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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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看向照安，却见照安脸色微僵。似乎有些伤心？为何会看着有些伤心？突然想起前世里宫里得知她舅舅柳谚因战事在北边失踪的消息时照安的表情比眼下这般还要苍白僵硬，而沈颜的思绪却没能在照安身上停留多久。
“谁啊”正德帝知道人进来了，却装模作样的看着折子，也不抬头看一眼。
柳贵妃却眼尖的看到了正德帝拿着折子的左手小指敲着折子背面。这小动作柳贵妃可没少见“妾柳婧给圣人请安。”袖子一扬就是一本正经的大礼。
宫中后妃见父皇都是这么大的礼？她前世的宫规是不是少学了什么？沈颜一脸懵然，却是照着柳贵妃的礼“女儿常乐给父皇请安。”
一大一小母女两行叩首大礼。正德帝左右手一看，好嘛两个内侍居然就那么看着母女两给他行完这个大礼？不知道去拦一拦？不拦他怎么说免礼？现下他也装不住了，放下折子，起身绕过案几。快几步过去，扶起大的抱起小的“婧娘怎生行此大礼？”
大的倩然一笑。看了他那么一眼“可不是怕陛下不愿见到我们母女两。”
小的默默跟进“照安公公说父皇忙？”眼神疑惑。沈颜前世不过是猪油蒙了心，傻了眼。这世撇开了猪油。虽说看不透母妃想做什么，可顺着母妃的话却不会有错。
正德帝左右看看，一大一小相似的两张脸。大的笑里有些委屈。小的不过才知事的年龄，朦胧的看着他，前段时间还因受惊生了场病。得，他跟婧娘拿什么桥，最后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沈颜近来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也觉得眼前的场景有点亮。她的父皇会替母妃画眉，会替母妃系好狐裘带子，知晓母妃喜欢游记、嗜甜，他只唤母妃婧娘。前前世里有个很好的形容词叫什么来着。对了，吃狗粮。
仅仅只是吃狗粮也就罢了。以正德帝为首，柳贵妃为辅，上下一众宫人皆开始唤她小二娘。等等，你们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吗？你们真的不知道宫外酒楼里的跑堂别称小二吗？可就父皇每次唤她“小二娘”的表情时，看来他父皇是很清楚这件事的。很快，沈颜的心思就无法放在纠结小二娘这一称呼上了。
只因柳贵妃认真的寻思了小娘子要如何养这件事。她的颜娘性子太弱了，可大长公主的封号便注定了颜娘是要站在宫里的风口浪尖上的，弱了怎么成？琴棋书画外加个骑射吧。“严嬷嬷你看呢，颜娘这般可好？”询问身边老嬷嬷的意见。
“娘娘当年学的也是这些，并无不妥”严嬷嬷答道。当年柳太傅四十上才得柳贵妃这唯一的嫡女，柳夫人生下柳贵妃便去了，柳太傅同夫人伉俪情深不愿续娶。便把女儿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若不是柳老太太说自己见不到孙子不瞑目，柳太傅也不会纳妾生子有了柳谚。有了儿子的柳太傅眼里还是只有这个女儿，因着女儿一句喜欢弟弟，就把儿子丢给女儿教养。“小二娘性子是弱了些。”您当年可是敢打皇子的，敢同公主吵嘴的。这后面的话严嬷嬷并未说出口，又想起了快到京里的安远大将军柳谚，曾经的京城三霸之一。一对比总是安静坐那儿玩着小玩意的，也偶有点怯意的小二娘，这性子确实弱了些。
“可颜娘眼下还小了些”柳贵妃叹了气，不过才快四岁还未正式启蒙呢。“圣人倒是宠着她。”一大早就抱着颜娘去了前朝。
一旁的阿圆同曹嬷嬷互看一眼，可没敢说是小殿下一早惊了梦哭着要着您。正好圣人遇上了怕扰着娘娘，二话不说就抱了小殿下去前朝了。她们听着小殿下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前朝，勤政殿，正德帝在理着政事，而侧室，照安被打发进来同哭了一路眼下正啃着糕点的沈颜大眼瞪小眼。
咬了一口桂花糕，看一眼照安。若说沈颜这几世都有什么爱好，那便是喜欢看美人，不拘男女长的好看的，她都喜欢。曾经尤其喜欢带着书香气的温润少年，狠咬了一口桂花糕。早上梦里梦见了顾谊安笑里带着狠意的跟她颜颜我不会放过你的，又梦见前世母妃去时的场景，真的以为她眼下的重生都是假的，惊醒大哭起来便要去找母妃。阿九她们无法，安抚不了她，只好抱了她去寻母妃。却没想到被父皇看到拎来了前朝。
照安的脸很是下饭，沈颜心想，又一口，手上的桂花糕吃完了。
“小殿下可还要用？”
沈颜摇摇头“不用，饱了。”便瞧见照安去一旁备好的水盆里湿了帕子，替她细擦了手，又端了一直闻着的花茶给她。
照安瞧小娘子有些呆的摸样，真跟小时的圣人有些相似。他初到圣人身边时，圣人也是这样有些呆的表情上下看了他“你这不是小娘子假扮的吧？”
沈颜长相随了柳贵妃，秀丽端庄。倒不是丑，就是在京中的这些小娘子中，她的样貌说不上出彩，顾谊安的表妹常珊就是娇俏可人，让人望之便心生欢喜。她这相貌大概还有些随了她父皇？沈颜这刚想到正德帝。
同臣下论完政事的正德帝也踏着四方步进来了。摸着最近嘴角上留的两撇小胡子“小二娘早上为何哭？”
沈颜想了想“梦到坏人害怕。”姓顾的可没一个好人。却见她这父皇走到她面前解了随声玉佩递到她手上“有父皇在，小二娘不必怕，往后带着这玉佩睡觉，父皇护着你。”
沈颜前世的规矩学的并不差，接了玉佩就蹦跶下榻规规矩矩的行礼“小二娘谢父皇赏。”
“乖”正德帝轻拍着沈颜的头“往后早上不要去扰你母妃”
她就知道，沈颜内心翻了个白眼，却是乖乖巧巧的答“好，父皇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可以。”
“那每天都可以吗？”
正德帝一僵“小二娘眼下还小是不是？”
“是”点头
“小娘子平日多睡些时候，大了才会好看，不然以后招不到驸马!”正德帝说的一本正经。
“多睡些就会好看？”沈颜歪头，前世里她并未被父皇这样哄过，这于她是个颇为新奇的经验
“宫医正同父皇说的。”正德帝肯定。
“那小二娘现在不好看吗？”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带着点委屈。
“好看，好看，朕的小二娘最好看了”正德帝最近有两怕，一怕柳贵妃不理他，二怕女儿哭。两者不相上下，结果相同，都会达成柳贵妃不理他的局面。因而哄起女儿来面不改色“小二娘是京里最好看的小娘子，不过若是每日多睡会就会变成天下最好看的小娘子”
把小娘子逗的笑的停不下来“恩，我最好看。”她前世里究竟是错过了多少，怎么真的会以为父皇不会疼她？
一旁装做背景的照安，弓着身，低着头掩着嘴角笑意。圣人这些日子很少有这么松快的时候。
“对了”逗着女儿的正德帝想起了昨日里就递了消息说已经进京的柳家大郎“着人去仁慧宫说声，小二娘今日在朕这儿用膳，大郎今日进宫。”向来高调的柳家大郎这次居然会低调回京？着实有些微妙。
照安退至门口，招了两内监来将事情吩咐了下去。估摸了下时辰，又道“吩咐御膳房，备好宴。长公主殿下陪同陛下用膳你细看着点。”眼下这辰光，柳大郎进宫圣人必要留人用膳的。
内监应是“您放心，必不误事。”怨不得人能是大太监总管，就这事事皆妥帖就够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学的了。
阿舅回来了？沈颜记忆中的柳谚是个笑容爽朗的青年，肤色微黑，看着就健壮。前世的她除见柳谚时已是十来岁，但不懂事是不论长了几岁还是几十岁终归是不懂事。她那是喜欢顾谊安那般带着书生气的贵公子，便嫌弃自己阿舅是个当兵的粗人，连弟弟要同阿舅亲近她都不高兴。可后来，她被贬为庶人被顾家欺辱时，也只有阿舅上门替她撑腰做主。可后来顾家阿舅却被顾家陷害。沈颜对于能再见到阿舅甚是期待。
安远大将军柳谚回京了，这个消息悄无声息的在京里传开。因着柳谚这次回京颇为低调，也就柳府府上，柳贵妃谴了严嬷嬷出宫两日着人细细收拾了一番。京里各大府上冷眼瞧着，转过去就拎了家中纨绔子侄就是一番叮嘱，近来都收敛点，柳谚回京了！出门在外横行霸道都看着点，别不长眼霸道到了柳谚身上，那人混不吝起来，讲道理柳太傅那么清高的一个人物，怎么就养出了柳谚那种街上痞子样的儿子的？关键这痞子现在还很有出息，实打实自己用军功挣来的前程。
街上的纨绔收敛了，而卫国公府上的大奶奶元郡主却是收拾了自己就进了宫去，一路无阻的进了太后宫中“姑姑，元娘委屈！”带着哭声。
“元娘这是怎么了。”自沈颜养回了柳贵妃那处，又封了大长公主，太后就闭了宫门专心礼佛。眼下自小疼爱的元郡主进了宫同她哭诉。
“姑姑可要救元娘啊！”元郡主艳丽的面容带着害怕。
太后看了本是陪着她礼佛，自元郡主进来便低眉顺眼站在一边静妃一眼“你回去吧。”
“是”静妃行礼告退。
待静妃退了出去“出了什么事，你说吧。”元郡主算是太后亲自教养长大的，郡主封号也是太后亲自从先帝那处求来的。自己教养长大的孩子是个什么个性，太后还是清楚的，能让元郡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进宫同她求救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