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黑色の微笑》目谷

75、第七十三章 穴

　　露宓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嗯，够漆黑的，非常符合地下洞穴的情况，周围还能听到泉水叮咚的身影。
　　可是……搞什么啊！
　　露宓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的不二，如果不是家教作祟，她一定瞪他一眼。又想起来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家教，一下子放松了，想重新瞪一次他。也就在这个时候，不二正好站了起来，原本要瞪视他的视线也因为惊讶变成了跟随的视线。
　　不二顺着她的视线又看了回来，原本因为跌入到这里也跌下去的笑容重新浮现。原本习惯了持续微笑的不二，这样的一转变反而让露宓觉得有些怔愣了。
　　太过宁静的洞穴，即使潺潺流水正是清灵，却也让人仿佛置身诡谲的世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能洒落一地。
　　露宓看着前面正在四处观望的不二，突然轻声说：“我以为你不会是着急出去的人。”
　　不二沉吟一会儿，转过身来，依旧是笑靥模样。
　　“我不着急啊。”
　　“那你是在找些什么喽？”露宓嗤笑。
　　不二笑着，缓缓走向露宓，在她身边站定。本能的，露宓向后不经意地退了一下，不二怔住，随即又恢复了笑容的闲适，只不过就停在了那里，没有再靠近。
　　“你不冷吗？”
　　这一回，换成露宓怔住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这两天，你正好怕冷吧。这地方又湿又潮，你不是应该早点离开吗？”
　　也许是因为在一起出来的次数太多了，无巧不巧地又赶上了这样的日子。露宓觉得窘迫，可是更让她窘迫的还有为什么他会知道。
　　露宓满含情绪地看了他一眼。
　　不二的笑容顿了顿，又转过身看向四周围。
　　也许，她自己并不知道，刚才的那一眼，有多么像嗔怨的撒娇。

　　不二看着四周围，觉得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古怪。依山傍水，却偏偏要打出个地洞……没错，这里很明显是人工的痕迹，虽然可能有些年头了，原本粗糙的壁面因为空气和水流的摩擦光滑了许多。
　　人工穿凿、年代久远、依山傍水、地洞……不知道为什么，不二脑海里闪现了一些诡异的片段，有画面也有文字。
　　“我们掉下来了有多少米啊？”这个时候站在另外一边的露宓问道。
　　不二也开始思索。这个洞穴是在是太黑了，能见度很低，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抬起头来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无法推测到底距离上面有多少。
　　“应该不低，现在我们基本上看不到天空的亮度，应该是跌落到了很深的地方。”不二这个时候也只能是推测了。
　　露宓点点头。也没有管她的动作是不是能被看见。
　　她之所以问这个问题，自然也是因为感觉到这里的诡异。
　　问这个问题本也不指望什么确切的答案的，毕竟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来的。不过，不二能想到这么多，真的很厉害了，毕竟他只是个初中生啊……
　　正想着，露宓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碰到了什么，凭着惯性又碰触了两下，慢慢把视线移到手指那边。猛的，抽了一口凉气。
　　不二迅速地出现在她身边，忙问她怎么了。
　　露宓抿了抿嘴唇，淡定地抽回了手。
　　“你看。”她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下，也没有考虑到这里的能见度的问题，可也是奇怪，不二也似乎知道应该往哪里看才是，甚至也是看得到的，顺着她的动作就看向了哪里，同样的，也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刚才露宓碰触到的是一具头骨。
　　沉吟了一下，不二继续研究起它来，甚至还用手捧起了那具头骨，仔细端详。
　　没有明显的裂纹，比起医院里的标本并不逊色，牙齿依旧保存在上面，而且牙齿还没有明显的裂纹和老化的迹象，也就是说这具头骨是属于一个较为年轻的人的。
　　不二放下了它，又在四周转了一转，并没有发现其他的部分。
　　“该不会是跟我们一样，不小心掉下来的吧。”露宓看着不二的动作，轻声问道，眼神却满是探究。
　　“如果是，难道身体会留在外面吗？”不二一时间觉得好笑，也没有深究忽闪而过的疑惑。
　　露宓不再多说。她当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个时候，不二顺着他所在的位置开始摸索起来，似乎是顺着墙壁一直绕圈，他的动作很认真也很轻柔，仿佛那石壁是玉石一样易碎。没过多久，他停了下来，而停下来的位置正好是刚才他们发现头骨的后面墙壁。
　　“怎么了？”露宓犯懒的神经突然发达了起来，也就由着不二寻找办法而自己完全不动。
　　“这里有条缝隙。”不二淡淡地说完，又在他停下来的地方周围摸索起来。
　　露宓见他似乎真的是发现了什么，也不由得向他靠近。
　　在他们刚刚掉下来的时候，他们自然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完全是没有信号的状态，也就是连求救信号都没有办法发出去，就算是他们在努力，可是这座山实在是个没有人入驻的地方呢，森林茂密，加上洞深，他们的手机实在微弱到不行的光亮也没有办法让人看到的，所以现在最好是能够自救。
　　就是奇怪，这里分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然不二也不会只能用手来摸索石壁，可是他们彼此却连对方的一个小动作都能知道似的，着实诡异。
　　“似乎是门。”不二摸索了半天，才不确定地开口。
　　“门？”这其实不是疑问，只不过是觉得惊奇的时候的一种表现，但显然不二并不知道这一点。
　　“是门没错。”他再次肯定了一下，又开始琢磨了起来。
　　露宓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他在找打开这个门的方法。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好奇心的人，只不过是这些年的空洞压抑着让她不去好奇了而已。人无聊，所以好奇。她现在有些无聊，所以，好奇也不为过。她确实很想知道门里是什么。
　　也没有很久，石门便吱呀地打开了，因为空气还算潮湿，并没有带起漫天尘土，只不过是一些泥块掉落到地上。
　　露宓往里面看了一下，虽觉得依旧乌黑，可是深处却好像有一丝丝的光亮。
　　难道是出口吗？
　　她跟不二对视一眼，却不知哪里来的默契，都想进去看上一看。于是不二先走了进去，而她则跟在了后面。
　　其实要说起保护，让不二探路确实不如她，但似乎是有过千次万次的经验，她没多说什么地就跟在他的后面，很是习惯。
　　进入门里，却是一条很长的甬道，长的似乎没有边际。甬道里的石壁有些发潮，可能还有点苔藓之类的，总之是湿湿黏黏的，好不恶心。露宓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走路，自然也只能是强忍了。
　　说走路还有点牵强，本来还可以直立行走，愈到后面甬道愈矮，不高的她在这里还需要弯腰才能前进，走在前面的不二就差点匍匐了，只能蹲着走路，绝对的难受。
　　就在露宓觉得他们有可能就一直走下去了的时候，前面的不二突然就站了起来，她一惊，才发现自己也能直起身体来了。四下一看，才知道他们走到了一个类似房间的山洞，里面有四个灯柱，上面分别镶嵌着发亮的珠子，所以照得这里微微发着白光，这应该就是他们在甬道那边看到亮点的原因。
　　只是，她又四处地看了一下，不由得有点失望，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口，除了他们来的时候的那条甬道以外，连个洞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字画。说起来，她倒也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字画很熟悉，上面的人物的气质很熟悉，所以，也就靠了过去。
　　突然，她感觉脚下一陷，周围的墙壁便发出风一般的声音，嗖嗖地冲她飞过来。左右闪了闪，刚避开一波攻击，剩下的攻击就开始四面八方地传来。
　　这个时候，她不经意地看见不二正在一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低着头完全没有管四周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露宓觉得胸口有点微微发涩，但随着像流星一样还闪着光亮的箭的逼近，她也无暇理会那种涩意，一门心思对付那些箭，直到一切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她又看了一眼不二所在的角落，却发现不二不见了。心下一慌，一转头，才发现他站在自己身后，背对着自己。
　　“你认识她吗？”不二看着刚才惹她发呆的那幅画，微微开口。
　　露宓没做反映。她也不清楚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不清楚了。
　　不二的表情没变，依旧笑嘻嘻的，可是露宓就是看得出来，他变得很认真，很紧张，比起在比赛场上还要更甚。
　　不二缓缓地向画走去。这个时候，露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大脑还没有反应自己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衣服。
　　不二低头看了一眼她抓住的衣角，又看向她：“放心，机关停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一样，他走到了刚才露宓站着的地砖那里，一切都没有改变。
　　露宓微微疑惑，却没有多说什么，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向画。
　　他伸出手臂，轻缓地拨弄了一下那幅画，又在画后面的石壁上轻轻敲了两下，按着一种露宓觉得很奇怪的旋律敲击，之后就把手放下了。正待露宓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自己的左手边的石壁轰隆隆地响了起来，一转头，却是看到石壁间出现了一道缝隙，缝隙蔓延扩大，似乎后面是别有洞天。
　　好奇的念头又一次浮现了出来，于是露宓也就跟着不二在石壁终于停止轰隆作响的时候慢慢靠近空洞。
　　一道黑影闪过，不二旋即挡在了露宓的身前，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实际上整个把露宓护了个周全，随即也就像是撒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地跌了下去。
　　“是你？”她扶住不二，却也惊奇看见的人。
　　“好久不见。”来人也是很惊奇，但旋即也就笑了出来，“怎么办，被你端了老窝了。”一脸戏谑，绝对没有她话语里面可惜的意思。
　　来人又看了一眼被露宓缓缓地安置在地上的不二，笑容更加肆虐。
　　“你现在应该找到了命定的人了吧？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可比上次淡很多啊。”
　　露宓知道她说的大概是灵魂方面的东西，但是……
　　“也许不见得。”她看向对面的那个人，却是以疑惑的目光看向她的。
　　“好奇我怎么会在这里？”现在的露宓，眼睛还是太干净了，所以轻易竟能让人知道她内心所想。
　　露宓出人意料地点点头，她这一下惊得对面的人怔愣一下，笑容都凝滞在唇角有些像面具。
　　“不老不死，总归要有个隔绝的地方，才不会被当成妖精收了起来。”她再次的笑容，却多了些凄凉。
　　没有爱人在身旁，却成了不老不死的身躯，该是怎样的无奈。
　　“你变了。”她说。
　　露宓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改变了很多，亦是奇怪这种改变的原因。
　　对面妖冶的人儿轻轻微笑。
　　“你们该庆幸我在这里，如果我出去了，你们真的有可能死在这里……刚才他的保护动作，真像是天生的，潜意识里的……是他吗？”
　　露宓没有回答，因为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我送你们离开……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白婳瑜轻轻地微笑着，四周的亮光似乎都多余了起来，“我没有那么大方，看着你，只会让我羡慕嫉妒，恨。”
　　也许是因为最后一次相见，她没有再隐藏自己真正的想法。对于一个跟自己命运、性格都相似的人，慢慢找到命定的对方而自己却没有的情况，她确实会变成那样的状态。
　　即使不老不死，也不能真成妖怪啊——她在心里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