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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白马将与藏刀郎 ...
祁晟兰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云小阙一皱眉毛,“我去干什么?”
“穆将军府上,藏刀甚多……”
“打住……”云小阙无力扶额,“我说了,就要这把刀,别的都不用!”
祁晟兰将眼皮撑起一条缝儿来,漠然地翻她一眼,“藏刀甚多,带你去长长见识。”
“……”
“我看你除了九环金背大砍刀,也不认识什么了。”
大侠,大爷,大兄弟,不要再说了……
一言不合就被鄙视了一脸的云小女侠心里苦苦的。
一直到傍晚,祁晟兰的书房和卧房终于让苍术皂角熏透了算干净。他本人在云小阙的房间里睡了两个时辰,醒来以后叫来人,对这次的睡眠体验,只皱眉道了俩字:“床硬。”
云小阙被子一掀,毫不客气道:“硬板床对腰背好,您老学识渊博,这点事都不懂?”
“所谓硬板床是指被褥不能过于厚软,要有适当的硬度。你这样的硬木板,身体支撑面太小,承力不均匀,睡时腰部悬空,不但不能护脊,而且由于长时间的肌肉紧绷,反而容易对腰部造成伤害。”祁晟兰睡足以后精神饱满,第一件事就是气定神闲地对她的无知进行了批判,“你躺过棺材吗?比你的床软。”
云小阙:“……”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你并不是腰背不好。腰酸和手足冰凉,是脾脏虚亏,肾气不足的表现。”
云小阙:“滚!”
……
将军府的回帖很快就来了,约摸是早就待着唐门送兵器来,当即就下了帖子,请唐轻衣同祁晟兰明日到府上一叙。
云小阙念完回帖,转脸对祁晟兰道:“人家没说叫我去呢,不请自来,不大好吧。”
祁晟兰道:“以后你就知道,你不请自来的时候不止这一次。去收拾东西。”
嚯,她倒给忘了,祁晟兰是多么骄傲放纵的主儿。
秉承着狗仗人势的任职理念,云小阙二话不多说,转身去查看弩.箭装车的情况了。
穆将军府所处位置地势开阔,一行人骑着马,老远就能看见。
因得时刻预备出征上阵,穆将军府上靠近边城,因此装修并不富丽,但规格宏大,肃穆严厉的气质,比起衙门来都略胜一筹。大门共三扇,用铜铸的猛兽头装饰,两座张牙舞爪的石狮,安静地守护着这座威风凛凛的府宅。
将军府的匾额很有意思,镏金的御笔亲书,只两个大字:白马。
云小阙将这没头没尾的两个字念叨了一遍,身边唐轻衣同她解释这二字的来历。
穆家世代忠臣良将,先帝病危时,内有八王之乱,外有夷族进攻,穆将军的爷爷、父亲,两个兄长,前后为国捐躯,母亲则殁于内乱。在这样的情况下,灵堂尚未布置安好,穆将军已经披上兄长的盔甲,单枪匹马深入敌营七进七出,只凭一己之力斩杀四千敌军,最后同心腹杀手里应外合,直取敌将首级。这一年,将军方才十七岁。
这段故事讲起来不过寥寥数语,云小阙已在脑海中想象出那些刀光剑影,铁马冰河。
“北有勾琅、奎木进攻,南有白玉京叛乱,盛京几乎不保。全靠穆家领兵逆转局面,否则……”唐轻衣悠悠瞄了她一眼,结尾不言而喻。“后来外战结束,皇上即位,叶相辅佐,逐渐击溃了各位亲王的党羽,正式终结了内乱。穆家战功赫赫,也死伤惨重,皇上要封镇远将军,但将军却说犯了欺君之罪,身为罪臣临危受命,不配为将领,也不敢当镇远之名。朝臣都劝,听闻将军杀敌时,身骑白马都被鲜血染红,劳苦功高不可不封。皇上便折个中,封白马将军。昔日内乱里将军府匾额受损,就把穆家的牌子撤了,换了白马。”
还要穆将军府的匾额干什么呢,到底无论如何,只剩下白马将军一个人了。
这个故事真沉重。云小阙心中万般情绪涌动,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道:“勾琅和奎木……还有白玉京,这么多地方,全是他一个人去打?他这么厉害呢?”
“也不至于,勾琅对中原虎视眈眈,而且游牧民族一般都善战,一直就不消停;奎木地处大漠,没多大劲头,就是跟着勾琅打,总想分一杯羹。倒是白玉京使人出乎意料,一个边城,想靠海吞并盛京,也不知道偷偷策划了多少年。然而看着挺猛的,一打起来根本不算个对手,比盛京的内乱还先结束。”唐轻衣想一搭说一搭,絮絮叨叨给她讲王朝动乱那些事儿。
云小阙听完啊一声,喃喃道:“这可真是……”
没等她想出一个词儿来表达心情,前头的祁晟兰一勒缰绳,“到了。”
几人翻身下马,云小阙还在低声问:“对了,穆将军说欺君之罪,他怎么欺君了?”
唐轻衣刚要开口,就听见大门一声响,穆家老管家命人大开正门,对他们恭敬一揖,“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请宽恕则个。祁大侠,唐六公子,我家将军已备好薄酒等候多时,快快请进。”
场面话说完,便开了左侧一扇偏门,迎车队进去。祁晟兰一行人则被迎进正门。这位六公子转过头来对她狡黠一笑,低声道:“走吧。欺君之名何来,等会子你就晓得咯。”
尽管来之前心里已经有了底,真到将军府门前时,云小阙还是禁不住地腿肚子一抽。
从前她进六扇门的时候,走的是偏门,已经心里发虚到极致了。如今一脚跨过将军府正门的门槛儿……
这位将军和祁晟兰的性质还不一样。祁晟兰做捕快之前是江湖游侠,深究下去的话,也算盗门中人,黑白掺半,更别提他“不拔刀”的典故,以他的武艺和性格,美人剑是否出过鞘都是两说,混得熟了,云小阙也不怕他,没事还敢小打小闹。
而白马将军的双手,是真真正正沾过鲜血的。良将的世界大都非黑即白,心中大概不能容忍任何邪恶,他的任务就是将所有对国家造成威胁的势力斩于马下。他的长.枪与佩刀下有多少魂灵,数都数不清。
离死亡很近的样子。
快走到会客厅时,耳畔忽然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嗡鸣声,这声音是习武之人才听得到,像一声偏低沉的呼哨,或是偏尖锐的编钟响,声响稍纵即逝,从后宅方向传来,如同一把刀随着风从颊边擦过,又柔又利。
确实是一把刀,爽利如水。若不是好刀,出鞘时不会发出这样悠远悦耳的嗡鸣声。
后宅里,有人拔刀了。
……这是什么意思?云小阙的头脑在一瞬间涌上了无数种想法,无一例外没有好结果。一场鸿门宴?祁晟兰几次三番提到将军府“藏刀甚多”,是不是有别的意思?不然是他们已经识破了她,把她骗进将军府是为了……!
背后忽然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云小阙已经想到了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心里虚得过分,禁不住悚然一惊,脚下险些失了分寸。还好没有大动作,老管家在最前头引路,唐轻衣走在前面,身后的仆人都规矩地垂着眼。没人注意到,云小阙偏过头去对祁晟兰低声道:“……我想,想去个茅厕……行不行?”
祁晟兰站定,在她渴望而诚恳的眼神中淡睇她一眼,忽然抬起手照着她肩胛骨缝儿里一捏。
这一下猝不及防,云小阙哑着嗓子闷住一声尖叫,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前头的人已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他们。祁晟兰微一躬腰,手臂托着云小阙的臀,抱孩子似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冷静道:“不好意思,我徒弟旧伤复发,我带她去上点药。”
老管家一愣,道:“府上有几个御赐的医女,我派人去叫来给这位姑娘看看吧。”
“不用了。”祁晟兰一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小孩儿,我来就行了。”
老管家并不多过问,从善如流道:“祁大侠还记得药房的位置吧?还请您自便,不必客气。”
祁晟兰略一点头,转身走了。全程云小阙都因为肩膀剧痛缩成一团,完全无法反抗。
唐轻衣看了他们一眼,轻一笑,转身不作理会。
祁晟兰从药房那边绕过后院,一直走到马厩旁没人的地方,照着云小阙后肩缝敲了一记,把人放在地上。
穴道解开,云小阙好喘了几大口气才有力气直起腰,她目光纠结地看了祁晟兰半晌,几句问话在嘴边荡了又荡,最后却道:“……你管这个叫茅厕?”
祁晟兰转过身去,一边向反方向走一边道,“自便。”
……云小阙也没心思管他什么毛病了,紧盯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转回身的意思,脚尖发力,照着后墙就是纵身一跃……
然后就听见微风声响,腰后一股力气将她扽了回来。紧接着眼前一乱,就被人卡住两边侧腰举了起来。
本该站在一丈以外的人伸直了两臂,捧只猫一样轻而易举地将她高高托起来,冰冷的青灰眼瞳在阳光下妖异又讥讽,“又跑什么?”
云小阙使劲儿挣了两下,当然徒劳无功,赌气反驳,“我哪儿跑了!”
“你不跑跳墙干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跳了?证据呢!”
“你想跳了。”
“我就跳了怎么着!我没你那么厚脸皮,光天化日之下一群马盯着你还能尿尿!”
“你是我见过说谎能力最低劣的人,我估计你的仇家肯定都是脑子比花生都小,要不然怎么会放任你东躲西藏这么久。”祁晟兰迎着阳光眯起眼睛,危险地又将她举高一点,“说实话,不然摔死你。”
云小阙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得无话可说,直到祁晟兰威胁地动了一下手臂,她才一把扒住对方的脖子,一连串道:“说说说我说我说!!”
祁晟兰动也不动,嗯一声,示意她快讲。云小阙嘟嘟囔囔半天,破罐破摔了,一抿嘴唇道:“……你先跟我讲老实话,你是不是要把我交给穆将军处死?”
带着点鼻音,瓮声瓮气的。祁晟兰盯着她,过了一会儿忽然从鼻端发出一截儿短促的气音,撇过脸去难以抑制地弯起嘴角。
这一幕如果让任何一个熟悉祁晟兰的人瞧见,都得以为他是被啥脏东西上身了。然而没人看见,唯一的见证者,同时也是逗笑了祁晟兰的人此时急得一脑门子汗,偏生还得硬撑出“老子不怕你”的气势来,小爪子卡着祁晟兰的脖子连声道:“你说实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得让我死得明白!”
悉听尊便?祁晟兰又一弯嘴角,旋即恢复冷漠模样,“所以你方才听到后院有人拔刀,就已经想到了这里?”
“不然呢?”
不然呢,你说呢!祁晟兰瞧着外强中干的小姑娘,忽然晃了一下手臂。
云小阙吓得一闭眼,就觉得脚尖有了依撑,低头一看,已经轻轻巧巧落了地。
祁晟兰斜睨着她,嫌弃地摇摇头,“我算见过惊弓之鸟的鸟,是个什么样子了。”
话里的意思,大概是谁也没想杀她。云小阙这会儿稍微从恐惧中冷静下来,脸一红,回嘴道:“呸,管谁叫鸟!”
祁晟兰居高临下一瞥她,“小云雀。”
“……滚滚滚!”
闹完了俩人朝前院走回去。云小阙又问了好几遍,到最后祁晟兰已经烦到头都懒得点了。
这胆子,是真没辙。
刚悄悄安下心来消停一会儿,走到后宅边,又听见嗡一声响,这次离得更近,出鞘声清晰可辩,是属于另一把刀的声音。
云小阙张皇回头望向祁晟兰,后者皱眉看她一眼,微扬了下颌对那方向道:“那边,住的是穆家的小少爷,穆将军的孪生弟弟。”
“穆将军还有弟弟?”云小阙一讶,又一想,“那不对,他有弟弟,为什么没听人说起过?”
“他不会武,又腿有残疾,上不得战场。因自小体弱多病,很少出门,穆将军在人前也未主动提起过胞弟。”祁晟兰看着那禁闭门窗的偏宅,续道,“这位穆公子名慈,字惜刀。”
“穆惜刀?”云小阙念念他的名字,“那你之前说,穆将军府上藏刀甚多……”
“原有的藏刀数量已不可考。最初他只爱短刀,内乱以后,藏品大量流失损毁,他本人也大伤元气。现在长短宽窄轻重不限,前朝遗物有之,名贵宝器有之。”祁晟兰轻声道,“共四百一十四把,全是他的收藏。”
这里出现的地名全是我编的……
小云雀之前吃的苦多,也就不到八十斤吧…再加上祁大侠臂力过人~~~
之前看月刊少女的时候,野崎君把小千代举起来那一幕特别苏!我按着少女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写这个梗!
虽然最后落到实处是出于威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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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白马将与藏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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