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因缘误》慕轻颜

17、章十六

　　第二天一护是被一阵争吵声惊醒的。
　　恋次的大嗓门远远传来，“我为什么不能见他？！”
　　一护一哆嗦，就这么醒了。
　　身子还在酸痛，白哉正面来了一次，让一护趴着又来了一次。白哉吃醋是真吃醋了，这点一护清楚。不过他到底是把他当情人还是把他当所有物，这点一护完全搞不清。
　　想起来昨天晚上实在是窝囊，你说一个大男人随便掉眼泪像什么样？他虽然纠缠不休，可也不能没脸没皮地开口去求白哉爱他。好嘛，如今他的自尊都快被白哉给掏空了，真他妈不像个男人。
　　穿好衣服出门，只见花园里白哉正在和恋次对峙。恋次还是他标准的一身红装束，如今急得脸红脖子粗，整个人就好像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白哉站在恋次对面，倒是一副悠然模样，仿佛此人正在花园赏花，顺便赏了一个大苹果。
　　一护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番争吵为了是谁。
　　“恋次，我们出去说。”一护走上前去想拉开恋次，在人家地盘发歪有什么用了，不是自讨苦吃么？
　　“你敢！”身后白哉倒是不乐意了，他伸手拽住一护的袖子。
　　一护当然不是他养的宠物，他指东不敢往西，这句“你敢”彻底逼出了一护的叛逆劲儿，一个挣扎，衣袖裂了好大一个口子——这次彻底断袖了。
　　白哉看样子有点愤怒，一掌就向一护身上打去，电光石火间一护完全不及反应。恋次扯了他一把他顺势向后倒去，接着恋次硬为他受了这一掌。眼前就好像功夫电影，恋次口中喷出了一大口血，往后连退了两步，撑着一护的身体才停了下来。
　　“司命的武艺可退步了。”白哉淡淡地说。
　　“朽木白哉！”这次彻底愤怒的人是一护，他狠狠地瞪了白哉一眼，拉上恋次就跑了。跑得飞快，甚至快过了白哉的反应速度。

　　一护原先在凡间，那可是老大级别的人物，也当过一阵的混混头子，热血得紧，最看不得他的同伴在他面前受伤了。
　　之前白哉对他狠点，那也就忍了。现在还打伤了恋次。
　　“伤重不重？”一护边飞边问。
　　恋次吐了口吐沫，愤愤地说，“下手够狠啊。你就是这么和他在一起的？”
　　一护不知如何作答。
　　“干脆断了得了。何苦作贱自己？”恋次劝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看来最近抄写情诗是有那么点用处。不过朽木白哉他也不是芳草，而全天下，也只有那么一个朽木白哉。有的时候一护会想，难道一见钟情的保质时间真有这么长，死过了一次还不能把印迹抹销？时光不是最好的疗伤药么，怎么对他却成了致命毒？
　　喜欢白哉，好像真的到了一个临界点了。点的这边，他还能受得住，点的那边就是彻心的疼痛。他真的快受不了白哉那种一时天上一时地上的对待了，在天上的时候他能把一护的心掏空了，在地上的时候他能狠狠地捅一护一刀。多痛啊，血都在看不见的地方流。
　　恋次的手握着他的，温暖的紧。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冲动，一护突然回头问，“喂，我们现在去哪里？”
　　“啊？”恋次没反应过来
　　“如果我们俩私奔的话，现在去哪里？”
　　恋次傻了。
　　彻底傻了，傻得连腾云的想法都没有了，云彩突然透明了他直直地就往下掉。一护连忙伸手去拽，可他腾云也是才学的，菜鸟级别，又要拉一个傻瓜又要控制方向完全不可能，最后两个神仙成功地撞了山——人家共工撞了不周山，他们两个撞座山，至少也得是座富士山吧？你说怎么就撞了一小土丘呢？

　　两个人从土里爬起来，看着满面污迹的对方，都笑出了声。
　　真没有神仙样子，一护在心底嘟囔。
　　“我们在这里呆多久？”恋次问，“你什么时候回到那个人身边？”
　　一护呆了呆，苦笑着问，“不是私奔么，提他干什么？”
　　“你心思都在那个人身上呢，我留得你住？”恋次笑得挺自然，仿佛把自己喜欢的人送到情敌手上这件事也没啥。
　　恋次就懂得放手，可是一护完全做不到。可是恋次羡慕着一护的坚持劲儿呢，一护也挺喜欢恋次身上的洒脱。
　　“你说我要是早遇见你多好？”一护感慨。
　　“咱俩认识得够久了，”恋次说道。真的够久了，几千年，沧海桑田。怎么到了现在，都嫌相识晚呢？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会选你。就是和你做一辈子朋友也行啊。”一护继续感慨，“你说我怎么就是一神仙呢？”
　　“行了吧，多少人都想着当神仙呢，天枢星君，多有派头啊！”
　　“司命星君肯定更火！谁不想管人命途呢！”
　　两人对笑，仿佛又有了当日在北斗星宫喝酒时的感觉。
　　“只可惜没有酒。”一护才说完，恋次往怀里一掏，拎出两个小酒瓶。
　　“你没说我差点忘了，我是来找你喝酒的。可是帝君死活不让。靠，我还叫他帝君干什么？死朽木白哉，死朽木白哉！”恋次连叫了两声，声音大得足以惊醒土地老头的清梦。
　　“你当初不是喜欢过朽木白哉么？”一护打开酒瓶盖子，灌了口酒说。
　　“多少年前的事，早忘了。”恋次用酒瓶碰碰一护的，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我看不会，喜欢过的人，哪这么容易忘了？”一护作远目状。
　　“真忘了。”恋次轻声说。他指了指心，“这里”，他说，又指了指头，“和这里，现在都只有你一个。”
　　“真冷。”一护哆嗦了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恋次的头慢慢靠近，他的红发垂了下来，扫过一护的脖子微微发痒。

　　一护看到了天空。
　　纯正的蓝，就好像新挤出来的颜料一样纯正。
　　天上的屋宇楼阁，在这里全都看不见。
　　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护闭上了眼，恋次的亲吻就好像春日细雨那样的温柔。

　　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