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武士之虎掌的愤怒》逍遥散人

8、第八章

　　奔鼻出现在了他的身旁。“按你的想法来组织战斗训练吧。”他尴尬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没问题，”虎掌喵道。他弹了弹尾巴。“黑脚，斯纳戈，莫戈里？我想让你们各带一名武士和一名学徒。先过一遍基础的攻防动作，然后我们来一场模拟对战。怎么样？”

　　他的同伴点了点头。矮尾竖起了耳朵。“那我呢？”

　　“你，爪脸，和缠果可以去捕猎队，”虎掌命令道。

　　他的身旁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我们可以自己安排捕猎队，虎掌，”鹿足喵道。他的声音很温和，但是眼神里却带着无言的挑战。

　　虎掌低下头来。“当然，鹿足。我的意思是，我的猫可以帮助你们补充新鲜猎物堆。”

　　鹿足眨了眨眼。虎掌注意到每一次他下达命令，这个武士都会来质问他。他不自觉地伸出爪子，深深地插入泥土之中。耐心一点，枫荫耳语道。以后会有机会收拾他的。虎掌转过脸去，对坚牙和高罂点了点头。“你们两个跟我来。”

　　高罂抖了抖耳朵。“我们不需要战斗训练，”她指出。“我们当武士的时间可比你长得多，虎掌。”她听上去像是被逗乐了，就像是在和一只鲁莽的幼崽对话。

　　虎掌竖起了脊梁上的毛。“奔鼻说过由我负责战斗训练，”他轻轻地喵道。“但我必须先知道你们的本事，不然我无从下爪。”

　　高罂眨了眨眼睛。“我可不认为奔鼻是这个意思。”

　　虎掌向她逼近一步。“真的吗？那你何不跟他谈谈——不过你不觉得他已经够忙了吗？”他向空地中央弹了弹尾巴，奔鼻正在那里帮长老们把夜星的尸体从巢穴中拖出来。

　　高罂低头看着脚掌。“我不会在这时候去打扰他的，”她喵道。“坚牙和我会向你展示影族武士是如何战斗的。”

　　虎掌把他们领到离湖不远的松林间的一片沙地上。森林中回荡着猫儿们打斗的声音，那是黑脚，斯纳戈和莫戈里在测试影族的其他猫。虎掌后退几步，等待着坚牙和高罂示范影族的战斗动作。他注意观察了其中几个：偷偷接近，抬起前爪起跳，用爪子攻击敌猫后腿，从而让他们失去平衡，附带流血效果还能严重影响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等一下！”高罂反身跳到一旁，优雅地躲过了坚牙快速的爪击，这时虎掌叫住了她。虎掌走上前去，眯起眼睛盯住这只棕色的母猫。“为什么你要翻滚的这么快？即使你摔倒了，你仍有机会用牙齿或爪子控制住你的对手。如果你用这招对付体型小一点的猫，或者那些失去平衡的大猫，你可以让他们和你一起倒地。”

　　“我确定高罂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会这样做的，”坚牙喘着气，低头舔了舔胸部竖起的毛。“但这只是模拟战，我们连爪子都没有伸出来！”

　　虎掌怒视着他。“那这训练对实战就没有用处！你们两个，把爪子伸出来，认真一点。如果你们有受伤的风险，你们就可以真正提高反应速度了。”

　　高罂睁大了眼睛。“断星也是让我们这么做的，”她喵道。“这只是训练，虎掌，并不是真正的战斗。为什么我们要在和平的时候把自己弄伤？”

　　“如果你的战斗技巧和你说的一样好，你是不会受伤的，”虎掌咆哮道。“现在，再试一试抓后腿那招，坚牙，给高罂来点真家伙。”

　　坚牙再次扑向高罂，这一次，虎掌看到了隐藏在厚厚的灰色皮毛下的利爪。但是坚牙在碰到高罂后腿之前一个心跳的时间内把它们又收了回去，高罂又一次在没有被碰到的情况下跌倒在空地上。虎掌用肩膀顶开坚牙。“让我试试，”他命令道。

　　虎掌等着高罂站起来，然后猛冲向她，伸出爪子，瞄准了她后脚掌上侧，那是后腿上最柔软的部位。高罂尖叫了一声，甩开了他。虎掌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她。高罂扭头舔着流血的伤口。“下一次你能反应的更快，不是吗？”他挑战般地问道。高罂没有看他；她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舔着那撕裂的伤口。

　　“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坚牙说道，但是虎掌用尾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走吧，回营地，”他喵道。“捕猎队现在应该回来了。”

　　矮尾和爪脸把猎物堆堆得满满的。猫儿们都聚集着，压低声音以表对夜星的尊敬，不过这丝毫没能掩盖一次大丰收的喜悦。橡爪正在试图从猎物堆里拖出来一只鼩鼱，这是虎掌走上前去。

　　“我想说些事情，”虎掌宣布道。所有猫都安静了下来。虎掌示意了一下猎物堆。“我们吃的每一口都是为了纪念夜星。影族也已经失去了一位高贵的族长，我和我的朋友很荣幸能与你们分享这份悲痛。”他低下头来以表尊敬。在他的意识中，枫荫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夜星还没有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强壮。不要以为他们不知道这些。

　　“谢谢你，虎掌，”奔鼻喵道。他的声音很嘶哑。“你——你和你的同伴们在这里，我们感到很荣幸。”他微微挺直了腰。“我代表我的族猫，邀请你们进驻营地。你们已经数次表现出了对影族的忠诚，这也是夜星所想要的。你们现在属于这里了，不需要再颠沛流离了。”

　　虎掌眨了眨眼睛。他并没有预料到机会这么早就到了，他从震惊的低语声中听出奔鼻并不能代表所有族猫的意见。他应该让奔鼻再等一等，直到整个族群都渴望他加入族群吗？如果你和他们一直在一起，赢得他们的支持就更简单了，枫荫提示道。一个心跳的时间之后，虎掌低下头来。“你真慷慨，奔鼻。如果你确定这也是夜星的意愿的话，我们会接受的。”他重新抬起头来，准备应对影族武士对这位代族长的质疑。

　　花楸果走上前去。“欢迎来到影族，虎掌。”她温柔地看着爪脸。“以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猫儿们，欢迎回家。”

　　零星的赞许声在武士们中响起，矮尾和曙云碰了碰鼻子，斯纳戈和莫戈里小心翼翼地站在猫群的边缘。

　　虎掌竖起尾巴。“奔鼻，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能赐予斯纳戈和莫戈里武士名吗？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认为这是他们真正的家。我确信夜星也会这么想。”

　　奔鼻点了点头。“当然了，虎掌。请继续，由你来选择他们的武士名。”

　　虎掌扫视着正在观望的猫群。“只要你的族猫同意，”他喵道。“毕竟命名仪式应该由族长来执行。我并不想冒犯任何猫。”

　　“我确信我们都明白的，虎掌，”蕨影冷冷地喵道。

　　“我们不想听到其他族群在森林大会上质问我们这些猫是从哪里来的，”湿脚附和道。

　　虎掌跳上岩石，无视了影族武士的惊讶。“斯纳戈，莫戈里，请过来。”一只硕大的姜黄色公猫和一只皮毛光滑的褐色猫轻轻走到虎掌的正下方。虎掌深吸了一口气。“斯纳戈，莫戈里，你们愿意遵守武士守则，保卫这个族群，甚至不惜牺牲生命吗？”

　　这两只猫低下头来。

　　“我愿意，虎掌。”

　　“我愿意。”

　　“那么在星族的见证下，我要授予你们武士名。斯纳戈，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是裂牙。星族会以你的力量与战斗技巧为荣，欢迎你成为影族的武士。”虎掌从岩石上走下来，将口鼻贴在裂牙宽大的橘黄色脑袋上。然后转向这只棕色公猫。“莫戈里，从现在起，你的名字是夜语。星族会以你的敏捷与勇气为荣，欢迎你成为影族武士。”虎掌碰了碰他的头，然后退回岩石上。“族猫们，我向你们介绍这两名武士：裂牙和夜语！”

　　“裂牙！夜语！”矮尾和黑脚欢呼道。其他影族猫也加入进来，这两名新得名的武士自豪地抬起头来。

　　“这不公平！他们没有接受任何训练！”一个微弱的抱怨声从下面传来。虎掌发现这是橡爪，他用眼神制止了他；这个学徒压低头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虎掌从岩石上跳下来。“现在，族猫们，我们要为我们陨落的族长夜星守夜。来吧，我们一起向他致敬。”他走到这个黑色皮毛的瘦小身躯旁，这位族长一直致力于将影族从断星的统治中解脱出来。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能使影族重新强大起来？虎掌蜷缩在夜星旁，轻蔑地想到。他闭上眼睛，听着其他影族猫在他身边趴下，用鼻子摩擦着冰冷，潮湿的皮毛。

　　这个族群是我的了，夜星。好好看着我是怎么让族群再次强大起来，受到整个森林的恐惧和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