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因缘误》慕轻颜

18、章十七

　　马路上的车子已经由地上跑的，转变为半飞半跑的。一护琢磨着，就现在这种交通问题，估计他是没法被撞死了。
　　“你当初怎么就这么残忍，还挑个卡车来撞我啊！”一护抱怨。恋次笑得好像得到一块肉骨头的狗，没有回答。一护都快不记得当初被卡车撞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他又不自虐，老想那感觉算什么呢？不过恋次这家伙也真够残忍的，世界上的死法千千万，他怎么就挑了最狗血的一种让他经受呢？
　　恋次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一护琢磨着，他们俩如果现在就回去的话，按人间和天上的时间比例换算，那白哉估计才端起茶杯吹了口气。所以他把心一横，说，“找个地方咱们住一阵吧！”
　　恋次迷茫地看着极度现代化的街市，一阵风吹过空气里带着灰尘味儿，让恋次打了个喷嚏。你看他们俩又没钱，又不熟悉这儿的环境，走在这路上怪模怪样的，别人还以为他们是什么逃犯呢。
　　“你会法术么？”一护问。
　　“你想要哪样的？”恋次依旧迷茫。
　　“抢个银行什么的，行么？”
　　“靠！”恋次一瞪眼，“咱当神仙的也不能干那么缺德的事儿吧！”
　　“开玩笑的，”一护乐了，“就变个房子咱住住，这样行吧？”

　　他们腾着云寻了一处深山老林，恋次施了法术变出了一套木房子，不算多豪华，也不算多简陋，不过隐蔽性好，在树林里完全被那些高大的树木所埋没了。
　　一护又累又饿，推了推恋次说，去，找点吃的。
　　恋次说，凭什么阿，我变房子来着我没力气了。说完就赖在小木屋里唯一的木头床上不动弹了。一护也不想动弹，所以把恋次往里面踹了踹，凑合着躺在床上了。
　　“你也太不纯良了，居然就变一张床出来。”一护嘟囔。
　　“你当我容易啊，这房子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是我挪过来的！”恋次回道，“刚才来的路上看见了几幢没人的房子，就给搬来了。”
　　一护“靠”了一声，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跟尸体一样睡死在了床上。

　　你说人真是挺奇怪，住在白哉家的时候他就梦见了恋次，睡在了恋次旁边，他又梦到了白哉。
　　他梦到了他和白哉在当年那栋豪宅里，他闲着无聊捣腾朽木家那张钢琴，噪音传得远远地惊动了在看书的白哉，白哉说你要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把你给埋了。一护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自然就和白哉对着干，把钢琴弄得“磅磅”响，然后白哉真把他挖个坑给埋了，就露出一个头在外面，一护闷得发慌。呼吸困难的时候，他醒了，发现恋次拿着他的胸口当枕头，睡得正欢畅。
　　“喂，醒醒！”一护不耐烦地把他推醒，恋次翻了个身，结果在睡梦中他没有计算好距离，直接滚床底下去了。
　　一护看着从地板上坐起来的恋次，乐坏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这个时候，好像连他梦中那个霸道无情想把他给活埋了的朽木白哉，也消失不见了。
　　“喂，现在该出去找吃的了吧！”一护揉着都快扁了的肚子说。
　　恋次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不悦地嘟囔，“我的名字又不叫‘喂’。”不过他挺听话地出门觅食了。小木屋里就留了一护一个人，他翻个身接着睡，一闭上眼却又是朽木白哉那张脸。
　　这种束缚尤其难受，他无论逃得多远都没法从白哉的阴影里逃走，都刻进骨子里了的爱，哪能是说两句狠心话，哭两场就能轻松摆脱的？
　　即便是有一天他可能不再爱朽木白哉了，他因爱生恨了，可是还是没法忘记他的。
　　一护有点自暴自弃，他觉得这就是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恋次回来了，手上抓着几只兔子。
　　“这年头逮几只牲口也艰难了。”恋次一边抱怨，一边在房子后面生了火烤兔子肉。
　　“那是阿，没准现在兔子都成稀有动物了，没准现在你做了比抢银行还缺德的事。”一护从床上坐起来，趴在窗台上看恋次烤兔子。
　　恋次生火特别方便，他会火的法术，手心一张就是一团火焰，跟高科技的打火机一样。一护感慨着说，“什么时候我也学点法术。”
　　“你从前会阿！”恋次一边烤兔子一边说，“呼风唤雨的，挺有派头。每次我一生火你就唤水把我的火给扑了，说什么随便生火烧着房子怎么办？”
　　一护呆了呆，愤愤地说，“当年我怎么这么娘啊！”
　　恋次“哼”了一声，“我看你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好马不吃回头草，可你都回头几次了？”
　　“那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看你也没有机会。”一护嘴上坚决不服输。
　　“可你也不是兔子阿！”恋次给兔子翻了个身。
　　“可我也不是好马！”一护接话。
　　“那你是种马！”恋次想都没想地接，然后自己想喷了出来。
　　“喂！那兔子可是要咱俩分的，别沾上你口水！”一护愤怒地说。

　　日子突然变得很平静，非常平静。
　　两个人整天就是斗嘴，斗饿了一护让恋次出去打猎，斗困了两个人就倒在床上睡。森林外是高科技的现代社会，他们却退化到了几千年前的父系社会。
　　每天和恋次在一起的时候，一护的脑子里能不想白哉，其他时候他都会盯着房间里的某块木头发呆，觉得每一根木头都姓朽木名白哉。
　　其实这些恋次都看在眼里呢，一护也知道恋次看在眼里，所以两个人都没有躲、没有装。本来复杂的关系，突然变得很单纯，日子也变得很单纯，一护觉得自己真快变成天篷了。偏偏谁也没有开口说要离开。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他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估计在天上也就是喝半杯茶和一杯茶的那张差别。一护早就觉得疲惫，觉得歇歇也挺好。
　　虽然他觉得挺对不住恋次，不过恋次看起来也没有不满。
　　你看多好，他们都得到了好处。
　　有天站在房门口，恋次伸了个懒腰说，“这里真好啊，我真想在这里住个几年。”
　　赖在床上都快生蛆了的一护咧嘴笑开了，“那估计全山上的兔子都要绝种了。”

　　不料，却是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