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暖色红酒》醉在明夕

10、第10章

　　人与人之间以感情作为羁绊，那么——抛弃是否是斩断羁绊的剑。

　　“狙/击时必须沉下心，等待猎物进入需要足够的耐心，snow，你必须做到。”在训练场里，移动的高台上，女孩拿着几乎和她等高的狙/击枪，而在她的身后，阵这样笔直的站着，时不时出声讲着狙/击的要点。

　　和半年前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两个孩子，换了站立方向。就像彼此守护一般，这样近的距离。

　　这样的授课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在白天，Vermouth呆在孤儿院，教授着女孩语言和知识，而在夜晚，就被阵带到训练室里开始着暗夜世界的必修课程：枪/械、火/药、搏击……甚至医学。由于女孩还未完全发育完好的身体，并没有在近身打斗上面有着高强度的训练，对于这点，阵做的很好。

　　外面已经降温了，一场又一场的雨，将树上为数不多的泛黄的叶子打落在地，溅上了污浊与泥泞。也许过一个冬天，在新一年的春天，它将会和土壤融为一体……

　　女孩看着窗外的雨，打开的窗户时不时会下进少许雨水，但是在窗下的地面上，已经有那么一点积水了，女孩——站了多久。
　　“砰！”原本紧闭的房门被突然打开，女孩回过头，门外是一群不认识的孩子，站在最前面的孩子还保持着抬腿的姿势——看来门是被他踹开的。
　　女孩白天学习的时候只是呆在房间里，或者由Vermouth将她带出去。即使是午饭和晚饭，都被放到门口。在孤儿院已经呆了一年了，除却刚刚开始被杀掉的那个男孩，女孩并没有见到过其他孩子。女孩对于这些没有在意，也不去好奇，但不代表着她愚蠢——她大概猜到是那个男人，她名义上的老师。

　　对于那个男人，女孩很少见到，一年多加起来的数量也就一个手，更何况，将近一半的次数是和阵一起看到的。

　　“喂！滚出来！”外面站在最前面的男孩冲着女孩叫道。
　　“……”女孩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门外的孩子们骚动起来，附和着带头男孩的话“滚出来，听见没有！”“臭婊/子！”“把你打成猪！”……
　　各种污言秽语从这些还未成年的孩子口中传出来，学习了一年多语言，女孩听懂这是一种挑衅，但依旧没动作，脸上的表情不曾有一点肌肉的拉扯。
　　“她不会是哑巴吧，哈哈哈哈！”似乎为女孩没有回应找借口，也许是因为自己被这样的反应弄得没有面子，站在最前面的男孩用着恶劣嘲笑的口气向着他身后的孩子解释道。
　　“真是可怜，那个女人已经一个礼拜没有来了，肯定不要你了！”男孩对于女孩的反应并不满意，开始换成更加恶劣的语言来刺激她，毕竟在这个孤儿院的世界，没有什么被抛弃更加令人绝望的，他们都一样，都是被抛弃的。

　　在一年以前，他们看到打扮时尚性感的女人频繁的出现在这里，目的地便是这个房间，几个孩子躲在角落偷看着，原本以为是那个房间的男孩被富人收养了，但是在这个女人天天出现的情况下，孩子们开始猜测，这个幸运儿似乎并没有这么幸运，他还没有被收养。因为如果是富人之类的，一定会在一个月内将他们看中的孩子带走，也不会将他留在这里天天看他。
　　在某一天，观望了许久的孩子突然发现，住在这个房间的并不是以前认识的男孩，而是个女孩。这样的得知很快就传遍了这所孤儿院，因为那个被杀死的男孩，在这群孩子中间也是小有名气，有过几个小跟班。
　　而现在，房间的主人变成了一个不熟悉的女孩，而且是经常有人来探望的女孩。孩子们开始不停地猜测，不停地诅咒这个幸运的孩子，但是——没有人去接近那个房间。
　　在未知的危险到来，选择躲避是这里孩子的共同点，换种话说——欺软怕硬，趋炎附势。毕竟，生存才是这里的主题，在确定这个房间的安全之前，没人接近，或者说，他们都在等待着第一个接近的人。

　　而现在，Vermouth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了，长时间观望的孩子们发现了这点，开始按耐不住，首先来的便是那个踹门的男孩，他算是这里的头头，在这里他已经呆了五年了，12岁的他，用拳头征服了所有人，包括比他大的孩子，他有着强烈的领土意识，在这个孤儿院，凡是新进来的人，都会受到他的欺负，若是选择臣服，便成为他的打手，而另一条路，便是死亡。
　　这里的死亡，有被打死，或者饿死——
　　而女孩在这里一年多了，他早已对这个侵入他领土的人暴虐不已，终于，他看到了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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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快步走进房间里，冲着女孩的方向走过去，在快接近女孩的时候，他伸出手抓向女孩的头发，“去死吧！”
　　女孩侧过头躲避，同时伸出退横扫，男孩没有防备的摔倒了。
　　“哄——”站在门外的孩子笑开了，这是嘲笑，落井下石在这里被用的淋漓尽致。
　　男孩看着嘲笑他的‘小弟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有多久没被这样嘲笑过。男孩很快爬起来，阴翳的看着女孩，带着愤怒，暴虐的再次出手，这次的出手，女孩被打中腹部，撞到了墙上。
　　虽然学习过搏斗的技术和基本的闪躲，但是并没有作为主要课程，她没有过多的经验。现在碰上这个以拳头来征服孤儿院的男孩时，虽然能侥幸躲过几拳，但之后会有更多的疼痛加诸而来。

　　“叫你躲！躲啊！”男孩一边手脚并用的打，一边口中还不停的宣泄，而门口的孩子看到这种单方面的虐打，早就闭了口，开始惴惴不安。
　　女孩的口中全是血沫，但是眼中并无波动，依旧清冷的看着男孩，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不停地被拳头攻击。——她感觉不到痛！
　　也许是天生没有痛感，也许是五年的药物让她失去了痛感的神经，这些猜测已经不重要了。
　　男孩仿佛打累了，停下来喘着气，而在抬头时，和女孩的双目正好对视……
　　“怪物！”男孩被这样仿若看着死物的眼神，和那诡异的红绿眼瞳吓到，一瞬间全身冰凉，“啊！——”
　　在男孩呆愣后退的同时，女孩扑上来，一口咬住男孩的脖子上，血一下子涌出来了，浸红了男孩的衣服，男孩嚎叫着，这样剧烈的痛让他开始挣扎，12岁的男孩用手扯着女孩的头发，用脚踢着，可女孩就是没有松口，狠狠的咬着，像猎豹对待到口的猎物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男孩的挣扎渐渐的弱了，而后没有了动静，女孩这才放开了口，男孩的身体没有任何支撑，下一秒划落，重重的倒在地上，他和女孩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大片。
　　门外的孩子呆呆的看着，空气仿佛窒息，没有人跑掉，或许被女孩的突然举动惊呆了，也可能想要看看热闹。
　　女孩回过头，嘴唇，牙齿包括下巴都留着血，头上的伤口留下来的血，染红了大半张脸。地上的男孩一动不动，伤口还不停的再留着血，地面上也有了一滩红色，混合着雨水被稀释着。
　　“鬼啊！”“妖怪，妖怪！快跑！”“她是吸血鬼，别，别过来！”
　　门口的孩子被这样的脸吓到了，胆小的孩子已经跑了，看着被床挡住的角落，逐渐有红色渗出来，眼尖的孩子认出那是血——这样多的血，毕竟这么多双眼睛都是看着男孩倒下去的，所以这是谁的血——他们都不用猜。
　　“快……快跑，她杀了人！”有些孩子被人绊了一跤，摔在地上，牙齿被磕掉了，但是死的恐惧让他忘记疼痛，快速爬起来跑掉。
　　“啊啊——”一时间，走廊里凌乱的脚步声和尖叫声回荡着，很快的又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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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安静的房间里，只留下女孩的呼吸声，或者再加上男孩流血的声音。
　　女孩跨过男孩的身体，坐在床上，双腿悬空着荡着，脚下便是红色的一滩，她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那是疑惑，还是苦恼？她开始烦恼这个弄脏她房间的男孩该这么处理。

　　“你做的很好，snow”一抹黑色从打开的窗子跳进来，带着雨水和对女孩的表扬，一脚踩在了汇成一滩的血液里，还能看到溅起的“血花”。
　　“阵”女孩看到阵出现，打着招呼。
　　“真是锋利的爪子。”阵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没有动静的男孩感叹道。
　　墨绿色的眼中，带着一种赞叹和兴奋，阵伸出手——
　　他的手上带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在雨中而来的他，外套已经被雨打湿，手套上沾满了水珠，他擦着女孩脸上沾满血迹的地方，动作有点粗鲁，毕竟这双手只是用来握着枪的。
　　雨水的湿意和手套的粗糙让女孩有点不舒服的侧了下头。
　　“你，看多久了。”女孩询问他站了多久，这样湿透的衣服，他到底在雨中旁观了多久。
　　“从开始，你做的很好。”阵没有隐瞒，裂开的唇角露出白色的牙齿，“接下来，你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