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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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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嘉宜生日。
不是整岁,只在家里,办了小型的聚会,除了几个近亲,只有几个相熟的朋友,明家,谢家,嘉宜的几个大学同学。
“你猜今天谢文骏会送你什么?”嘉宣挤过来悄悄问嘉宜。
“我不知道,”嘉宜看着他,“我只知道,反正你没什么好东西送我——”
“谁说没有?!”嘉宣不服气,“我是怕我送了你,你一不小心,拿去送别人——”
嘉宜看他又要拿钢笔的事做文章,“我不过是送礼,你一不小心,还送命呢!”说着瞪他一眼。
堂姐嘉容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姐弟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没什么,”嘉宣笑嘻嘻的,“嘉容姐,你也快订婚了吧?新郎倌儿帅不帅?”
“臭小子,你连我也打趣!?”嘉容瞪他。
“打他?”嘉宜看一眼嘉容。
“好啊,”嘉容点头一笑,两个人捉住嘉宣要揍。
“明堂哥——”嘉宣嚷嚷着,“明堂哥救命啊!”
嘉容一听他嚷出明堂来,急忙拦住嘉宜,“算了算了——不要理他了——”
“你这么怕你未婚夫啊?”嘉宜逗她,“以前我可没看出来!”
“还没正式订婚呢,嚷出来怪不好意思的,”嘉容有点脸红。
正说着,明楼端杯香槟踱过来,笑一笑,“生日快乐!”一面递过来一只小盒子。
“谢谢,”嘉宜拆了丝带,是一对耳环,“好漂亮——”嘉容在一旁赞一句,“明少爷的眼光就是好。”
“不是我,”明楼笑笑,“是明台挑的,他上学来不了,专程让我捎来给你。”一面从身旁阿诚手中接过一本精装书,“这是我送你的。”
“这才像你的风格,”嘉宜接过来,一笑,“十足学究气。”
“有个正事儿,”明楼看着嘉宜将礼物交给文嫂收好,“白院长跟我说起学校走了一个法语讲师,正缺人手,我看你把明台教的很好,想问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我?”嘉宜想一想,“我不知道。”
“考虑考虑,”明楼看着她,“如果要留在上海,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将来要走,申请学校,也是加分项;又是熟悉的环境。”
“我会考虑,”嘉宜点头笑笑。
“嘉宜姐,你快来!——”谢文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拉起嘉宜就往院子里跑。
“你看——”文绣把嘉宜带到草坪前。只见草坪上铺的整齐的玫瑰花,中间站着一匹马儿。
嘉宜不由的掩口惊呼,“这——”
“你不要过去看看嘛?”文绣看着嘉宜,笑眯眯的说,“嘉宜姐?”
“嗯。”嘉宜走过去,摸摸马儿的额头白斑,是那匹,“玫瑰。”她记得陈啸风说过名字。
“生日快乐!”文骏从马背后绕过来,朝她笑笑,额上还有些汗珠,铺花瓣看来没少费工夫。
“谢谢,”嘉宜绕过来看见新配的鞍佩,皮料的边缘有刻字,“Pour vous ,JY。”嘉宜看见了,她心里一丝复杂。
“嘉宜——”文骏拉起嘉宜的一只手,“你,你,”他有些紧张,“愿不愿意——”话没说完。
“好漂亮的马!”嘉宣忽然冒出来,大声说,“文骏哥,好眼光!”
“你干什么?!”文绣看着情况有些不对,想拉他。
“我能试试吗?”他看着文骏,话里多少带些挑衅。
文骏精心策划的事情被意外打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点了点头。
“好嘞,”嘉宣牵过缰绳就要上马,“你们继续——”
文绣刚要松一口气。
“嘉宜,”文骏忽然跪下一条腿,捧着嘉宜的手,“你愿不愿——”
“等等!”嘉宜余光看见嘉宣上马,一脚深镫,心里一沉——玫瑰立刻一声嘶鸣,忽的一抬蹄开始狂奔。
登时一声惨叫。
嘉宣瞬间被掀翻在地,手不撒缰,硬是被拖了几十米,才松脱。
“嘉宣!”嘉宜撂下谢文骏,就跑过去。
谢文骏也傻了,跑过去看着惊慌失措的嘉宜,“嘉宣,嘉宣——”嘉宣已经被摔昏过去,满脸是血,任凭嘉宜怎么喊也没了动静。
“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明楼马上找到文嫂,转头又吩咐阿诚,“开我车马上去接苏医生过来,看看有什么急救的措施!”
“找人通知尹先生尹太太,不必再回家,直接去医院等,”明楼这边招呼完尹家的司机,拉上明堂过来跟宾客们抱歉,“大家聚在这里也不方便,不如先散了,等一切平安,会通知大家。”
都安排好了,明楼才过来看着哭的接不上气的嘉宜,“怎么样苏医生?”
“脸上应该只是些擦伤,可是手臂,肋骨,应该都有骨折,还不确定有没有别的继发伤,要拍过x光才知道。”
“大哥,救护车到了!”阿诚跑过来,后面跟着抬担架的医护人员。
“明堂哥,你先送嘉容小姐回去,我和文骏嘉宜送嘉宣去医院,”明楼转身吩咐阿诚,“你去咱们家药铺跑一趟,看有什么跌打骨伤的药,越贵越好,能带都带来,看有什么能用上的。”
“我这就去。”阿诚点头去了。
医院里。
“嘉宣怎么样?!”嘉宏带着夫人火急火燎的赶来。
“哥!——”嘉宜不说话,靠在嘉宏怀里哭个不住。
“还在抢救,”明楼起身,“情况特殊,我没敢直接通知尹伯父,怕他老人家着急,只叫了你们——”明楼安抚道,“我已经让大姐出面,请了上海最好的大夫来会诊了,嘉宣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多谢你了,”嘉宏抬手感激的握握明楼的胳膊,“等事情过去,我亲自上门向明董事长道谢。”
“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你坐一会儿,”嘉宏忽然松开嘉宜,“明楼,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两个转过一边楼梯。“好好的生日,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嘉宏皱眉,“你说话明白,要把原委一五一十告诉我。”
“事发的时候,我也不在跟前,”明楼有些为难,“只知道是那匹马发了性,把人摔了下来。”
“哪儿来的马?”
“是文骏少爷送给嘉宜的生日礼物,叫玫瑰。”
嘉宏皱眉,“我知道了。”
明楼本想替文骏分辨几句,可是看着嘉宏的表情,此刻只会越抹越黑,便不再开口,只说,“现在给嘉宣治病要紧,大哥别太冲动了——”
嘉宏看他一眼,“我懂你意思,我有分寸。”
二人回到抢救室门口,嘉宜低头哭的抽抽搭搭,谢文骏脸色灰白的,掏出手帕递给她。
当啷。
从口袋里掉出一只丝绒的小盒子。一望而知是戒指。
谢文骏窘迫的从地上捡回来,放在一旁。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