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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寻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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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听了,尽皆笑出声来,连玄姬毫不在意地腻声道:“名头再大又怎样?七姨可没将这些放在眼里。自你飘零江湖,陈老夫子便暗中护持你多年,不然这般千山万水,就凭你又如何能趟得过来?唉……只可惜如今天变在即,九霄玉应狐血脉唯你得此传承,故而长兄才玉简传书,敕令连连!否则,我又何必跑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恶人!”说罢,她轻抚胸口,神情间柔媚之意见于颜色,将那玲珑凸透的曼妙之躯展露无遗。“父王还在修炼那‘血祭山河,风雷逆天’的怪异心法么?娘亲在世时,曾说那等神通须百转千回,遍历诸般苦楚,越到功行至深,更是六欲不断、七情泛滥,会失去本我……”狐儿说到这里,歪着头想了一想,又道:“我可没那般大的心气,千万不要逼着我去修炼这等法术!”
方思羽见她俩逐渐语涉私隐,心知再听下去,难免不妥,便向璃仙儿递个眼色,起身拱手道:“前辈,今日我等有缘相识,也算小子万幸,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忒是麻烦,就是想问一问梅宝儿总也长不大的缘故罢!”狐儿尖声插嘴道。“小家伙长是长了一点,只是太过缓慢!”连玄姬听了,略一沉思,有些迟疑地说:“这般小小巧巧不好么?真是爱煞妾身了……嗯,我观它神光内照,如此年幼竟现出‘三睛彩玉瞳’、‘七绝燕行爪’等异相,想必定是体内巨力澎湃,形于外却物极必反。宗门心法中有言,乾罡过溢,坤土未至,正是丹火郁结之态,吉凶难测啊!”随即便问起狮王日常所食何物,狐儿见她脸色郑重,当下事无巨细地一一说了,却隐去了裂谷中吞服内丹一事。
“梅宝儿,听见了没?连前辈要你多吃仙果灵草,以化去体内罡阳邪火?”笑吟吟的璃仙儿不停拿狮王打趣。梅宝儿却是不忿,兀自低吼道:“娘亲克扣伙食,岂非要让我嘴里淡出鸟来!”悄立一旁的方思羽眉头紧皱,忧心忡忡,良久才对连玄姬问起:“前辈,听你所言,狮王莫非有甚不妥之处,万请告知!”“丹火过旺,当然不是好事,只是这方面我也不太了然,且过得几日,待我家那傻夫子回来后,咱们再行分说仔细!”“爹爹,七姨父可是铉赤大陆的医国圣手,尽可放心让他疗治!”狐儿见他脸色阴郁,连忙解释道。
待得几人絮叨一阵,连玄姬将狐儿唤至僻静处仔细叮咛一番之后,便飘身而去。心里茫然自失的方思羽,在房内踱过不停,璃仙儿和狮王难得见他如此严肃,只好惴惴不安地大眼瞪着小眼,气氛一时沉郁至极。“如今两件要事,三月之后的演武校场一战也还罢了,无非是舍命相陪而已!另一件便是梅宝儿的体内邪毒,绝非可以轻易化解……该如何办呢……”璃仙儿见他喃喃自语,不禁柔声道:“小羽,万事皆有定数,我等空自着急却是无用。待过得几日,我们先去寻那陈老夫子问过究竟,再想办法不迟!”
方思羽却不理她,自顾自出得门去,迎面撞上狐儿却恍若未觉,只扬声呼唤寰珠等人。进得房内的狐狸啧啧怪叫:“走水了么?爹爹这般魂不附体!”随即便鬼鬼祟祟拿出一颗雪白的珠子,对梅宝儿显摆道:“铁皮小弟,这可是姐姐千请万求才弄来的玄冰风雪丹,专治无名火毒,生疮烂舌,阴虚阳旺……”正在她口若悬河,胡吹大气之际,听得方思羽在外叫道:“在里面呆得不气闷么?出去走一遭如何?”“你看,爹爹让我带你这个丑八怪出去溜弯儿呢!”梅宝儿抽空回了一句,箭一般向外窜出。
两人带着二兽风驰电掣般向净灵馆行来,璃仙儿见方思羽沿途遇见几个大抛媚眼的师姐都未曾理会,心里不由得乐滋滋地想:“倒霉蛋道心坚稳,于美色视若无物,也不枉姑奶奶的一番情意!”随即又有些患得患失:“也不知在他心里,我是最重要的呢?还是在两个小家伙之后?看来须得抽空问个清楚才行!”随即便扬声呼叫:“辉月师兄,还不快出来迎接梅师法驾光临!”
“寰珠姑娘来了,还不去侯着?”蓝发辉月听见璃仙儿在外大呼小叫,捉弄毕理道。“梅师他老人家光降,当然要去恭候!”毕疯儿厚着脸皮解释一句,闪身出得房来。远远窥见方思羽等人笑吟吟地站在那里,不住打量净灵馆内部陈设,连忙抢上去相迎,眼睛却躲躲闪闪向他身后瞟去。小丫头一边迈步,一边不依不饶地胡言乱语:“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某些人啊,口中尊师重道,却心心念念地东张西望,太过没有礼数。明日遇见城主,我须得细细说知!”
方思羽见他师兄妹二人斗嘴,也不理会,只身往里行去。“呵呵!梅……那个师,今儿真是好兴致啊!”蓝发辉月上前一把搀住,口中不停打趣:“你老人家年老眼花,且慢些行来!”身旁一个风神如玉的公子哥也过来大礼参见,朗声道:“弟子甚憾,未能亲眼目睹羽师在论道十局中,谈笑退敌之风采,不胜惋惜之至!”“霉……月兄,这位高贤未曾与识?”蓝发辉月听了,拊掌大笑:“凤鸣,如何?我便同你说过,最与你臭味相投,酸得一塌糊涂的,便是咱们这位年少成名的羽师啊!”方思羽见凤鸣生得面红齿白,一色蓝衣裹身,简洁而不失儒雅之气,不禁心生好感,执着对方的手道:“原来是仙儿妹子口中常自念叨的‘笑看风云意,扶摇万里思’的圣战城少主,真是失敬、失敬!”
几人寒暄一番,蓝发辉月忙引着他们一行,往馆内专事‘养灵、修念’的澄心洞行去,一路上反复提及范西巷的伤势,言之凿凿便是还需假以时日,才能尽复旧观。而对于桴怪的好坏,并不真正在意的方思羽暗想:“今日主要目的是欲为狮王寻医问药,但又不能提及关于内丹的隐事,岂非如常人所说的“讳疾忌医”,倒真是为难得紧!”“辉月师兄,我家梅宝儿近日阴虚火旺,据说是什么纲常紊乱,反正一塌糊涂,‘胜气’连天!小羽今日找你,便是为了此事……”方思羽听璃仙儿大剌剌地述说,也不接话,眼睛直往东首处闭目座照的范西巷看去。
“小姑奶奶,你说了半天,我只听得云山雾罩,不知南北西东。难道梅宝儿的内火郁结还有其它因由,我这里只是净灵馆呐,如何能够包治百病!这样罢,等会你带小羽去城主那里走一遭,兴许他会有些办法!”蓝发辉月见璃仙儿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立刻头昏脑胀,口不择言地往姬黯身上推去。小丫头俏脸一板,正待施展百试百灵的无理取闹大法,却听得方思羽笑道:“呵呵!范兄近来安好!”那已然收神纳识的桴怪闻言,不由得悲从中来,哽咽道:“若非主子相救,奴才已……已沦为幽冥之魂,痹贤老杀才端的是心狠手辣!”
“你且安心休养,待大好后,我再使人来接你便是!”有些心烦意乱的少年急欲离开,只淡淡地应了一句,便欲转身而行,却听得范西巷稟道:“主子,要根治小狮王的痼疾,奴才倒是有些办法,只不过……”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你奶奶的,还卖关子么?”方思羽心中大是不忿,只好点头道:“能够先行立下首功,自然忘不了你的好处!”范西巷听得此言,立时大喜,手舞足蹈地高呼:“主子,奴才这便跟你回去,这伤势么,倒不甚要紧!”
当晚,静等寰珠等众女休息之后,范西巷才向少年和盘托出他的办法,只听这厮言道:“主子,你听说过铉赤大陆的两大医国圣手么?一位是断魂蓄命的天葬山‘九命神医’陈奇,一位是养灵肉骨的扶苏城‘残血鬼仙’敬小瘦,两人并称为水火不容的‘神聋鬼哑’……”“天葬山陈老夫子倒算得旧识,只可惜他如今不在此处!”方思羽淡淡地插了一句,心里却在回想起那日得获宝鞭儿的情形,暗道:“原来那个黑脸老者竟是聋子,忒是作怪,倾国倾城的风月九曲仙怎会下嫁于他,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么?连大美人盛世倾颜,竟不似人间尤物……”
“主子,你在听么?”范西巷见自己说得口干舌燥,少年却神游天外,不禁开口问道。“你且重新说来,刚才我想起另外一事,恍惚之下,有些心不在焉!”方思羽脸微微一红,有些尴尬地回道。“主子今晚端的怪异,思春么,如此魂不守舍!”肚里暗骂的范西巷只好继续刚才话题,说道:“敬小瘦那死胖子与奴才有旧,这次也随觞离国一众高手同行,估计还要耽搁几日,才会返回。依奴才的意思,咱们不妨偷偷潜入城南奉心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擒来,为狮王疗治一番如何?”
“你的意思是偷人?”“对,主子言简意赅,正是‘偷人’二字!”范西巷得意地轻捋鼠须,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