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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分开囚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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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摩这话说得很重,布托又惊又怕,忙跪下行礼道:“我对王子的忠诚日月可以作证!公主殿下,我可以向天狼星起誓,我对王子绝对忠诚!请公主殿下不要说出这样使我蒙羞的话来!”
苏摩也知道这诛心之语不能乱说,刚才实在是一时情急所以口不择言,只想着阻止布托动粗,这会儿冷静下来,自然要把话说圆了:“既然如此,王兄只让你好好地请二位客人去休息,你为什么要动手?你这样的行为,难道不会使别人误会王兄的本意吗?真正忠诚的勇士,难道会这样让自己的主人蒙羞吗?”
布托没了声音,半晌,对苏摩行了一个礼:“是布托的错,布托这就向这位客人赔罪。请公主殿下饶恕布托的愚蠢。”
苏摩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布托站了起来对欧阳谨行了一个礼,用汉语说道:“欧阳先生,请原谅我的无礼,我主人让我请你去休息,而不是向你挥舞拳头。请你饶恕我的无礼和莽撞。”
欧阳谨笑了笑,对苏摩公主道:“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是公主的善意使他发生了改变,多谢公主。”
苏摩到底是个纯真的少女,在中意的人面前多少会露出一点娇羞,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绝不会过于扭捏,只得微红着脸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欧阳公子客气了,我王兄只是想到你们长途跋涉十分辛苦,所以请你们先去休息。请你不要介意。”
欧阳谨自然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对方说得这么客气,自己也没必要非去得理不饶人,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头对布托说道:“好吧,我原谅你的莽撞,也愿意领受你们王子殿下的好意,你带路吧。”
布托虽然心里十分郁闷,可是也不敢再张狂,便在前头领路向北去了,欧阳谨向苏摩道了别,也随之而去,夕月面色沉静地向苏摩公主略一颔首,也跟着走了。
苏摩看了夕月一眼,不由盯着她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来,直到背后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她才应声回头,看向来人:“哥哥!”
来人笑了笑:“看什么呢?”
苏摩脸微微一红:“没看什么。”
那人轻轻一笑:“看样子我们的苏摩长大了,懂得欣赏美人,也知道何为思慕了。”
苏摩急得俏脸通红,摇手道:“我没有!”
那人淡淡一笑:“有也不打紧,哥哥帮你把他留下来。可是苏摩,你不会是看中了后面那个吧?”
苏摩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又恍然悟到如此一说岂不是承认自己相中了欧阳谨,一脸羞涩地低了头。
夕月和欧阳谨跟着布托一路走过了七个帐篷,来到一座普通的帐篷门口,只见帐篷门口两名铁塔一般的士兵守在那里,布托站定身形对欧阳谨道:“欧阳先生,请进。”
欧阳谨略一迟疑,望了夕月一眼,问布托:“怎么我与这位苏公子不在一处吗?”
布托态度淡然,声音却透着几分冷硬:“主人的意思就是这样。”
欧阳谨看了看夕月,夕月几不可见地颔了颔首,欧阳谨想了想,如今形势如此也只得先这样了,便点了点头进了那帐篷。
夕月见那两名士兵在欧阳谨进门之后便移动了一下,挡住了门,把个门口堵得连只蚊子也飞不出来,不由微微蹙眉,那布托也不理她有什么反应,一脸嫌弃地对她道:“这边走。”说着已经脚不沾地地向南边走去。
夕月见他带着自己走回头路,不由奇怪,如果关押自己的地方就在刚才来的路上,为什么要先把欧阳谨送过来再送自己?难不成因为欧阳谨是他们要找的人,自己不过是个附属品,所以先安置欧阳谨?
二人一路无话,不多久,布托走到一个由两名高挑侍女守着的门口,对夕月撇了撇嘴:“你进去。”
夕月微微一眯双眼,看向布托,布托却看也不看她,举目看向远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夕月只得不发一言的走进了帐篷里,布托见她老实走了进去,轻轻冷哼了一声,蛮声蛮气地道:“殿下说了,你每天可以在侍女的陪同下去外面走走,但不得越过营地前这条河。”
夕月一怔,还欲再问,布托已经大步走开了。两名侍女走了进来,分别在门口的矮墩上坐下,看着夕月。夕月无奈,四下打量了一眼,这帐篷里一应生活设施倒是齐全,虽然大多比较简陋,但是想来这些游牧民族能有这么多物什已经十分齐备不易了。何况这屋子里还有满满两大架子书籍。
夕月看着屋角那两只简易的书架,上面垒着好些书,她看了那两名侍女一眼,便折身向书架走去。走到书架前,门口的侍女还是没有动静,夕月举目一览,发现两架子书里竟有一大半都是汉字写就。这一来她倒有些吃惊,仔细看过去,竟是众家史书应有尽有,也不乏儒家书典充斥其中,若不是此时此刻身在此地,单看这两架书,真要误以为自己身在大周朝仕林学子的书房之中了。
她正欲抬手取出一本来,门口的侍女之一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不许动那些书。”
夕月一愣,先前走过来看,她们不吱声,便以为是默许了自己可以动这些书籍的,原来竟是只许看着,不许拿它们么?她只得收了手,淡然点了点头,走到一边的简易床铺上坐下。
坐了许久,夕月实在觉得无聊起来,便翻身躺下,阖目思索。如今自己是阶下囚,对方掳了他们二人来,却并不相见,一时间真叫人摸不着头脑。虽然从欧阳谨的推测和布托的反应看来,确实是有人想借这些库里诺人的手来牵制欧阳家,可是库里诺人的头人不露面,根本无法推测到底是什么人出的手,更何况如今她和欧阳谨被分而制之,连消息也无法互通,处境实在是不大乐观。为今之计,只能是尽快见到这位库里诺王子。
这一天奔波下来,夕月早已疲累不堪,如今躺在这简易的床铺上,虽然不如汉人的床铺精致舒适,但是也能把身体放平了休息,十分舒坦,想着想着,夕月便沉入了睡梦之中。
过了没多久,夕月被人喊醒,睁开眼睛地瞬间,她本能地向后一缩,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人,喊醒她的是两名侍女之一,见她醒了,那侍女站直了身子,指着旁边桌上的几个碗道:“吃饭。”
夕月见状,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裳头发,走到桌边看时,见是一碗奶茶,一盘烤羊腿肉,一碗羊肉汤,扑鼻的香气刺激着夕月的味蕾,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有些赧然,回首看了看那两名侍女,一个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一个站在屋子另一角的书桌前整理什么东西。她定睛看了看,那名整理东西的侍女也抬头看了看她,仍旧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主人让我们为你准备了这些纸和笔,让你无事可做时写写画画。”
夕月没想到还能得到这样的待遇,愣了愣,说了一句:“请替我谢过你们主人。”肚子又叫了起来,夕月苦笑着坐下,捧起了奶茶,仔细闻过,身后站着的侍女冷笑了一声:“放心,没有毒。我们草原人做事情,正大光明,不会像你们中原人那么狡猾卑鄙。”
夕月被人当场揭穿,也不难堪,点了点头,大口喝起奶茶来。
等她吃完,放下手中的碗,那侍女又冷哼了一声:“吃得这么少,难怪你们中原人这么不中用。”说着便走过去收拾残羹,夕月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也不介意她的敌意和轻视,淡淡然说了一句:“有劳姑娘了。”说着笑了一下。
那姑娘看着她的笑容呆了一下,麦色皮肤上两团红晕十分可疑的扩散开去,三下五除二地把东西收拾完,一阵龙卷风般地跑了出去。夕月笑了笑,又回头去看那拾掇书桌的侍女,只见她淡然地与夕月对视了一眼,放好手中的纸,走回到门口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夕月。
夕月见状,走到书桌前坐下,虽然只是些下品的纸和一支普通狼毫,可是在此地已经十分难得,她研了墨,饱蘸了浓墨,略一思索,开始写字。
等一篇写完,她抬起微酸的脖子,问门神一样坐着的两个侍女,“请问什么时辰了?”
那整理书桌的侍女沉声答道:“已经过了戌时三刻了。”
夕月点点头,正准备整理书桌,那侍女又道:“这里我来整理,妲娜,你去打水来。”
之前红过脸的那侍女应声而去,这侍女站了起来走过去收拾桌子,夕月微笑道:“我可以自己收拾的。”
那侍女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伊娜只听从主人的命令。”
夕月见她态度强硬,只得让了开来,妲娜也端了水进来,要服侍夕月梳洗,夕月勉强地笑道:“两位姑娘,男女有别,我洗漱时,还请你们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