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同人]寶石 （kenken 08年生日賀文）》伊夏

3、第三章

　　幾天聯絡不上kenken，koji才突然發覺，自己對對方之後的工作行程好像一無所知，而電話一直處於関機狀態讓koji的心中不禁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後來得到kenken的消息是從小龍口中。
　　“koji……你知道kenta入院的事嗎？”
　　“……”喉嚨突然刺痛起來，不止是因爲自己得知了這個消息，更重要的是，無論怎樣，自己居然不能保護kenken，koji不能原諒這樣的自己！
　　“聽説是車禍……DL4的大阪追加公演也讓我代替了。”
　　“嗚……”
　　“不用太擔心，聽説身體沒有大礙了……”小龍一聽到不尋常的聲音，馬上安慰對方：“……而且，koji你現在不可以哭，kenta需要你。”
　　“……嗯，說得對。”koji吸吸鼻子，擦干了眼淚。
　　“放心吧，kenta是個堅強的人，不會那麽容易認輸的，無論發生什麽事。”
　　“嗯，謝謝你，龍前輩……”
　　挂上電話，koji不由分説就沖出家門，身後響起媽媽焦急的聲音：“koji，那麽晚了你還要去哪裏？”
　　顧不上回答，koji覺得夜風吹在自己臉上很冰冷，像刮著自己的心一樣。

　　過了探病時間的醫院裏很昏暗，有著一絲嚇人的恐怖，安靜得實在是太可怕了。
　　面前的門扉像是一堵厚重的墻一樣，其實koji很懼怕推開的瞬間。雖然說是沒有什麽大礙，但是koji就是很怕，好像一打開那扇門，就會有某些東西改變了。
　　突然，白色的門被推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個人，對方看到koji，呆了好久，才慢慢地關上門，把koji擋在外面：“你來了嗎？”
　　“……kenta前輩他……”
　　“他沒事，康復得很好……”
　　“唔……”被哥哥擋在門口而不能進去的koji不禁淡淡蹙眉，他想要直接跟kenken説話，而不是通過別人來知道對方的狀況。
　　koji把手伸到門鈸処，卻被哥哥一手抓住，哥哥有點猶豫地問了句：“你……知道kenken發生了什麽事嗎？”
　　“車禍……”一個詞從koji口中吐出，敲痛了他的心。
　　“還有呢？”
　　“……還、還有？”koji似乎有點茫然，呆呆地看著哥哥。
　　哥哥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放開抓著koji手腕的手，輕輕地說：“在你進去看kenken之前，我想你需要知道一點情況。”
　　“……”
　　“kenken身體是沒有什麽大礙……”哥哥坐到房間對面的椅子上，擡眼望著koji：“但是……kenken似乎患了失憶症……”
　　“什……！”意識到自己説話太大聲，koji馬上閉口。
　　“怎麽說呢？”哥哥很苦惱的樣子，皺著眉想把kenken的情況以及那些聼得一頭冒水的醫學名詞解釋給koji聼，但是覺得有點困難：“kenken不是完全的失憶，他會記得大部分的人和事，就算車禍發生那時候的事也記得……可是……”
　　哥哥的話停了好久，koji其實很不耐煩。
　　“kenken……他不記得我……”聲音顫抖不已，哥哥抓緊了拳頭：“而且他還不記得自己是演員的事……那個明明是他的夢想，但是他卻似乎有點不願意接受。”
　　koji的腳一下子使不上力，軟了一下。
　　“我不知道kenken會不會記得你，但是……如果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探望他，而說了什麽傷害他的話，我不能放任不管！”
　　雖然哥哥說的很決絕，甚至句句都是向著kenken，擺明了就是不想koji進去，但是koji還是從語氣中聼出哥哥對自己的擔心，他擔心如果kenken真的不記得自己的事，那麽自己會受到很深的傷害，害怕自己接受不了。
　　“……謝謝你。”koji顯得平靜不少，看著哥哥，很真誠地道謝。
　　“我出去打個電話……”哥哥站起來對koji說：“你進去看kenken吧，但是媽媽也在裏面睡覺，小心不要吵醒他倆。”
　　“嗯，我會的。”
　　點點頭，koji目送哥哥離去，轉身慢慢地推開門。
　　kenken睡在病床上，表情很溫和，唇邊還微微勾起了一個角度，就這樣看起來根本就不像一個病人，只是臉上還留有擦傷卻沒完全愈合的痕跡顯出面前這個人發生了什麽事。
　　koji輕輕地扶上kenken的臉蛋，只是才剛貼上對方，手就縮了回去。
　　“kenta前輩……”koji哽咽了起來，眼眶又泛出了某种液體。
　　很快，koji又擦干了自己的眼淚，用打網球那種很堅定的眼神看著kenken說：“kenta前輩一定會好起來的……我明天再來，晚安，kenta前輩……”
　　在kenken纏著白色綳帶的額頭上輕輕烙下一吻，koji不着一點痕跡地離開了病房。
　　床上的kenken嘴角的笑意不着加深了……

　　第二天，koji又跑到醫院來，說真的，這次koji的心情更爲複雜，更加恐懼。
　　在做好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卻又懼怕知道真實，koji不知道推開那扇門后，迎接自己的將會是什麽命運。
　　“koji？你來了嗎？”聽到身後的門被打開的聲音，媽媽轉頭過去一看到是koji，高興地笑起來。
　　“嗯……你好……”koji微微地鞠躬跟媽媽打招呼，擡起頭的時候目光被靠在床上的kenken鎖住，對方看著自己，跟自己點頭微笑。
　　“媽媽，”哥哥停下正在整理自己給kenken帶來解悶的東西的動作，跟坐在床邊為自己小兒子說往事的媽媽說：“我們出去賣一下東西吧。”
　　“……啊，嗯，好的。”媽媽明瞭地站起來，溫柔地笑著拍了拍kenken可愛的頭說：“那麽kenken，我們先出去一下，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嗯，沒有^-^”搖搖頭，kenken朝媽媽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
　　媽媽跟哥哥離開了病房，門扉再次被關上，koji走到kenken面前，看著那張依然熟悉的面孔，只是，感覺有點陌生，那是眼神的問題嗎？
　　“……ken、kenta前輩。”
　　“嗯……那個……”kenken擡眼看著對方，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請問你是誰？”
　　！
　　明明知道有這種可能，也預想了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的話，自己該怎麽做，但是真到這種時候，koji才發覺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其實只是一直在心存翹幸，就凴自己和kenken的關係，凴以前的交往，還是在希望著也許kenken還記得自己，只是在那一點點期盼被kenken一句帶有歉意的話給捅破之後，自己的心還是沒有了呼吸，連要裝出不介意的樣子也做不到。
　　“哎……啊！對不起……對不起……”看到koji眼泛淚光，kenken感到自己的心抽地一下疼起來：“對不起……那個……我還有患了失憶症，對不起……我……”
　　“不！”kenken不停的道歉被koji打斷：“不，不用道歉的kenta前輩，我知道的……koji知道……”
　　吸了吸鼻子，koji深呼吸了一下，穩定自己的情緒說：“我叫伊達晃二，是和kenta前輩出演網球王子舞臺劇冰帝雙打一的搭檔，也是kenta前輩的……”
　　“的”字後面頓了好久，kenken疑惑地看著自己，koji咬了咬下脣擠出一個詞：“朋友……”
　　“哦，這樣啊。”kenken明白地點頭，仔細地端詳起低垂著頭的koji。
　　突然發現面前這個小孩還真有趣，就那麽喜歡低頭看著地面嗎？有那麽好看嗎？
　　“啊，不要傻站著，坐下吧。”kenken示意koji坐下，把手上那本哥哥帶來的相冊合起來放到一邊去。
　　“呃，嗯……謝謝。”
　　“對不起，我想不起你……”
　　“啊……沒關係。”koji還是低著頭，好像不打算看kenken一樣。
　　或者說，koji其實是害怕自己一看到kenken的臉，淚水就會忍不住流下來。
　　“醫生說呢……”相反的kenken卻一直看著koji，koji的頭更往深裏埋，他就跟著附下身子：“我這種失憶，是會忘記重要的事的……我想，我把你忘記了，是不是……我們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或者說，你對我來説很重要？”
　　“咦？”koji驚訝地擡起頭，對方kenken的眼睛。
　　kenken因爲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偷看koji一樣，突然被這樣正遞著，一時害羞，眼睛反而想找地方躲起來，左右亂看一通。
　　“啊……呃，對不起……”有點慌亂地爲著不知道什麽理由而道歉，kenken收回視線，這次到他低下頭去不敢看koji。
　　“……嗯。”koji突然舒心地笑起來，輕輕地握過kenken的手，對方驚訝地再次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就算kenta前輩不記得我……也沒關係的，從現在開始，我會讓kenta前輩慢慢知道koji這個人，而且，一定會比以前更加……要好的！”koji的眼神很純粹清澈。
　　“啊……嗯，唔。”kenken支吾著回答，臉上泛上紅暈，不好意思地看著被koji抓住的手。
　　他不了解以前自己跟面前這個男孩是處於怎樣的相處模式，但，現在他，不是以前的鎌苅健太了，對於這個嚴格來説第一次認識的人，他還想不到該用哪種方式去面對。
　　不過koji是單純過頭還是什麽來著，完全注意不到kenken的窘況，就一個勁地發光。
　　“啊，那個……伊達君……”kenken最終忍不住開口。
　　感覺到抓住自己的手明顯抖了一下，koji看著kenken的眼底裏帶著一絲驚愕。
　　“那個……手，可以放開我的手嗎？”
　　“啊！對不起……”
　　“……嗯。”
　　從“koji”變成“伊達君”？
　　koji現在可是哭笑不得，那麽禮貌周到，是當初那個大大咧咧的kenta前輩嗎？
　　不過……算了……
　　也是自己選擇不讓對方知道從前的關係的，這些事其實可以慢慢來不要緊。
　　無論是koji還是伊達君，都只是一個稱呼而已，koji現在可是看開了，有什麽事改變了的話，不一定是壞事，肯定有辦法變回來的！
　　而且，kenta前輩，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甚至被以前更愛我！
　　和kenken閒聊著以前舞臺劇時的種種，時不時疑惑地盯著自己提問，一下子又像記起什麽似的補充自己的回憶，無論怎樣，kenken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興致勃勃，讓人百看不厭。
　　後來媽媽和哥哥回來了，看著koji和kenken聊得甚歡，媽媽驚喜地問道：“咦？kenta你記得koji嗎？”
　　kenken有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但是相反的koji卻搔著後腦勺毫不介意的笑著說：“嗯，沒有，kenta前輩沒有想起koji。”
　　“對不起……”這樣說著，kenken又低下了頭。
　　“koji已經說過不要緊的……對了，我必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看kenta前輩可以嗎？”
　　“當然可以，歡迎。”媽媽看著面前這個善良的孩子，微笑。
　　“那麽我走了，kenta前輩好好休息哦。”
　　“嗯，我會的，謝謝你來探望我。”
　　“我送你出去。”哥哥突然説話，帶著koji離開病房。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走廊上，koji擡眼看著哥哥。
　　“我知道。”哥哥這樣輕輕地說了一句。
　　“……”看了對方一眼，koji轉身離開。
　　“那個……”叫住koji，哥哥第一次用一種拜托的眼神看著對方：“那個……請好好照顧kenken。”
　　“……什麽，意思？”
　　“沒什麽……”呢喃著，哥哥返回房間。
　　Koji莫名其妙地歪著頭。

　　“我也要回去大阪！”病床上的kenken不滿地嘟著嘴，瞪著哥哥發起了孩子脾氣。
　　“不行！你的病還沒有好！”
　　“可是……我很想念メル和シフオン啊！！！而且我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我現在只是失憶而已，又不會影響到日常生活的！！！”
　　不可能一直請假下去，哥哥必需回去工作，但是儅他告訴kenken的時候，對方不知道怎麽的就閙起了彆扭，死纏著自己說也要回去大阪。
　　“不行！你必須留下來！”
　　“爲什麽！”
　　“沒爲什麽……”
　　“那我也要回去！！！”
　　“不行……”哥哥語氣有點軟下來了：“你留下來，當是爲了koji。”
　　“伊達君？爲什麽？”
　　“他需要你……”
　　“……”kenken低頭想了好久，才喃喃地說：“我不明白……”
　　“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知道，而且……”哥哥拍了拍kenken的頭說：“東京還有你的記憶，你不可以丟下它們就這樣跑回去。大阪是你的家，任何時候都會爲了敞開大門的，不用在乎那一時半刻。”
　　Kenken擡起頭看著哥哥問道：“那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最起碼……把那些被你傷害到的心恢復過來。大家都表現得那麽毫不介意並不表示他們沒有受傷，正因爲在乎你，才想要表現得更快樂，這樣才不會傷害到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朋友，也就是你，kenken。你一直都給大家送去治愈人心的笑容，這次大家的回贈你要好好地接收回來。”
　　“……嗯，我知道了。”
　　就這樣，哥哥回去了大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