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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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星君。”这是妮露的声音。
一护眼前的黑暗，就瞬间被这两声叫唤冲破，突入起来的光明让他发晕，他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是在北斗星宫他的卧室里。
“星君你醒了阿！”妮露充满稚气的声音响起，一护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妮露的一扑了，却发现一个绿油油的身影从他眼前飞过，然后妮露挂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橙色长发曳地，白衣飘飘，握一把玉扇翩然若仙。
另一个人？一护皱起眉来。那不就是他吗？
另一个他淡淡地把妮露从他身上拽下来，淡淡地问妮露早膳准备好了吗，听见妮露肯定的回答好，他又淡淡地点了点头以示赞许。
这这这……这个人真的是他？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妮露和另一个自己从他身边走过……等等，不对啊，他们没有发现房间里面多了一个大活人，啊不是，大活神仙吗？他慌忙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眼前景象更让他惊悚——他的身体不存在了。难道说，他现在就是以所谓上帝视角看他的从前？！
这也太他妈惊喜了，敢情朽木白哉也想让他把以前的事情想起来吗？
狠心！薄情！无良！始乱终弃！
他一边在心底骂着白哉，一边把目光跟着另一个自己转出了门。
那个自己正在吃早饭，满桌子的精美糕点，那个他只选了几样吃了几小口，就放下了筷子。
一护明白为啥之前恋次说他很娘了，真丢脸阿，他原先就这么丢脸吗？如果他现在有身体的话，一定走上前去给过去那个自己俩耳光。
才想到这里，突然另一个他回过头来，目光正好与一护对上。
平日里从镜子中看见的自己，那张熟悉非常的面孔，突然用一种极其冰冷疏远的方式看自己。一护心中一寒，仿佛自己掉进了某个鬼故事里。
可是那个自己很快就把视线挪开了。一护自我安慰地想，他肯定没有看见我，肯定没有看见我，我都看不见我，他怎么能看得见我？
吃完早饭，那个一护先在房间画了一阵画，妮露在旁边磨着墨，一脸的崇拜。
他画的是一株桃花，样子好像是紫薇大帝家门口的那一株。桃花盛放时，软红似幛，一护把目光聚焦到那幅画上，总觉得桃花后还有一个人。
一护想，那个人，应当就是那紫薇大帝蓝染了。
论起痴情，这么多年，算来都活了两辈子的他，还是没有变，真跟魔咒似的。
画画好了，那个他看着画，仿佛已经痴了。妮露似乎经常面对那个他这样，于是没有出声，悄然走了。
“你，还在吧？”那个他突然说话了。
“啊？”一护一呆，这里没有别人了，那个他必然是和自己在说话，“你问我？”
另一个他回头，盯着一护看。
“你是未来的我？”
一护点头，“应该这么说吧。”
“今天有很多事要发生。”那个他把头转回来，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把你送来过来的那个人，是想让你看些什么呢？”
一护觉得今天接连发生的事，让他确定了，自己就是神仙堆里一傻冒。如果还有谁和他等级相当，那估计也就只有恋次能和他并列天庭第一傻冒了。
他觉得自己不懂从前那个他想表达什么。这个自己连带表达方式，都变得与他不同了，现在的他和从前的他，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然，他坚持认为现在的他是天上的那一个。
“今天之后，我就要死了。”那个他这样说，“所以你知道一点真相也好。”
“啊？”一护只来得及表达这一个字，就突然又回到了黑暗中。
这黑暗又光明，光明又黑暗，一护非常想抱怨，难道神仙的眼睛就能被这么折腾么？
面前，突然泛起了光，他定睛一看，发现那其实是水，一泓清水。
“你现在是在我的心中。”他听见有人轻声说道。
恩，我在从前的我心中。这个圈子他都快绕不过来了。
“我没有送你过来的那个人那样的法术，我只能让你看看我的心，不能让你看到真实的过去。”
清水中的景象，变化了。
他看见了一个非常年幼的自己，看年龄也就十三四岁，本是稚气未脱的年龄，他看起来，却格外显得冷淡。那个年幼的自己，正面对着成年的朽木白哉。
[那是受封仪式。从那一天，这天上有了天枢星君。]居然还是有旁白的，一护仿佛置身电影院了。白哉是管神仙的，这个神仙任命自然是他的工作。一护听见白哉没有感情地念他们的封号，突然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
[我与蓝染相遇，也在那一天。]
狗血的开场，俗套的初见。
北斗星宫的老大就是紫薇大帝，他就是那个北极星，未来他们北斗七星一辈子都得望着的北极星。
水中的蓝染，笑得非常无害且温和，微弯的眼与上翘的唇角，让这个人显得和蔼可亲。
一护想，如果他见到的是这样一个蓝染，那他估计也会有意与他亲近的。可是他怎么回想，想到的都是那天花园里遇到的蓝染大恶魔。
[其实，那本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一个赌约。]
场景变换，北斗星宫其他六个毛小子不见了，幼齿状的他正端坐在蓝染对面，小大人一样，挺可笑。蓝染身后有桃花一树，开得正灿烂。那天蓝染穿了一身蓝色衣衫，气度不凡，足够让小一护一见倾心。
“天枢，许久不见了，你并未改变。”
“紫薇大帝，我与你未曾见面，你怎知我没有改变。”小一护蹙起眉来，越发滑稽。
“是你没有见过我，并非我没有见过你。果然阿，从小就能看到老，我真怀疑你天枢有心没有。”蓝染叹了口气。
圈套，那就是大恶魔的圈套。
“做神仙本该淡情寡欲，清静无为。大帝这话，我可有点不大明白。”小一护有些疑惑，小白兔怎么能看穿大恶魔的圈套呢？
“小天枢，有一日你真动了情，你就知道这情爱的好了。不过我看啊，你这辈子都动不了情了。”蓝染摇头，很是惋惜状。
“谁说的！谁说我不会的！”小一护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护这个旁观者直纳闷，他不是口口声声神仙神仙吗？怎么这一点激将都承受不住？
旁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那时，我容不得自己比别人差。明明知道那是激将，也心甘情愿的和他打了那个赌。从那天起，我就相信自己有一天会爱上一个人。然后我告诉自己，我爱蓝染，我就是喜欢他。]
得，自我暗示了。一护苦涩地笑着，看着水里的小一护，慢慢长大，慢慢变成了少年状的一护，然后是青年状的一护。
他的痴情在天界有目共睹，虽然水下面只是几个片断，一护也能觉得他真是痴心一片。
每天都要画一幅画，里面总带着点跟蓝染有关的东西；每天写苦情兮兮的诗句；学着做蓝染应该喜欢的那种人——沉静、温文、博学、谦和。他眼睛里的冰寒未变，可是心里的冰寒，估计早就被那爱火融化。
[后来，我发现自己真的离不开他了。可是……这真的是爱吗？我却又质疑。一直到昨夜，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以来的痴恋，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赌约而已。]
一护突然觉得有根棍子，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头上。他懵了。
水边，幻化出一个人影。还是从前那个他，不过却比早上见到时苍白许多。
“今天，我就要下凡，承受九世情劫了。”那个他看着这个一护，说得很平淡。仿佛下个凡在他看来好像串门一样简单。
“你……你别吃……”一护想提醒他别吃银的那个什么草。
“晚了，我已经吃了。”那个他冲他笑笑，眼睛里有点解脱的成分，“从今往后，在这世上的就是你，而不是我了。”
其实之前的他，比起蓝染并不差。他也能看未来，也能看人心。他心如水，水如镜。一护突然觉得，也许当年那个他才是天上的那一个。
“你现在，还在喜欢什么人吧？”他问。
“啊？”一护又呆了。
“不要说那个人是谁，反正我的命就这样，死活都要被情这个字给拖累死。不过我就问你一句，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人吗？”
一护懵得彻底。
“我要走了，这个问题你好好想想吧。”那个人身影渐渐变淡，然后化作虚无。一护低头，发现那一泓清水也黯淡了下去。
黑暗，如此的黑暗将他包围。
耳边，只有从前的他说的那一句话，“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章二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