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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欧阳赶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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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月脸色微变:“是你?”
她原本以为是碧玉一人所为,所以见这伙人出城之后行事有度,不由觉得奇怪。如今才知道碧玉不过是个内应,主导者竟是外面的人才稍觉合理。
只是这个女人竟敢铤而走险到这个地步,而且手下竟有这样多的可用之人,在将军府中来去这样自如,不由让夕月很有些起疑。
“柳姑娘,”她平静地道:“想不到,再见面,竟是这般情景。”
柳如枝见她不慌不乱,微微有些诧异,笑着走过来:“苏小姐自然是想不到了。你是高山融雪,我是地下暗流,若按着这个路子走,你我今生怕亦难再相逢。”
她仔细盯着夕月的脸,涂得鲜红的嘴唇笑起来有些骇人:“可是你知道吗,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低微,被人轻贱得久了,就会生出不甘的心来。你再怎么洁如冰雪也不要紧,碍了我的事,我就要把你拉进地狱里去!你们这些高门大户的小姐,平日里看起来高不可攀,其实要作践你们,却是易如反掌……只需要,一个男人就可以做到!”
她说着,娇笑起来,目光却狠厉地剜向依旧冷静自持的夕月:“我劝你不要再装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等别人再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贞洁尽失,死在火场里的一具尸体!”
说着喊了一声:“把人带过来。”
几个黑衣人扭了一个穿着将军府侍卫服色的人过来。夕月眉头一皱,就听柳如枝道:“记得最后把他的衣服扒了——你们几个辛苦了,今儿这甜头,就赏你们了。”
说着媚眼一抛,看向夕月道:“这样一个上等货色,受用一次,也够你们回味一辈子了!”
几个黑衣人□□起来,那个侍卫眼中尽是惊恐,却像是被下了药的,毫无还手之力。
柳如枝朝着夕月冷笑了一声:“苏小姐,要怪就怪你自己挡了太多人的路。你死了,大家都放心,你看,何不牺牲你一人,成全千万家呢?”
说着还朝夕月摆了摆手:“再也不会见面咯!”又对那几个黑衣人媚笑道:“好好服侍她,让她□□,也不枉来世上走了一遭!”
说完笑着出去,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几个黑衣人被她这一撩拨,哪儿还有心思对付那个侍卫,七手八脚把他敲晕了扔到炕脚下,就来对夕月动手动脚。
夕月被他们几个抱了扔在冰冷的炕上,眼看就要来撕她的衣襟,她忙出声道:“几位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其中一个领头的停了手问道:“什么事?小美人。”
夕月强笑道:“不知道柳如枝给了你们多少银子,我双倍的付给你们,你们放了我,好不好?”
那人冷然一笑,又要动手撕她的衣裳,竟是对钱毫不在意的样子。
夕月心下一沉,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蟊贼,钱打不动,只怕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拿钱办事。
柳如枝竟有这样的本事?这个柳川楼到底什么来头?
来不及细想,眼前有更凶险的事情要应对,她急忙说道:“大哥,我的手被绳子捆得好疼,能不能松开?”
那人不耐烦地道:“松开让你反抗?别做梦了。”
夕月忙解释道:“大哥,你们这么多人,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反抗。”说着又泪眼婆娑地给他看自己被绳子捆得通红的手腕:“痛死了。”
那领头的有一瞬犹豫,旁边一个小弟阻止道:“大哥别听她的,她一个大家小姐,遇到这种事只怕要寻死!你把她手松开,万一她把自己弄死了,哥儿几个快活不起来了!”
夕月一听眼泪直往下掉:“真的是因为手痛得抬不起来了。”一面楚楚可怜的看向那带头的人。
那带头的人一看,夕月因为手捆得太紧,只能蜷在胸前,于他们倒有些不便,又想一介女流能有什么本事?自己把她衣服都扒了,把嘴堵上,她能怎么寻死?
于是挥了挥手示意小弟别说话,撕了夕月的衣襟堵了她的嘴,对夕月道:“你老老实实的,咱哥们儿让你好好舒服舒服,看看是我们厉害,还是那齐王厉害!等会儿办完了事,我们先把你敲昏了,起火的时候,你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也少受些罪。”几个人又嘿嘿的□□起来。
夕月只求他赶紧松开自己的双手,嘴巴堵着也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带头那人倒是怜香惜玉,真就动手松开了夕月手上捆的绳索。
夕月右手袖子的暗袋里藏着一瓶香露,那是刚才她听到院子里进了刺客时唯一能在梳妆台上找到的勉强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
那人一松了她的手,见她将手立刻拢进袖子里,就觉得奇怪,心下已经起了戒备,见她掏出一只小琉璃瓶子来,立刻劈手就要去夺,谁知道这女人手却快得让人目瞪口呆,一甩之间,不仅瓶口开了,瓶子里的液体也尽数洒了出来。
那头领看得清楚反应又快,已经躲了开去,他的几个手下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瞬时间都已经在捂着脸惨叫,夕月趁着这松懈的一瞬就要爬起来,手脚快得惊人。
头领知道自己着了算计,心下大怒,一把撩开几个兄弟,上前就拽住了夕月的领子,把她提了起来:“臭婊子!老子发善心心疼你,你他妈算计老子?今天不把你往死里弄,老子就跟你姓!”
说着将夕月往硬邦邦的炕上一掼,就开始撕她的衣裳,夕月想伸手去阻止,却被他重重的一个耳刮子打得嘴角流血。
眼看着已经衣不蔽体,夕月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响,难道自己这一次竟然要死在这里?死的这样屈辱,还不如上一次像个人样?!
她不甘心!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就朝那人的下身踹了过去。
那人不防她还有这一手,吃痛捂着下身退到一边,眼睛却通红地死盯着夕月:“妈的臭婊子!老子杀了你!”喊着又扑了上来。
夕月虽然修习过轻功,在这人纠缠下一时却也难以逃脱,毕竟体力不济,旧伤未愈,又被打得头晕目眩,不多时又被那人死死地压住。
夕月眼泪直流,却犹不放弃,正咬着牙想办法,那人已经把她的衣服撕的只剩一件亵衣。一见雪白肌肤上只遮着一件粉色的肚兜,那人也顾不得骂人,只管要去摸。
夕月左右挣扎也不见撼动他分毫,心下已经有些绝望,却又不甘放弃。
就在那人手快要碰到夕月胸前时,门被人一脚踹开。
夕月被那人压在身上,看不见门外何人,却已经厉声喊道:“救命!”可是嘴被衣料堵着,只余些含糊不清的声响。
来人没有做声,夕月却听见衣袂声响。不过是转眼之间,自己身上一轻,压在身上的人已经被人扔了出去。
慌乱中她来不及去看来人是谁,只顾回头去捡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衣服都已经碎成残片,早已穿不上身。
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遮了过来,罩在她肩上。
她这才回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欧阳谨面无表情的脸。
“你……”夕月十分惊诧,欧阳谨不是在暨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欧阳谨显然不想跟她多说,看了地下捂着脸的几个人,将手一摊,夕月会意,将那琉璃瓶子递给他,他说了声“不要提及此事”,便背过身去挡住她,向门外道:“进来吧。”
门外走进来五个人,看起来都是欧阳谨的侍卫,欧阳谨回头瞥了一眼夕月,见她已经取出了嘴里的布,用披风把自己裹严实了,才吩咐道:“鸣远,你往将军府方向去,要是有人寻来,带他们过来。”
又对另外几个人说:“要留下活口。”
几个人应了,各自料理手头的事情。
欧阳谨转身看了看夕月,欲言又止,半晌还是问道:“你还好吗?”目光却落在她嘴角的血迹上。
夕月原本觉得自己应该笑一下,谁知脸在笑,眼泪却自有主张地落了下来,她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用更灿烂的笑容掩饰:“没事,幸而欧阳大人来得及时……”
好像听到欧阳谨轻轻地叹了一声,也或许只是错觉,夕月此时满心疲惫,实在没有心思再多想。很快,薇奴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知道夕月没事,心头大石落地,抱着夕月嚎啕大哭。
夕月被她哭得没脾气,只得苦笑着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薇奴哭道:“吓死奴婢了!险些追不上,幸亏路上遇见了欧阳大人!”
夕月正要说什么,欧阳谨走了进来,看向她:“你能走吗?”
夕月点点头:“可以。”
欧阳谨又问:“真的不要紧?”
夕月示意薇奴扶自己起来:“我可以走的。”
欧阳谨点点头:“将军府的人来了,听说你在这里,带了马车在外面候着,既然你可以走,就自己走出去吧。”
难道不可以走的话,你又要抱我出去吗?夕月心里诧异地想。
脑子里开着小差,却不防站起来的时候脚一软向前倒去,所幸欧阳谨眼明手快,一步向前扶住,夕月生生撞在他怀里,不由面红耳赤,刚才还说自己没事可以自己走,起来就跌,这脸打得未免太快。
欧阳谨却没有说话,扶着夕月的手紧了紧,就喊了薇奴过来扶着夕月,自己在后面跟着,一路慢慢出了门。
门外,燕无泪急得团团转,见夕月总算是出来了,心放下一半,又见她脸上有伤,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欧阳大人,你,你跟我说实话,苏小姐她真的没事?”他把欧阳谨拉到一边低声问。
欧阳谨注视着在薇奴搀扶下上马车的夕月,淡淡说了一句:“没事。”见车帘子放了下来,他回过头来问燕无泪:“燕兄,那几个刺客和那个侍卫,你可安置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