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春秋》多年前的余音

23、第 23 章

　　土城。计砚兴高采烈地准备车马，欲送西施前去会稽。
　　计：“施姑娘，你一定会被英明的大王尊为我越国之功臣、神女，世世代代为百姓叩拜敬仰的！”
　　施：“我只求大王许我回到苎萝山去，重作一个渔家的女儿。”
　　计：“这又为何？”
　　这时一马车来到，苦成下车，看施一眼，对计：“我带来了大王之令！”
　　苦成拉计到别处密语。
　　君夫人的心腹宫女随后下车，手捧一个极其美丽的陶罐。
　　宫女：“施姑娘，这是大王赏赐姑娘的御酒。”
　　施：“大王？”
　　宫女：“是的。（斟一杯）为姑娘饯行。”
　　施：“饯行？难道大王放我回苎萝山了吗？”
　　宫女笑着点头。
　　计砚呆立着，苦成严厉地望着他，手拿勾践令箭，计痛苦万分。
　　宫女递上醇厚清亮的美酒：“施姑娘，请。”
　　施接过，微笑着，放在唇边。
　　计砚猛然狂吼：“不要喝！”
　　计砚冲了过来。
　　西施已一饮而尽。
　　计砚跌倒在地。
　　这时，天上响起了隐隐的雷声，山清水秀的吴越大地又要降一场暴雨了。

　　越国。朝堂之上。
　　范蠡跪在地上：“大王，臣闻主忧臣劳，主辱臣死。臣事大王多年，前则无灭非萌之端，后则无救已倾之祸，此为臣之过也。虽如此，臣终欲成君王霸业，故不辞生死。幸赖禹王神灵，大王威德，以败为成，定功雪耻，成就汤武之王业。臣鄙陋之人，当席日久，请从斯辞职还乡矣。”
　　勾践流下泪来：“范大夫辅孤复国，智谋盖世，与孤同甘共苦，为孤分忧解难。若无汝，孤业何成？汝若将去，是天之弃越而丧孤之命也。孤欲与尔等共分越国，孤不忍汝去。”
　　文种亦流泪叹气，嗔责范蠡。
　　范：“范蠡非盛世贤臣，计大夫等人才是后起之秀，建国之材。范蠡无才，不可再占席位。望大王珍重！”（叩头）
　　勾（拉他手）：“既如此，孤亦顺从汝意，不再强留。孤赐汝黄金千两，万勿推辞。”
　　范：“谢大王。”
　　勾（低声）：“汝聪明无双，孤相信汝。”
　　范：“请大王放心。”
　　范蠡走下朝堂。
　　勾践望着他的背影叹口气：“勾践啊勾践，汝再也不会找到这样好的人才了……”
　　范走到文种身边，二人执手相对。
　　文：“范大夫，留下来共助大王吧。勿忘江边相送时你我之言呵。”
　　二人同时回忆起二十年前最艰难困苦的时期，越王勾践前往吴国为仆时，众臣浙水旁相送的悲壮场景……
　　范：“文大夫，范蠡不会忘。可你要切记，那段时光已经永不再了。文大夫，珍重！”
　　范蠡长叹一声，拭泪而出。君夫人在后堂掀开一角帘幕，望着他的背影。
　　文种定定地凝望着他，流泪的脸庞。〖定格〗
　　打出字幕：一年后，文种终于在会稽被勾践赐剑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