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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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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UBASA这一走就是整整一个月,往年泷泽演舞城他这个“城主夫人”总会积极到场为相方的演出增光添彩,今年倒好,别说露面连电话慰问也没一个。TAKKI心知TSUBASA还在赌气,也曾几次主动打电话过问他的近况。每次通话都觉得线路那边热闹非凡,TSUBASA说话也是玩兴昂扬,不等TAKKI发问,先噼里啪啦道出一大通问候。
“秀君吗?公演还顺利吧,FANS很热情吗?哦,那真是太好了。继续加油吧,不过劳逸结合也很重要哦,别三十不到就把自己折腾成小老头子,叫小JR们乖乖听话,公演结束我会好好奖励他们。好了,朋友们都等我呢,先说到这儿吧,再见。”
这看似亲切爽朗的表达方式正是今井翼生气的证明,关系和谐时通话完毕,他总会翘起手指一圈圈绕电话线,拖泥带水“HAYI”半天,听他迫不及待挂断电话,TAKKI只能苦笑,心想TSUBASA不来也好,看到自己和别人扮演的静御前同台演出,他一定非常失落。
还有两天就得结束半休假的日子,这个月TSUBASA处心积虑消磨时间,大肆约会游玩,把本该休养生息的宝贵假期用来折腾自己,最后一身疲倦的回到湘南老家。
“妈妈,我的酸奶喝完了,再帮我拿一盒。”一个大懒觉起床,TSUBASA爬在沙发上,一步都不想动,和妈妈心爱的宠物狗一起懒懒晒着太阳。
今井妈妈过来收走酸奶盒,并禁止他喝第二盒,另外拿了梅子和温水给他:“刚起床就喝凉的,待会儿嚷嚷胃疼可没人管你。吃完帮我收拾房间,你呀,自己一个人住倒处处讲究,回到家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典型的家懒外勤!”
TSUBASA撒娇道:“太过分了,我好不容易回家一次您就把我当佣人使,姐姐回娘家也没见您指使她干这儿干那儿的,是儿子就该受歧视啊?”
今井妈妈不理他,直接放了一盘核桃仁到跟前:“给我把皮儿剥了,晚上做菜要用。”
“妈妈!”
“叫你剥就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咱们家又没请佣人,我不使唤你使唤谁。小时候饭来张口就算了,长大了也该体谅体谅我们这些有年纪的人吧,难道你还忍心让妈妈一辈子都做老妈子伺候你们?”
今井妈妈历来是这个家的当政女王,TSUBASA对此也无可奈何,老老实实坐好开始剥核桃仁,心里却还怀有抵触情绪,小声嘟囔着:“真是的,放假都不让人清闲,还不如泷泽心疼人呢。”
今井妈妈正擦地板,闻言一笑:“觉得妈妈压迫你,就去找心疼你的人呀,干吗回家自讨苦吃。”
这回换做TSUBASA专心剥果仁,不理睬母亲问话。今井妈妈又问:“你老实承认吧,是不是又跟泷泽君吵架了?”
“别提那家伙,提起他我就生气。”TSUBASA眉稍微蹙,在母亲面前不必掩饰情绪。
今井妈妈真不再提,一言不发擦着地板,过了一阵,倒是TSUBASA忍不住先开口:“妈妈去看泷泽演舞城了吧,我看见您买了他的周边和海报。”
“是呀,我还去了两次呢,你不知道,今年的演出比往年精彩多了,尤其是那个义经与静御前的爱情故事,太浪漫了,妈妈都感动得流泪了。”
见母亲丢下抹布,握起双手摆出少女的花痴状,TSUBASA装做漫不经心的问:“那故事内容是什么?我们社长写的剧本不是热血励志就是男男暧昧,女演员一般是花瓶路人,这次破天荒弄了个BG,肯定狗血得一塌糊涂吧。”
“这个吗,说狗血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很对我们女性观众胃口,尤其是祈雨那段,看到泷泽君从黑龙爪下拯救静的英姿,妈妈都忍不住飘飘然了。”
“那,那个女主角呢?”
“哦,妈妈整场都全神贯注看泷泽君一个人,没怎么注意女主角,应该很漂亮吧,舞跳得也很好,可能是专业舞蹈演员,不然怎么能演静御前呢。”
TSUBASA没接话,暗暗想象此刻东京舞台上静御前艳红的舞扇和金色的立乌帽,这位名垂千古的舞姬用她一生的心血和热情为心爱的男人跳舞,而TAKKI想必正穿着华美的和服,在漫天飞花中手握竹笛吹奏悠扬的乐曲,那场面一定如梦似幻,只可惜为他伴舞的另有其人。
神游之际,今井妈妈已洗完手悄悄凑上前来:“儿子,妈妈觉得那角色由你来演会更好哦。”
TSUBASA吓得几乎打翻盘子,气恼得红了耳根:“妈妈您胡说什么呀,哪有母亲希望儿子演舞女的,我才不干呢!”
“是吗?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正为这事跟泷泽君闹别扭呢?”
“谁告诉你的?泷泽?你别听他的,他的话能信,那老鼠药都能吃了!”
TSUBASA拼命狡辩,只恨TAKKI多嘴,把这样丢脸的事告诉妈妈。今井妈妈见儿子面红耳赤激动辩解,只是轻笑,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小翼,妈妈一直在反省对你的教育方式,小时候怕你调皮就千方百计教你温顺听话,上学时怕你粗心大意又教你要细心仔细,当时确实是达到目的,可如今看来那样反而欠妥。”
TSUBASA不耐烦的吵嚷:“同样的话题您要老生常谈多少遍呀,不就觉得我不够阳刚吗,赶明儿我就把去年那胡子长发大叔的造型拣回来,保证要多男前有多男前。”
今井妈妈忍笑说:“行了,你那是纠往过正,只拘泥于形象是不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气质的。妈妈的意思是感情细腻是好事,但男孩子心里藏太多事就太不象话了,你有什么想法应该直接向对方说明,每个人的性格迥异,总是打哑谜乱猜测怎么能好好沟通呢。”
TSUBASA沉思半晌,闷闷说:“不行,我不能告诉他,他会笑话我的。”
“是吗,这倒是,泷泽君是个很有男子气概的孩子,不解风情也是有的。”
“妈妈,您这是变相说我娘娘腔吗?”
“没有没有,不过妈妈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想演静御前呢?崇拜还是羡慕?”
今井家提倡民主自由,父母和子女关系融洽,也知道儿子正和同公司的搭档交往,TSUBASA很信任母亲,所以不拒绝和她谈心,只担心母亲得知他的想法后会不会骂他白痴。
“崇拜只是很小一部分,而且她一生又凄惨又短命,有什么值得羡慕的。我是为了和泷泽在一起才想演这个角色的。”
“这话怎么说?妈妈不明白。”
TSUBASA只好继续红着脸解释:“泷泽自从演过义经以后,人们一提起义经就会想到他。而义经的名字总联着静御前,我希望我的名字不论何时都和泷泽联在一起,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分开——”
今井妈妈听到这里已捧腹大笑,TSUBASA无地自容,愤愤的将盘子塞到她手里。今井妈妈把盘子放回茶几上,双手捧住TSUBASA脸上气不接下气笑道:“我的傻儿子,你怎么这么可爱,你姐姐都没你这么多的少女情怀,妈妈真该把你生成姑娘。”
“得了吧。”TSUBASA没好气的推开母亲“别人损我不够您还凑热闹,我是这个家唯一的儿子,您能舍得吗?”
谁知今井妈妈很痛快的说:“没关系,不是还有泷泽君吗,女婿也算半个儿子,妈妈不亏还赚了。”
TSUBASA板起脸郑重警告母亲:“今井弘美女士,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儿,您再信口开河,我以后就不回家了!”
“不回拉倒,你回来空着手不说临走时还老搜刮妈妈的泡菜鱼干,人家泷泽君每次登门还记得送我礼物呢。”
“那我也不准他来,看你往后到哪儿找免费甜虾吃。”
“小心眼的臭小子,以为妈妈稀罕那几箱甜虾?妈妈最宝贝的儿子都舍得让他拐走,那点小恩小惠算得了什么。”今井妈妈笑着把剥好的核桃仁喂到TSUBASA嘴里,又说:“回头我就跟泷泽君说让他明年让你演静御前,他敢说不,妈妈替你教训他。”
TSUBASA急忙囫囵吞下果仁:“您别乱来,他让我演我也不演,我是男人,演一个舞姬象话吗?”
“那有什么,义经是不会在乎静的性别的,他说‘来世静就算化做飞鸟蝴蝶,甚至一缕轻烟一杯尘土,不论任何形状他都会重新找到她爱上她。”
TSUBASA大把往嘴里塞着核桃仁,不以为然道:“那只是台词吧,傻瓜才信呢。”
今井太太剥好最后一粒果仁放进盘子里:“就算是台词也是泷泽君说的,总有傻瓜会信吧。”不等TSUBASA嗔怒,起身照他额上戳了一下。
“吃完东西去把阁楼院子打扫干净,妈妈这里不是收容所,你吃完晚饭还是回东京舒舒服服过你的小日子去吧。”
半夜,TAKKI被哗啦啦的水声惊醒,睡眼朦胧卫生间的柔和的光线也觉得刺眼。安心等待一会儿,感觉有人蹑手蹑脚爬上床,闻到薰衣草的香味,TAKKI偷偷笑了,他赌气出走的小猫终于回家了。于是翻个身,把对面水气未干的人搂到怀里,悄声哄道:“那个演静的□□腰粗腿短,还有狐臭,比你差远了。”
TSUBASA不吭声,故意使坏将半湿的头发朝相方胸口上蹭。
谁知道他说得是不是真话,我可不想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