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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只是需要人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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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了!我答应。”我坚定地看着未雪,她似乎有些意外,道:“你不是最讨厌皇宫吗?”
“再讨厌也在这儿陪了斯咏很多年。”
我想你都要人家的命了,让我呆在皇宫再折腾几年又有何不可呢?
“那行吧,你可以去安闵妃的心了,她和斯咏、珣嘉我一个都不会动。”未雪舒展眉宇,不见了之前的冰冷。
“这是最后一个吗?”最终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加上闵妃,也就是说当初陷害庄妃的有四个或者更多。
未雪点头,那一刻我忽然了明白她名字的意思,根本不是什么握手相从日,寒云未雪天,未雪未雪,是还未洗雪。
其实早在皇后被废,皇上翻案查出真相时,庄妃的冤屈就已经洗雪,只是她却一直记着那伤痛,直到仇恨都刻进骨子里。
我离开书房时,想起了什么,背对着未雪说道:“其实你根本不需要什么护卫,只是需要人陪罢了。”没有回头也知道未雪脸色不好,这应当是我头一回看穿未雪的心思。
若是觉得孤家寡人难受,又何必登那高台,这却是我不懂的。
走出大殿,闵妃忙问如何了,我一笑,说:“你看我这样子就应该知道结果了啊。”
“真的?”
“真的,回去吧,你以后可以放心睡大觉了。”
“可是……”闵妃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毕竟是深仇大恨,还想问什么却碍于四周有人没开口。
回到闵妃宫里后,我发现之前的宫女们都回来了,还安排了几个生面孔的太监过来。
看到这些,闵妃似乎才完完全全相信她是真的没事了,却还是追问我:“我还是不相信她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你是不是答应她什么了?”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给她当护卫。”这于我而言是件痛苦的事情,但是于闵妃和斯咏的性命而言却是件小事。
“真的?”
“真的啦!”我又跟闵妃说了很多好话,诸如未雪很早就提过这件事,也只有我的武功能和她相匹敌等胡编乱造的理由,闵妃才慢慢开始相信。
那晚,闵妃终于完全放心地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就托我去谢府将珣嘉接回来。
我答应了,想着也正好去谢府回斯咏、苏延的话,只是我却忽然无法佯装轻松起来,那个条件,仿佛会葬送我所有的青春。
其实过几年找到机会,应该还是可以再出宫的吧?实在不行,犯点错,让她把我赶出宫也行。想此种种机会,心里才终于开阔起来,笑着去敲了谢府的门。
开门的却是一个放大版的珣嘉,珣嘉一见我就抱住了我,说:“他们都说是你回来了,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你已经比我高了,还这么不庄重。”我忽然想到剑旻,应该也比我高了吧。
“你怎么变得跟姐姐一样啰嗦了?”珣嘉放开我,有些鄙夷。我随即展开双臂说:“来抱吧,不庄重就不庄重。”
“闵妃娘娘要我来接你回宫。”
“好啊,我们什么时候走。”看来这孩子多日不见闵妃,也甚是想念。
苏延这小子不知从哪儿钻出来,说:“再怎么样也得吃过午饭再回吧。”
“是啊,我们下午再回吧。”我拍拍珣嘉的肩膀,他一扭头又问:“那表姐这次回来了还走吗?”
“不走了!”
珣嘉听了很高兴,苏延却一脸疑惑,把我拉到了一边,低声问:“你是在开玩笑吧?不走了。”
“不是玩笑,是真的。”
“为什么?”苏延或多或少也知道我的性子,我曾经跟他说过并不喜欢京城,更不喜欢皇宫。
“说来话长。”很多说来话长其实都是不想说罢了。
我知道苏延还等着跟我一起离开京城,继续去四处游玩或者回扶余山庄,答应带他去的长生谷还没去……
“苏延,我要跟你说声抱歉了,长生谷和扶余山庄,我恐怕都没法带你去了。”
他听了却没失望,只说:“其实京城我也很少来,多玩玩再走也行。”
中午,斯咏为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最难得的是,有几样菜还是她亲自下厨做的,我一边吃一边忍着眼泪,很想痛哭流涕。
“难道是我太久没下厨,做的东西变难吃了,看你吃得这么辛酸。”两年未见,斯咏也学会了开玩笑,想来谢诚归是个很会逗人开心的人。
“不难吃,是太好吃了,我只要想到以后可以经常吃到这些,我就开心得想哭。”顺着她斯咏的话接了下去,我不知道她是否有看明白我眼睛里的憋屈。
我没有告诉斯咏闵妃娘娘的事情,只想等时间慢慢流逝,她慢慢也会明白的,而且到那时候也不会有太大反应了。
“只要你一直在京城,随时想吃都可以过来啊。”
“好,那我不走了。”憋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一滴到碗里。
斯咏似乎也终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再三问道:“你真的没事吧?有什么一定要说啊,你可从来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人。”
“没有没有,我就是太激动了。”说完拿袖子抹了抹眼睛,一下倒在椅子上,望着房梁哈哈大笑,其实我也分不清自己是哭还是笑。
“表姐,你没事吧?”这回连珣嘉都感觉到我不正常了。
只有苏延还很淡定,向姐弟二人解释说:“她抽风而已,你们习惯就好了。”
“她这两年时常这样?”斯咏听着很不可思议,与珣嘉面面相觑。
苏延点头。
“那要不要给找个大夫看看啊。”这回,斯咏开始担心我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
“不用不用,她自己能好。”
听苏延编排我编排得想笑,我的惆怅也消失了大半,正坐起身来继续吃饭。
饭后,苏延才偷偷问我,是否闵妃进宫遇上了什么事儿。
“我不能说,但是我真的要留下了。”关于未雪和闵妃的恩怨,我是不能说的,否则就是置闵妃于危险境地,纵然我相信苏延真的不会说出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问了,只一件,你如果哪天想离开了,记得找我。”我们还可以去看山看水看月亮。
下午我带着珣嘉回宫,到闵妃宫门口正好遇见微雨。“清枝小姐,正找你呢。”
“珣嘉,你先进去吧,我和微雨有话说。”
珣嘉点点头走了进去,我就倚在门框边上,听微雨说话。她说:“七日后将举行登基大典,公主说在那之前,你可以自行安排,只是要搬过去大殿那边住。”
“噢!这样啊,那我跟你住一起吗?”我印象中,微雨也是左右不离未雪的,她应当也会住那边。
微雨摇摇头,“不,大殿只有两间卧房,一间公主住着,另一间你住。”
我一听,有种头皮发硬的感觉,随即问微雨:“那你们住哪儿?”
“侧殿啊。”微雨不解地看着我。
“哈哈,瞧我这记性,都忘了有侧殿这回事。”我一拍脑袋,臭着脸转身进门去了。
还有七天,我掰着指头数了好几遍,思考着这剩下的七天要做什么事情,剩下的时间真是宝贵,我决定先去看看京城的老朋友们。
晚上,我带苏延去听杭修唱戏,苏延在刚看到杭修的时候,眼睛都直了,我用手肘捅了捅他,道:“诶,你又忘情了啊。”
“真是个妙人呐。”
我看苏延的魂一时半会儿是收不回来的了,于是拉着他到大堂坐下,并再三警告他:“杭修是我朋友,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
“哦。”苏延一听就垂头丧气起来,随后问我:“若是他也愿意跟我好呢?”
“我觉得那可能性很小。”以我对杭修的了解,苏延这风流阔绰子弟是很难入他眼的。
“对了,他娶妻没?”苏延还会关心对方是否有家室,真是奇了。
“没有。”说完我也纳闷起来,这杭修长我两岁,也该到了娶妻的年龄,只是他总一副男女勿近的姿态,所以才会一直独身着吧。
“那就更好下手了。”苏延窃笑,我用绿玉杖一棍子敲他头上,“不准乱来啊,别人就算了,你敢随便动他,我一定会阉了你。”我是说真的。
“什么人值得你如此维护?我更想要结交看看了。”苏延仍不死心,但保证会以礼相待。
“他是能当我半个知己的人。”虽然不常见面,但是神交已久。
“来了。”苏延看着杭修登台了,台下叫好声一片,他也跟着拍手,我放眼望去,杭修水袖长衫、顾盼神飞,还是一样的颠倒众生。
有这样一种人,扮女旦时柔美非常,换男装时又一表人才,杭修便是这样,我曾说他是故事里的狐狸精,可男可女。
一场演完,苏延对我说,这是他看过最好的一出戏,我看他眼里有认真,不含杂质,便信了。
我得意地附和:“那是自然,我们杭修的大名在京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