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同人）白梅障》江咩月月

10、试剑

　　群山之中，一道绝壁赫然而立，宛若天堑。而绝壁之上又被绝大法力从头至尾斜斜劈为两半，露出一条容得一人通过的口子。那切口平滑整齐，过去千年仍觉剑气森然。这便是当年卓御冥斩妖时留下的剑痕。
　　宁冲玄神色微动，朝那剑痕行了一礼，盘膝坐下，参悟起来。
　　三日后，孙至言正倚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忽有一尾银鱼从蛟车中游出，落在他面前，跳跃不休。孙至言识得这是沈柏霜之物。渡真殿虽有秘法在两界之中传递讯息，但殿外之人使用通道须得缴纳下品丹玉作为费用。孙至言以为出了大事，忙捡了那鱼来看。就见那银鱼张口吐出一方白绢，上书两行大字：
　　“阴阳参合，天命反侧，何辨罚佑？一灵为真，至性造化。下月初七，比武招亲。”
　　孙至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抱头想了想，抓笔在白绢背面写了个大大的“止”字，和半块丹玉一起塞进鱼嘴。那银鱼便如来时那般游走了。
　　又过了一日，蛟车中又有银鱼游出。这次来的不是一尾，而是一队。银光闪闪，统共七尾银鱼把孙至言团团围住，游了两圈后轮番张口，“噗噗噗”把白绢喷到他身上。那七方白绢上写的都是同一个字：“战”！
　　最后一个战字末端笔尖上钩，显然写字的人心情已经高涨得飞到天上去了。
　　孙至言握着那一把战字呆了片刻，一头磕在树上。那大树怎敌洞天真人伟力？当即从中折断。
　　沈柏霜神通广大，不知怎地让秦墨白改变了主意。但这见鬼的比武招亲与其说是帮忙，实际根本就是某人想看热闹吧！
　　孙至言简直咬碎钢牙，恨不得冲去金阁把沈柏霜痛揍一顿，哪怕他是小师叔也绝不留手。又思及宁冲玄、齐云天、以及吕钧阳之间种种，一时间只觉生出无尽烦恼苦楚，纠缠上来，不得解脱。幸而他心性坚定，那些杂念只是一瞬，转刻便恢复澄澈道心，随即生出几分自嘲：失恋的是宁冲玄，怎地反倒像他自己遭了情劫？
　　孙至言叹口气，又自嘲地笑了笑，转过头来赫然见宁冲玄正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孙至言才发觉自己还抱着半截大树，连忙松手，笑道：“可是打扰冲玄了？”宁冲玄摇摇头，终于没忍住，伸手把孙至言高冠上串的一叠落叶拿了下来，目光又落到那堆银鱼上。孙至言忙伸手把那堆蹦跶不休的银鱼和白绢拢到怀里，挡住他目光，问道：“可有收获？”宁冲玄点点头，朝他行个礼，身形微动，一道剑光劈在绝壁之上。
　　只听轰然巨响，那绝壁自上而下又被斩开。一时地动山摇，那群长毛生物无不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就见那新的剑痕却是垂直上下，拿了墨斗丈量也未必能划得如此笔直，切口处更为平整光滑，表明出剑之人对法力精微控制更为擅长。
　　这一剑虽仍比不上卓御冥那一剑，但剑意已成，只是差了火候而已。
　　那群长毛生物吱吱叫起来，异口同声嚷着“云中君！”再次拜倒在地。
　　孙至言喜道：“不愧是冲玄，卓真人若是见到你，定然欢喜。”
　　他望向宁冲玄，却见宁冲玄也正望着他。他可未曾有自觉这几日盯着宁冲玄看的次数有些多了，见得宁冲玄意气风发，仿佛宝剑去了一层蒙翳，更加光彩夺目，不由得满心欢喜，恨不得把所有溢美之辞尽数倾出来。
　　宁冲玄见孙至言又盯着自己看，嘴角上钩，竟是露出笑意。他板着脸惯了，这一笑却如春水融冰，整个人显出不一般的风华，让人看得转不开眼。孙至言眨了眨眼，心说：“我家冲玄生得真好。”然而下一秒就见宁冲玄来到面前，轻声问道：
　　“敢问师尊，弟子与卓真人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