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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章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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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一护发现自己躺在北斗星宫自己的房间里,妮露站在边上,上齿咬着下唇,眼睛里颤动着闪闪泪光。
“怎……怎么啦?”一护坐起来奇怪地问。
“星君是被帝君派人送回来的,都晕了大半天了。呜呜呜……星君一定又被帝君欺负了……”妮露哭了,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我是谁啊,哪能被朽木白哉欺负了啊!”一护拍了拍胸膛,可是这话说得非常没有底气,明显妮露也根本不信,“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
“妮露,去给我准备早餐吧。”一护不想继续在噪音下呆着了,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静一静。
妮露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就出去了。房间里终于空荡了下来,他左顾右盼,却怎么都觉得自己这房间显得有点陌生。
墙上,贴着字画不少。一护很快就找到了那幅桃花图,桃花艳丽,树边依稀有个人影。一护知道那个人是蓝染,毁了从前的他的那个人。桃花图旁边,挂着的是一幅一护最近的墨宝,还是那首《离思》,一护知道,在这首诗里面,也依旧隐约有个朽木白哉。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仿佛活了两辈子,他和之前的那个他,根本没有多少变化。
“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人吗?”
一护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从前的一护说,我其实不喜欢蓝染,那爱到了最后,只不过是他不想输的赌。
而现在的他呢?
13岁那年除相识,晚霞染红半边天空,那个衣冠楚楚的男子貌似天上的神仙。13岁,那一年他又懂什么情,什么爱?朽木白哉之于他,或者只是一样非常美好的东西。因为太美好,因为永远得不到,所以他才一直记挂着,一直都妄图得到。
可是……他真的喜欢朽木白哉吗?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出来,他的心里如此没底呢?
吃过妮露准备好的早餐,一护开始收拾东西了。
“去给我准备一本刀谱,准备一把刀,准备一本御火的法术书。”一户这么吩咐妮露,却见妮露眼圈刹那间又红了,一护琢磨着,她估计是觉得自己打击太大,性情大变了。
其实一护是不想跟从前那个他一样。他黑崎一护谁啊,空座城的孩子王,空座中学的大哥大,就算后来到了大学,那些不良学长们见了他还不是躲着走?所以,他,黑崎一护,如今要彻底和从前那个娘们一样的天枢星君划清界限。
妮露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没过半柱香的时间,她已经抱着一护要的东西来了。一护把自己的东西都用布一包,扎成一个行囊,背在背上就要走。
“星……星君要去哪里?”妮露今天的眼睛红得真快啊,一护感慨。
“妮露不要担心,我只是去凡间住几天,你给我准备好中饭就行。”依照天上和人间的时间比例换算,从现在到中饭,他能在凡间住上两个月。
他的确是需要散散心了,需要好好想想一些事情。
朽木白哉把一护踢回过去,本意大概是想让一护看看,是蓝染重要还是他重要。结果从前的那个他给了他一个更纠结的问题,一个关于爱非常哲学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他彻底懵了,在得到答案之前,他都不想再面对朽木白哉了。
他背着自己的行囊腾起了云,天庭里紫气缭绕,一干的仙花仙草应接不暇,可是一护只是在路过东华帝君府时,稍微驻足了一下。
“天枢星君。”有个下人走上前来,向他行礼,“我们帝君外出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你看,他其实也在躲着我,不是吗?一护苦笑着。
他觉得心脏那处,也没有预想的那么苦涩了。他一直以为别离是那么苦痛的事,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各奔东西。
他就那么淡然地点头示意,然后背着自己巨大的行囊,向着人间飞去了。
人间,有一处森林,森林深处还有人在等他。
他决定了的,要守护恋次度过这五十年的刑期。恋次这次受罚完全是因为他,他也觉得自己有责任去陪陪他。
“混蛋,你怎么才来,又过了一年多你知道吗?”
这是恋次的开场白。
听这语气,一护觉得自己不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来就被骂混蛋,难道他不知道天上的时间过得有多快吗?
门很快就开了,又是那垂髫小童走了出来。
“星君真是说话算数。”侍童笑容里满是赞许,一护黑线着想,这孩子比他和恋次两个人加在一块都显得成熟。
从自己的行囊里拿出了一壶酒,交给了那孩子,“去拿给恋次吧,让他也看看我是怎么记得他的!”
“哼。”墙里面有人大声哼哼。
一护不理会他,他知道恋次的嘴巴和他一样硬。他越显得毫不在乎,其实心里没准欢喜得很呢。所以他嘴巴坏一点,一护就非常大度的不和它一般见识了。
他们喝酒。
都不记得在一起喝过多少酒了,人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一护觉得如果他们俩愁绪能凑在一起,估计可以把这高高的围墙给弄穿了。
“喂。”恋次的语调降了下来,现在说话的他颇为认真了些,“你出了啥事吗?”
“啊?”一护不解。
“我觉得你……不开心。刚才紫期进来的时候,说你看样子像是没了魂。怎么啦?朽木白哉那家伙欺负你啦?”紫期就是恋次他侍童的名字。一护很想拿了镜子照照,他明明觉得已经洒脱了不少,为什么这么多人还担心他呢?
而且!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朽木白哉欺负他!光是这一点就让人觉得非常愤怒。
“也没有发生什么,”一护实话实说,“就是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喜欢白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