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三章 ...
-
我爱你,不止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爱你时我的样子。——《爱》
往包里塞了两包零嘴儿,阿漾走出宿舍,今天家教的对象是城东的一个高一学生。
兼职作为大学生的好伙伴,一来打发课余时间二来减轻父母负担,身边的同学都做了兼职,阿漾也跟起了风,好在她对自己掂量的清楚,没敢去接高三学生,给人胡乱押题,误人子弟,高一的课程到还是游刃有余。
求职路上奇葩多,其中几个叫她印象十分深刻,一副自家的宝贝是最棒的,他成绩不好都是老师的错的样子,一会说这个老师长得不好看,一会说那个老师发音不行普通话不好,阿漾只得在一旁陪笑脸,又看看在一旁全程只顾低头玩手机,对着屏幕张口就是国骂的彩毛小男生。阿漾道了句告辞,连忙收拾东西就跑。
“胡老师,这个题坐标原点改建在哪里,我算出来的数据感觉很奇怪啊,胡老师?”
“啊,抱歉,你刚刚说,”阿漾看了眼男孩手中的练习册“是坐标原点吗,你把它看成是pab为底面的锥体,就简单多了,不过你算的结果是正确的,有时候只要你确信你的步骤是正确的,那再奇怪的答案多半都是正确的,除非是计算的问题”
阿漾支着脑袋 看面前清秀的男孩在练习上疾书, 有些感慨,这孩子根本不用请家教的,看他书柜里各种各样的证书就知道。至少在阿漾看来,他比高一时的自己优秀得多,给他辅导完全不费阿漾多少力气,只是在旁边守着他做课外的练习就行,他也经常问问题,可每次问的问题都又些奇怪,因为那些题目他已经都做了 ,并且都做对了,阿漾也没多说人家花钱请你来,问几个废问题又怎么了。“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这吧,你注意学习时间,早点睡觉,上课状态会更好些。”
傍晚的城市,最是繁忙的时候,两旁餐馆的玻璃橱内,是一桌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或是一家人或是三五成群的好友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高谈阔论,此起彼伏的欢笑充斥在其中,构成了热闹餐馆独特的氛围。
阿漾加快脚步,走到公交站台,下一班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掏出包里的小零食,咯吱咯吱有一下没一下地嚼起来。
许是人在空闲的时候,思绪也会放松飘飞,抓也抓不住,那天与覃舟的擦肩而过,只一眼,她就发现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年,虽说高中三年他们鲜少有交集,但是从纪凡口中也没听说他家那时还发生了什么大变故。阿漾的高中生活,就和多数人的一样,早起晚睡,课上偶有小动作,下课也有小懒惰,但是全班一致朝着一个目标而努力的感觉真的很棒,以至于该出现的青春的烦恼,少年的忧郁也再没有出现。再后来的大学三年,与同学,舍友相识相处,关系变得亲近或疏远。生活平静,偶有些小小的波折,但也没有什么值得上心的事,自己掌握着主动权,她觉得很惬意。但这又何尝不是胆怯的表现,害怕处于被动,害怕不知所措,所以习惯未雨绸缪,也许这也算是一种生活的智慧?
所幸周末的公交不算拥挤,还有空余的座位,靠窗坐着,街道两旁的建筑不断向后倒退,没关严的窗缝中漏进来的风吹着阿漾的发,伸手关窗,理顺头发,不经意的一瞥,是两个不算熟悉的背影手提着超市购物袋,待车再向前开一段距离,她回头望到了两人的面庞,是没错,只不过看到两个自己认识的人走在一起,她实在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但不得不感叹世界之小。
车越向大学城开,地势就越空旷,天色渐暗,路边昏黄的灯光透过车窗在同样昏黄的车厢里一束一束刷过。车内外的温差让阿漾打了个哆嗦,校园内的路灯比街道上的稍亮些,不过到了宿舍门口就被浓密的树叶遮挡住了,只从碎隙中倾洒下来,从旁的路灯中分出一点柔柔的光晕来,树下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对或忸怩或热情的男女,来往的人都习以为常,不窥视,也不打扰。
“唉……虽然在这住了三年了,每次走过门口,还是觉得被深深地虐到了,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的啊……”吕锦华一推门进来就开始吐槽
“最可怕的不是那群人,而是你待了三年,还是单身。”崔萌回道。
“我只是宁缺毋滥。”吕锦华撅嘴。
“你滥得起来吗?”本菁啃着苹果抬头问
笑声顿时爆发出来。“天天只想着情情爱爱,能不能好好学习了,”吕锦华嗔道,“能不能学学阿漾,干点有意义的事啊,能不能别天天窝寝室里煲剧打游戏啊,你说是吧,阿漾。”突然被点到名的阿漾一愣,莫名地看着三人"我怎么了?"
本菁翻了个白眼“天天除了兼职就是泡图书馆,先前还搭上个纪凡,后来干脆自己去了,我说你和纪凡是不是怎么了,他最近看你的小眼神可是有点幽怨啊,你可别浪费了你们九年的缘分啊。”她语气严厉,好似恨铁不成钢,就差拿指头直接戳阿漾的脑袋了。
“我跟纪凡是好朋友,真哥们,要看对眼早就在一起了,别想了,你们谁要是看上,别犹豫,直接上行吧。”说罢朝吕锦华咧了个笑。当初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好在纪凡跟她同校,所以她凡事都拉着纪凡作伴,没想倒是惹了别人的误会,等一切都熟悉以后,她有了自己要做的事,也开始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行动,纪凡还调侃她这个巨婴终于长大了,她也知道,孤独总是人的常态。
从前的她藏不住心事,却骗到了那个男孩,是骗子的骗术太高明还是被骗的人本就漫不经心,时隔久远,已经难以考证,但她还是记得那种酸甜的感觉,就算是一直唱着独角戏,这回忆也暂时还够她支撑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