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 1 章 ...
-
TAKKI这段时间很郁闷,他一直拥有良好的自我调节能力,生命力和意志力都堪比小强,可谓狂风不能夺其色,惊涛不能变其形,能使他情绪低落得吃不香睡不好的也只有他那可恶的相方。
算算看和TSUBASA交往也有些年头了,TAKKI早适应了他那副水晶心肝玻璃肚肠,凡事只要耳根软上三分,神经粗上一圈也能应付周全。可事事难料,天地下没有比小受的心思更难琢磨 的,这不,刚甜甜蜜蜜开完团CON,TSUBASA就为一点小事跟他对上了。冷战加热战,历时两个礼拜,把TAKKI搞得一筹莫展苦不堪言,每天躲在乐屋碰墙撞壁,有冤也无处诉。
这天早上上班时在电梯口遇到赤西仁,他刚跟KT那帮人从夏威仪拍完外景回来,久别重逢下兴高采烈的搂住TAKKI猛打招呼。
“TAKKI,最近过得好吗!演舞城快开始了,记得给我留几张票,我大姨妈三姑婆都是你的饭,成天跟我念叨这事呢。”
TAKKI漫不经心点头,一张扑克脸从电梯一直维持到乐屋门口,赤西仁觉得反常,仔细看他,人越发显得干瘦,忙关心道:“TAKKI你精神面貌不是很好啊,看看,这脸都干成一层皮了,你是不是又在为女装表演减肥?说句实话,扮女人就得胖点丰满点。要不我怎么能连年横扫女装部呢?你不知道你年初那艺妓扮相多吓人,KAME看得晚上不敢一个人上厕所,折腾了我好几夜呢。”
“去你的!”TAKKI一撂肩膀甩开赤西仁,烦厌道:“我跟你能一样吗?我扮得是旧时代为情所困的妙龄少女,不瘦能行?哪像你专扮怀胎三月的孕妇!”
赤西仁还是没脑子的笑:“得了吧,没见哪个妙龄少女的腰粗得跟水桶似的,依我看你那角色该让TSUBASA演去。哎呀呀,昨天看他上节目我们还感叹,TSUBASA的身材就是霸道,腰是腰腿是腿,那小屁股翘得跟我们KAME有一拼,不扮女装真可惜了——”
正说到兴头上,嘴巴被TAKKI一把捂严实了,TAKKI警惕的左右张望一圈,黑着脸低声吓唬赤西仁:“他现在正为这件事跟我闹呢,你还提,存心害老子吃枪籽儿啊!”
赤西仁瞪大眼睛不明所以,TAKKI正缺个人倾诉,心想这小子脑袋虽说少根弦,但还算同道中人,想必能理解自己的烦恼。他揪住赤西仁衣服,躲到卫生间,两个人做贼似的蹲在门后叨咕了半天。赤西仁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说:“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这几天没见TSBASA笑呢,原来他为你要在演舞城跟别的女人演出义经和静御前生气啦,不过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你又不是没跟别人演过,至于吗?”
TAKKI总算找到知心人,拍个巴掌说:“你也这么认为吧,我就跟他解释这是工作安排,我一个打工仔只能听从老板安排,可他就是不听,还在一个劲跟我赌气,你说可气不可气。”
“嘿嘿,这还不是让你给惯的,换成我,就算跟女人真枪实弹拍A片,我们KAME都不会说半个不字,顶多回家拉我大战三百回合,让我顶个空膛上场。对了,你也用这招啊,不管矛盾多么激烈,压倒即是胜利,这真理还是你当初教我的呢。”
“靠!你个纸上谈兵的,我就是想用这招也得看天时地利人合啊。他现在根本不给我单独相处的机会,还把皮带扣得死紧,我一来硬的他还喊抓‘流氓’,我还压个六啊!”
赤西仁听情况这般严重,奇道:“TSUBASA不是一直很温柔吗?怎么这次这样教真?”
TAKKI苦闷解释:“你不知道,他一直很想演静御前,我上NTV那会儿就念叨过了,他不是爱跳舞吗?又成天一会儿浪漫一会儿自恋的,春魂SOLO前还弄一大袍子罩上,在那儿瞎折腾半天。这次演舞城J桑临时塞了剧本,叫《九郎与静》,TSUBASA高兴疯了。成天叫我跟J桑说,让他演这个角色,我倒是想让他演,可J桑怎么可能同意我们两个共演,还是这么敏感的题材。这不,最后到底请了□□担任,他一听就跟我急了。”
赤西仁从没听过这种笑话,那嘴巴从TAKKI说话开始就没合上过,TAKKI照他脑袋上一下:“你还给老子笑!赶快出个主意啊!再这么耗下去,不等公演开始我就因郁闷而死了。”
赤西仁忍笑道:“你这情况有点难办,咱们事务所就没人比你更会哄TSUBASA的,你都没辙了,我还能怎么着?这样吧,我回去跟KAME商量一下,看他有没有办法。”
TAKKI一听就知道他靠不住,挥手打发他:“算了算了,你和KAME就是天痴配地傻,活宝一对,我要指望你们,黄花菜都凉透了。”
赤西仁还想安慰他几句,身后忽然一声咳嗽,两个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后才同时放心,原来是JUN。
JUN笑嘻嘻问:“哥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乐乐。”
赤西仁一见他就笑了,拍着TAKKI肩膀说:“得,明白人来了,你和JUN聊聊吧,他兴许有办法帮你。”说着又凑近TAKKI耳朵嘀咕:“这人心眼比你们家TSUBASA还多呢,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多请教请教,没准还能学两招松皮带的法门。”
TAKKI听了抬脚就踹,赤西仁扭身躲过,扮个鬼脸开门出去了。JUN见状已猜个八九不离十,盯着TAKKI似笑非笑:“怎么着,晚上又打地铺了?瞧那黑眼圈,啧啧,还国民偶像呢,也不嫌寒碜。”
JUN身就一张刀子嘴,TAKKI早见惯不惊,跟对方交好多年,他深知JUN为人精明能干,重情谊讲义气,这种时候还真需要他拉自己一把。可是这件事太过丢脸,讲出来后辈不敢轻易笑话,那同辈就难说了。果不其然,JUN听完眉头一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TAKKI硬着头皮说:“你要哼回去哼,倒是给我想个辙啊。”
JUN冷笑道:“想什么辙,依我说都是让你给惯的!有事没事儿就撒小性儿闹别扭,你数数你们这几年到底为这种小事吵了多少回?光我知道的就不下十次!多大个人还跟小孩儿似的,幼稚!”
TAKKI急忙回护:“你那是对他有成见,他平时还是很有分寸的,没你说得严重。”
JUN更是义愤填膺:“我什么时候对他有成见了!我这是就事论事!打从你们好的那会儿起我就看不上他那小姑娘似的脾气,又矫情又脆弱,也就是你舍得花心思宠着顺着,结果呢,可不是被踩到头上来了?要是谁成天千篇一律在节目里黑我品位低俗,我早大嘴巴子抽他脸上了!”
TAKKI一听急了:“让你帮忙想办法,你怎么尽挑事儿!发牢骚回去冲SHO发去,别给我添乱!”
JUN也急了:“你以为我不敢啊!我跟你说我可不像你这么软骨头,不信你马上跟我回乐屋去,SHO看到你敢摆一个臭脸,你看我不狠狠抽他!”
话音未落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TAKKI脸色大变,JUN也提高警觉,开门一看却是NINO。
NINO挤进门边走边解皮带,笑问:“在这儿说啥悄悄话呢?TAKKI你要请客得请我们ARASHI全团,可不能只便宜JUN一个人。”
JUN不顾他拉练开着,直接将他塞到门外:“去去去!我们挨这儿说正事,直男一律回避!”
砰的关上门,回头继续对TAKKI说教,发现他已萎靡的蹲在地上,JUN恨铁不成钢,忍不住踢了他一下:“起来起来!看你这熊样儿,只不过吵架,又不是真要离婚,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TAKKI苦笑道:“要真是结过婚就好了,现在这关系没约束没保障,他真要发狠拍拍屁股走人,我还不是只有干瞪眼。”
“哈,你别把他说得那么有骨气,我还不知道,他上哪儿再找一个你这号儿的?平时同事间说个话他也要提防,去年24H上你看他瞧我那眼神,好象我带人去抢他男人似的,你说我犯得着吗?他当着我的面跟SHO勾肩搭背玩什么翼翔组我还不在意呢!”
“你当然不在意了,他那明显是做给我看的。”
“对!他就是看准你耳根软才敢这么欺行霸市的,你也是活该,关键时候不拿出点大爷样来,一边被S还要一边赔笑脸,你这不是犯贱吗?”
说着又是一阵敲门声,JUN以为还是NINO,打开门劈头盖脸吼道:“二宫和也你有完没完!楼上楼下都是厕所,你不会找别的地儿蹲啊!”
可是看清对面的人后,TAKKI和JUN齐齐傻眼,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谈话的中心人物——TSBASA。
看到TSUBASA面带微笑出现在门口,TAKKI心凉了半截,正常情况下TSUBASA看到他跟JUN躲起来谈话一定会先惊后怒,可这时他跟个没事人似的笑得特温柔特灿烂,摆明了有备而来。TAKKI明白一准坏事了,他肯定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那套看家本领看看就要使出来。
JUN见到TSABASA也吃了一惊,但他心地坦然问心无愧,镇定的问好:“TSUBASA,这么晚才来上班啊,路上塞车了吧。”
TSUBASA笑道:“我早来了,还去ARASHI乐屋逛了一圈,跟SHO聊了好一会儿呢。”
JUN听这话不善,也笑道:“是吗,好朋友有日子不见了是该亲热亲热,昨天SHO还跟我念叨你呢,说叫你出去玩你总不搭理他,今天见了你他肯定乐坏了。要不要再跟我过去聊会儿,他最近丑事可多了,花一整天都不够说呢。”
TSUBASA嘴角僵了一下,拿余光将TAKKI一扫,笑意更深了。
“那就不必了,我还有工作呢。对了,你们聊天怎么选这种地方?上我们乐屋去吧,这会儿STAFF们都在忙别的,乐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想怎么聊就怎么聊,咬着耳朵说话都没问题。”
TAKKI在一旁直冒冷汗,不想当着朋友的面丢脸,一言不发从二人中间的缝隙挤了出去。TSUBASA见TAKKI一副为罪潜逃的样子,表情未变,脸还是犯青了。JUN很是解恨,头一扬腰一挺说:“TSUBASA你忙你的吧,我就不打扰了,下个月ARASHI的团CON就开始了,我还得回去琢磨策划呢。你不知道,我们团以SHO为首都是些不揽事的,杂七杂八的工作全塞给我,我稍微偷一会儿闲他们都不肯放过,这会儿八成又到处嚷嚷着找我呢。我走了,回头得空了再来我们CON上做嘉宾,就这么说定了,我和SHO等你来啊,再见。”
TAKKI飞快跑回乐屋,躺倒在沙发上,拿杂志盖住脸。不久有人进来,光听脚步声便知是谁。TSUBASA也是一眼识破TAKKI装睡的伎俩,气不打一处来,坐下时故意把椅子拖得很响,刺耳的摩擦声连他自己听了都起鸡皮疙瘩。TAKKI倒好,翻个身继续装睡。
TSUBASA冷眼瞅了他好一阵,拉过一条毯子搭在他身上,这下TAKKI可算躺不住了,爬起来装模做样揉揉眼皮:“你来啦。”
“恩。”TSUBASA冷淡的低头看杂志,小声说:“要睡至少披件外套,不然感冒了也没人给报医药费。”
TAKKI看他明显在生闷气,以为JUN说了难听的话,便问:“怎么了?松本君都跟你说什么了?”忽见TSUBASA打个寒颤:“好冷。”
此时是阳光明媚的四月中旬,TAKKI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冷,忙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觉得冷吗?是不是生病了。”
TSUBASA慢慢扭头躲开TAKKI的手:“别假惺惺了,我是被你的话冷到了。”
“诶?”
TSUBASA白他一眼:“你用得着这么小心吗?你平时怎么称呼JUN的我又不是不知道,还松本君呢,你究竟在心虚什么呀?”
TAKKI弄巧成拙,申辩道:“我怎么心虚了,大清早的你别无中生有,存心挑刺儿吗?”
TSUBASA正眼都不瞧他一下:“我哪儿敢挑泷泽秀明先生的刺儿呀,您是咱们事务所数一数二的劳模,未来的工会主席,多少人排队巴结您,我要是得罪您,您那些拥护者还不把我活剥了去。”
这抱怨分明是赤裸裸的撒娇,TAKKI马上被逗笑了:“JUN刚才拿话堵你了吧,你也该遇个对手了,不然以为人人都像我一样笨口拙舌的任你欺负。”
TSUBASA毛手毛脚翻过一篇书页,声音却依然平静:“你很开心吧,就知道你早盼着有人为你出头,听到别人数落我是不是很痛快?”
TAKKI正经八百的赌咒:“我是那种人吗?谁敢说你半句坏话我立马收拾他!”
TSUBASA听了只是叹气:“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被人传扬出去得罪你的好朋友。”
几番对话中,TSUBASA一直保持良好的涵养和风度,众所周知,今井翼文雅和蔼绝不轻易动怒,只有TAKKI见识过他包裹在温柔下面的刀刃,比外露的杀气还能对付。尤其是目前这种不软不硬的对立态度,不出几个回合就教TAKKI招架不住。
“TSUBASA,我们今天好好谈谈成吗?”
“有什么指示尽管说吧,没看我正洗耳恭听吗?”
“别再为那件事跟我斗气了好吗?我知道你对那个角色有执念,我也很希望和你共演,可这些事都不是你我能掌控的,我们是公司的员工,得照老板的意思办事,不然就得砸饭碗,明白吗?”
TSUBASA不置可否,眼睛只盯着书页,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看。TAKKI不忍多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了,别闹别扭了。再过两个月你的舞台秀就开始了,该用心准备了,实在想扮女装就在节目单里安插一段,爱怎么演就怎么演,还没人抢你风头。”
啪,厚厚的杂志毫无预警摔到TAKKI脸上,他惊愕的看到TSUBASA瞪大圆圆的猫眼睛,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你这个白痴!”
TAKKI莫名其妙的:“好好的你发什么脾气!我说错了吗!”
“你就是白痴!”TSUBASA毫不示弱“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变态女装癖?你哪只耳朵听见我想扮女人?少在哪儿造谣!”
“我怎么造谣了?你不是想演静御前吗?那不是女装是什么!”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静御前不是女人是人妖?读过大学基本的历史常识还是有的吧,亏你一天到晚显摆自己博览群书,我看你除了那几本菜谱和时装杂志肚子里也没多装几个字。”
TSUBASA气得想把TAKKI那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表面上却还极力维持高雅大度的淑男形象。咬牙忍怒片刻,冷笑道:“你真差劲,根本没资格演源义经。”
“说啥?”TAKKI不知TSUBASA葫芦里藏了什么药,这家伙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心思,万花筒似的一天一个样,教人无力琢磨。
“我没资格演源义经?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我DRAMA和舞台剧大大小小都演几百回了,连观众都说我是义经转世,全日本就找不到第二个演员能把这角色演得这么深入人心的。”
TSUBASA冷笑出声:“你就自吹自擂吧,我问你,源义经除了静御前还爱别的女人吗?”
这问题更是刁钻,TAKKI奇道:“你问我我问谁,自己翻书考古去不就知道了。”
“哼,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压根不具备源义经忠贞不二的品质,又花心又没品,不配演出这么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
TAKKI啼笑皆非:“我跟你说正经的你非要东拉西扯,你就那么想演那个舞女啊?听人家叫你绝世舞姬特荣耀是吧,你这就是臭美,臭美你懂吗!”
TSUBASA胀红了脸,他原本就没指望处处务实的TAKKI能了解自己的心意,可还是不能忍受被他这般羞辱,就算明白他有口无心,还是忍不住难过。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引发更激烈的争执,照从前的经验看,冷处理是最佳办法。
“我回家了。”TSUBASA二话不说拎起包去开门。
TAKKI误会他赌气出走,忙按住门把:“你有气就撒,别动不动学那个罗拉闹离家出走的把戏。”
TSUBASA更添了委屈,用力拧那门把:“回去睡觉不行吗,反正也没我什么事儿。”
“你一连睡了三天还不够啊,J桑不是叫你保持体型吗,你这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回头FANS又该写信抗议了。”
TSUBASA再不能忍,使劲推了TAKKI一把,嚷道:“你可算显原形了,嫌我胖了是吧,少拿FANS说事!那么喜欢苗条去找JUN啊,人家是出了名的骨感美人,那一身细皮嫩肉比俄罗斯女模特还养眼呢!”
TAKKI就烦他扯这些,火起道:“你要给我编排多少罪名才够?你去年胖成那样,演出服都塞不进去也没见我嫌弃你啊!我是不想看你一会儿暴饮暴食一会儿又拼命节食搞坏身体。还有,咱俩吵架别扯其他人行不?我又不是GAY,要找也找女人!”
TSUBASA敏感的神经又被刺痛了:“好啊,你又说实话了,说来说去你就是觉得跟男人恋爱很委屈吧,又不是我把你掰弯的,我又没求你跟我在一起。我这就帮你找只铁锤,你把自己敲直了找你的铃木小姐去!”
情况越描越乱,TAKKI气得头疼脑热,说什么都不准TSUBASA开门,二人不停争夺,后来竟将门把生生扭了下来,门缝隙开的同时有人正好推门,砰得一声摔进来,跌了个狗吃屎。
“靠!你们搞什么名堂啊!”
那人怨声不断的爬起来,怒斥TT二人,竟是他们共同的老友SUBA。
TSUBASA抢先收起情绪,向SUBA道歉,SUBA那火气来去都快,立刻转怒为喜向朋友问好,突然被挂在TSUBASA手指上的血珠惊呆了。
“TSUBASA你手受伤了!”
TAKKI听他一说才注意到,忙抓住TSUBASA的手腕看视伤口,TSUBASA不动声色用力收手,笑道:“没事,修门的时候蹭破点皮,这门彻底坏了,我去叫STAFF找人来修,你们先聊着,我待会儿再来。”
TSUBASA前脚一走,SUBA便责问TAKKI:“你们又吵架了?你小子还动上手了,吃柿子拣软的捏是吧。”
TAKKI哑巴吃黄连:“谁吵架了?我对他多温柔啊,你不知道就别瞎讲话。”
“哟,就你这样也叫温柔,人家TSUBASA才温柔呢,对你百依百顺,每次只见你吼他,从没看他对你说过一句重话。
TAKKI心下叫苦,这就是TSUBASA聪明之处,对外只做举案齐眉贤惠状,背地里多少暗流汹涌也只有TAKKI心知肚明。不过这些私密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TAKKI也不准备解释,他捡起坏掉的门把丢进垃圾筒,为SUBA倒上茶,询问他此行的目的。
SUBA大老远乘新干线跑来东京当然不是过问朋友的私生活,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盒子,里面装了一部手机。
“我一个朋友是研究通讯的,这是他最新的科研产品——太阳能手机。”见TAKKI兴趣缺缺,又眉飞色舞的讲解道:“你别看这玩意外表平淡无奇,功能可神奇了。一般手机电池得接上电源充电吧,这手机的电池是太阳能的,电力不足时只需要拿到太阳地里晒个把钟头就能把电池充满。怎么样?很带劲吧。我记得你一向好这口的,要不要弄一部试试?”
TAKKI顿时明白对方来意,失笑道:“你什么时候干起传销了?”
SUBA笑得颇难为情:“最近刚败了一套乐器,手头有点紧,干这个弄点钱花。你就当支助朋友,买一部试试,绝对物超所值。”
TAKKI出了名的冤大头,对朋友向来慷慨解囊,当下问起价钱,SUBA伸出两个指头。
“二十万?”
SUBA摇头:“两百万。”
“啥?两百万!”TAKKI一口茶水直喷到SUBA脸上“你在打劫吧,什么手机这么贵!你还不如直接去卖雷达算了!”
SUBA按住他:“你怎么突然变得小气了,两百万算什么,你少请两次客不就省下来了。这可是太阳能手机,无须插电还防水防震抗压耐磨耐高温,你带着它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我们事务所还没人用过,别看赤西仁他老爸是DOCOMO高层,我保证他连见都没见过呢,你买了就是独树一帜,多体面多时髦啊。”
“我上那些地方干吗呀我,看你这样八成是一部都没卖出去吧,就指着我这儿发财来了。”
“别说那么伤感情的话,买不买全在个人,我不逼你!免得别人说我不讲义气!”
TAKKI瞅瞅SUBA铜铃样大的眼睛,拿起手机瞧了瞧,笑叹一声,潇洒的掏出了自己的钱包。
TSUBASA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OK绷,简单处理了伤口。伤势并不严重,可十指连心,特别是隔了一段时间,伤口附近的痛觉神经发挥作用,连带整个手指都一跳一跳剧痛。
可是就算他喊痛,那个粗线条的傻瓜也会不屑一故的说他娇气吧。自从当年TSUBASA受不了过分细腻的公主待遇冲TAKKI发飚,警告他不要把自己当女人以后,TAKKI就真的说到做到,处处照顾他的自尊。起床以后不再帮他整理被褥,生病了不再追着他喂药,就连工作期间遭遇骨折,在节目现场拖着伤腿蹒跚行走TAKKI也不曾出手相扶。TAKKI一丝不苟按照他的要求行事,对他的宠溺也不曾减少,可TSUBASA还是免不了纠结,他希望被TAKKI全心所爱,又不想做女人的替代品,于是时常被莫明的矛盾心情困扰,就像现在害他受伤后,TAKKI不管不问去陪朋友聊天,TSUBASA便烦躁气愤。真想扯掉OK绷,把伤口撕得更深更大,血淋淋递到TAKKI眼前,你虐我的身,我就虐你的心!
好在TSUBASA早已摆脱了当年那种易钻牛角尖的LOLI思维,所以这可笑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回到乐屋他的心境已豁然晴朗,跨年演唱会后就一直没见到SUBA,今天他远道而来一定要好好款待。
开门进去时SUBA正敬业的向TAKII演示手机功能,TSUBASA看到茶几上的包装盒和成沓的钞票,便知相方又在被人兜售乱七八糟的商品。SUBA见到他眼睛一亮,招手让他过去,同时往沙发左侧挪了挪,识趣的将TAKKI身边的位置让给他。
TSUBASA很随和的坐下,脸上找不到一点闹过别扭的痕迹,笑着问SUBA:“你又带了什么好东西来?为什么单给他不给我?”
SUBA忙说:“你以为我是白送他的?想得到美。我跟你说这是最新的太阳能手机,方便节能质量上乘,TAKKI刚才已买了一部,你也买一部吧,成双成对多好。”
TSUBASA对这类电子产品不感兴趣,听SUBA问起,少不了敷衍几句。
“这手机这么好一定很贵吧,多少钱一部呀?”
“两百万,哈哈,是贵了点,不过你也知道,一分钱一分货嘛。”
TSUBASA听了扭头瞟一眼TAKKI,这冤大头心虚的摆弄新手机,都不好意思看他。TSUBASA心情又晴转阴,但依然保持甜美的笑容,耐心的听SUBA大肆推销。过后方说:“听你一说我还真想买,可是太贵了,我这个月光族哪儿有那么多闲钱玩这些高科技,看看过干瘾吧。”
SUBA不假思索指着TAKKI:“让他买给你呀,这人一向有用没处使,有那些钱招待狐朋狗友,还不如拿来跟相方培养感情呢。”说着还伸长胳膊拍了一下TAKKI脑袋。
TAKKI听到SUBA口没遮拦犯了TSUBASA忌讳,本想装傻回避,被SUBA一拍,只得堆笑应付,问TSUBASA:“喜欢吗?喜欢就买一部吧。”
TSUBASA说不出的难堪,要不是顾念SUBA情面,肯定当场一走了之。他半真半假埋怨SUBA:“你玩笑越开越大了,我又不是没工作靠别人养活,花钱只花自己挣的,从不沾别人一分一毛。再说靠钱培养的感情多虚假呀,人与人之间交往要靠真心真意,只有缺乏自信的人才四处洒钱收买人心呢,你说是吧。”
“这——这——”SUBA也是单纯耿直的个性,被TSUBASA将得无从做答,猛然看见TAKKI在背后杀鸡抹脖子的做眼色,这才醒悟,赶紧编个借口,收拾东西一溜烟跑了。
TAKKI送走SUBA,回来见TSUBASA捧着一本杂志埋头静看,也不惊动他,默默找来消毒药水棉纱棉球,走到TSUBASA身边将他受伤的手拉过来。TSUBASA轻微挣扎了一下,便任他握住。TAKKI轻轻撕下他胡乱缠在指头上的OK绷,小心涂上药水,在意是否弄疼TSUBASA。抬眼看了看他,见他倔强的咬住嘴唇,不禁深深叹气。
伤口包扎完毕,TAKKI把医药箱放回原处,穿上外套:“我去找ABC,让他们召集小JR开会,你没事先回去吧。”
TSUBASA忽然把杂志合上丢到茶几上,迫使TAKKI站住:“TAKKIZAWA,你不准备解释解释吗?”
“我解释什么?”
“手机呀!”TSUBASA把包装盒推向TAKKI,表情变得非常严肃“你说你买这东西干吗?一点用处都没有,样式老土还卖两百万。这还连个保修单都没有,要是坏了上哪儿找维修去?你怎么连基本的购物常识都没有,人家随便灌点迷魂汤你就乖乖上钩,我看总有一天你会把自己给卖了。”
TAKKI反问道:“买都买了你才放马后炮,刚才当着SUBA的面你怎么不表态?”
“我能当着他的面说这些吗?那还不把人得罪干净,都怪你自己缺心眼。我看你对SUBA好得没话说啊,轻轻松松就给人两百万,还不带开发票,你们那点革命友谊还真当得起上天长地久。”
TAKKI好气好笑,若非亲耳所闻,大概没人相信公众面前优雅淡定的今井翼也有无理取闹的一面。
“你这就有点胡说八道了,SUBA跟你的关系比跟我亲近得多吧。他来东京哪次不是住你家?还跟你睡一个被窝里,我没吃醋就够不错了,你还倒打一耙。”
TSUBASA眼睛眯成一条缝,死死瞪着他:“你有吃醋吗?我看你气量大得很,就想把我推给别人。”
“哈,那是我信得过你们,不过人家SUBA是真男,只喜欢大胸大屁股的美妞,看不上你这个小搓衣板——”
TAKKI一时高兴说溜了,立马看见相方黑着个脸拿起手机按号码,接着用活泼可爱的语气对线路那边的人说:“喂,刚哥哥吗?我能到你家玩几天吗?——什么?没有,我们没吵架,我就是想你了,难得最近有空,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吧,把冈田前辈也叫上,他早就约过我了。”
没等说完,手机就被TAKKI抢去挂断,TSUBASA不慌不忙伸手:“还给我。”
TAKKI急道:“你听话点行吗?又想把这点破事兜给你刚哥哥听?那胖子不是好人,专等看人笑话,你给我留点脸面好不好!”
TSUBASA喜欢看TAKKI着急上火的窘样,每当将他逼到内伤,便会心情大好。TAKKI见他眉目轻扬,公然开心的笑了,只觉得牙根痒。捏住TSUBASA肩膀按倒在沙发上,带笑威胁:
“坏心眼的小子,你成心气我是吧,别真把我惹毛了,当心我让你几天几夜下不了床。”
TSUBASA伸手勾住TAKKI脖子,媚眼如丝:“我怎么舍得气你呢,我是为了维持和平才这么做的。你不是常说距离产生美吗?我们最近实在靠得太近,该降降温了。”趁TAKKI低头吻他,迅速夺回手机,推开TAKKI溜到门边。
TAKKI对TSUBASA这种调皮任性的德行又爱又恨,被他算计挑逗,再多懊恼也无计可施。TSUBASA存心折腾人似的去而复返,假意拿起几本爱看的书塞进包里,再摆出他那套小贤妻的架势替相方整理服装。
“真拿你没办法,穿得皱巴巴的也敢出门,你被后辈取笑我也会跟着丢脸的。”
TAKKI咬牙切齿看TSUBASA,真想在他坏笑的圆脸上狠狠捏上一把,这只狡猾的小猫熟悉他所有弱点,毫不费力就把他吃干抹尽。TSUBASA对此很有成就感,撒娇捣乱都只为了证明相方对自己的爱,喜欢被TAKK满含爱意的目光注视,喜欢TAKKI宠溺的包容他一切有理无理的任性。这种阴柔的心态令要强的TSUBASA很不甘心,他讨厌处于弱势,所以即使生理上是被动的一方,也要在心理占据主导,牢牢抓住对方的心。而勾引捉弄实在的TAKKI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小小耍点手腕,也能叫他万分感动。
临走时TSUBASA轻轻吻了吻TAKKI嘴角,在他耳边吹着热气:“我在你的冰箱里放了很多你喜欢的甜食,在我回去以前你必须全部吃光,我最讨厌光骨头的男人了,不许变成那样哦,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