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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直呼其名 ...

  •   燕无泪见问,忙答道:“欧阳大人放心,全都下了下颌,捆得结结实实的,一会儿我亲自送回去审问。”说着想了想又问道:“不知这几个人脸上是什么伤?我瞧着皮肉腐烂,像是用的毒。”
      欧阳谨顿了顿才答道:“我一时着急,见他们人多,怕我与他们缠斗时他们趁机对苏小姐不利,索性用了毒。”
      燕无泪听了才点点头:“这毒也不厉害,只是表皮灼烧,不过当时那疼的劲儿也够他们喝一壶了。”想了想犹不解气,又道:“是该留着他们的狗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非得让他们后悔自己生出来!”
      欧阳谨笑了笑,对他揖了揖:“不知仓库那边情况如何?”
      燕无泪忙答道:“想来问题不大,那片林子离着仓库有一段儿呢,想烧到也没那么容易。”说着自己就回过味来了,惊诧地望着欧阳谨。
      欧阳谨笑笑,没说什么,走去牵了自己的马,对燕无泪道:“燕兄,我与你们一同回将军府,你看如何?”
      燕无泪点头:“这个当然。”二人上了马,一行人护送着夕月的马车回了将军府。
      薇奴在车里紧紧地挨着夕月,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跟着他们在城东转了半天,那些人狡猾得很,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我又要跟着他们,还怕被巡城的兵撞见纠缠,一路追得十分不顺。谁知在羊角巷的巷子口撞见了欧阳大人。他押着许多军资,从东门入城,前面开路的兵丁以为我是贼人,就把我给拦下了,问我为何宵禁后还在外闲晃。我见是官兵,就大着胆子说自己是将军府的人,一来二去,欧阳大人出来问了事情,就带着几个随从骑马先追过去了。”
      夕月抱着手炉,依旧冻得瑟瑟发抖。这马车是从附近的人家征来的,却没有借到衣服,薇奴把自己的小袄脱了给她穿上,外罩着欧阳谨的大氅,她却仍旧止不住地发抖。
      薇奴见她只管闭着眼睛不说话,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却将夕月紧紧抱住。
      齐王已经得了消息,马车还未驶入将军府,齐王已经迎了过来。他与欧阳谨点点头,就下了马,箭步跃上了马车。
      车帘刚被掀起来,就听见夕月低低的克制的哭声。他不由心里一痛,动作和缓地在夕月身边坐下,轻轻喊她:“夕月。”
      夕月正伏在薇奴怀里啜泣,听见齐王喊她,懵然抬起头来,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分外清亮,眼神却殊为迷蒙,望着齐王喃喃地问道:“明栩璟?”
      薇奴大惊,不想夕月竟敢直呼齐王名讳,怕她是吓糊涂了,就要去捂她的嘴,却听齐王柔声道:“是我。”
      齐王一边应着声,一边小心地将夕月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感觉到手心里那冰凉的柔荑微微发抖,心里不由又是一沉。
      夕月却犹在不信一般低低唤他的名:“明栩璟?”
      齐王轻轻将她从薇奴身边带离,纳入自己的怀抱,见她乖巧的伏在自己胸前,又是心疼又是后怕,低低应道:“是我。夕月,别怕,是我。”
      夕月这才回了魂似的,紧紧抱住他哭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齐王也将她紧紧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和,目中爱怜之色分明:“没事了,没事了。我守着你。”这时才发现夕月身上披着的是一件陌生的大氅,又想起刚才看到欧阳谨,他并未穿着大氅,心下明了。
      上次夕月遇袭,就是欧阳谨救了她,这次又是欧阳谨救了她,齐王总觉得心里有点介意,却又明知道这介意有些不讲道理。
      他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脱下,哄着夕月把欧阳谨的披风换了下来。
      不久车就到了将军府门口,有齐王的命令,直接驶进了二门,到了地方,所有侍卫和小厮都先行回避,齐王亲自扶着夕月回了漱玉阁。
      送夕月回了屋,安抚了她一会,齐王才叫了莲奴和薇奴进来替她梳洗,又叫了盛磊进来给她瞧伤。自己则去了书房,破例喊了杨九如和杨孟玄进来说话。
      杨九如就在外院,得了令,先进来一步,见齐王正在跟影卫指挥使说话,面上波澜不惊,说出来的话却十分诛心:“……我跟你们交代过,内院的安危要放在心上。想来如今你们差当得顺手了,我的话听不听无所谓。”
      那指挥使惊得跪倒在地,头磕得听着都疼:“殿下,属下不敢!只因今日城西仓库事出突然,属下生怕殿下前去遇到什么突发状况,所以大部分人手跟着去了城西,府中一向守卫森严,没想到……”
      齐王笑了笑:“没想到,我还能从你这里听的‘没想到’三个字。这三个字可听不得,今日你没想到,苏小姐就在你的人眼皮子底下被人抢走了,过几日,是不是你一‘没想到’,我的命还能被人从你眼皮子底下被人取走了呢?”
      那指挥使如被人掐了脖子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王接着说道:“你的人头且先寄下,这件事还要你去办。今天晚上这件事,内院都有谁牵涉在内,一个都不许落的找出来。”
      那指挥使听到还要用他,知道命是保住了,忙不迭的谢恩退下。
      杨九如早料到齐王必然会震怒,堂堂将军府被几个蟊贼来去自如,这脸打得简直不忍直视,无怪乎齐王要生这样大的气。只是可惜这次事情竟又不成,苏夕月的命这么大,真是让人惆怅。
      他等到影卫指挥使出了门,才向齐王行礼:“王爷。”
      齐王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问道:“怎么整个晚上没有见你?”
      杨九如躬了躬身子,恭顺地道:“义横兄今日不当值,中午同他喝了几杯,您也知道我酒量不行,就一直睡到天黑了。您派人来找我,我才起来。”
      齐王不置可否地笑笑,问他:“那天你去找柳如枝,她同你说什么?”
      杨九如心里一突,面色却毫无变化,想了想道:“王爷你久不驾临柳川楼,柳姑娘心里总有些怨念,也是在所难免。很是抱怨了几句,我劝了劝。”
      齐王仍旧冷然一笑,未予置评。
      杨九如心里有些紧张,但更清楚这时候如果露出马脚,那就万劫不复了。以齐王的心思缜密,既然此时他开始明确的怀疑柳如枝,自己绝不可再与此事扯上一丁点关系,否则就肯定自身难保。
      两人说着,杨孟玄快步走了进来。
      自从杨孟玄跟在齐王身边以后,杨九如就少在齐王身边随侍了,二人虽然没有反目,关系却也一直淡淡的,此时他一进门,见杨九如在场,先给齐王行了礼,然后又向杨九如见了礼:“意卿兄。”
      杨九如点点头:“孟玄来了。”
      齐王直截了当地问杨孟玄:“仓库那边怎么样了?”
      杨孟玄低头禀道:“没有什么问题,那林子离着仓库很有些距离,火势虽然看着吓人,却因为发现得早,人手也足,并没有什么妨碍。此刻火已经灭了,为了防患,已经传令下去让人把那林子砍了,补了两百两给那林子的主人,让他别处寻生意去。”
      齐王点点头,又问道:“怎么起的火,查出来没有?”
      杨孟玄听了,面露难色,齐王冷冷地问道:“怎么,不能说?”
      杨孟玄咬了咬牙道:“似是有人刻意纵火。”
      齐王却似乎并不意外,淡淡然问道:“人抓到了吗?”
      杨孟玄低了头:“还没有。”
      齐王却笑了起来:“我给你指个路,你照着这个方向去抓,人跑不了。”
      杨孟玄猛地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齐王。
      齐王淡淡笑着站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杨九如一眼,对他说道:“意卿,你带着孟玄去一趟柳川楼吧。”
      杨九如惊骇不已,却一丝一毫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满脸诧异地望向齐王:“王爷?”
      齐王已经向门口走去,说话的声音冷冰冰没有一点感情:“她既然这么想死,我拦着她倒是自作多情。留下她本是为的示敌以弱,如今她手伸得这么长,我再不收拾她,倒好像我真是个白痴一样。”
      杨九如不敢说话,倒是杨孟玄冒了一句:“王爷,可是刺客招了?”
      齐王回头看着他笑了笑:“你学学意卿,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问的也别问。”
      杨九如的笑容多少就有点勉强:“王爷谬赞。”
      齐王笑笑,不置可否,却一步未停的向正房去了。
      刚走到正房门口,有小内侍来通报“燕无泪在二门口候着,说是审出了口供。”
      齐王想了想,仍是迈步进了屋。
      夕月此时已经梳洗过,她伏在床上,薇奴和莲奴正在一边帮她把头发烘干,二人手脚很轻,夕月的双目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齐王把莲奴喊了出来,交代她二人照顾好夕月,自己去去就来,这才去了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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