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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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静妃退了出去“出了什么事，你说吧。”元郡主算是太后亲自教养长大的，郡主封号也是太后亲自从先帝那处求来的。自己教养长大的孩子是个什么个性，太后还是清楚的，能让元郡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进宫同她求救的事必然小不了。
“我。”元郡主想起卫国公府里老太太这几日病的躺在床上，被她将消息压了下去。而那小子她着人远远的卖了去，幺弟同她保证过绝不会有问题的，却没想今儿个上午她的人急匆匆的来着她说出事了。“我让人把那小贱人卖出京去！”长得跟他那个死鬼娘一个样子，看的就让人生厌，偏还挡了她儿子继承卫国公服的路！
“你把卫家小二郎卖了出去？”太后声音里带着点不可置信，卖了出去？！可以捧杀可以让人不见声息的没了都成，但是卖了出去？太后娘娘理了理思绪“卫老太太呢”关键是那个难缠的卫老太太眼下如何。
“老太太病着呢”元郡主不甚在意，老太太这几年身体不好时常病着，卫家上下早就习惯了。
“病着你不在床前侍疾，你进宫作甚！”太后简直被她这侄女惊呆了。
“侍疾什么，老太太昏迷着呢。”后半句，元郡主的声音低了下去。
压低了声音，太后依旧听了个清楚。保养良好的面容就有些扭曲“你到底做了什么？！”
“幺弟说他那里有办法让老太太不知人事，趁着这机会将那小贱人弄出去卖了，让桢儿替了那小贱人，日后这卫国公府就是桢儿的了。”云郡主说了个清楚。
“你们！胆子大了啊。”太后娘娘是真没想到她最宠的两个娘家子侄竟真能做出这样的事“九郎给你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你就听了？！你们既这般有主意还进宫找本宫做什么？！”
“这不是有姑姑么”元郡主不以为意，她从小再大的事都有她这姑姑护着，现在的圣人还是皇子时她就敢指着鼻子骂，眼下这事她姑姑可是太后，圣人那里也不能如何的吧。
太后眼下只无比后悔她怎么就宠了个这么蠢的侄女，原以为心思单纯性子直看着可爱。"你以为你是怎么一路进这寿安宫的？"
“姑姑？”云郡主不解其意，她话还未说完呢，她一直都是不用通报便可直进寿安宫的啊。
“你说你把那小儿弄出府去了，之后呢。”太后看着元郡主脸上那表情，自己跟这侄女是说不透了，人弄出府就弄出府吧，只是要想办法同元家撇清干系。这侄女疼了这么多年......
元郡主撇了撇嘴角“我叮嘱了卖到南边那些脏地方去，可没想幺弟派的人刚出城就和那小贱人一起失踪了。”她这幺弟的人也是不靠谱。
太后还能说什么呢？闭了眼“让人去请秋掌院来。”自有人应了。又道“待秋掌院请来后你带着秋掌院立刻出宫，去卫老太太那里侍疾。”幸好这侄女蠢是蠢了点，但是听话。“有人问卫家的事你就说老太太病重，你这些时日都在侍疾，旁的一概不知。秋织你跟郡主走一趟。”到底不太放心，吩咐了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嬷嬷跟着去看着点。
”姑姑那，那个小贱人呢？“就这么不管了？
太后也不多言了，一旁的秋嬷嬷上前”娘娘累了，郡主随我去吧。“做了请的手势，领走了元郡主。
”九全“待元郡主出去，太后这又才开口”你想办法立刻出宫一趟，找着本宫叔父，让他行了家法后把九郎送进宗祠。“或许还能保得住九郎这个她看大的孩子。
”是。“九全公公应是，便快步退了出去。
却没想九全公公竟没能出得宫去，“这宫里本宫竟真做不得主了？！”这宫里娘娘们生气喜砸东西的习惯到太后娘娘这里也没变得，一茶盏砸到地上，响声清脆。她怎么就捧了个这么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当圣人，早知不如捧老大家那个废物了。殿里满室皆静，无人敢答。
九全公公低了头去，他本有宫中腰牌出入应皆无阻。只是没曾想，今日宫门处当值的禁卫是老成王的独孙，成王世子沈平，而太后娘娘同成王不睦。他要出宫门，成王世子要拦，他敢闯，成王世子就敢打，打死了成王世子也不怕，他在这些贵人眼里不过是太后身边的一条狗。“奴无能，今日宫门处当值的是成王世子。”
“用个世子看宫门也就咱们这个圣人了，宗室难不成都是死人？”成王世子成王世子！太后面色难看。现在的这位成王世子入了禁卫是不假，可看宫门的事也轮不到他们这种宗室子弟，好好的平白无故去看宫门，不让她这宫里的人出，却能让元郡主一路进来。她当初是怎么以为现在的圣人从前的五皇子简单的？“圣人那里？”太后理了理心绪“可有消息？”
“前些日子宫中换了些人。”九全公公道，前段时日圣人借着大长公主受惊生病的事，发作了不少宫人。娘娘这处只管闭了眼不问，这宫里上下，没钱财，没权势不怕，怕的是连命都保不住。命都不保谁还要钱财要眼下看不到的权势？现在的圣人并不是先皇。
殿中正安静“姑姑，姑姑你可要救救桢儿啊！”元郡主哭着闯进殿中，面容惊恐。太后娘娘心中一咯噔“这是怎么了？！”一旁就有侍女上前立马扶了元郡主，可元郡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答不清话。
好在卫家大娘随了元郡主一同进宫，“求姑祖母救救阿弟。”跪地磕头，虽有哭腔话却清晰“母亲进宫没多久，便有圣旨来宣卫国公世子进宫面圣。外祖母恰巧也在，便让阿弟进宫了。”卫家大娘，年岁不大却是时常被太后召进宫中小住的。她不知为何今日宣卫国公世子进宫面圣，外祖母却让自己阿弟去，可想起这几日她去祖母那里侍疾没见到二郎卫忌延，祖母病的昏睡不醒，母亲竟趁着这机会换了祖母院里的人。这也就罢了，外祖母却还住了进来拿起了当家做主的架子。她心知不对，同母亲说，母亲却说她傻，说她不孝，还听外祖母的让她禁了足。想起今日的场景，卫家大娘心里一阵悲凉。
太后一听这事里还有她娘家嫂子的手笔，就有些站不稳“我元家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混的？！”“娘娘。”九全公公上前扶住了太后坐下。“救？怎么救？本宫拿什么去救？！你们都有胆子去欺君了！本宫是太后，不是圣人！！”多年前她就不赞同她二哥要娶那个柳家的姑娘，同样是柳家，京城柳家和平城柳家那是天差地别，可奈何她二哥哭着闹着拼死把人娶进了门。娶进的却是这么个祸害，养废了九郎，养坏了元娘，还出了这么个主意。
“你外祖母呢？”太后问卫家大娘
“外，外祖母她回了元家去了。”卫家大娘答道，她心下已是对外祖母失望不已。
“好，真是本宫的好二嫂啊。”太后娘娘可不指望她这个二嫂子回去是找求助的，多是关了院门什么也不知的装傻。而她那个二哥，成日里诗词歌赋，不提也罢，大哥远在西北。若是前日里她没看着那小丫头嫌烦心让曹嬷嬷做出那事便好了，那小丫头若还养在她手边她还能有谈这事的筹码。去求她那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叔父？这事，太后不自觉的抓紧了椅子扶手，不好办。
元郡主一听“姑姑是不救桢儿了吗？母亲说您是圣人母亲，您说话圣人不敢不听的！”
太后气的发笑，蠢的可以了这是“本宫不让柳贵妃进宫，柳贵妃可是未进？本宫是太后不假，圣人却不是本宫亲子。”她和大哥当初可都没想到以跋扈出名的五皇子当了圣人后能有现在的手腕。
太后没想到当初不过跋扈的五皇子现在的圣人能有现在的手腕，沈颜却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做出狸猫换太子的事。
彼时太后那儿元郡主一路进了寿安宫，安远大将军柳谚也领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郎君进了勤政殿，小郎君比眼下的四岁多的沈颜大上两岁，小小年纪却不苟言笑，礼仪丝毫不差“小臣卫忌延见过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卫家小二？”正德帝挑眉“柳谚你回京一趟还拐了卫家的小郎君来？就不怕卫老太太找上门？”卫家小二郎可是卫老太太的心头肉，卫二当年是正德帝伴读，打小的君臣情，后来卫二为了救驾而去，卫二娘子也因伤心过度而去，独留了个卫家小二，正德帝本想将卫家小二接进宫中教养，奈何卫老太太不让，一年里也就年底宫中请安时看上眼。恩，正德帝对卫家小二印象颇为深刻，年级尚小，不爱动，礼仪极好，长相么，颇似他层美貌名动京城的娘卫傅氏。
“？”柳谚愣了一下，他正对着躲在正德身后伸出头来瞧他的小娘子做了个鬼脸，小娘子笑的正开心来着“咳。”轻咳了声理了理思绪“陛下可记得那出狸猫换太子的戏？”
“怎么？”
“臣昨日傍晚出京为的便是卫家小二郎卫小世子。”柳谚说着看了眼身板虽小却依旧挺直腰板站在他身边的卫家小二郎卫忌延。
“请陛下为小臣做主。”语气不卑不亢，跪地行礼的动作很是顺溜好看。
这小子有前途，柳谚心喜。年级小小倒很是机灵“卫府便是上演了这么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若不是臣去的及时，这小子恐怕就要被卖去…”及时住了嘴他可没忘他家那小侄女儿还在这呢，还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柳谚话没说完，正德帝也知道柳谚要说什么，他当皇子时，溜马逗狗，调戏柳谚他姐，京里那些个秦楼楚馆也没少去看过。有些个世家子弟喜欢长的好看的小童，皇帝心底也清楚的很，前些日子还有个老侯爷到他这给幺孙求荫职，差点没把正德帝隔应死，扔了折子就到那老侯爷面前“回去好好看看你家那个文武双全的好子弟，都喜欢什么？不要脏了朕的朝堂！”为了得个荫职，什么瞎话都敢夸。
“陛下。”照安领着成王世子沈平进了殿内
“说”正德帝看向行完礼的沈平照安二人。
“元郡主一路进了寿安宫。”年方十六的沈平言简意赅。
“禀陛下元家二夫人前几日便住进了卫国公府，卫家老夫人病重，太后那出的女官去太医院了。”
正德帝就笑了，这个元郡主是数十年如一日出了事就只知找她的姑姑，原来的元妃娘娘这朝的太后娘娘，不过这也挺好。原还想先放着不急抽出手收拾，眼下自己送上门来。不动动也着实对不起元郡主同太后娘娘曾经对他的照顾。“沈平你这两日就去宫门口待着，闲杂人等不许进出”
“臣弟遵旨。”沈平道。
“照安，你去卫国公府传旨，朕要见卫国公府世子，另跟太医院说卫老夫人那处仔细点。”
“奴才领旨。”照安躬身行礼，待领了命的沈平照安二人都出了殿门。
这卫家小二郎还跪着呢，沈颜拽了拽自家父皇的衣袖。
正德帝低头看向自己女儿“小二娘怎么了？”
“小哥哥还跪着。”这么些日子，沈颜装小孩子也是装出来了。“让小哥哥起来。”沈颜不知道为什么她阿舅看着卫家小二郎跪着，不提醒自己父皇，也不知父皇为什么就放着卫家小二郎跪在那里。但是说起来卫家小二郎也才六七岁啊。
正德帝就像是才看到卫家小二郎还跪着“卫小二你要朕为你做什么主？”
卫家小二郎抬头，眼神倔犟“家中大伯母上不孝，气祖母生病，下不慈，陷小臣于危险”一番话说的清清楚楚。
不过才六岁的小儿郎，话语清楚，不卑不亢，卫老夫人将孙儿教的极好。柳谚同正德帝相视一眼，这小子果真性子同卫二相似。当年的卫二可不也是小小年级站在先帝面前也敢口齿清晰的辩驳。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