰雪,沿着他的脸流到他脖子里,他身上只穿件很单薄的衣服。
但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笔直,他的人就象是铁打的,冰雪,严寒,疲倦,劳累,饥饿,都不能令他屈服。
没有任何事能令他屈服!
马车赶到前面时,李寻欢才瞧见他的脸。他的眉很浓,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瘦削。
这张脸使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花冈石,倔强,坚定,冷漠,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甚至对他自己。
但这却也是李寻欢平生所见到的最英俊的一张脸,虽然还太年轻了些,还不成熟,但却已有种足够吸引人的魅力。】
桌上的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投注到了阿飞脸上,这少年在桌边坐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阿飞皱皱眉,转头问李寻欢:“这是我吗?”
李寻欢柔和地看着他,微微笑了笑:“这当然是你。”他停了一下,补充道,“我这一生除了你,大概再不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了。”
阿飞深深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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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一章用了不少原著内容凑字数……这是不可避免的不要打我(抱头)
另外问小伙伴们一件事(当真会有人理我吗QAQ),我本来的计划是这之后就跳过原著的上部,直接让大家去读那些当时还没有发生的事的(上部当然还是要读,只是不写出来了),那大家的意思呢?是直接开始从下部写还是把上部也写出来?
听你们的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