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光》简奢

9、听话

　　次日，雨过天晴，阳光是那么的明烈。
　　小明迷迷糊糊的睡醒，被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睡了这么长时间，周身酸困乏力，想坐起来都有点困难。
　　靠着床头，小明伸来臂膀，扭动腰身，让自己舒服一些，。
　　碰，咚，啪。
　　眼睁睁的看着一杯水被自己碰倒到地上，却毫无挽救之能。
　　小明顿时睡意全无，这不是，昨天晚上我不是喝完了，妈妈拿走了吗？
　　“妈，昨天您是不是又给我倒了杯水？”小明径直走过大厅，来到卫生间门口大声问。
　　“嗯，你不口渴么。倒水的功夫你就又睡着了。”母亲在厨房做菜说道。
　　“我把杯子打了，水还没喝。”
　　“啊，你个笨儿子。你还不赶快去给我收拾收拾。”
　　“我就去收拾，内急憋不住了。”小明打开门，急忙进去。
　　“你……”妈妈提高了嗓音，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厨房出来，提着拖把去清理。
　　从卫生间出来，闻见香气喷喷。洗漱出来，小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格外的精神。
　　“妈，我正愁回来没牙刷刷牙呢，您已经给我备下了。刷完牙后，胃口大开啊！”
　　“妈，您做的什么好吃的。早上说好的一起去买菜的，您怎么没叫我？”
　　母亲端着最后两盘菜出来，停在小明身边，撇了撇嘴，说：“拿筷子去。”
　　“嗯，妈妈辛苦了。”小明嘴巴甜甜道。
　　母亲感觉到浑身不自在，赶快离开。
　　吃完饭，小明站在阳台上，高声赞道：“哇，今天的天气好晴朗。”
　　母亲说：“回来的头两天在家好好休息，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小明爽快的回答之后，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母亲又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着妈妈出去走走。”
　　小明已感觉不妙说：“妈，一会儿您去呢？我陪着您，我带您出去玩。”
　　母亲在厨房刷着碗碟说：“今天预报下午还有雨。一会儿呀，去老房子看看。”
　　小明道：“哦，今天的雨估计是下不下来了，咱老房子那片快要拆了吧？
　　母亲说：“早几年前就听说要拆了。以前咱家那片房子说拆是拆了。可到如今呢？荒废了十几年，落得没人管了现在。”
　　小明说：“那时侯我记得，那片我们老人们多。老了老了，无家可归，哭里哀里，悲里伤里，可怜还是一个个被驱除走了。”
　　母亲唏嘘道：“那时正伏里天，有几位就那样走了。”
　　小明说：“往事就不提了，这还有七八天才到下个月，您去收房租还早着呢吧？上老房子有什么事？有人欠租？儿子在家，帮您搞定。”
　　“撵人家走？都是出来打工做生意的劳苦人。没有他们你吃啥喝啥？人家都是你的衣食父母。”
　　“矮油，我怎么会撵人家走么？有那么暴力？您洗好了，我们走吧。”
　　“好好。”
　　房子过了二环，转个大转盘，一直往里面走，看见村子就到了。坐公交车也就多半个小时就到了。
　　下了车，记忆中小明对这里已经模糊。十点钟，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大部分已经上班走了。小明前面走着，拐了个弯。记忆中是这一排，最后一家，可看着不像。怎么一层两层，多出来了两层？
　　小明静等着妈妈来前面走，没错还是这里。里面一个蹬三轮车的看见母亲来，急忙的下车过来，对母亲说：“哎呀，大姐您来了。您稍等一下，我刚从老家过来，专门给您准备了带来一份土特产，这就给您拿出来。”说着就回屋里拿，十分热情。
　　“哎哎，不用了，谢谢您……”
　　小明和母亲跟着进去，那人已经拿了出来。发皱塑料袋装着，上面还带有土。
　　妈妈不好意思拒绝不要，双手接过来，说：“我听说您身体不好，这次是专门的回家看病。今天见你，满面红光，精神特好，我的心也就踏实了。”
　　那人感慨说：“拖您的福啊！一点小病拖着没管，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回家是小医院换大医院，病急乱投医。傻人有傻福，稀里糊涂就这样好起来了。唉，不过好不容易挣来的钱一下子都给花出去了。这不说，这段时间里也累得子女们跑来跑去。”
　　母亲宽慰说：“身体永远都要放在第一位，你年龄也不小了，千万不能再像小伙子那样拼命的干了。”
　　他憨厚笑道：“这不是衬着自己不老还有力气干得动，不想给自己子女添累赘。”
　　母亲说：“你的子女都孝顺的很，孙子今年都五六岁了吧。”
　　“五岁啦，这次在家给孙子过的生日。”他高兴说，看见小明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他问：“这是您的……”
　　“我的儿子。”母亲骄傲的说出，。
　　“我说，看着就像，长得精神帅气。”
　　“叔叔好。”听见别人夸自己，小明回答得像小孩子。
　　“我儿子还没有结婚呢，您看看有合适的给我儿子说一个。”
　　“多大了？”
　　“二十七八了，你说我能不着急么。像你家里孙子孙女都有了，都几岁了。”
　　他笑道：“好，这我得慢慢虑虑，这么好的条件一定得找一个配得上的才行。”
　　“嗯，这您就多操点心，谢谢啊。说成了请您喝喜酒。”
　　“甭客气，一定给您说成，喝您的喜酒。”
　　小明听着老是尴尬了，婚姻不透，被妈妈催逼得紧，逢人就说。别人总问我几岁了，从不问我做什么工作，。这都是傍了妈妈的光，房东的儿子，家里有房。去年在家的时候，妈妈还带着自己去了相亲大会，碰到了一个对眼的，原来是给人家男朋友置气呢，竟不知道肚子里自己怀了宝宝。事后，我特担心我妈生气。妈妈直接明了的对我说：“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大家都认了。未婚先育，你们现在年轻人都流行这一套。儿子，妈妈想抱孙子。”
　　“那我先走了大姐，今天去了都晚了许多，少挣几十块钱嘞。”
　　“哎，你先忙。”
　　“好嘞。”
　　进了大门，妈妈说：“你别看这个老头穿的邋里邋遢，这老头家里儿子女儿可都是在大公司上班，根本用不着他在外面辛苦。可你见了，这老头根本闲不住，挣点钱自己能花多少？”
　　“哦，妈，咱的房子怎么多出来了两层？”小明转移一下话题。
　　“还用问，自己盖的。”
　　来到三楼，妈妈打开一间大房间。这间房客搬新房走了，买新房旧的东西一并留在了这里，妈妈来是看看怎么拾掇拾掇。地板上拖得很干净，仅仅墙上有些脏，有划痕，毕竟住了好几年了。这家房客很爱干净，要不然要更乱更糟糕一些。
　　母亲摸出来了手机，给工人师傅联系，墙体在修缮一下，准备欢迎下一个客人来住。
　　“妈，这是你自己买的手机，爆款啊。”
　　“不是，是臭臭她妈给我买的。”
　　小明拿过手机，解锁了看，说：“妈，智能手机你会玩吗？”
　　“不会玩会用。”
　　“给。”小明看看把手机还给了母亲，问：“臭臭是谁啊？她妈又是谁啊？”
　　母亲开口说，小明恍然记起：“就是以前咱家居住的那对小夫妻和那个爱放臭屁的小屁孩。”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什么爱放臭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明想了一下，记起臭臭出生没几个月的时候，开始哭啊闹腾。两对年轻的小夫妻是为了女儿的病焦头烂额，四处求医，可是怎么不见好。最后，检查了出来，是孩子的肚胀，不放屁。找到了病源，孩子的病很快就好了。肚子畅通了，臭臭能顺利的放屁，虽然好臭好臭，可孩子不再哭了，父母高兴，就起了这样的一个小名。
　　“哎，对了，明天是星期六星期天。臭臭她妈没在家，你把臭臭接到咱们家玩吃饭。”母亲交待说。
　　“她爸呢？”小明问。
　　“她男人跑了。”
　　“跑了？”小明大吃一惊。
　　“你声音小点。”
　　小明啧啧说：“早结婚还是早离婚啊，毕竟太年轻了。”
　　母亲说道：“你今年多大了，你倒是给妈娶回家一个媳妇啊！”
　　“妈，这不是急的事。”
　　“慢慢来是吧，指不定猴年马月了。”
　　母亲生气，撇下小明，自个走了。小明见状追了上去，好言说：“妈，我们接下来去呢？去我们另外一套房子。”