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晶》染骨

6、重逢旧友

　　我美妙的醉今朝生活结束在某天早晨干娘把我叫过去之后。
　　实际情况是她告诉我她要去京城见一个大客户，临走前想来个临时midterm，然后我就石化了，然后她给我炒了一袋爆栗——脑袋，还停了我的月钱，禁了我的足。
　　第二天她就带着青黛几个人去了京城。我处于思过期，上原的生意就由泽漆代理。
　　无聊啊无聊，他们都要上班，我又不能出去。我关在房里，无聊得连把泽漆解剖掉的心都有了……直到我灵光一闪。
　　跑到香薷房里，要她给我化个妆，女妆。开始她还不同意，但看我化得鸡手鸭脚也忍不住女人爱给别人化妆的天性。铜镜中出现一个明眸皓齿的美女，豺三这家伙的五官本来就不错，特别是眼睛，有时我照镜子都会被回电到，加上皮肤已被我养得又白又嫩牛奶布丁一样。香薷姐化了个浓妆，在一边吃吃地笑。
　　不过这样不行，俺会有危险的，于是拿了支木炭画了个八字胡，然后在下半脸点满麻子。我拿把小香扇对镜子掩口一笑，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然后我到姑娘榜上挂了一牌子——“如花”，被吓出心脏病可别怪我没提醒，怪就怪那时没星爷的电影给你打预防针。
　　接下来，就是掩面等客人了。
　　第一个是个书生，他一看到本人的美目就开始吟些pH为负的酸诗，表面上斯文底下手就过来。我心里犯呕，脸上仍然扔一个媚眼过去，他终于一激动就抱住了要亲人。我故作镇定，缓缓撤下小香扇妩媚一笑，那位公子就瞬间凝固——结晶——风化。我笑得要吐血了，看他叫着“鬼啊鬼啊”地爬着逃出去，可怜的人，估计他从此对妓院和“如花”就有心理恐惧了。
　　第二个像个商人，我看了他半天，这不就那三年前我救过的乞丐吗！？
　　“哥们儿，怎么到这来啦？”
　　他看我吓了一大跳，不过仔细端详了一阵终于认出我来：“原来是救命恩人！救命恩人！恩人啊，这三年我一直找你呢，倒是你，你怎么怎么到醉仙楼来当……呃，姑娘？”
　　“哈哈，你有见这么丑的姑娘么？我玩儿的呢。我干娘在这醉仙楼。你呢？当起老板啦？”
　　“都托恩人的福，那次恩人救了一命，后来来了几个水灵水灵的姑娘，给我抓药煎药，还不要钱。我好了之后，还给了我几两银子叫我做些正经活儿。我拿了那银子摆个小摊，结果越做越大，现在盘了个店做店老板啦！”他越说越得意，满脸通红，“今天就是店子开张，心里高兴，才想到醉仙楼这神仙来的地方尝尝鲜！”
　　我也乐了：“哥们，今天在这又碰到你就说明我俩有缘，我敬你！”
　　然后我俩就特男人的干了起来，边饮边海阔天空地聊。
　　“听说了吧？城西武家大女比武招亲。”
　　“怎么？想找媳妇啦？”
　　“想啊，可就我，嘿嘿，”他喝得有点上头了，“谁不知道武家的人都是练家子，那武大小姐，呵，昨个儿开台就刷刷地，卸了俩毛小子膀子呵！”
　　“那谁还敢上？”
　　“自然有人——武家那可是上原首富……武家少爷也到场呢！那少爷真是长得美！”
　　“武公子？”
　　“呵，这你都不知道？那可是上原第一的美人，那长得就……”他眯着眼，仿佛想找个词来形容，但就是找不出，“嘿，就是好看。他要比武招亲我就去!”
　　“不怕给人把膀子卸了？”
　　“他呀，他不会武功……”
　　哦？不会武功的武家少爷，上原第一美人？我思量着，会有多美呢？美过泽漆么?美过我干娘么？
　　看来非溜出去一趟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